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仲鸣发现他大哥这几天有些魂不守舍的。
上次严伯啸在台上出岔子的事让他心有余悸,怕再发生什么岔子。
下了台俩人一起卸妆的时候,严仲鸣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声。
“哥。你近来有什么…呃,心事吗?我看你有些…有些状态不太对劲。”严仲鸣努力想好措辞不去冒犯他哥。
严伯啸斜了他一眼,嫌他多管闲事。转而又想了想,问他“你说心里总想着一个人,脑子里也全是她该怎么办?”
一听这话,严仲鸣立马精神了起来。“哥。你想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一小姑娘。”严伯啸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哥,你这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胡说什么!”严伯啸立马否认,神色间有些躲闪和慌张。
看着自家哥哥的神情,严二心下了然,不禁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手段能让他们家这棵老树开花。
严仲鸣大着胆子问他:“哥,你看中的哪家姑娘啊?要不我帮你出出主意?”
“去你的。先管好你自己罢。”严伯啸受不了严二盘问,有些恼他。
严二只好不再多问,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晚上,严伯啸又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和严二的对话。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呵。
喜欢?
他活了四十年竟头一回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滋味儿,竟还是对着自己亲生女儿。
不会的。
一定是仲鸣这小子瞎胡说。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满屋都披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严苓睡不着,轻轻推开窗,看着皎皎明月,不由哼了句“海岛冰轮初转腾……”
忽而起了调皮的心思,唱起了“一轮明月照窗棂……”
严伯啸睡不着才了来院子里,没想到严苓也没睡,还很有精神的哼着戏。
“咳。苓苓,还没睡?”
严苓吓了一条,下意识就往床上跑,一边应着就睡了。没成想被椅子腿碰到了脚,不由叫了一声。
听到动静严伯啸心里一紧,快步走到严苓门外,隔着门问她:“苓苓,怎么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不要紧的。您也快回去睡觉吧。”
“疼不疼?”
“啊?”严苓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很快反应过来,应道:“不疼了。爸爸您快去睡吧。晚安。”
“晚安。”
回到屋里,严伯啸才想起来严苓刚哼的是他今天唱的《清官册》里的词,心里胀胀的,脸上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
第二天,严家的饭桌上,严苓有些忐忑。
她昨晚坏了她爸爸的规矩,毕竟在她爸爸看来京戏是他的事业,他不允许有人亵渎。
偏偏她不知好歹还拿爸爸的《清官册》胡闹。
不过直到吃完饭,也没等到她爸爸训她,却还叮嘱她晚间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