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穆桂英一直昏了睡,睡了又昏。
脚上的疼痛一直折磨着她,期间燕娘也遣人来给她换了几次布条,但没有换好后,他们依然给她的脚缠得很死。
穆桂英能明显地感到到自己的脚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因为挤压,她的脚背已经向上拱起,而足缘也变得更为纤细和瘦小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随着缠足,正在一天一天地变化,变得畸形却秀美,甚至连她自己看了,也觉得比之前更富有魅力了。
被爪刀割伤的伤口,似乎已经开始愈合。
但她始终感到双足有一种又痛又胀的感觉,这感觉无法言说,但加持在脚上,却有种奢望男人爱抚的欲望。
与此同时,萧赛红却心急如焚。
她知道,每耽误一刻,穆桂英就可能多受一分敌人的摧残,她不停催促着士兵们加快速度造船,只要有足够的船只,她就可以下令强攻三江。
她相信,自己手上十几万重兵,踏平三江根本不在话下。
如果三江一破,就断了寿州的水路,辛苦征讨了三年的南唐指日可下。
而身在青楼的穆桂英却没有如此乐观,她几乎已经断了别人营救的希望。
她亲眼目睹了宋军的船坞被毁,就算十多万士兵全部造船,没有三四个月,也是造不成的。
而此时,她正被缠足布折磨地苦不堪言。
自从脚趾被折断后又过了四五天,她脚上的疼痛感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胀痛和紧迫的压抑。
好几次,她都企图拆了脚上的缠足布,可是房间里依然芬芳馥郁,让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有的时候,她真以为自己从此以后成了废人。
等到穆桂英重新见到燕娘的时候,她依旧容光焕发。
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女人大好的时光。
从她的身上,穆桂英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横扫漠北,远征西夏的影子。
燕娘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穆桂英的双脚,说:“穆元帅,你该下地走路了。”
穆桂英迷惑地望着她,她不明白自己已经是残废之身,怎能下地。
燕娘说:“缠小脚要靠走。你要是不走,有怎能缠得出三寸金莲呢?”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把穆桂英从床上搀了起来,让她下地走路。
可是穆桂英的双脚一碰到地面,便犹如钻心般的疼痛,她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了被折断的四个脚趾上,怎能不痛?
她见过宫廷贵妇们的缠足,非要把脚趾全部都踩扁了才算金莲。
此时,穆桂英的四个脚趾刚被折断,还是圆润的,所以一踩下去,筋络扯动着断骨,更是痛彻心扉。
穆桂英的双脚还没着地,便“呀哟”一声摔了下去。要不是有两个大汉扶持着,她早已倒在了地上。
燕娘示意两个大汉放手。穆桂英便像失去了倚靠一般,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
她疼得冷汗直冒,伸出手去捂脚趾。可她的手一触碰被白布紧紧缠绕起来的脚,又一阵如刻骨剜心般的剧痛。
“站起来!走!”燕娘面露凶相,大声呵斥着说。
“我……我实在走不了……”穆桂英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脚掌还没着力,便疼得不能自已,又摔倒在地上。
燕娘抽出一条鞭子,对这穆桂英狠狠地抽了过去。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穆桂英雪白的屁股上,又留下了一道猩红的鞭痕。
穆桂英“哎哟”一声惨叫,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自己的脚。
“穆元帅,你要是不想你的屁股开花的话,就给我站起来走!”燕娘凶狠地说道。
脚痛固然厉害,但也敌不过突如其来的鞭打的刺痛。
她委屈地快要落下眼泪来,想想自己贵为浑天侯,一品诰命夫人,却在这里受这样的屈辱,恨不得一死了之。
她双手撑地,慢慢地爬了起来。
当双脚再次着地的时候,剧痛有增无减,让她冷汗都痛出来了。
为了减轻痛苦,穆桂英只能用脚跟着力,尽量减轻自己的体重带给脚趾的伤害。
两个大汉一齐上前,一左一右踩住穆桂英的脚背,使劲地往下踩。
“哎哟!”
穆桂英又是一声惨叫,身体倒在地上。
她用手企图去推开他们踩在自己脚背上的双脚,但整日被“软筋散”熏陶的她,根本使不出什么劲道,她推在大汉腿上的双手,犹如抚摸一般无力。
他们又把穆桂英从地上提了起来,喝道:“走!”
穆桂英无可奈何站直了身体,脚上的疼痛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燕娘的鞭子再次呼啸而下,抽在穆桂英丰腴的屁股上。
这一次,穆桂英双手捂起屁股,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血水又渗出了崭新的布条,在上面印上了斑斓的梅花印。
燕娘说:“多走走,便习惯了。再忍个几天,你的三寸金莲便缠成了。”
穆桂英举步维艰地走了几步,终于走到了墙边。
她急忙扶住墙壁,用以支撑自己的体重。
她用哀怨的眼神望着燕娘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好痛啊……求求你了……”
燕娘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看到穆桂英的双脚果然比几天前又小了一点,而脚背也高高地弓起,似乎她的双脚,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穆桂英休息了一阵,又扶着身边的桌子,重新走回到床边。
虽然只是在屋里走了一圈,但她已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了。
她一屁股坐倒在床上,脚上的疼痛让她浑身几乎麻木。
燕娘也跟着走了过来,仔细瞧了瞧她裹着布条的双脚,吩咐二大汉道:“再给她收紧一些。这样三四个月便可裹成了。”
大汉们拆了她的缠足布,用力拉实收紧。穆桂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脚骨在布条的张力下“咯咯”作响。她的脚,已经开始变得面目全非了。
时间如梭,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三江城下,萧赛红几次强渡攻城,却因缺少大型楼船而功败垂成。
魏府上下,也几次企图出兵解三江之围,永除大患,但也被萧赛红一一化解。
战局,仿佛一如几个月前,没有任何进展。
只是城前的大江上,已经漂满了南唐和宋军的尸体。
自从曾杰从城里出来后,向众人告知了穆桂英的难言之隐,众人这才消除了对他们元帅的误解,深感穆元帅的博爱和伟大,他们暗自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他们的元帅救离苦海。
但杨金花却比众人更忧心,母亲身在敌营多一天,就会多一分不测,她几乎每天都到中军大帐向萧赛红哭求,希望她早日拔下三江,救出母亲。
萧赛红自己心里也是心急如焚,不仅是因为穆桂英,还因她的两个儿子也在敌营下落不明。
这一天,曾杰来见萧赛红,道:“末将进过城里,记得城里的水道,这几天又到处勘察地形,心里倒有一计。”
萧赛红道:“既然有计,何不快讲?”
曾杰道:“时已值初冬,江南雨水渐少,江上流水也不似几个月前那般湍急。末将前几日在上游发现一个隘口,绕三江而行的十几条水道,全由那个隘口注水而入。元帅不妨派人堵了那个隘口,断了城里的水源,保证不出一月,三江不战自溃。”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手绘地图,向萧赛红指明了那个隘口的所在。
自从那晚在废墟,和穆桂英肌肤相亲,早已令他怦然心动,从三江回来后,穆桂英赤裸的胴体,成了他魂牵梦萦的对象。
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心目中敬仰爱慕的女元帅,沦落在敌人手中被人凌辱。
所以他千方百计,都在寻求破城的办法。
萧赛红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说:“此计可行。”她当即下令,所有士兵,全部遣往隘口截水。
纵使魏登用阴谋俘获了宋军元帅穆桂英,但战局的主动权,还是在宋军的手里。
而已经被围困在城里的数万南唐士兵,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军去堵隘口,无可奈何。
江南十一月的气候无比干燥,满院繁花落尽,尽显一片萧条肃杀的风光。
穆桂英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走着,燕娘款步跟在后面。
经过了两个月的调教,穆桂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脚趾的存在了。
她的双足,已经被每天布条的紧裹,揉成了一个畸形的形状。
本来她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走路了,想不到经过两个月的缠足和燕娘的调理,她竟又可以站起来了。
现在她已经每天可以绕着院子走上几柱香的时间了。
她踩着地上快要腐烂的落英,艰难地向前移动着,虽然脚上还是感觉酸胀疼痛,但比之前已经好了不少了。
她的双脚比之前已经瘦小了足足一半,看起来玲珑小巧,惹人无限恋爱。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之前的六寸天足,竟可以被挤压成像现在这样的三寸金莲。
好奇心驱使着她时不时地想拆开裹脚布,看看自己的脚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和燕春阁里的旖旎不同,三江城上下到处陷入了一片城破前的慌乱。
自从三天前,有探子来报,宋军已经切断了城外的水源,三江城赖以生存的水道不久将会不复存在。
如果水源干涸,一直让魏登引以为傲的楼船将不能开出江面作战,反而让宋军的小驳船成了优势。
一夜之间,就有几百名南唐士兵趁夜偷渡出城,投奔宋军去了。
这让暂时主持大局的魏珍、魏宝兄弟也感到了大祸临头的危机感,他们才重新请出了父亲魏登坐镇。
其实魏登的伤早就好了。
他一直睡在府里,每日饮酒作乐,做着江山美梦,他有恃无恐地认为,只要穆桂英一直在他的手里,宋军就攻不破城池,再加上大江天堑的阻隔,足可以坐等宋军的粮草耗尽,自动撤兵。
但他等来的却是城里断水的噩耗。
得到消息的魏登,当即惊得魂不附体,他立马扔下酒杯,赶往燕春阁索要穆桂英。
现在穆桂英成了他手里的最后一道王牌,他必须像救命稻草那样,把她紧紧地拽在手里。
燕娘见了魏登,盈盈下拜:“见过将军。”还没等魏登发话,她就站直了身,对穆桂英呵斥道:“还不快见过你的夫君!”
纵有无尽的委屈,穆桂英在此时也不敢诉说和发泄,只能遵照她的意思,也下拜道:“贱妾桂英见过夫君。”
魏登顿时心情大好,对燕娘道:“还是你有本事啊!竟把堂堂的宋军元帅教得如此服帖。”
“将军过奖了。”燕娘道,“如今的穆桂英,定会让将军喜爱有加。”
魏登“哈哈”笑着说:“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燕娘莞尔一笑,走道穆桂英身前,身手撩起她裙子的下摆,指着她的双脚说道:“将军请看。”
魏登定睛一看,只见穆桂英的两只脚,被一双绣花鞋包裹着,已经变得玲珑有致,比之前所见竟然小了许多。
见惯了穆桂英的天足穿厚重的牛皮战靴的样子,此时再见她穿绣花鞋的样子,别有许多风味。
魏登又惊又喜,双眼竟盯着穆桂英的三寸金莲不放,大笑道:“好!好!妙哉!”
燕娘用绢帕掩着嘴,道:“小女子就知道,将军好的是这口,不知道将军要如何感谢燕娘?”
魏登上前一把搂住燕娘,笑道:“本将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燕娘一把推开他,幽怨道:“将军自从有了穆桂英,来小店光顾的次数也少了,想必是喜新厌旧了。”
魏登面有难色:“你有所不知。本来说好交给你三个月时间调教,到现在才两个多月,我却来取回。恰是因为城池难保,我要拿她当人质,与宋军放手一搏。”
燕娘脸色稍变,道:“什么?战况如何?”
魏登叹了口气,摇摇头:“宋军断了城里的水源,如今三江已是不战自溃。宋军渡江之日,便是三江城破之时,到时候要那穆桂英和宋军谈条件呢。”
一旁的穆桂英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却藏在心里。
她暗自窃喜,三江城指日可破,那么她重见天日的时候也便不远了。
就要能出了这魔窟,就算当不了元帅,做个平民百姓,也是好的。
燕娘突然摘下头钗,在穆桂英的手背上轻轻划出了一道伤口。穆桂英吃痛,将手一缩。燕娘的钗子上已经沾上了穆桂英鲜红的血迹。
魏登见状大惊,问道:“燕娘,你这是作甚?”
“无甚!”
燕娘顾左右而言他,道:“将军既然要领会穆桂英,小女子岂有不给之理。这些日子,缠足也缠得差不多了,只要假以时日,定可缠出三寸金莲。”
魏登没有放在心上,领着穆桂英便往将军府而去。
燕娘目送着两人走远,突然转身,快步朝绣楼而去。
她吩咐下人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连夜出城。
她又修书一封,叫过一名脚夫,道:“你赶紧带上些盘缠,将此信送往寿州城,务必亲手交给洪飞国师。”
交代完后,独自走近自己的闺房,从床下取出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绒布人偶。
她将人偶翻过来,拿起桌上的纸笔,在人偶的背上快速地写上三个大字“穆桂英”。
又将头钗取出,上面还沾着刚才从穆桂英手上的血迹。
她将血迹涂抹在人偶的额头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穆桂英,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依然逃不出我的掌心。”
在幽闭的空间里,燕娘像个幽灵,在房间里祈祷,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她到底在念着什么。
念完,她取出一瓶春药,涂了一些在人偶的双腿之间。
奇怪的是,春药竟完全渗入了人偶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魏登领着穆桂英刚出了燕春阁的大门,穆桂英突然“哎哟”一声。
魏登惊疑地回头望着她。
只见穆桂英双手捂着自己的私处,两腿跪倒在地上,面色赤红,竟像是着了魔一般,口中喃喃道:“唔……好痒……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