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人日志选
推翻帝国无道统治的起义行动已经席卷全境,残暴统治的崩塌,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作为最早一批的义军成员,被誉为战斗英雄的我,竟在战斗如此激烈的时候被迫退出了前线。
我在上一次的行动中不幸负伤,然而更不幸的是,即使伤口已经愈合,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仍然不支持我重返战场。上层驳回了我重返战线的申请。但作为反复申请后的回应,我被派往义军占区的某处战俘营担任长官,同时负责一些特殊的情报收集工作。
看到文书上的“情报搜集”,我大概也能猜出我的工作内容了,还好,我之前做的也是间谍杀手一类的工作为义军铺平道路,比起以前的工作,也不过是少了些枪林弹雨而已。
战俘营由一座被攻占的帝国监狱改建而来,我走过这座中世纪城堡式的监狱的城门,抬头望着高耸的城墙,心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走过城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数米高的石台,石台上是一座木质绞刑架,一名身材窈窕,穿着帝国军常服的女性,她是原先的典狱长,义军攻陷这里后被判处绞刑,在这座绞刑架上被绞死后,她的尸体被短暂的撤下,在经过了特殊处理后又被重新悬挂在绞架上,用以威慑其余的战俘。不过也正是因此,这个绞架基本处于废置状态,目前的大多数处刑都是在石台附近的设施上进行的。
顺着石台向正前方望去,是城堡的主殿,而主殿的最高层整层都是前典狱长的办公室,理所应当的,作为某种意义上她的继任者,我继承了这间办公室。起先我还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需要如此之大的一间办公室,直到我亲眼看到了办公室内的一切----整层的空间被分成若干的小房间,而这些小房间内则是各式的处刑设备。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坐在正对着屋门的木制办公桌后,我喃喃自语道,“不过。。。倒也是帮了大忙了。”
一
因为还处于养伤阶段,我的工作内容到也算比较简单,在营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审讯依然没有开口的人会被送到我这里,由我以死刑为威胁做最后的审讯,如果仍然不能得到我们所需要的情报,那么就由我直接进行处刑。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工作的第一天就是重头戏。
办公室的门铃响起,我上前打开门,一名身材高挑,双手拷在身前,憔悴却依然掩不住英姿飒爽的成熟女性站在门口,她穿着帝国高级军官的铁灰色双排扣短大衣,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原本应当挂在高高隆起的胸前的勋章早已被粗鲁的扯下,残余着断裂的线头。大衣下是白色的衬衫,由于最近的牢狱生活,已经沾染些许灰尘,但依然整齐,还系着黑色的领带。大衣刚刚及胯,下身穿着灰色短西服裙,再向下是黑色丝袜配黑色高跟鞋,奇迹的是,丝袜竟然是完好的。
我伸出手,轻拍她被披散的微卷的金发覆盖的肩胛,说道:“进来吧,先去沙发那里等会”
是的,原狱长的会客沙发现在被我用来安置死囚了。
待她坐好,我也已经走回了办公桌后,拿起之前送来的档案,开始阅读。
“莉奥尼,帝国xxx旅旅长,于x年x月x日的战斗中被我军俘获,在审讯中拒不交待相关情报,一心求死……”
正当我默读着档案上对这个女人的描述时,坐在沙发上的莉奥尼开口了:“这就是那家伙的恶趣味吗。。。。有趣。。。。”
“哦?你认识那家伙?”我放下档案,反手指向身后的窗外,暗示着吊在广场上的前监狱长。
莉奥尼仰头靠在靠背上,平静地说道:“嗯。。。。也算是朋友吧。”
“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体验那家伙的恶趣味呢。。。。。”
“嗯?”我看向莉奥尼,她正漠然的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开始吧,快点结束。”
“我倒是觉得,你交代些什么可能会更好些,对我们都好。”我从办公桌后走回她的身旁,强行侵入她的视野之中,盯着那双漠然的蓝眼睛。我不觉得能被送到这里的她会交代些什么,但还是这样问了。
“唔。。。。。我认识你。。。。那个游荡在帝国控制区的‘幽灵’,xxx集团军的指挥部惨案就是你的杰作的吧?”她将目光转向我,扯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嘴角还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是我做的,但我不需要你交代这个,你们周边部队的指挥部位置,通讯用的密钥,你的上级领导,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说怎么很久没再见到你的‘杰作’了呢,原来是脱离一线了啊,我记得你的赏金是。。。。。。”
“少给我装蒜!”我抓着她的衣领,粗鲁的将她的身体拽起,有些气恼的注视着她,咬牙说道,“这里不是让你闲聊的地方,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吧?交代情报,才是对你最有利的行为。”
“呵,有利?”莉奥尼的嘴角撇起苦笑的角度,冷漠的回答道,“事到如今,除了现在就有一队人马来把我抢回去以外,还会有别的方法让我重新回到曾经的人生轨迹上去吗?”
“如果回不去的话,我也没必要再痛苦的活着,请吧。”
她的发言与态度使我一时语塞,扯着衣领的手指也松了几分,原本服帖的收在大衣内的领带也被我拽出了许多。
我盯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僵持了十几秒后,咬着牙将莉奥尼用力的扔回沙发上,双手攥拳,居高临下的从嘴角挤出几个字:
“最后一次机会。”
“还真是粗鲁呢,嗯?这就是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的表情吗,蛮不错的嘛。”
“希望你能在最后的几分钟里,好好想想。”丢下最后通牒后,我转身走向办公桌左侧第一个房间。
房间里放置着两架绞架,一架是慢绞式的,一架是下坠式的,监狱的城堡式风格使得这个顶楼的天花板高到可以装得下一个单人的长坠式绞架。
不过,我对莉奥尼的判决是,慢绞。着手整备刑具的时候我故意弄出了许多夸张的声音,希望能起些威慑作用。虽然应该没什么用。
叮叮当当的整备结束后,我回到莉奥尼身旁,这个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乱的衣领,轻叹一声:“你好粗鲁啊,这是我被拘束起来前刚刚整理好的衣领。”
“帮我整理一下吧,我不想这么狼狈。”
心中的气愤已经消逝,我无奈的摇摇头,俯身解开军大衣最上面的两排纽扣,将拽皱的衣领整平,领带也重新摆回原位,最后将大衣扣好,一切恢复原状。确认整理完毕后,我握住莉奥尼的手臂,向上轻轻发力。
“走吧。”
“嗯。”
比起审讯时的不配合,走向处刑室的莉奥尼却没有丝毫拖沓,顺从的与我并肩而行,虽然我依然抓着她的胳膊,但并不需要强行的拖行。
但即便如此,在走进处刑室看到绞刑架一瞬间,我仍然清晰的感觉到莉奥尼在原地顿了一会,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不需催促,她便重新迈步走向绞架。莉奥尼随我一起在绞刑架前站定,等待着我随后的发落。
与一旁的长坠式绞架不同,这台慢绞架并没有底座,只有标志性的倒L型木支架而已,受刑人需要站在一个木凳上等待行刑。所以,在原地停顿了十几秒后,我便将莉奥尼带到木凳旁,并帮助她站了上去,使她正对着那即将夺走她生命的绞索。做完这些,我退回到刚才的位置,面对站在木凳上的莉奥尼,严肃的做出最后的提问。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莉奥尼,希望你可以把握住。”
“你已经尽力了,抱歉。”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摸出提前放在裤兜里的绳索和钥匙,走回莉奥尼的身后,打开她手腕上的镣铐,轻微揉搓了一下她有些发凉的双手后,我又将他们重新用绳索在手腕处捆在一起。
莉奥尼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随后慢慢松开,没有目的互相轻微摩挲着。
接着,我又俯身将她的脚踝捆绑结实,这么喜欢整洁的她,应该也不会希望高跟鞋的鞋跟蹭破丝袜吧。最后,我踩上另一个木凳,给她套上绞索,打结的位置放在左耳下,最后收紧。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前方的地板,轻轻咽下一口口水。
再次走回那个位置,我正对莉奥尼,双手背在身后,开始宣判:“战犯莉奥尼,根据军事法庭判决,现对你执行绞刑,有异议吗。”
“开始吧。”
一脚踹开木凳,戛然而止的“呃”的一声后,莉奥尼的身体被迅速悬吊在空中,起先她还算安静,头被绳结勒向右侧,双眼紧闭,静静地感受着最初的窒息感。随着面部肤色逐渐变红,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嘴角向下撇着,开始努力的试图吸入些许的空气,同时一双膝盖也紧紧的贴在一起,大腿互相摩擦着,覆盖在上面的黑色丝袜也因此发出沙沙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莉奥尼的胸部起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求生的本能使她不断的渴求着新鲜的空气,即使这是徒劳的。粉红色的舌头被绞索从口中挤出,凝聚着些许口水,有一些甚至已经滴落在胸前的领带与衬衣上。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从她的身体右侧努力的试图伸向体前,希冀着以此移去勒在脖子上的绞索,但由于生理构造,挣扎的结果也仅限于摸到她自己的腰际而已。被黑丝包裹的大腿也更加剧烈的摩擦起来,最后,一直贴在一起的膝盖猛的张开,并引起了第一阵剧烈的颤抖,一只黑色的高跟鞋也因此落地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快要不行了。
莉奥尼开始急躁的寻求着一个落脚点,她反复的进行着微弯然后猛然伸直的过程,徒劳的,一顿一顿的找寻着支撑点。由于缺氧的无力,原本在腰际抓挠的双手重新垂回原位,漫无目的的一张一合,诉说着濒死的不甘与绝望。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布满莉奥尼的脸颊,沾湿了鬓角的碎发,紧贴在皮肤上,想必一定会很痒。
因痛苦而扭成八字的眉宇仍没有放松,但莉奥尼眼中的生气已经开始逐渐消逝,手部的开合也逐渐变成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动,腿部的运动幅度也逐渐小了下来。终于,象征着终末的抽搐,来临了,原本逐渐安静莉奥尼又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做起了最后的回光返照。几阵抽搐后,另一只高跟鞋也只是半挂在她的脚上,而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小小的抽搐,一股清亮的液体自裙底沿着裙摆下沿与双腿慢慢流下-----她失禁了,同时这也标志着她的大脑彻底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已经彻底没救了。一部分液体顺着脚尖流到地上,流进设计好的地漏中,另一部分液体沿着另一只脚流进半挂着的高跟鞋中,原本痛苦的呃呃声被水声代替,衬得处刑室内愈发的安静。生命的气息彻底从莉奥尼的眼中消逝,此刻的她无神的望前方的地面,停止了挣扎,身躯在先前挣扎的惯性下轻轻的摇晃着。
结束了。
我转身离开处刑室,开始着手联系监狱后勤部准备莉奥尼的棺材,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点起一支烟,一边慢慢吸着,一边开始胡思乱想。
该说她顽固呢,还是说她有骨气呢?
这就是我以后要面对的人吗?
后记:
棺材马上送到,出于我的私心,莉奥尼不会被草草掩埋,我打算把她葬在战俘营后的一片草地上。
作为军人,她的坚定令我敬佩,可惜,在这里,这不是坚定,是负隅顽抗。
趁棺木送到前的空闲,把她放下来吧。
由于已经静置了一段时间,莉奥尼躯体的摆动已经轻微的几乎看不见了,脚尖上失禁的液体也基本滴净,只留下丝袜上浸湿的水迹。原本白净端庄的脸已经有部分由红开始略微转紫,海蓝色的双眼无神的望着下方,眼角还残余着些许泪水,粉红色的舌尖被绞索挤出,挤在两片红唇间,上面凝聚着还未滴下的唾液。
我俯下身,从已经安静的小脚上取下半挂着的高跟鞋,把里面的液体倾倒进下水道,放在一旁。随后,取出刚刚放在口袋里的毛巾 ,将莉奥尼腿上以及裙子上液体擦干,扔到毛巾,我调整了一下站位,使莉奥尼悬着的双腿对准一侧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伸出,解开固定在绞架支柱上的绞索,将她放下。莉奥尼的躯体下落了一点以后,我轻微旋转身体,将她扛在肩上,搬离绞架的位置后,将她平放在地面上。割断拘束手脚的绳索,像摆弄人偶一般将莉奥尼的双手重叠摆在双峰之下-----还好,她的身体还没有僵硬。接下来,是脸上的整理,轻挤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双腮,收回伸在外面的舌头,摆正面部的朝向,接下来是眼睛,我轻轻用手掌将她的眼皮抹下,原本凄惨的死相不复存在,只剩下端庄和安详,除了受刑的痕迹和生命的气息,与之前走入这个房间的她别无二致。
最后一步,我捡起放在地上的两只鞋,为她重新穿好,为入棺前的处理画上最终的句号。
有人在敲门,后勤部的手脚还真是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