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手掌稍稍转了个方向,那人从我的身後绕到了身前。贴在嘴上的唇柔软而温热,辗转反复,如同宣告着自己的占有权。一开始被惊住了,反应过来我本能的向後仰,想要逃脱这份钳制,却没有得逞。到了最後躲无可躲,原本好好坐在石头上的我,变成了躺在上面,上面的人就势伏在了我的身上,手还盖着我的眼,嘴还贴着我的唇。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我手胡乱的抵着他的胸口向上推,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他的手抓住我的两只手紧贴在胸前,随後咬了我的下唇──是真的用力咬,我惊叫了一声,他的舌头顺势到了我的嘴里。
我几乎可以肯定是宇文,因为昨天的触感今天不会忘记,但是有那麽一刻我的脑子清清楚楚告诉我,这个记忆不止於此。可那只是一霎间的想法,那一瞬过後,我继续竭力摆脱着这份钳制。
口中的桃肉还没有咽下,就被他以以舌卷入了自己口中,我感受到他在我口中放肆的掠夺,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我给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放慢速度,加深了这个吻。
眼睛被遮盖住以後,感觉变得无比清晰。他口中香甜的桃汁,他鼻息吹拂在脸上的痒,捂住我眼睛的大手出的薄汗,还有满园桃子清甜香气和他身上的桃花酿味道、吹拂在我们身边微醺的风、他有些霸道却也有些温暖的怀抱,这些感觉将我整个人紧紧的包围起来。
他吻得很慢,又很虔诚,不像是刚才的疯狂,我的手被压在身前很难受,稍稍挣扎了一下,他便放开了我。我没有再挣扎,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笃定了他是谁,还是因为这样的天光这样的感受,总之我只记得,我抓住了他的衣服,迎合了他的吻。
下面的石头并不是平滑的,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很不舒服,他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适,伸手从後面将我拉起来,唇上的动作却没有听过。他将我的舌头含进了他的嘴里,以舌交缠,以唇品位,以齿轻咬,吮吸、舔扯,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阵的轰鸣,好似再次被吸了血一般。
他几乎将我的身子揉进了骨头缝里,我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的唇终於停了下来,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而对面的人也如是,但是他的唇贴得很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对面唇上那灼热的气息。
“你……”话刚出口他又吻了上来,这一次我再没有挣扎,我脑子只是在想,怎麽会跟宇文这样了呢?如果说那天晚上在竹林里是因为酒醉,昨天是因为他那样的眼神,今天又是为了什麽。
就在刚刚,我还在心中笃定了对他并没有别的意思,谁知道现在的我却顺从的接受了他的吻,一如他不是我的护卫,而是多年前的情人一般。
想到这里我身子一颤,竭尽全力拉他盖在我眼睛上的手。他猝不及防,在我眼睛上的手瞬时被拉开,眼前一片黑白交织的模糊,只见眼前目光如桃源渡里阳光下的溪流一样璀璨,随後我的後颈一紧,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宇文还在掐着我的人中,我嗷的一声跳起来,二话不说先给他了一个巴掌。他捂着脸诧异的看着我,随後便是汪汪的叫声。我听头一看,白虎竟然在这里。在它心中整个桃源渡只有我是他的亲人,所以看到我跟宇文动手,本能的站在了我这边叫阵。
宇文今天换了一张很丑的脸,小眼睛、趴趴鼻子、厚的要命的嘴唇,所以他捂着脸嘴微嘟不仅没有唤醒我的母性,反而成功的让我有些反胃。我强忍住胸口的翻腾以後,推开他从石头上站起来,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刚才在干吗?疯了吗?”
“嗷嗷嗷!”白虎呲起牙,恶狠狠的补充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才离开多久你就给我睡死了,我还以为你晕倒了才给你掐人中的,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你。”
我看他全然不提刚才的事情,简直要抓狂了,“你说什麽呢,我没跟你说这个!”
“你还说,都是白虎!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它来这里捉灰雁,跑得那麽快,害得我跑到山脚下。”
我看了看白虎,又看了看宇文,刚想说什麽,忽然又想到,不好,青岩一个人在家。
二话不说,我运起轻功就向山顶上跑,白虎也跟着我跑起来。宇文见我和白虎都狂奔,随手摘了两个桃子,两只手一手拎着半篮桃子也追了上来。
宇文很生气,跑得非常快,没有一会儿就超过了我,我心里憋气,用上了十成功力,又把他甩在了後面。从桃花林跑到了竹林,他又超过了我,我一看他又用他那三脚猫般的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轻功东倒西歪的跑着,两边篮子里的桃子滚来滚去,却没有一个掉下来。
“跟我拼!”他留下恶言,大喇喇的向前跑去。
我气急败坏的跟在後面,白虎紧紧的跟着我。
“白虎,你先回家!”白虎是狼,跑得比我们可快多了,它听我这麽一说就不再跟我身边,发力向家里跑去。宇文赢了我却输给我我的白虎,可见轻功好没有什麽了不起。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我跑得快要吐血了,这麽长时间没有这麽发狠的跑,轻功都有些退步。我掐着腰呼哧呼哧喘着,想要教训宇文,却见他愣愣的站在青岩房间的门口。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开始扑通扑通猛烈的跳动起来,比刚刚在路上跑得更甚。我紧走两步越过他,随後就看到了白虎。白虎以防守的姿态站在门口呲着牙,看样子是不想让宇文先进去。看到我来了,他收回了凶脸跑到了我脚边,牙齿咬着我的裤脚,好像要我赶紧去看什麽。
我脑子有一瞬间空白,两只脚不知道该迈哪一只好。终於被拉着走进了屋,见到了里面的景象,不由得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