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回来啦~”寝室的门一下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韩雪梅穿着一套简单的T恤衫和红色运动裤,因刚运动完回来而显得大汗淋漓,一双纯白运动鞋套着她白棉袜包裹的双足。如果说雪樱是可爱纯洁的天使,那她的姐姐雪梅就是绝美的暗黑恶魔,撒旦看了都觉得自己不配当撒旦的那种。
她的降临将会让寝室里所有的虫奴蒙上灭顶之灾,而刚刚离开了桌子上的庇护,在地板上如虫子一般,天真脆弱的韩儿,就不幸地成为了今天惨死在她足底的第一个亡魂。
可怜的韩儿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韩雪梅响到压迫鼓膜的说话声,就被冲击波般的气流掀飞,狠狠地砸到了瓷砖地板上,即使有着异常坚韧的身体,这次与硬物的高速撞击也把小家伙的两条腿都摔骨折了,身上还摔得全是淤青。而这,只是因为少女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开门动作罢了。
小男孩坐在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此时那两只踏着步的巨足离他尚有几步路程,而身后就是他的唯一希望——韩雪樱,只要雪樱注意到地上的虫奴,把他拿起来——移动骨折部位的剧痛此时都不值一提——离开地板,甚至只是让她亲爱的姐姐停下步伐,就足以拯救韩儿的生命。只是它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在于身后的巨大少女,还只是因为腿疼在慌张。“主人!我腿好疼!主人!”韩儿一边尽全力大喊,一边忍着痛向雪樱爬过去。
可惜如此弱小的生命即使在生死攸关时,也是微不足道的。雪樱被姐姐一喊,就忘了地板上还有个可怜虫,它痛苦的悲鸣也因为过于微弱而无法引起主人的注意。无助地韩儿转过头,才看到韩雪梅的巨足向自己逼近。此时雪樱也意识到了,“姐……”她着急地想告诉姐姐停下来,可惜为时已晚,雪梅已经将腿迈到了地上那个小黑点的上方,让玉腿开始下落。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地上的虫奴和它头顶的运动鞋,小家伙拖着两条废腿,在鞋底的阴影里,抬头迷茫地看着百倍于自己的少女迈出一步,而它渺小的身躯,正处在这次落脚点的中心。确实,这只是一个十五岁女生在走路罢了,但是在百倍的体型差距下,这无疑是一次,以虫奴之身绝无可能承受的,天罚。
那有能力降下天罚的,就只能是女神了。再看看韩雪梅,优雅的身姿无可挑剔,绝佳的身体线条令人难以置信,每一寸都是如此完美,以至于有些神性了。是呀,神性。回想远古的神话里,神明的降临总是伴随着凡人的牺牲,而这一次,祭品只不过是一只不足挂齿的小虫而已,能作为如此高洁神圣的存在的祭品,被黏在足下变成污渍,也是很不错的归宿了吧。
那作为雪梅脚底的牺牲品,韩儿的表情是什么呢?是一种认清现实,拥抱死亡的微笑?还是极度恐惧下的惊愕?都不是,男孩脸上挂着的,只是一种疑惑和迷茫,好像不相信眼前漂亮的“大姐姐”会伤害自己,以为她也和换衣服时的韩雪樱一样,是在用腿脚挑逗他,因此韩儿只是呆滞地望着向自己碾来的脚掌,想着这“猛兽”在最后一刻停下来,然后轻轻碰碰自己。
在最后一刻,韩儿回过头,看着几米外的雪樱,后者正用一种无能为力,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重症病人在弥留之际时,家属会投来的眼神。韩儿挤出一个微笑,好像是在安抚这个百米少女:“我没事,主人不要担心,会好起来的。”
然后,这幅笑脸就被雪梅的足底遮住,虫奴微小的躯体没有产生任何阻力,少女的鞋底轻而易举地接触到了地面。炽热的剧痛传遍了韩儿身体的每个角落,每一根神经在被重压碾平之前传达的都是白热的疼痛。虫奴的大脑闪过的最后一丝念想是:
“为什么……呢……”
“姐……姐……”雪樱脑中一片空白,“你……踩……到……了……”“咦?这不是你的装饰吗?不小心踩到了,对不起啦~”雪梅捡起地上的玻璃饰品,看起来完全不关心自己还踩到了什么,不,她甚至没有发现刚刚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消失于自己的足底。也难怪,虫奴微小的身体在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时,是毫无抵抗力的,如果施力的物体是少女娇嫩的裸足的话,到也许还有点汁液爆开产生的温润触感,可是此时,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袜和坚硬的塑胶鞋底,这次牺牲甚至没有引起雪梅的注意。
“不是……是那个……小孩……”明明知道韩儿绝无生还可能,雪樱还是不死心。她看着自己的姐姐后退一步,露出一坨被压的支离破碎,不成样子的虫尸,还有深红色的粘稠汁液炸的到处都是。雪梅看到此景,鄙夷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果不其然,肮脏的橡胶上也粘着虫奴的身体碎片,在重压下变得扭曲,紧紧地镶嵌在防滑的纹路里,只是与四周尘土一样的污垢,没有资格触碰到少女裸足,注定被这双鞋的主人踏在脚下,最终随着少女的步伐被一步步磨掉罢了。
“艹,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一双鞋呢。”即使目睹如此血腥的场面,韩雪樱心中也波澜不惊,对于这个“下等生命”,她是一点也不在乎的——除了她需要消耗它们取乐的时候。说完,她又一次对准地上的污点踩了下去,这次特意加大了力度,像是在惩罚虫子的血弄脏了自己的鞋子。踩下去以后还像搞掉一坨黏在脚底的口香糖一样,开始反复摩擦地面。当运动鞋再次抬起时,下面只有均匀的一滩红色汁液和细小的肉渣骨片。“算了,踩着还挺脆的。”人类对虫奴的残酷无情,似乎都体现在了这位少女的举手投足之间。她的脚下,那方才还颇具生气的“人”,此刻已然成为了寝室地板上,难以辨认的牺牲品,终将被清扫进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