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一时间顿住了脚步,腰际还坠着前几日寻回的那枚弯月,今日他秘密来此处竟碰上她了。
长公主府的主子常年不在京城是众人皆知的,三人在外游玩数年,便是他,也只是幼年见过几面。
以至于,那日夜里见着云卿之时还有些错愕。
上回见她,是何时?
应是他幼时岁末家宴上,相对而坐的宴席之间,那时的她,尚且算得上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团子,面庞似乎比皇妹还要圆上几分。
很模糊的记忆,却与前几日再见时完全不一样。
“云璟?”身旁之人唤了一声,继而调笑道,“不成想太子殿下竟也有看美人看到入迷之时。”
云璟未应,只一直瞧着楼宇底下那人,她手里除了糖葫芦外,还拿了一袋糖炒栗子,是以寻银钱付账有些艰难。
好容易取了银子递给小贩,她又将荷包悬在了腰际,许是以为带的银钱少已是很小心了,又往前走去。
他这处只能看到方寸景色,她不过往前行了几步便离开了他的视线之中
只是,她不知道仅仅钱财不外漏是不够的么,虽说发丝上的钗簪不多,却样样是价值连城的,少不了惹人注目。
她方才站立那地方,又立了一人,目的可想而知。
罢了,权当做个顺水人情。
这般想着,云璟迈步往外走,身后之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喊道:“你干什么去?!”
“你盯着,我有些乏了,休息片刻。”
缓步除了楼阁,再见她时她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着,觊觎她钱袋之人在不远处,莫约几息后,她正垂首拿栗子时,那人靠了过去,两人身形交错。
他眼见着那人走过,再看向她腰际时,哪里还有荷包。
既如此,权当让她吃个教训。
他这次出行带的羽卫不多,但捉回一个扒子还是轻而易举的,暗处显现一人领命后再度隐了身形。
她还是未曾察觉,手里的糖葫芦只剩下串了,找了个摊贩前的布袋放了进去又往前走去。
云璟蹙了蹙眉,到底还是跟了上去,几步之距,她半分察觉也无。
许是见着了看得上眼的,手中的栗子被搁在一旁,继而去寻腰间的荷包,云璟眼见着她还有些血色的脸一瞬白了,手软软垂在了身侧,无措的样子。
既是做顺水人情,那便做到底罢。
这般想着,他抬步行至她身侧,抬手抵了几块碎银给她。
她顺目看过来,见着他时眉宇间似有疑虑,再往下瞧他手中碎银时那一丝疑虑却消了。
“你……阁下?”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