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亡,无论是谁,都做不到淡若自如,我自然是害怕,但不想放弃一丝活着的机会。
我抽出几章纸巾擦了擦鼻子,考虑了良久,做出了决定,拨打了美国那边的号码。
隔了几秒后,电话里传来伊妮娜.艾利姐姐的声音,似乎正在睡觉,接电话的时候有些慵懒和不满,
但下一秒,听到是我声音,伊妮娜姐姐似乎没有了睡意,被窝里一阵窸窸窣窣细微声,像是爬起床的声响,一会后用一口英语撒娇质问我为什么隔这么多天不给她打电话,是不是不爱她了。
我知道伊妮娜.艾利姐姐的性子,喜欢和我开玩笑,我沉默了几秒,强打起精神,嬉笑道:“姐,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算你还有点良心,对了,弟,我在新闻上看到,目前你那边希尔流感病毒也爆发了,你注意一些。”
我听着伊妮娜姐姐关心的说话,鼻子正如被泥巴堵着,挪开手机吸了一口气,又将手机贴在耳边,装作无事一样:“放心啦,我在这边很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脑袋越发昏沉,忍着喉咙发痒想干咳的念头,快速问:“姐,你知道变异a型病株,目前有救治的药物吗?”
说完话后,我来不及挪开手机,忍不住咳了一声。
“前几天,美国这边已经研发出希尔流感病毒的抗体了,正在临床试验阶段中,还没有全面上市,不过,我估计就在这段时间,疫苗就面世了,至于变异a型病株……”
未了,电话那边下一瞬间又传出伊妮娜姐姐的声音,有些焦急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我知道伊妮娜姐姐发现了不对劲,如实告诉了她我目前的情况,感染了变异a型病株,想回美国治疗。
回美国治疗,这事情肯定不能满着伊妮娜姐姐,养父养母他们。
“弟,你今天必须马上回美国,这边应对希尔流感病毒以及变异病株,比任何地方都有经验。”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物体碰撞跌地的声响,以及一阵摔门的慌乱声。
我挂了电话,伊妮娜姐姐知道我的情况,急得去找她父亲和母亲去了。
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我暗暗下了决定,打开黑色行李箱,翻出上次小姑给剩下的白色防护服,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将签证和护照放在口袋,然后穿上了防护服,用三瓶消毒水在房间大厅内每个角落喷了几遍,感觉足以杀死病毒才停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我浑身无力,防护服内的衣服全是汗水,歇了一小会,打了个120电话,申请隔离治疗,然后静静等待防疫人员的到来。
约十多分钟,我脑袋昏沉,被几个防疫人员带上了救护车,呼吸有些困难,这感觉比死了还难受,医生赶紧给我戴上氧气罩,难受的感觉才微微松缓了许多。
去到市里专治疗希尔流感病毒医院,我被安排到五人患者的房间,医生们开始有条不紊的输液。
有医生开始问我的情况,感染之前和感染之后,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我如实回答了几个问题,但除了去妈妈的公司外,我保密着,免得公司受影响。
之所以我隐瞒了这一点,从妈妈公司出来,回家的路上才被那个老爷子感染上的,所以,我百分百肯定,妈妈和纳兰曦以及公司是绝对的安全。
再一个,我说我一个人从美国来旅行的,不幸被感染到,重点说到那个老爷子携带了病源体。
我吃过药物和输液,睡了一觉,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只是呼吸依旧比较艰难,脑袋昏沉一点不减。
医生穿着防护服,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观察询问,我左右病床的患者是一个小男孩和中年人,皆是感染了希尔流感病毒,躺床上,吊着针水,戴着呼吸,看上去情况不是很乐观。
“医生,我想申请回美国治疗。”
上午十一点,等医生例常来检查的时候,我把签证和护照从裤袋拿出来,递到戴着严密防护服的医生面前。
我知道,希尔流感病毒的源头来自美国,第一时间着手研发药物,听伊妮娜姐姐说,已经是研发出药物了,变异a型病株相信也能治疗。
现在回美国治疗,也是最佳时间。
“现在专送患者回国或者出国的机票可不低,将近十万一张,你可要想清楚。”
医生戴着防护服,看不到表情,只从从防护镜看到一双凝重的眼睛,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签证和护照,继续道:“其实,国内也在抓紧日以继夜研发药物,目前也有眉目了。”
我知道医生说的眉目,应该也研究出药物了,只是说的比较保守,毕竟没有公开的,都属于秘密,药物用在临床患者身上,经过百次或者千次试验,一步一步改良,直到有效果,药物才会真正面世。
“谢谢医生,帮我申请专属机票,如果机票下来,我外加三万手续费。”
我知道,医院肯定有渠道搞到一些想出国治疗的患者,从另一个角度说,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肯砸钱,鬼都能推磨。
“行,我帮你申请一下,不过不要期望过高,目前的专机不一定有。”
医生说得很保守,语气饱含深意,说完话后,叮嘱我多休息,然后行出病房。
我心里忐忑不安,焦虑的情绪,直到下午一点,这名医生再度进入病房,一边细心询问我身体怎么样,问得很详细。
随后医生顿了顿,语气轻写云淡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专属患者飞机了,下午三点送我去机场。
我点头说谢谢,搞掂了机票问题,心里松了一口气,安海市刚出现感染者,没有大规模爆发,才顺利搞到一张机票,如果感染者扩散开来,将是一票难求,有钱也不一定搞不到机票。
等医生离开后,我床头传来手机通话铃声,转头一看,竟是妈妈打来的。
这时,我心里骤然一跳,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陈青,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妈妈焦急慌乱的声音。
我将手机附在耳边,默不作声,顿了几秒,才强笑道:“我在家里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谎,我在监控中清楚看到了,你现在告诉我,你被带到哪个医院?”
我听出妈妈语气颤抖,好像已经失了方寸,我顿时急忙道:“妈,你不用过来,我感染了变异a型病株…”
只是,我话还没有说完,被打断了,电话那边,妈妈重复着说话:“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
我摇了摇头,肯定不会告诉妈妈,我在什么医院,万一她担心我,风风火火跑过来感染了病毒,我怕是一辈子活着后悔之中。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个医院治疗,妈又不是傻,什么风险我不清楚吗?”妈妈在电话里,吸了一口气,柔声道:“陈青,告诉妈地址,给你安排最好的医院和治疗。”
我听出妈妈万分担心的语气,心里一暖,语气轻松道:“我订了下午回美国的机票,去那边治疗,准备去机场了。”
为了让妈妈放心,我开玩笑道:“那边已经有药物了,打几针就好。”
电话短暂的沉默起来,才缓缓响起妈妈的声音:“我放心不下,妈和你一起去美国,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我包机和你一起去美国。”
我肯定不会让妈妈和我一起去冒险,美国那边感染者更多,我是患者,倒是不怕,但妈妈不同了,是我心爱之人,容不得出一丝意外,我顿时撒谎道:“要不这样吧,等我回到美国,去了医院治疗,我告诉你地址,你再来。”
“你当妈是三岁小孩,你说我会信吗?”电话那边,妈妈语气颤抖:“妈和你一起去,现在告诉我地址。”
我咬了咬牙,索性挂了电话,把手机关掉,随后躺在床上,病床旁边的吊瓶不停滴着针水,到目前为止,大大小小的吊瓶,不知道打了多少瓶。
幸好,打了点滴,现在身体状况好了一些,鼻子不再那么堵了。
好不容易熬到两点,医生戴着防护服再次进入病房,帮我拉着行李,和我下到楼下,坐进了救护车。
救护车人不多,连我算司机一起,只有三人,我把钱转给医生,医生点了点头,救护车直接开进一条专属通道,然后给我一张机票,说了一句祝好运。
我拿着机票下了救护车,顺着专属患者通道行去,一群二十几个身穿防护服的患者在等候上机,不知道有没有家属陪同。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到了美国马里达州,正是我被领养长大的城市,
一路飞行,时差交替十一个小时,美国时间已经是中午。
所有人一下飞机,就被十几个带着防护服的人带到一片空地上,开始盘根问底。
虽然之前有申报,有些人是花费大量金钱到外国治疗希尔流感病毒,但还是被仔细询问。
我拿出身份证,说出家庭地址和以及感染了变异a型病株的事情,就被带上了一台救护车。
救护车经过几番在熟悉的城市里兜转,一路看到周边有不少店铺开着,众人三三两两聚集,我不由得感慨,这些王八羔子真是不怕死啊。
也对,希尔流感病毒两个过去,一开始封锁州区,有些州区就发生暴乱打咂,时隔两个多月,现在倒是松散了不少。
我被送到了马里达州一家中医院隔离,医生询问一番之后,又抽血去化验,期间,有护士送来食物,简单吃了一些。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和之前在夏国的医院诊断的结果一样,是变异a型病株。
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屁股针,我不知道是什么针水,是否是变异a型病株的药物,不得而知,反正被告知要观察半个小时,再配合其他药物治疗。
我所在的病房包括我,只有三人,其中两个白人,精神状态都不错,对于我新来的患者,也从陌生到熟悉闲聊起来。
聊了一会,我才想起手机正关机着,随后急忙开机,倏然几十条信息和未接电话占据了屏幕,顿时吓了一跳。
我一看未接电话,是妈妈和纳兰曦,陈思婷,伊妮娜姐姐以及养父养母打过来的。
看到这么多未接电话,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翻开妈妈拨打的未接电话记录,足足有十五个,时间间隔都不超过十分钟。
我想起妈妈焦急的语气,我却给掉关了手机,妈妈现在肯定是十分着急,现在到了美国,得报个平安。
用纸巾抹了一下鼻水,我急忙打开微信,向妈妈拨打视频通话。
第一百八十九:伊妮娜姐姐
我拿着手机行到窗户边,看了不远处两个白人一眼,收回目光,静静盯着手机,一边等着妈妈接视频,看了看手机时间,才想起此刻万里之外那边已经是深夜,想着妈妈应该是睡着了吧。
本以为妈妈会睡着接不到视频,谁知不到三秒,视频接通了,屏幕里出现妈妈白皙的脸容,背后是一张大床。
妈妈坐在椅子上,脸颊上沾着发丝,脸色泛着几分疲劳,看到视频里的我后,疲态倏然一扫而空,随之咬了咬牙,又缓缓松开,似是对我关机和偷偷满着她回美国看病的事情,正生着气,却没有发作。
我自然知道是自己不对,先开口道:“妈,对不起。”
忽然,我注意到妈妈身后床上的被褥整齐有序,知道妈妈没有上床睡觉,而是一直在等我的电话。
我心里禁不住抽了一下,目光一眨不眨望着视频里妈妈精致的容颜。
“安全到美国了?”
妈妈没有责怪我,全天紧绷的神经线松散下来,柔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刚下飞机不久,被安排隔离了,现在刚打了一针。”我将手机伸远一些,背后不远处是病床,妈妈从视频也看到病房里小部分环境。
“妈,你放心吧,我身子强壮,肯定会没事的。”
我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努力挤出几分笑容,拍了拍胸部,谁知肌肉好溶解了一般,一拍之下,不由得疼的哎呦一声。
“傻啊,你自己打自己干什么?”妈妈看我一脸欢笑的表情,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又怎么会轻信这‘谎言’,眉头猛蹙,美眸心疼之色一览无余,询问道:“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伙食还不错呢。”我嬉皮笑脸起来,开玩笑道:“隔离在病房,就是出不去,其他没什么。”
妈妈吸了吸琼鼻,沉默了几秒道:“好好治疗,除了睡觉,每隔一个小时,给我报个平安,你刚下飞机,就先休息吧。”
“妈,你们也要注意身子,真不用担心我。”
妈妈点了点螓首,偏了偏目光,似乎双眸隐藏着什么,不想让我看到,随后挂断了视频。
我站在窗前,默默拿着手机,心里自然知道,此刻妈妈有千言万语,只是不知说什么好。
不管是希尔流感病毒,或者是变异a型病株,后面十天半个月时间才是最艰难的时期,能挺过去基本没事了。
接下来,我并没有再一一视频通话,长途飞机下来,再一个变异a型病株的可怕,整个人已经是有气无力。
给纳兰曦,陈思婷,伊妮娜姐姐以及养父养母发信息,说安全到了美国,在治疗了,叫他们放心。
在给伊妮娜姐姐和养父养母发的信息,我告诉了他们在哪个医院隔离治疗,也不怕他们找来,患者在医院隔离期间,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入患者医院。
我发完信息后,和两个白人聊了一会,从两人口中得知,他们感染希尔流感病毒有几天了。
其中一个白人告诉我,这病毒开始很难受,体会过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打了几针药物过后,才逐渐好转,目前状态不错。
对于我这种变异a型病株,也有不少人感染,如果身体没有其它症状,或者心脏病什么的,也能治好。
白人用一口英语侃侃说着,我了解不少,我笑着说大家共勉抗病毒,相互打气。
这时,医生又行了进来,问我身体感觉如何,我如实回答,除了头晕,鼻塞,身子乏力,没有其他什么严重问题。
医生一一记录在病历上,随后行出病房,再次进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两包西药和一碗中药。
叮嘱我西药中午晚各吃一次,和中药配着吃才有效果。
我吃了西药之后,再喝苦涩的中药,喝了一口,带着浓苦的气味,难以吞下,只好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喝个底朝天。
白人笑着说,开始他们也喝这种苦苦的药水,后面就习惯了,治疗效果很好。
我万里机程长途跋涉下来,喝了药后,逐渐放松了心态,很快浑身疲劳袭来,迷迷糊糊睡到晚上。
醒来就是刷牙,吃饭,打针,吃药。
两名白人也吃不同的西药,病状轻重,吃药也不同,不过,他们不用打吊针了,只喝中药和吃西药。
吃完药没事可干,两个白人躺在病床上拿着手机玩游戏,我也坐在床上,打开手机一看,收到了不少信息。
我给纳兰曦打了电话,一接通电话,就劈头盖脸说了我一顿,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都不和她说一声,对于我偷偷跑回美国治疗,恨不得想打我一顿。
知道纳兰曦气在心头,我被责骂,心里感到甜甜的,一边急忙哄着,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纳兰曦才依依不舍叮嘱我,每隔一段时间,一定要给打她打电话,说身体状况。
随后,我又打给姐姐,顿时电话里传来一阵抽泣哭声,听得我哭笑不得。
姐姐在电话里不停哭泣,充满浓浓的担心,我又开始哄起来,半个小时后之后,好不容易哄好了,叫她别担心,我会很快会好起来。
我和姐姐通完电话,又给伊妮娜和养父养母打电话,我一开口就说身子很好,不用担心,等出院了就回家团聚。
伊妮娜姐姐笑着说,到时候我出院,开个party,好好庆祝一下。
在病房里平平淡淡过去了三天,然而第四天晚上,我身子忽然变得严重起来,一连高烧不退,头痛欲裂,咽喉肿痛,呼吸不畅,连续呕吐,被移送到重症病房。
我意识迷糊躺在病床上,嘴里戴着呼吸机输送来的氧气,吊着针水,耳边不时传来心电图仪器的滴滴声,两三个医生在病床边忙碌着,感到眼皮被戴着手套的手指撑开,医生在小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
这一晚,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感觉自己随时会死掉。
我不知道是怎么撑到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子浑身发软,像是在一段很长的路,走了很久很远似的。
脑袋没有昨天那般痛,呼吸也顺了一些,我感觉喉咙干涩疼痛,病床边房着橙汁和矿泉水,喝了一口橙汁,但还没有来记得止渴,又吐了出来。
我只好继续喝,直到又吐出来,一连喝喝吐吐,我来了犟性,直喝到感觉喉咙稍微没有那么干涩才停下来。
第八天,依然在吊针,打维生素,吃什么吐什么,没有胃口。
第十天,身子恢复了一些力气,能下床走路,吃一些稀饭。
第十二天,不远处的床位,医生拉走了一位挺不过去患者,换上了新的白色被褥,紧接着又送来一位重病毒患者。
第十三天,我被转移到轻护病房,这一刻,我意识到,能活下来了。
“嗨,凯尔,我的朋友,我和特里利今天出院了,你如果康复出院,有时间来找我们玩。”
我躺在病床上给妈妈发信息,忽然收到之前那两个白人的短信,我笑了笑,编辑好短信给妈妈发过去报平安,随后又给两个白人发了恭喜出院的信息。
第十五天,我身体逐渐康复,气色也越来越好,食欲大增,吃了一些牛肉和水果。
第二十三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我的衣服和行李箱被医生收走了,有病毒细菌的东西,估计是拿去处理掉了,身上只留下手机,护照和证件。
然而我穿着病服,不好出外面打车,只好给伊妮娜姐姐打了个电话,叫她来医院门口接我,顺便叫她帮我带一套衣服过来。
半个小时后,我戴着口罩,穿着拖鞋行出医院,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的滴滴喇叭声,下意识四处观望起来,发现在离十多米处,一台白色路虎揽胜停在马路边,正打着双闪。
正是伊妮娜姐姐的车辆,没等我跑过去,车门嘎吱的一声,驾驶座上钻出一个戴着口罩,身高一米75的年轻女人,身材窈窕高挑站,只是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脸容。
一头金色长发在阳光下,璀璨发亮,发丝轻盈,上身穿着宽松的格仔衫,下身灰色七分牛仔裤裹着修长的美腿,小腿圆润光滑白皙,穿着38码的平底小白鞋踩。
虽然看不到脸容,但从完美的身体和恬静优美的气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我姐姐,伊妮娜.艾利,23岁,一个风靡杂志时尚界和独占鳌头流行曲顶尖的宠儿。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亲密的程度,足可媲美亲姐弟了。
“伊妮娜姐姐。”
我大喊一声,看着伊妮娜那熟悉金灿的长发在微微随风扬起,一身很普通的衣着,也掩饰不了完美的身材和精灵般独特的气质,我心里禁不住一阵兴奋,毕竟很久不见了,顿时按捺不住小跑过去。
伊妮娜脱下口罩,露出微细尖白皙的脸孔,珊瑚橘色的唇瓣微抿,脸色随之洋溢喜悦的笑意,迈开两条修长美腿,奔跑过来。
“哎…”
我和伊妮娜拥抱在一起,鼻子淡淡清香缭绕,两团柔软贴在胸膛,浑然不觉,我双腿一个趔趄,差些被她惯性奔跑的速度扑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站住脚步,发现手臂绕搂着她身子。
关键是伊妮娜姐姐抱得我太紧了,有种令人喘不过来的感觉,像恨不得想把我揉入她身体内似的。
以前,在一张床搂着伊妮娜姐姐睡午觉,心里没有任何一丝涟漪和杂念,现在我脸颊燥红起来。
“凯尔,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伊妮娜轻轻推开我,美眸凝视着,眼珠如深海幽蓝,一米七五的身高比我仅矮半个脑袋,伸起一只柔嫩的玉手轻轻扯下我口罩。
我急忙左顾右看,提醒道:“先回家吧,免得有心怀鬼胎的人把你拍了,胡乱掐写一些绯闻放在头条上,到时候你解释起来也麻烦。”
经我一提醒,伊妮娜先是愣了愣,随后身子向前一倾,毫无在意伸出玉手捏了捏我脸颊,宠溺道:“我才不怕他们乱写呢,何况我和弟在一起,能有什么绯闻被他们写。”
不过,伊妮娜还是把我上了白色路虎揽胜,坐在驾驶座上,白嫩的玉指一伸,指了指后面座位,提醒我衣服放在后排上。
我从副驾座爬到后座,打开一个鼓鼓的白色塑料袋子,里面放在一套白色运动服,我解下病服,光着上身,想换衣服的时候,却注意到伊妮娜姐姐,美眸如做贼一般,偷偷往后面看。
以前在家里换上衣,我有时也当着伊妮娜姐姐面前换,这倒没什么,只是换裤子,我从没在她面前试过。
“姐姐,你能不能把头转过去。”
我想换裤子的时候,伊妮娜一眨不眨盯着后方,被我提醒后,伊妮娜嘴角抿笑,才缓缓别过螓首,一脸正经望着前方,金色长发散在肩上,宛如森林里走出的精灵。
虽然我这么说,但伊妮娜还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瞄着,嘴角不时露出狡黠的笑容,似是在逗弄我似的,任谁也想不到,平时在人们眼中看到舞台上耀眼高不可攀的明星时尚宠儿,有着另一副不为人知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