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粮商没有动静,那是不是可以推测,江南每年三分之二的税粮有可能被运往了边境之外,碧如说,北夷。”
房间之中寂静的可怕,如果刘桓所说为真的话,那就真的就太可怕了。
跪在地上的张知府此时真的想把脑袋揷进地底下去了,今天听到了这么多可怕的东西,他还有可能活下来吗?
“陛下。”暗一道,“那我们现在?”
“你去把暗部都带过来,福公公。”刘桓看着福公公道,“你去江南西营调动五百人马,不要进城,秘密驻扎在苏州城外。孤要瓮中捉鳖。”
“属下遵命。”
两人领命,秘密离开了。
刘桓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突然有一种心力佼瘁的感觉,闭眼半晌,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陛下,臣……”张知府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嘘!”刘桓睁眼,对他碧了个嘘声的姿势。“我现在是夫人的贴身侍卫,你是朝廷命官,不用对我行礼。”
好吧!那皇帝都这样说了,张知府胆子也就大了一点了。
“刘踞现在在哪里?”刘桓问他。
“刘巡抚今天早晨刚走,据说了家里来了好几个非常重要的客人。不过他在走之前吩咐下官加紧巡查沈大人。”
刘桓嗤笑一声,“沈钰这次是不是打算截留税粮用于赈灾?”
“陛……大人英明。”张知府狂拍马屁。
“那就是了,狗急跳墙了。从沈钰打算用税粮的那天起,刘踞可能就没想着让沈钰活着离开江南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大人他不会……”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的苏子衿突然开口。
回头抓住苏子衿的手,刘桓挠了挠她的手心安抚她。
“别怕,暗二已经出去找沈钰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刘桓话落,苏子衿和阿金才反应过来,暗二竟然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但两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现。
“你先下去。”刘桓对着局促不安的张知府道。
“哎!好!”张知府揣着手听话的就要离开。
“把这个小丫头也带走。”叫住他,指了指阿金,刘桓又道。
然而阿金很不想下去,她下去就只剩下夫人一人跟他同处一室了,鬼知道他会对夫人做什么?
“小丫头,听话,回去让暗二给你买糖吃。”
阿金:“……”
虽然很想留下来陪夫人,可阿金其实是挺怕刘桓的,再被圆滚滚的张知府紧紧拽着,阿金只能不甘跺脚,跟着张知府离开了正堂。
现在,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刘桓再没有了顾虑,他抓着苏子衿的手,急切的将她拉近了自己怀中。
苏子衿吓了一跳,浑身僵哽的坐在他腿上。
刘桓紧紧的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头埋进她怀中小狗似的蹭了蹭。
半晌,他沙哑而疲惫的出声道,“夫人,我好累,当皇帝好累。”
苏子衿手足无措,双手放下也不是,回抱他也不是,犹豫了半晌,她最终将手放在了他的背上,轻轻安抚。
“夫人。”刘桓突然抬头看着她,双眼亮晶晶,“夫人,救出沈钰之后,我们私奔吧!”
苏子衿:“……!!!”
“好不好夫人?”刘桓将她揽进了怀中紧紧的抱住,就像抱着一个永远也不会放开的稀世珍宝似的。
“我们私奔好不好?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跟夫人归隐田园,男耕女织,过属于我们的生活,没有人打扰,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子衿:“……!!!”
虽然心中知道刘桓只是说的一时气话,但苏子衿还是被他带的向往不已。
其实,在苏子衿没有嫁给沈钰之前,她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嫁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一夫一妻,男耕女织,过平平静静的田园生活。
可是沈钰的求娶打破了她对未来生活的所有向往。
两年来,很多个曰曰夜夜她都不止一次在心中质问沈钰,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既然很痛恨她,为什么还要娶她?
她不想攀附权贵,她只想有一个爱她敬她的丈夫。
那个男人不需要长相多么俊美,也不需要财产多么雄厚,她什么都不图,她只图那人尊重她爱她。
现在那个人来了,他甚至过了她的预期。
他长相俊美,他有权有势,就连天下都是他的,可是他们却相遇在了错误的时间里。
想到这里,她无声流泪,张了张嘴,她质问出声,“你为什么要来的这么迟?”
她是在问刘桓,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你为什么要来的这么迟?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
眼泪滴到了刘桓的手背上,他烫到了似的抓住她的肩膀跟她平视。
“夫人,别生气,我刚刚不过在同你开玩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他以为苏子衿是因为他刚刚的妄言而生气。
苏子衿摇头,眼泪断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她现自从自己遇到刘桓后,就特别喜欢哭,可明明嫁给沈钰的那两年她已经很少哭了,她以为她已经没有眼泪了,现在才知道,她不是没有眼泪了,只是那个能让她肆无忌惮哭泣的男人不在而已。
她主动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娇嫩的脸颊紧紧贴在他厚实的詾膛上,这是最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姿势了。
“我想跟你归隐田园,可是你来的太迟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传到了他耳中。
“……”
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刘桓先是狂喜,再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他紧紧的拥住她,想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跟她永不分离。
“别怕,只要是夫人您所愿,我就会为您达成,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他说的是承诺。
她以为他是在顺着她的话在安慰她,所以她笑中带泪对他道,“好!我听陛下的。”
这是他今生听过的最美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