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一辈子坏事做尽,注定是要断根的,”中村美和继续说道,“可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家谱断绝,所以,就想在死前把这件事办妥。”
都知道中国人有家族观念,尤其是老人,很重视族谱这个东西,但实际上,日本人在这方面更加的重视,一般的大家族,都有会延续上百年甚至是近千年的族谱。
不仅有族谱,还会有先人用过的铠甲、战刀之类的东西,在他们心目中,这是一种传承。
“那狗东西是打算将你列入赤本一族的族谱,”中村美和说道,“他甚至连名字都给你想好了,叫赤本良一,另外,他正在给你运作一门亲事,对方是石桥大康的次女,石桥寿江,不过,这桩亲事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石桥大康?”宫下北有些疑惑,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就打算这样看着吗?”中村美和咬了咬嘴唇,说道。
宫下北笑了笑,解开裤带,将裤子褪下去,上前两步,撸掉她左脚上的靴子,又将她卷成一团的打底裤拔下来,这才挤到她双腿间,近乎粗暴的刺入她体内。
中村美和闷哼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这才继续说道,“石桥大康是普利司通现任的董事,他的父亲就是石桥正二郎。”
听她这么说,宫下北就明白了。
石桥正二郎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普利司通的创立者,同时,他的女儿石桥安子嫁给了鸠山家族的鸠山威一郎。
通过这一门姻亲关系,石桥家族等于是联通了日本若干个大豪门,包括鸠山家族、菊池家族、美部浓家族等等等等。
只不过相对来说,石桥家族的底蕴还是浅了一些,主要是它出的政治强人太少了,但即便如此,也很够看了。
了解了石桥大康的背景,宫下北不再多问什么,中村美和显然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两人对话的声音,被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放浪的呻吟声所取代。
良久之后,战斗在房间的那张小床上结束,宫下北放开跪在床上的中村美和,任由她扑倒在床上,自顾自的翻身下床,一边整理着衣裤,一边问道:“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为什么帮我?”
语气一顿,他又说道:“别告诉我你只是想帮你的女儿,我看得出来,你的野心不止于此。”
中村美和在床上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面色晕红的说道:“赤本那狗东西留给你很多东西,我想拿走其中的一样。”
“什么?”宫下北问道。
“你会舍得吗?”中村美和不答反问。
“只要我拿的出,就舍得,”宫下北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帮助我很多,我不会忘记的。”
“我要的东西你已经见到了,”中村美和从床上爬起来,脱掉另一只脚上的靴子,将整条打底裤都扯下来,直接丢在一边,随即跳下床,就那么赤着脚走到宫下北身边,说道。
“我见到了?”宫下北疑惑不解的问道。
“跟我来,”中村美和笑了笑,当先走出门去。
宫下北跟在她身后,继续想走廊深处走,不过走了六七米,就看到一个上楼的阶梯。
阶梯并不通二楼,而是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显然并不对外营业,甚至连基本装修都没有做,空荡荡的一个大通间。
中村美和走到大通间朝西的那扇大落地窗前,伸手朝楼下一指,说道:“我就要这里,从中央线路口到四谷三丁目路口,这一条街两侧的不动产,我就要这些。”
我艹!
宫下北正好走到落地窗前,听了这话,他下巴险些没掉下来。
从中央线路口到四谷三丁目路口,这一段外苑东大街的路段足有近两公里,中间隔着东电病院前、左门町、四谷警察署三个十字路口,两侧的不动产,也就是沿街的店铺估计得有两百多家,仅仅是六层以上的大厦就有十来栋,其中还包括了应庆义塾医疗院这么一个大医院。
最重要的是,这是什么地方?新宿啊!且不说人家这些物业卖不卖,就算是卖,他也买不起啊。
“你是在开玩笑吗?”咽了口唾沫,宫下北扭头看向这个疯女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怎么,舍不得啦?”中村美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舍不得,而是做不到,”宫下北双臂抱胸,说道,“别说我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中村美和表情古怪的看着他,看了足有五六秒钟,才突然掩口笑了起来。
“我说的这片物产,现在已经在你的名下了,”笑过之后,她弯下腰,一边用擦拭着大腿根上流下来的浊白液体,一边说道。
“你是说……”宫下北身躯一震——真的是身躯一震,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了。
“没错,这是赤本名下的物产,”中村美和媚笑着,将刚刚擦拭过腿根的手指送到唇间,轻轻吮了吮,说道,“现在已经归你了,而且,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宫下北默然无语,因为兴奋的缘故,他那张丑脸都有些紫胀了。
这世上就不存在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哪怕是再镇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估计都会脑子一片空白了。
“现在你怎么说?”上前一步,中村美和站在宫下北的面前,笑盈盈的问道。
宫下北良久不语,过了约莫两三分钟,他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不后悔?”中村美和一双妙目盯在他的脸上,追问道。
“当然,不过要多加个条件,”宫下北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说道。
“什么条件?”中村美和仍旧是一幅笑盈盈的表情,问道。
“你做我的女人,我把这份物业送给你,”宫下北撩开她的裙子,一只大手近乎亢奋的在她臀上揉搓着,说道。
“这样你就能放心了?”中村美和反搂着他,嘴里媚声道。
宫下北笑了笑,说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生个儿子,我会把这处物产过继到他的名下,在他成年之前,这些物产归由你来打理,怎么样?”
“哈,真是个狡猾的男人,”中村美和大笑,不过她很快便点头说道,“好,就按你说的,我接受。”
宫下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将视线投向落地窗外,俯瞰着楼下人头攒动的街道。
这是一条双向六车道的宽阔街道,街道上,各式各样的车辆往来穿梭,而在车道两侧的便道上,人群如川流,络绎不绝,新宿作为市中心的繁华一览无余。
这条街道,绵延南北近两公里,两侧的物业归自己了。
只要想到这些,宫下北就感觉跟做梦一样,这可不是相模湾边上的一栋别墅,也不是隅田川边上的一栋住宅,而是一整条街的物业,它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计算的。
如果放在前世,宫下北别说是拥有这一条街了,哪怕只是拥有其中的一处物业,他的生活也将是另一个样子,什么工作也不用做,每年收到的租金就够他衣食无忧了。
那是真正的包租公啊!
不过话说回来,在经过了最初的亢奋之后,等到脑子稍稍冷静下来,宫下北的心里又有了新的疑问,他很好奇,如此庞大的财富,赤本是怎么积攒出来的。
哦,说错了,以赤本最初的身份,仅仅是几十年的时间,靠积攒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财富的,这其中,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赤本的事业从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整整三十年,贯穿了日本经济由繁荣到极度繁荣,再到缓慢衰退的一整段历史时期,这三十年中,他以长银核心高层的身份藏于日本金融的幕后,长袖善舞、纵横捭阖,过手的财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赤本的存在,实际上也说明了日本官僚体制中存在的一个巨大弊端,那就是“铁打的老二流水的头”,三十年来,长信银行的行长、董事长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了,可居于行长之下的监事,却始终没有更换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行长更类似于傀儡了,就是个吉祥物,与大藏大臣、厚生劳动大臣、环境大臣什么的一样,名义上是最高长官,但实际上,实权都在次官手里。
毫不客气的说,长信银行走到今天,甚至在几年后破产倒闭,与赤本的存在绝对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那又如何?
宫下北没兴趣搞清楚赤本的财富是怎么来的,他只知道,不用再过多久,这些财富将会变成自己的,至少,其中的某一部分将会成为自己的。
赤本兴风作浪三十年,彪悍的人生不用桨,现在,他即将上岸,走到人生尽头了,宫下北认为,自己可以接过他的事业,继续浪下去。
他错过了日本最好的那一段岁月,却生活在了最糟糕的时代,他也没兴趣将赤本这类人挖出来的坑填平掉,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坑的上面遮上点稻草,稍稍掩饰一下,让它们尽可能晚的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