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夜做了两次,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身上也是黏糊糊的。好在现在是深冬,即使身上有汗,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卢赐抱着周沐回床,放下她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吻。
短促的吻一触即逝,有些像他们的关系,只能停留片刻。
背脊回到熟悉的床榻,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性事当中。
周沐从没夸过卢赐的眼睛好看。
这双眼睛如暗夜星辰,永远灵动闪烁。
尤其是今夜,他用这双眼睛看了她许多次,每一次对视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陷入了漩涡当中,哪怕此刻有人朝她扔来求生之绳,她也不会想要抓住。
“你不松手,是舍不得我吗?”
一直到他开口,周沐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交叉环在他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下是一层薄汗和他麦色的肌肤。
周沐咽了口口水,假意道,“我忘了而已,没有舍不得。”
听完这话,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下巴被咬了一下,留了个明晃晃的齿印。
“你这是做什么?”周沐有些生气,因为这一咬的力度有些大了,她有些吃痛。
“你舍得我,我舍不得你。”卢赐在她侧脖重重地吻了一下,她脖子侧面立刻有了个吻痕,“姐姐有围巾吗?天亮了记得带围巾,如果姐姐没有,我去给姐姐送过来。”
他一口一个姐姐,加上他动情的眼睛,直教她生不起气来。
她是这般想的,但该有的威严还要假装一下,周沐轻轻推开卢赐,声音回到了他们上床之前的状态,“你现在很嚣张?”
像是想起些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屋子里也要戴围巾吗?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成亲。”
“什么?”
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周沐的表情呆滞,整个人的反应也迟钝,只能通过卢赐的嘴形来判断他接下来说了些什么话。
他一张一合的嘴字字清晰,谈吐之间是少年人的坚定。
“我今夜说的喜欢是真的,刚才说与你成亲也是真的。”
“打小我就是家里最皮的小孩,撒谎打架我都干过,但我可以发誓,今晚我说的所有有关于你的话,绝无半点假话。说天打雷劈太过俗气了,但若我有半分假话,那便罚我今生都不得再见你。”
“沐沐,退亲吧,我们订婚。”
周沐一时无解,“明日再说。”
他无赖似的说道,“那我今天就把你的围巾都拿走。”
“你!”
见她发不了难,卢赐有些得意,他循循善诱道,“姐姐,就算我不拿走围巾,你订婚了,也成亲了,新婚之夜不落红,也会被人诟病,那些个老顽固会如何说你我都能想象得到。我是见不得别人诋毁你的,谁说你,我就把谁的舌头给割了,卢家虽然称不上只手遮天,但割舌头这种事还不会害我没了性命。”
“你可否别这般不讲理?”
“我不讲理,我只听你的理。”
他们不是不能定亲,只是会被人说道罢了。
周家大小姐连退两门亲事,转头又和沪城新贵卢家大少爷混在了一起。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与三个男人有纠缠,哪怕是不同时期,也会被人冠上荡妇的名字。
这亦是她不解的地方。
为何男人可以有许多妻妾,而女人只能死守着一个男人过活?
她不懂,却无力改变。
她听说她定亲的第一任有过两房姨太太,后来都休了,又听说她接下来要订婚的对象在院里养了不少歌女,她也不知是真是假。
流言的传出真真假假,辨不清楚真相,她也就不辨了。
再刚烈的性子又如何?总是要被磨平棱角的。
“你听我的理?”周沐挪动了一下身子,也顺势给卢赐空了个位置出来,他顺意侧卧在她旁边,细细地观察着她的模样。
这张脸清丽大气,五官标致无比,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看腻的。
卢赐点了点头,“嗯,我只听你的理。”
她说道,“你觉得你父母可能同意我们的婚事吗,卢赐?”
他父母一向宠他,对他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只要他想要的,他父母一定会满足他,更何况周沐又是周竞的表姐,若真能成,那便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当然会同意,沐沐,你都已经想到我父母同意不同意了,我好开心。”在卢赐看来,周沐这个句话不亚于“只要你父母同意我们的婚事,那么我们就结婚”。
她都已经问到父母了,这难道不就是妥协订婚的意思?!
周沐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话会被卢赐曲解成这般,她问这话时明明是劝退的语气,怎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们会同意?”
“你这么好,我又这么喜欢你,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
“……”
“沐沐,你什么时候去退亲?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我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了,如果你想,我们可以马上成亲。如果你觉得太快了,我们也可以先订婚。”
卢赐撑着脑袋,畅想未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周沐实在不忍心打断他,只能继续听他说话。
“聘礼你想要多少?我在沪城有不少地皮房产,在京城有个马场,这些全都可以当作我们家的聘礼。若你喜欢金银珠宝,我也有许多金器,可以将它们融了重新锻造。成亲的排场肯定是最大的,最好京城办一次,沪城再办一次。”
“咱们成婚之后,周竞那小崽子是不是要叫我表姐夫了?嘿,还是第一次能爬到他头上呢。”
他想得很远,给的承诺也不少,听得差不多了,周沐才开口打断。
“卢赐,我还不想订亲。”
刚才还笑容灿烂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阴雨天,他耷拉着脑袋,像一只受伤的小狗瘪着嘴,“你是不想和我订亲吧。”
“不是。”
她不想订亲不是不想和卢赐订,而是出于两人关系的考量。
她承认在床事上他们很合得来,虽然她在此之前没有经历过任何性事,但她可以确认,未来也不会有比他更合拍的人了。
正因如此,她才想万事都慎重。
周沐自是知道卢赐的真心,可她不敢就此轻易答应。
少年人的决定最易受冲动影响。
她在给他反悔的机会,也在给自己回转的余地。
“我只是觉得你我之间都不该太过冲动。”
“我不明白。”
周沐坐起身,他也跟着坐了起来。
她盘着腿,阴阜敞开,微卷的绒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
卢赐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她的风光所吸引,周沐自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挑起卢赐的下巴,令他与自己对视。
“你年纪尚小,我亦比你大六岁。今夜的事……我承认我们很是契合,可这不应该成为我们订亲的缘由。”
他下想开口反驳,双唇微张便被她柔软的掌心盖住。
“暂时不订婚,是我希望我们能对彼此有真切的了解。婚姻与我而言不是儿戏,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在你的冲动之下,也许五年后、十年后你会想要娶姨太太,但这是我断然不能接受的。”
“这些话我不曾和任何人说过,因为我觉得他们不懂,只会嗤笑我。可我愿意和你说,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懂我。”
卢赐长这么大,最讨厌的便是有人与他正经说话,而此刻,他希望她再多说些。
再多说些她的想法,例如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例如她希望他能懂他。
今夜的行为是他大胆了,可他感谢今晚的自己,若不是他的一时色胆迷心,他听不到周沐的真心话。
在这之前,他以为周沐只是将他当作泄欲工具,而在这之后,他确信周沐对他有过动心。
哪怕只是在床上的一刻。
“那我该怎么做?”
深冬太冷了,冷得他说话的时候还吐着雾气。刚才经历了激烈的性事,身体还是热乎的,回归平静后他们都有些冷了。
卢赐抓起被子就往两人身上盖。
“我们约法三章。”
“一,在你有所成就之前,我们不订亲,也不成亲。”
“二,我会与周遭男子划清界限,但我也希望你能够与其他女子保持边界。”
“三,若我们之间有任何一方心仪别人了,我们的约定就失效。”
卢赐拢了拢周沐面前的被沿,“前两条我都同意,第三条我不同意。我不会心仪他人,但姐姐你——”
他的眼神在她裸露的肩头逡巡,目光炽热,看得她的脸暗暗发烫,“那换一条便是。三,在外不准透露你我的关系。”
“周竞也不能说?”
“不能。”
“那有别人爱慕与你怎么办?”
“我都说了我会和其他男子划清界限,你不听我说话吗?”
“那在我们订亲之前,我们可以和现在一样吗?”
周沐抬起头,“一样?”
卢赐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她赤裸冰凉的臀肉被他灼热的性器抵住,那根性器有勃起之势。
“就是这样。”
她的软穴滑腻,肿胀的性器被她顺利地吃下一半,后入的姿势让她仰起了脑袋,喉咙之间迷迷茫茫地骂着些什么。
他挨得近了,才听清。
“卢赐你这个混蛋。”
“姐姐叫得真好听。”卢赐往前挺弄两下,囊袋撞在她白软的臀肉上,发出轻轻的肏弄声,“想从后面肏你很久了,姐姐。”
他撞得又狠又深,刚才她的肉穴明明只装下半根,现在他的肉茎全被他自行撞了进去。
从后面进入她,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去描绘她的神态。
一定是曼妙又淫靡,他坚信他如果看到了,一定会沉醉其中,永远不想离开她的身体。
她趴着,而他跪着,俯视看她,她本就细窄的腰被她圆滚的臀部衬得更为纤细了,盈盈一握也不过如此。
“哈——卢赐,疼!”
她淫乱地吟叫,夹得他快意肆起。
卢赐拍了拍她的屁股,伸手掰过她的脸,那张清丽的脸上果然是淫靡的表情,看得他兽欲泛泛,只能肏得更深更狠。
卢赐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大拇指压着周沐的舌头,津液从她的嘴边流出,她咿呀的淫叫只能变成“嗯嗯”声。
“下次我们在镜子前,好吗,姐姐?”他猛烈地抽插十几下,胯骨撞在她的臀上,被撞过的地方是一片绯红,“我想在镜子里看到你摇晃的双乳,还有你淫荡的表情,你也能从镜子里看到我沉沦的神色,和我们交合的地方。”
他把性交一事描绘得直白明了,甚至不需周沐想象,她仿佛就已经看到了镜子里交配的两只野兽。
冬夜依然寂寂,唯有周宅的一间屋子中有着暖暖春色。
她想他们会有更多尝试的机会。
不仅仅是在镜子里,还在草丛里,围墙下,只要他想,她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