此刻的我依然光着身子,面对两个美女下属,似乎不够优雅。小兰赶紧帮我围了一条大毛巾,看着我把电话接完。
亓说:“哥,今天我带着秋和安,一起去办了房屋过户手续和离婚手续。下午我把秋送回了家,晚上我和我先生一起请安吃了一顿饭。我先生专门给他准备了20万,以抚慰他受伤的心。安现在离婚了,房子也没了,我发现他反而觉得一身轻松。晚上一高兴,安和我老公都喝了不少酒。不过安是当兵的出生,酒量很大,喝了半斤酒倒没什么感觉。喝完酒,我准备送安回家,他决定最近回父母那住。因为酒店到安的家也就不到1 公里,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安决定自己开车回去。见他坚持,我就没再开车送他。”
“然后呢?”我问道。
“安回去之后,我和老公买单出门。哪知道刚出门到没多久,我就看到了安的车子停在了路边,周边许多警察以及好多围观的群众。我和老公觉得事情不妙,就下车看看什么情况。原来刚好今天晚上警察查酒驾,安见状打开车门就跑了。他因为是保外就医,还在服刑之中。此刻被抓到酒驾就会罪加一等。见他跑了,警察就在后面追,现在安人不见了,我和老公在安的车辆旁边。”
我一听就愣住了,安真要是被抓住,这事可麻烦了。
回头安再拿照片的事要挟我,我还得拼命帮忙。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稳住安的现状,等他安安稳稳地出国。
不管咋样,先去现场看看情况。
听说我要出门,沈处和兰总都愣住了,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是一个兄弟酒驾被拦,人逃跑被追,我去现场看看。
因为我也喝了点酒,小兰帮我滴滴了一辆车。
担心我的安全,小兰决定和我一起去。
沈处的事我说第二天帮她处理,她就自己先回去了。
其实,我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只是为了耍弄一下沈处就约她家里喝酒。
哪知道夏已经做通了沈的思想工作,其实沈是有备而来。
真不知是我耍弄了沈,还是沈成功地把我拿下,或者两者都有。
不到半小时,我和小兰来到了事发现场。
亓和老公站在路边,安的车子也停在那,有一个辅警在旁边看着,前边不远处三辆警车闪着警灯,路中间也站了不少警察。
见到我来了,亓和老公走上前来。亓说:“勇院长,这是安的车,他现在人不见了。”亓的老公见了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话。
“他往哪跑了?”我轻声的问。
“他开的是他父母的车。刚才辅警说,好像是沿着旁边的秦淮河跑的。后来警察发现了,就在后面追。追了一阵子说是人不见了,警察就回来了,现在正调集人手四处搜寻呢。”
“行,咋们到河边看看呢。”我说。
亓的老公真是个好人,他没有陪着我们一同去,借口是万一安待会儿偷偷溜回来,他要送他回去。
我心里呵呵一乐,这真是个心甘情愿带绿帽的男人,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丈夫能屈能伸,否则他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我在两个美女的陪同下,沿着路边的分支小路,走到了秦淮河边上。
这年头为了提升城市形象,造福百姓生活,秦淮河两边已经建成了跑步带,各种树木错落有致,形成完完全全的绿荫走廊,加上配套的休憩亭、健身区,白天成了健身娱乐的好地方,晚上则是约会偷情的好去处。
上次,我还在这里和菊所来了一次江边夜情呢。
前面稍远的地方我看到手机灯光在闪,一些人晚上散步的人说警察在前面追人,好像是一个酒驾的人沿着河边往前跑了。
我们几个心里着急很,这万一给抓到了,喝了半斤白酒那可真是醉驾。
就算是没有刑案在身的人,估计也得判上一年半载的。
我们三人沿着河边往前急匆匆走去。这时,旁边陆陆续续跑过几个警察,我们心里更是着急,难道真的给抓住了?
紧赶慢赶,我们终于跑到了警察聚集的地方,足足有十来个警察还有围观的群众。
走进人群一打听,原来有个人酒驾警察追来了,酒驾的人见无法逃跑,跑到这直接跳进秦淮河往对岸游去了。
我们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河水可是冰冷的,万一游到中途没劲,可就不妙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似乎来了一个警察局的领导,现场的警察上前简要的汇报了情况。
因为天黑,秦淮河上看不清人影,几个警察没办法下河去抓人,附近又没有桥,也没办法绕过河去拦截人。
经过一阵议论,警察们决定回去,第二天再说,因为醉驾逃跑的人车辆还在路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围观的群众见警察回去了,也就慢慢散了。
中国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其中更不乏尖酸刻薄之人。
有人说着酒驾的兄弟真勇敢,这么冷的天还真敢游泳。
有些人说,这兄弟恐怕没戏了,被警察抓住最多判几天,这万一给淹死了,真是得不偿失。
还有的兄弟说,这是活该,可惜没看到他下水的样子,看到他在河里瑟瑟发抖那是多么的有趣。
更有人说,NND ,给秦淮河淹死了,做鬼也风流,古代有多少风流才子醉死在秦淮河里啊,说不定做鬼了还能见到董小宛、李香君、柳如是呢。
还有人幸灾乐祸,这死了,他老婆咋办呢?
晚上就没人陪了,旁边的人插话道我去陪吧。
说的人嘲弄道,万一他老婆是丑八怪还不恶心死你。
我暗想,他老婆可是高冷的美女,可惜这辈子你们是没机会了。
我和兰、亓一声不吭,回到了路边。
警察已经调来了一辆拖车将安的车拖走了。
我站在路边抽出一支烟,慢慢吸了起来,心里一阵烦闷。
亓和老公站在旁边也是闷声不响,他们估计也是难过地很,这万一安出什么事了,他俩可真对不起秋,尽管秋和安已经离婚了。
抽完了一支烟,我对亓和她老公说,你们走吧,明天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搞不清情况。说完,我和小兰也叫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晚上小兰决定陪我一起睡。
尽管温香软玉,我还是没有提起劲来,一来喝了不少酒且和沈大美人已经战斗了一刻,二来安的意外让我忐忑不安。
尽管小兰主动脱光了衣服,柔软结实的屁股顶在我的鸡巴上,我的一只手也直接摸到了小兰坚挺圆润的乳房,感受到了小兰的柔软,心底竟然没有一丝丝情欲。
小兰却似乎领会到我内心的忧郁与不安,圆润结实的屁股在我的下身慢慢晃动、挤压,那种柔滑酥软的触感,慢慢让我的欲火升腾起来。
敏捷的小兰转瞬间趴到我的胯下,湿润温热的舌头快速包裹起我微挺的鸡巴。
我舒服地躺平在床上,人如大字型一样,微闭着双眼,懒得动一动,只有喉咙里发出轻微的舒坦声。
小兰快速地吐弄着,我的情欲再次浸透了全身。
小兰腾地坐到了我的身上,已经湿滑的阴道迅速收纳进我坚挺的阴茎。
我伸出双手搂抱住小兰的腰部,下身开始奋力配合小兰上下抖动起来。
小兰会意地快速耸动腰部,此刻的我已经不想让这一次性爱变得悠长。
小兰训练有素的身体极具爆发力和韧劲,尤其腰部的上下、前后的持续抖动,以及阴部不停有规律的收缩,让我痛快无比到龇牙咧嘴,我放声大叫——啊——快——用劲——宝贝——来了——这一次的高潮很快就爆发了,极其猛烈又酣畅淋漓,小兰紧紧趴在我身上,阴道深处不停地挤压,终于将我最后一滴精液榨取了出来。
还没等小兰用毛巾帮我清洗完毕,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我看到了安从我前面跑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这个混蛋,你不但欺骗而且霸占了我老婆,我这辈子和你没完。”
说完,我们两个扭打起来。
我大概酒后以及今晚两次的发泄,浑身没劲,根本就不是安的对手。
我赶紧逃跑,慌不择路,一头栽进路边的烂泥地里,直挺挺地趴了下去,我瞬间觉得窒息,开始拼命挥舞着双手,期望有人把我从泥塘里救上来。
这时小兰摇醒了我,我额头上都是汗,开始大口的呼吸起来,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小兰拿起靠垫,扶我倚靠在床背上,下床给我到了杯热水。
我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刚才做恶梦了?”小兰接过杯子,而后依偎在我怀里问道。
“我梦见安了,他和我扭打起来,我拼命跑,绊倒在泥塘里,无法呼吸。”
“你肯定是刚才睡觉姿势不对,出现了呼吸暂停现象。我朦朦胧胧睡着的时候,听到你的呼噜声。”小兰道。
“我很少打呼的。”我心有余悸。
“昨晚太累了,加上晚上又出去了一趟奔波了许久。”在不那么明亮的卧室里,小兰的声音显得有点空洞。
“呵呵,晚上回来,我本来挺累的,你还把我强奸了一回。”我没来由笑了一下,开了小兰一个玩笑。
“哥,你坏。”
小兰此刻依然是赤裸着身体。
反正每次小兰睡我这里,都是赤裸着的。
其实赤裸着睡觉是有益于身体健康的,当然也方便了男女之间的情爱。
夜里只要情绪来了,都不需要宽衣解带的那些繁琐动作,直接翻身搏杀。
我的睡意全无,干脆抽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你说,安会不会出事?”
“应该不会吧,他原来是消防战士,身体素质应该好的。”
“可大冬天的,在秦淮河里游上一段也够呛。”
“他那么机灵,应该会爬上岸的吧。”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就可麻烦了。”
小兰不太清楚我和安以及秋的三角关系,以及安如何跟踪并威胁我的。
“即使他有个三长两短,和你也没关系的。”小兰安慰我说。
“是啊。”我努力将烟抽完。我不知道,如果安真的出事了,而且秋也知道是她的好朋友宴请了安,安因此酒驾逃跑而出事,秋心里会怎么想。
“睡吧。”我搂着小兰继续睡了过去。这一晚我再也没做梦,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第二天一到医院,我就把沈大美女叫到办公室。
第一赶紧处理患者家属投诉的事。
关键是要告诉患者,只要保险公司没有尽到风险提示的业务,他们一定会获得12万的医疗赔偿。
如果获取不到,省儿医按照咱们内部商定的方案给予赔偿。
条件是患者家属要和我们省儿医签署谅解备忘录,并不得对外公布任何信息。
(说实话,这都是中国地方政府的一些权力部门处理危机通常的做法。一般都是利用信息的不透明以及握有的资源优势,对弱势的一方进行软硬兼施,让受害者很快屈服,媒体不再关注,热度渐渐冷缺。但作为我们省儿医来说,尽管也是充分利用了同样的资源优势,但是力求做到不坑害受害者的利益,但很多时候那些强势部门因为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往往做不到公平公正,所以其处理结果导致民怨沸腾也就在所难免,甚至让一些受害个体走上报复社会之路,例如那个贵州公交车司机。我们在谴责这个公交车司机不应该对无辜老百姓下手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反思我们的政府在对待社会底层老百姓的时候,能不能本着公平、正义,不能让底层老百姓走投无路。)
沈处立即叫来昨天汇报工作的小伙子将医院的决定传达下去,并立即执行。
临走前,我一再叮嘱小伙子,一是要想办法确认保险公司有没有尽到风险提示责任,这事关我们省儿医能不能帮助患者打赢官司;二是要打消患者家属的顾虑,先全力配合争取保险公司的赔付,否则有省儿医垫底,保证不要患者家属多支付一分钱。
随后,我和沈处开始讨论网懿公司的事。
历经昨晚的一夕风流,沈处似乎还没从情欲四溢的状态中完全恢复过来,刚才我布置工作的时候,她还有点心不在焉。
等到经办人离开之后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沈大美女竟然露出一点点害羞的样子。
让我想起徐志摩的那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今天沈大美女的衣着显然比昨天严肃多了,藏青色的西裤,配紫色寸衫和米色毛衣背心,松开的扣子里露出一条银色挂坠,似乎是蒂芙尼的经典款,显示出女人的华贵。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显示出女人的精致。
我哈哈一笑,说:“沈处,我看你真是穿什么衣服都能彰显女性的魅力啊。”
沈大美人低头喝了一小口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竟然是水汪汪的,暗含着千般柔情万般诱惑,让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想想昨晚她湿漉漉的阴户,肥嘟嘟的翘臀,白花花的乳房,淫荡荡的叫声,以及粉红色的跳蛋,伴随着心跳加快的是裤子底下的硬起。
我恶作剧地突然低声的说:“沈处,你那个跳蛋还在吗?”
眼含秋水的沈大美人楞住了,脸蹭的一下子红了半面,幽幽的说:“都怪夏,是她出的鬼点子,说你现在一个人,让我——”
“夏现在厉害了,也会点孙子兵法了,还给我使了个美人计。”我哈哈一笑,后仰到沙发靠背上。
“要知道你那么坏,我就不带了。”沈大美女想起被小兰妹妹调戏的场景了。
“我喜欢,我真喜欢。小兰妹妹虽然是我的小宝贝,但她没带过跳蛋,你是我的女人中第一个用跳蛋的人。以前看过日本的A 片,有女优带着跳蛋上班,坐地铁——哈哈。”
我大脑似乎浮现出沈大美人扭着屁股夹着双腿走在大街上的情形。
“看看你,堂堂的院长大人,怎么尽看那些黄色的东东。”沈大美人抿嘴笑了,两人之间稍显尴尬的气氛被这两句笑话给冲淡了。
“这让我想起大学时第一次看黄色录像的场景了。我们班有个学生的爸爸走私带回来一盘不知道翻录了多少遍的录像带,那天下午没课,我们好几个男生约好了跑到一个老师家里偷看。其实你知道的,那时候的录像还是模拟的,画面粗糙,但胜在呻吟和声音还算清晰,大家静静的看完之后。有人提议再倒回头看一遍,可是没人愿意站起来倒带,大家都默不作声,包括提议的人都不愿意主动站起来。”
我故作停顿下来。
“为什么?”
沈大美女估计没看过黄色录像,不知其味。
估计更不了解荷尔蒙旺盛的男学生初次观赏情色电影的带来那种内心震撼以及情绪的激动。
“因为个个都直不起腰了,谁站起来都顶着个帐篷啊——那可尴尬无比哦。”
“哈哈——”沈大美女这回真地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别笑,那个年代,我们看个三点式的女人都很刺激的,别说光屁股还做爱呢。你说说,咱们国家到现在还不开禁,那得影响多少年轻人啊。”
我对国家一直以来限制情色电影和小说耿耿于怀。
“要是开禁了,你们这些男人还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什么呢。”沈大美女没好气地说。
“错了,这就好比言论自由。你想想,果真言论自由了,难道真的就是国将不国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据说瑞典当初开禁黄色书籍电影录像的时候,当年的强奸案发生率下降了19% ,偷窥案下降了近30%.为什么?因为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和女人们荷尔蒙有了宣泄的去处。”
“男人们都是为了自己荷尔蒙,恨不得每个女人都脱光了给你们看,籍口是言论自由情色自由。”
沈大美女略带嘲讽地看着我。
这会儿沈处的表情已经比较自然放松了,全然没有刚开始的紧张羞涩与不安。
“呵呵,还没说完呢。情色开放,同样的也是言论自由的开放,只要枪杆子还握在手里,你还怕他说三道四?那些不安定分子说几句就完事了,从来只有枪杆子出政权,没听说靠笔杆子闹革命的,向来都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你看看,这次美国弗洛伊德的事件,那些老百姓上街游行游行,部分人浑水摸鱼抢劫偷盗,不会影响美国大局的。过一阵子,当那些肤色发黑的人们情绪宣泄掉了,大家也就各自回家再找工作赚钱养家糊口,该干嘛去就干嘛去。没人给钱,没人给工作,你让他天天上街游行,他吃什么喝什么?所以美国的游行示威不影响美国大局,但你扼制他们,不让他们上街,对不起,恐怕那些人就开始暴动了,说不定又来一次独立战争。再说,这次游行示威结束之后,黑人的地位能提升?黑人能提高就业率?能多读点大学?不会被性别歧视?Black lives matter,活着就行,仅此而已。”
“哎呀,勇院长你还那么愤青啊。”
我俩本来讨论的是情色话题,一不留神竟然从情色自由变成鼓吹言论自由了。
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竟然堂而皇之的搁一块儿讨论了,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没没,我只是为了情色自由说几句而已。”
我自嘲一笑,顺嘴说道:“我还是喜欢看到你带着跳蛋的样子,扭扭捏捏,歪歪扭扭,抖抖霍霍,情不自禁的样子,真让人喜欢。”
“呸——”沈大美女呸了我一下,“以后再也不干了,都是夏静惹得祸,我本来是一百个不情愿的。”
“不提这个,不提这个,咱们言归正传。”
我正襟危坐,开始讨论正事:“网懿公司这事确实棘手麻烦,黑社会行凶至债务人死亡,这是公安机关已经定性的。就好比那个美国黑人弗洛伊德,尽管是个惯犯,但罪不致死。现在这个黑人死了,全国一片骚乱。在中国,现在刚好赶上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这事就罪加一等。”
“你知道,公司的事,我是不插手的。”沈大美女一脸忧郁。
“现在的任务是取得受害者谅解,同时让讨债公司承担一切责任,做好与你们公司的切割。我已经找过滨江公安分局的领导,你回去马上安排人找到受害者家属,争取今天下午签署谅解备忘录,费用不超过300 万,办案警察会配合你们的。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对受害者家属来说,拿到赔偿费用才是关键。二是安排你们的总经理和讨债公司负责人对好口径,让他承担一切责任,等到判刑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到时再给点补偿,这事就算了了,争取不让警察抓到你们网懿公司的把柄。”
“嗯,好的,我这就去办,钱不是问题。”沈大美女赶紧答应道。
“我知道P2P 是暴利,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把警察搞掂。关键是以后在经营的过程中,要注意催缴方式。我建议你们多花点钱建立一个律师团队,同时和辖区派出所搞好关系。必要时,请警察出面帮助你们催缴债务。”
“警察会帮忙吗?”沈大美女对我的建议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警察愿不愿意帮忙。
“当然。”
我说,“派出所菊所是我的好朋友,下次约她一起谈一下合作的事。你们公司到时每年给他们派出所一笔赞助费用,对于经办警察再给予一定的报酬,这事就算成了。有律师确保催缴结果合法,有警察确保催缴过程合法,哪怕多花点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惊弓之鸟担心害怕啊。”
“好呢,谢谢院长。”沈大美女终于疏了一口气。我不但帮她解决了当前的困难,而且还解决了今后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建议,尽管P2P 是赚钱的大生意,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合法经营。关键是现在国家对P2P 监管严格,适当的时候,是不是把公司给卖掉。”
我建议道。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回头问问夏总。对了,你究竟和夏总是什么关系啊?她那么信任你。”是女人对八卦有天生的兴趣。
“夏总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打了个哈哈,准备蒙混过关。
“你俩关系不一般吧。”沈大美女低声说道。
“肯定。不过,她现在还没为我带过跳蛋。”我干脆流氓起来,把沈大美女堵了回去。
“我不问了。”
沈大美女呵呵一笑,而后继续轻声的说,“院长大人,什么时候你想我带,就告诉我,那个跳蛋的开关你别丢哦——我也很喜欢那个感觉的,麻麻的酥酥的——让人陶醉。”
沈大美女说完笑靥如花,俏生生开门走了。
原来她已经知道跳蛋开关是在我手里的,只是她怎么知道的呢?我觉得我是被这个漂亮的女人给欺骗了。
沈处出门找警察办事去了,我想凭她的能耐情商,搞掂受害者的家属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就是多花几个钱?
对于沈处这样的女子,花钱从来就不是事。
这让我想起范蠡救子的故事。
《史记》中“范蠡救子”的故事是这样的:范蠡有三个儿子,有一次,他的二儿子在楚国杀了人,被判了死刑。
范蠡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让他的小儿子去楚国救人。
然而,他的大儿子却觉得这是在羞辱自己,以死相逼,希望陶朱公能派他去。
再加上陶朱公婆娘又整天在他身边吹枕头风,最后范蠡妥协了,交给了大儿子一千金子,让他去拜托楚国的庄生,一切听从庄生的安排。
到了庄生的门前,看着那杂草丛生的院落,大儿子不禁怀疑起父亲的决定。
不过,他还是遵从了父亲的意愿,将金子交给了他,并拜托他救回自己的二弟。
庄生满口答应,并让他立刻离开楚国,不要透露消息。
大儿子虽然答应,但心中却不以为然,带着自己的另外几百两金子,准备去贿赂朝廷其他大官。
他绝对没想到,庄生虽然穷,但地位却很高,连楚王都认他做老师。
不久之后,庄生便借着楚王召见的机会进言:“我观天象异常,恐有大难降临。”
楚王脸色苍白,连忙请教解决之法。
庄生便借此机会提出,要做好事来抵挡灾祸,最好大赦天下,楚王立刻照办。
之后大儿子获知大赦天下,觉得送给庄生的一千金白送了,让他心疼不已。
权衡再三,他决定再次拜访庄生,把钱要了回来。
大儿子走后,庄生愤怒不已,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于是他再一次进宫拜访楚王。
进谏道:“臣之前提议的事情是为了国家,可是,百姓们却在疯传是有人接受了贿赂,想借此时机释放陶朱公的儿子,请大王明鉴。”
楚王大怒,直接下令立刻在闹市将范蠡的二儿子斩杀了。
最终大儿子只好带着二儿子的尸体回家。
回家之后,家人都为此悲痛不已。
然而范蠡大笑之后却安慰众人:“我早已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不是不让大儿子去,而是他虽然疼爱自己的弟弟,却因为从小与我一起吃苦,对金钱看得比较看重。可小儿子就不一样,他从小过着好日子,对金钱没有具体的概念,花出去也不心疼。小儿子去了肯定送完钱就回来,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我不让大儿子去的原因便是他不舍得钱财,很容易害了二儿子,现在这样很正常,你们不要伤心了。”
我想,沈大美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带着一箱子钞票,直接在公安局和受害者家属签署和解书。
只要签了和解书,钱就可以拿走。
当然,后来结局是一样,只不过沈大美人用的是现场转账的方式。
殊途同归,只是没有一下子现金来得那么刺激,那么激动人心而已。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恶人自有恶报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实应验了这句话,只是有点蹊跷而已。
不到中午十一点,亓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安死了。”亓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
我一下子愣住了。昨晚的梦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难道我真是谋杀安的凶手吗?
我看着亓,有点不敢相信,那个昨天还活得好好的人,那个刚刚拿了我1000万的人,那个快要出狱的人,那个梦想移民的人,就这样死了?
“今天早上有人在秦淮河边晨练,看到芦苇荡里漂浮出一具男尸,赶紧报警。警察出警后,经DNA 确认是一个刚刚保外就医的犯人,急忙通知了家属。他们不知道安已经离了婚,直接通知了秋。我立即赶到你这里,咱们赶紧商量如何应对吧。”
“走吧,赶紧先去秋家里。”我说道。
两人下楼直奔秋家里而去。
见到了秋,秋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准备前往警局。毕竟夫妻一场,怎么着秋也得送安最后一程。
秋神情严肃,没有显露出过度的悲伤,理论上这个男人和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她内心里还有点恨他,因为他外面有了女人,还让她净身出户。
如果说和这个男人还有一点联系的话,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事实上,肚子里的孩子和这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应该不欠这个男人一分一毫。)
我拥抱了一下秋。秋由于怀孕的缘故,穿了一身厚厚棉裤和宽大的羽绒服,三人没有多说什么下楼而去。
到了警察局,秋端详了一下脸色苍白的安,没有多说什么,但眼角慢慢流了一丝眼泪。
我搂着秋,低声说:“人死不能复生,愿他一路走好。”
亓有点自责地说:“我不应该昨晚请他喝酒,更不应该让他酒后独自开车回去。”
秋倒是显示出无比的冷静,说:“不怪你,亓,都是他咎由自取。等我回去,你再通知他的父母吧,我不想在这里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具体怎么处理,就由你代表我处理吧。还有,他父母来了,你把我们离婚的事也公布一下。”
我知道身怀六甲的秋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如眼不见为净,还是回去休息的好。
留下亓,我带着秋离开了警察局。
到了家的时候,秋终于忍不住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抚摸着秋的肩膀,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多余的,秋也许只是要把心中的那一缕悲伤发泄出来,也许这是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告别,也许是对过去的那段生活最后的告别。
我犹豫了半天,决定把我和安的恩恩怨怨全部讲出来。
叫了一份外卖,两人将就着对付了一顿午饭,我给秋削了一个苹果。秋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听我慢慢讲完和那个男人的恩怨情仇。
也许是即将为人母的缘故,在整个过程中,秋一直比较安静,因为没有任何消息比安的死亡更能够给她带来额外的刺激。
也许,她或多或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原由,比如安的生理缺陷,比如我为什么鼎力帮忙(按道理,我应该恨不得安被关十年八年才对),比如为什么亓对她那么关心,比如安为什么痛痛快快地离婚(尤其是在她怀孕的时候),比如她从未听说安在外面有什么花边新闻(怎么一下子多了几个婚外女子,而且也就成了离婚的理由。)
故事讲完了。当然,我也把前妻的故事顺便说了一遍。
秋继续保持沉默。
“秋,我最在意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我亲生的,而我养育了快18年的孩子却是别人的,所以为了孩子我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再说2000万里,房子值1400万,当然现在房子都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他实际上也只拿到了1000万,我们算了算,不亏。而且,根据继承法,即使他拿到1000万,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500 万的继承权。”
我似乎在做最后的总结陈词。
听完我的讲述,秋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她似乎一下子被这个曲折的故事所震惊,没想到安除了贪腐,还有严重的生理缺陷、勒索的罪恶、贪婪的可恶。
只不过如今他已经死亡,讨论他的过往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秋终于说了一句话:“勇,你还是尽量帮助料理完安的后事吧,毕竟他的父母已经年长,尽管他还有个哥哥,不至于让他的父母老无无托。但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让人悲痛的事。我和他已经离婚,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我和他这辈子也算是两清了。”
秋即将为人母,母爱让她变得更加坚强。
也许,自从她和我在KTV 那晚的激情之后,她和安早就貌合神离,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这个结局也许不是秋期望的,也许不是最好的,但至少目前来看,是我最想看到的。
但不是我害死了安,他是咎由自取。
本来计划的海南休假因为安的出事被迫取消。
但省城的冬天非常难熬,为了秋顺利生产,我决定让秋去澳大利亚住上一段时间,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
一方面澳大利亚现在是夏天,天气晴好,有利于母子健康。
同时,也避免秋住在家里看到安的东西,睹物思人,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能让岁月去慢慢冲刷掉秋对安的记忆。
陪同秋去的当然是亓,因为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也是秋最好的闺蜜。
年底了,亓公司的项目基本都结束了,有她的老公负责催缴账款就行。
新的项目只能等到来年再继续。
亓去澳大利亚住上一段时间也算是对自己辛苦一年的奖赏,当然费用是我出。
一周之后,秋和亓顺利坐上了开往悉尼的飞机。
我前往浦东机场送行。
几乎是一个多月前,我送前妻来到这里。
上一次,我了断了与石飞的恩怨;这一次,我也同样了断了与安的恩怨。
只不过石飞被关进了监狱,而安被送进了天堂。
前者是我期望的,后者则不是我所喜欢的。
命运和我开了个极大的玩笑,他不但如我所愿,甚至超出了我所愿。
原以为设计擒拿住石飞以解十八年来的绿帽只恨,哪知却让石飞的父亲,也就是那个退休的省领导畏罪自杀;我和安达成了和解协议,也获得了我期望拥有的,可安仅仅在拿到了1000万之后就一命呜呼。
这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当我以为我彻底和石飞了断了恩怨情仇,这辈子再也和他毫无瓜葛的时候,一段视频通话却又把我又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