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一过,接下来就只有过年,有盼头的日子确实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已经没剩几天。
临近放假,姜辞的心也已经像学生一样,早就不在工作上了,只是少不了姜芫的电话也频繁打来要她回家。
姜辞想想时间,上一次回去还是姜芫生日的时候,圣诞和新年都没回去,过年再不回去,姜芫会不满意一整年。
姜辞也不知道姜芫在着急什么,甚至还说出了让何总多给她放几天假的话。
让家里长辈侧面拜托人给她开后门什么的,太奇怪了,姜辞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好说歹说,姜芫勉强同意她在年三十回去。
晚上杨一诺问她过年的安排,把这个消息和他说了以后,这人不满意了。
“那我呢?”
“你不过年吗?”
“……”
虽然一些行为还是没有变,但是态度就是有些冷,也不说话了。
姜辞拿着杯子坐到他旁边,看一眼他的屏幕,一个跳来跳去的游戏,她又看向他:“你怎么了?”
杨一诺木着一张脸在玩单机游戏,也不正眼看她,“你都没提前和我说。”
姜辞疑惑:“我这不是在提前和你说吗?”
他放下进行到一半的游戏转身问她:“你的机票买了吗?”
“买了。”
“行李收了吗?”
“明天收。”
“什么时候回来?”
姜辞想了想,“应该是初六。”
拜杨焕炜所赐,杨一诺好小就已知晓,工作的人就算是在过年时候也只有7天的假期。
初六回来,那不是第二天就要去上班?
“你看,你的机票已经买好了,行李也准备开始收拾了,回来的时间也大概定下了,”杨一诺面无表情道,“我问了你才和我说,如果我不问,是不是明天看到你收行李我才知道呢?”
姜辞卡壳,他看她这样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懊恼夹杂生气,杨一诺对于她不重视自己这一点第一次有这么清晰的认知。
“你这是在通知我。”他转回身,不再看她。
虽然她从没承认过他们的关系,当初他们也对于这段关系默契的绝口不提,但人总是不容易满足的生物不是吗,日常的对话,一起分享的小双人床,互相影响的习惯等等,已经这样深刻融入进了彼此的生活,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他说的也没错。
姜辞想说他们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和姜芫相处太久,也复盘过多次,她太知道怎么样说话能让气氛变得更糟。
她本身也无意让他生气的。
杨一诺看她沉默着不说话的样子,气恼也带上一点委屈。
明明,他想要的也没有很过分,他想要的,她轻轻松松也能给得起。
两人沉默半晌,姜辞叹了口气,起身去往房间。
杨一诺眉毛一跳,强行稳住心神。他不想和她分开,能屈能伸是美德,没什么丢脸的。
他跟着进到房间,看到她从洗手间拿出手机亮在他面前,他微微后仰,看清她的表情,这才将视线转向手机屏幕。
是日历。
“我的假期,从20号开始,到中秋节。”她一个个数手指给他看,比划道:“一共有两个星期。”
她放下手机,有点无奈,“而且这件事也是今天才决定的,不是在通知你。”
小狗一直很乖,虽然第一次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有些稀奇,但被他这么冷一下,她也有些不习惯。
只是动动嘴的事,她不介意解释一下。
杨一诺抿紧嘴,没有料到她会解释给他听。
他以为她要不理他了。
心情奇异地平复了一些。
他垂眼看她,“那你回去之前要做什么?”
姜辞有些拿不准他问这话的意思,这是要问她的安排还是对他的安排?
她歪头想了想,不愿想得太复杂,还是选了字面意思的疑问来回答:“呆在家里?”
“那回来以后呢?”他追问。
“呆在家里。”这次没有犹豫。
“那就是没有别的安排,是不是?”
“临时安排的话我也不知道。”她追加一点。
“临时安排不算。”他说。
她点头,“是没有别的安排。”
“那那些在家里的时间都属于我。”他总结道。
姜辞扬眉,“本来也没想要给别人。”
看,成年人多狡猾,她多狡猾,明明可以直说,却非要让他步步紧逼追问。
他想要的东西,她不主动给,却要让他自己开口要,可笑自己却还是会觉得开心。
至少,她并非不在乎自己。
“那还有一个星期,怎么明天就收行李?”被安抚好,杨一诺开始翻起几分钟前的旧账。
“明天开始,不代表明天收好。”她坐在床尾一脸理所当然。
他语塞,能把收拾行李这件事拉长到以天为单位,确实是第一次见了,毕竟杨焕炜和妈妈以前要旅行或出差时,行李都是提前一晚就能收好的。
“为什么能放那么久的假?”这一点他也好奇,站着更居高临下地看她。
“我家远嘛。”压迫感太强,姜辞将他拽下来。
杨一诺了然,看来是她一个人放那么久。他顺势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她,“那你的课怎么办?”
“网课。”
“回来了被其他老师看到你就在岚城会有影响吗?”
“我又不是做特工。”姜辞失笑,“你怎么像家长一样?”
他睨她,“那你叫一声?”
她也睨他,“那你今晚睡沙发?”
“我错了。”
“……你怎么过年?”他的道歉接得太顺畅,姜辞也学他翻起旧账,“我回家多久你就回家多久?”
“差不多,反正我奶奶家在岚城,姥姥家在宁城,都很近。”
“你要不还是多出出门?”
“不想。”他弯腰把脑袋枕在她腿上,看似乖顺,双臂却紧紧锁着她的小腿。
“那就这么定了,除了回家那段时间,你放假的这些天都是我的。”
姜辞双脚动不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