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宫下北懒洋洋的躺在擂台上不想动,河内善又说道:“刚才梁家训安排人过来,说是那个姓孙的南韩人给你打了电话,想要约你一起吃晚餐,他问你是不是要回绝对方。”
“哦?”
宫下北扬了扬眉毛,将手放到一边小室樱子的小腿上,一边轻轻地摩挲着,一边说道,“为什么要回绝?我今天晚上难道还有别的行程安排吗?”
“没有了,”河内善简单的回答道。
“那就安排吧,”宫下北扭过头去,目光落在身边的樱子身上,说道,“孙这个家伙可是很不喜欢我的,能让他主动出面邀请我一次,真是非常不容易呢。”
他口中所说的孙,就是指的孙正义,这位正在创业路上狂奔的旅日韩国人,的确是很讨厌宫下北,这一点,从他很少主动打电话,甚至很少联系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
或许在孙先生的眼里,他宫下北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偏偏他还不得不与这个恶棍合作。
“那我去通知一下,”河内善点点头,转身就要朝外走。
“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宫下北头也不回的说道,“听说手术成功率很高,而且不需要太长时间。想想看,你这家伙都残废成这样了,即便是手术失败还能坏到哪去?无非就是屁股下面加把轮椅罢了,而且,就算你坚持下去,那把轮椅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前面等着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河内善的脚步停了停,沉吟片刻,才说道:“我再考虑考虑。”
“你考虑个屁,”宫下北翻身从台上爬起来,原本抚摸在樱子小腿上的手一把握住她的足踝,用力一扯,将她扯的坐倒在台上,随即扯住她的运动裤,一边往下扒,一边喘息着说道,“就这么定了,下周二你就滚去做手术。”
河内善无奈的摇摇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在他身后的擂台上,新的一场搏击又开始了。
对于河内善,宫下北现在的感情依旧是有些复杂,这个家伙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每次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这个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这个家伙与梁家训不同,梁家训手下的那些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也知道真正应该效忠的目标是谁。
可河内善培养出来的那些人就不一样了,相比起对赤本家的忠诚,这些人对河内善的忠诚显然更高一些,就必须说小室樱子,她便是如此。
说实话,对此宫下北也很无奈,很多时候,钱与权还真不是万能的,比如说,他就无法改变河内善手下那些人的思想,毕竟那些人都是河内善从小拉扯大的,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都有点神经不正常,用正常人的心态去揣摩他们,估计得吃大亏。
就像当初的小室樱子,她对宫下北表现出来的敌意很明显,即便是到了现在,但凡宫下北说两句嘲讽河内善的话,这女人的身上就会有敌意透出来,即便是她收敛了许多,可依旧能被察觉出来。
但是话说回来,宫下北也不能据此就说这些人不忠于他,因为只要他不将攻击的目标对准河内善,这些人就会表现的非常顺从,他可以要求这些人去做任何事,而他们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抵触情绪。
如今,时长日久,宫下北倒也习惯了这种看似不协调的关系,有时候,他会特意在这些人面前将河内善骂个狗血淋头,全把这当做是小恶作剧了。
擂台上的宫下北终于完全占据了主动,别看小室樱子的战斗力强悍,一旦动起手来,就像是疯子一样,可在这方面看,她的耐力却是匮乏的可怜,当宫下北感觉不过瘾,起身将她捞起来放在护栏绳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瘫软了。
又折腾了良久,宫下北才穿着粗气从擂台上跳下来,他从台边上拿起樱子被扯断了肩带的运动胸罩,在腿间胡乱的抹了一把,又直接将胸罩丢在她仰躺的身上,这才转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这是河内善手下那些人用来集训的地方,地方足够宽敞,自从宫下北接手以来,又对这里进行了重新的装修、翻新,原本男女合用的浴室被间隔开,每个浴室里还加装了十二张按摩床。
尽管有男女分用的浴室了,可宫下北来这里这么多天,还从没有去过男浴室,在这里,他向来是随心所欲的,更何况,男浴室有什么好的,到处都臭臭的,哪如女浴室里舒服。
洗了个澡,躺在按摩床上做着按摩的时候,就看到小室樱子跟几个女孩走进浴室,旁若无人的开始冲洗身子,宫下北心中那些不平的疙瘩缓缓舒展开。
他感觉自己不能太贪得无厌,人总归是会有自己的情绪和思想的,哪怕是被训练的再麻木的人,也会有她们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没可能控制任何人的思想,那样不现实。
其实再仔细想想,现在这样的状况其实也不错,自己又怎么能够要求得到更多呢?
哎呀,自己真是越来越佛性啊,以这样的心态保持下去的话,说不准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参选个什么什么杰出青年的了。
躺在按摩床上,宫下北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宫下北被轻微的摇晃惊醒,睁开眼,眼前的光线有些昏暗,隐隐约约的,身边似乎站了个人,窗外有朦胧光线投进来,正好投在这个人的身后,借着这道光线,可以看到对方窈窕的身影。
也没问对方是谁,宫下北伸出双手,在有些紧绷的脸上抹了一把,用力的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时候了?”
“六点钟了,您与人约好的见面时间快到了,”身边的人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先生让我问问,您是不是打算取消行程。”
约好的见面?
宫下北脑子里恍惚一阵儿,这才想起与孙正义越好的会面,他又打了个哈欠,撩开身上不知谁给盖上的薄毯,挣扎着从按摩椅上坐起来,说道:“不用,我这就过去。”
顿了顿,他又说道:“给我找件清爽些的和服过来,这该死的天气,我可不想折磨自己。”
身边的女人悄无声息的退走,宫下北从按摩床上下来,探着脚找到自己的拖鞋,看着眼前黑咕隆咚的大浴室,禁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河内善的人终归是与梁家训的那些人不同的,这里的这些家伙就不知道该怎么服侍人,如果是梁家训安排的那些保镖在这里,她们会在自己醒来后打开灯,把自己的拖鞋找出来摆放好,然后再服侍着自己将和服穿上。
这就是差距啊。
摸着黑,找到浴室出口的位置,宫下北刚从门里出来,就看到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抱着一套折叠好的浅蓝色和服走过来。
也没穿内衣,他就那么将和服扯过来,直接穿到了身上,而后吃着双足,换了一双木屐便离开了场馆。
场馆外的门廊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安静的停在那儿,车子旁边,梁家训正与河内善小声的说着什么,看到宫下北从门内走出来,两人赶紧鞠躬行礼,直到他走近了,梁家训才直起腰,两步走到车边,将车后门打开。
宫下北走到车前,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停下来扭头看着河内善,说道:“说好了,这两天把护照什么的都准备好,两天后,我安排你登机。”
话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开口,直接钻进车里。
梁家训将车门关上,又转身给河内善行了个礼,这才钻进副驾驶座,让负责开车的司机把车开起来。
奔驰车缓缓开动起来的时候,门廊下方的车道上,一辆同样的车子也开动起来,而在奔驰车的后方,也有两辆同款式的车缓缓开动起来。
四辆车前后相随,开过场馆前的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不大,从场馆门廊到外面的主干道,最多不过二十米,车队需要经过这片空地,然后从两个装饰性的路边花坛中间穿过去,驶入主干道。
宫下北坐在车里,从口袋中摸索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用两根手指头捏着,在烟盒上轻轻磕着,以便将烟丝磕的结实一点。
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做这个磕烟的动作,同时目光看着窗外。
就在车队前方,右侧的花坛边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像是正在吵架,那个女孩身材娇小,穿着一条格子裙,左手里拿着两根荧光棒,正指着那个男子说些什么。
而那个男子似乎显得很不耐烦,连续几次将女孩指向自己的手推开。
此时,引路的护卫车刚刚驶过两处花坛中间,打着右转向朝主干道上拐,那个男子突然推了那女孩一把,将她推的一个趔趄,身子后退两步,后腰的位置一下撞在引路护卫车的车尾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