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
「……冷……冷……冷……」
在潜意识中,友纪感到冰冷刺骨的寒气迎面而来。对于不知道雪国冰天气候的友纪来说,这是竭尽全力所能表现出来的了,她畏缩着身体来抵御着严寒,不停的发抖,脑海中盘旋着:「好冷……好冷……好冷啊……」
哈去……哈去……
隔壁传来数声打喷嚏的声音,吵醒了孝司。他半起身子看见旁边背对着自己身体缩成一团的友纪。
「你怎么啦?友纪!」
过半晌眼睛终于适应周遭的环境,孝司才看见友纪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他关心地问着:「嗯?怎么啦?」
友纪还是没有回答,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友纪……」
说了这句话的孝司摸了摸友纪的身体,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体冒出了大量的滚热汗水,察觉有异的他说:「怎么啦?会冷吗?」
背对孝司的友纪默默地点点头。
「是感冒了吗?」
孝司伸出手来摸摸友纪的额头,果然额头滚烫的很。
「是感冒了吗?」
孝司让友纪正面躺着。
虽然孝司的举动出乎意料,友纪是想要反抗的,但是身体却不像自己所想一样动起来。
孝司很简单就让友纪正面躺好。身体里面非常热,同时意识也有些模糊。好不容易眼睛才撑开了些许。漆黑的房间中,印入自己眼帘里的竟是孝司满脸担心的脸庞。
顿时激起感动念头的友纪凝视着孝司,她空洞的视线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竟是那样令人值得信赖。
「你等一下!」
说完后孝司连忙走出房间。
「我……」
不知道为了什么脑袋晕晕的,不能思考些什么。
「我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吗?」
友纪想要爬起来,但是却使不上劲,心中追问着:「我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吗?」
受尽孝司的各种玩弄之后,有一段时间里,友纪就半裸横躺在矮脚餐桌上,什么也没做。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花任何的气力去做了。就这模样的经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一直等待着准备好了晚餐回来的孝司,他才半强迫性地让友纪穿上了换洗的衣服。
「……大概是因为这样……才感冒了吧……」
友纪乖乖在房间里等着,不久后就看见孝司手上拎着东西回来了。
「目前重要的是要先将脑袋的高温退下吧!」
说完后孝司就把冰冷的毛巾敷在友纪的额头上。
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人也感到精神许多。
「舒服点了吧?」
孝司担心地问着。友纪还是默不作声,但却以点头来回答着。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孝司用力点点头后站起来,走到隔壁房间里去,带了另一条毛巾回来说:「就算是会热,但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完后孝司手脚俐落地用毛巾将友纪全身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还有要吃药……」
脑袋思考一番后,孝司就走向仓库。
友纪回过去头目送着孝司离开。她的脸正红着看着孝司背后的身影离去了。
这样的背影不禁让友纪回想起小时候,当然那时看到的是双亲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后,孝司拿着白开水和感冒药回来了,他说:「暂时先服用着个药吧!」
他帮忙着额头上敷着毛巾的友纪,半起着身子接过药和白开水,然后喝了下去。看见友纪咕噜咕噜地吞下了药,孝司上才稍微露出安心的表情。
看见孝司表情的友纪缓缓闭起眼睛。
「那你好好睡一下吧!」
孝司慢慢扶着友纪躺好,然后准备好一老旧的冰袋上面再铺上一条小毛巾,当成枕头让友纪头枕着。
一股冰凉的感觉传上来了,友纪感到身体有多舒服了几分。
「这样或许会好一点!」
看着孝司照顾着自己以及他嘟哝的话语,意识有点模糊的友纪感到心中对于孝司有着些说不出来不一样的感受。
那是意味着什么呢?……
隔天早上。
友纪从沉睡中慢慢苏醒过来。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好痛,脑袋重的像铅一样。
连自己也可以知道,由于还是很热,所以友纪闭着眼睛懒散着,不想起床。但即使如此病情还是一点改善也没有。
昨天友纪所碰到的那场骤雨已经完全停止,天空一片晴朗。头脑昏昏的友纪远眺着如此美景,但很快又感到身体不舒服而闭上眼睛。
经过了一阵子后,孝司也来到了房间里,他关心问着:「身体好点了吗?」
满脸通红的友纪微张着眼睛看着孝司。
「嗯嗯……看来烧已经大致上退掉!」
孝司拿起昨晚充做友纪枕头的冰袋,然后手放在友纪的额头上量着体温,继续说:「嗯嗯,好了。没有多大问题了。现在只要在等烧全部退掉就好了。」
丢下这句话的孝司又走出房间。
友纪呆呆远望着孝司离去的背影。因为发烧的关系,所以思考很迟钝。大概是因为这样吧,友纪现在陷入好像置身家中的错觉。
「感冒……快好了……」
一股微妙的安全感笼罩在友纪身上,她的心态现在完全变成小孩子一般。
孝司手里拿着装着开白水和感冒药回来,他说:「快来把这个喝掉!」
说完后跟上一次一样,他扶起友纪紧搂在怀中,微热的身体还是那样的柔软。一面紧抱着她的身体,他一面喂她吃下了药。
因为浑身无力吧,所以友纪把身体都靠在孝司身上。让他抱着的时候,友纪不由得起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对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女来说,自从被孝司绑架至此到现在,一直都是在箭拔孥张中度过这些日子。但现在的友纪却没有残留着这样恐惧的心理了,回归到单纯,简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慢慢的动作中,孝司不发一语服侍着友纪吃下了药,然后又小心地让友纪躺好。
呼呼……
友纪喘了口气。
「很辛苦吗?」
「……」
友纪轻轻点头来回答孝司的问话。
「药效很快就会出现,到时候就会舒服多了……我来煮稀饭好了。现在吃一些助消化的食物会比较好。」
孝司说完后便站起来离开房间。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药效发挥作用了吧,友纪感到身体舒服几分。
这时候孝司端着一碗稀饭走进来说:「多少吃点比较好吧!」
跟吃药的时候一样,孝司抱着友纪来服侍她吃稀饭。虽然身体是没有什么力气可以抵抗,但很不可思议的是这次友纪心中并没有产生厌恶感。味觉多少是起了点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友纪迷恋上这股味道。
看见友纪喝下大半的稀饭后就不再喝了,孝司才温柔服侍着友纪躺下睡好,然后尽速收拾着善后,同时口中还关心的说:「有什么需要的话,马上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今天不去田里工作了!」
留下这句话的孝司走出房间。
往后的孝司宛如和这些天的孝司完全不同,彻头撤尾地改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非常尽心尽力小心翼翼照顾着友纪。农田的工作也抛在一边,一直坐在友纪的身边看顾着她。
另外一方面,这些天的孝司和现在孝司态度上的变化,让友纪感到迷惑。只是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着这样朦胧的不一样感觉而已,并没有很认真思考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不一样。
不过……
在友纪的心底深处开始感到莫名的安心感。实际上,或许是她太渴望这样的感觉也说不一定。过去的她只是一直处于孤独和拼命想要从粗暴行为中脱逃的状态中。
傍晚的时候,孝司带着要更换的冰袋过来。马上用新的来取代不再冰冷的旧冰袋。透过毛巾,一阵新鲜冰冷的感觉又传过来,光是这样身体就感到十分的舒爽。
「你流出很多汗!」
友纪浴衣胸口处微微张开,里面可以看见冒出许多宝玉般的汗珠,孝司看着说:「要换穿新的浴衣,人才会感到比较舒服!」
说完后的孝司离开房间。
过了不久,孝司又拿一件新的浴衣走回来,他说:「先换一下衣服吧,这样会比较舒服的!」
虽然友纪没有回答,但是孝司也不管,他抱起友纪开始脱下她身上已经让大量流出的汗水给完全弄湿的浴衣。
「……不……不要……」
即使是盗汗的关系,但对于让孝司替自己换衣服,心情还是感到非常恶劣。
肌肤暴露在孝司的面前,友纪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大声喊着:「住手!」
但现在的状态却让友纪根本无从反抗。
腰带被解开了,很快浴衣也被脱下去,少女高热柔软的肌肤就接触到外面的空气。
「要快点换好,不然就糟了!」
说句话的孝司立刻要脱去友纪的内衣裤。
「……嗯嗯……」
友纪尽全力反抗着,但也只能这样轻轻叫一声而已。
孝司马上用微湿的毛巾擦拭着友纪的身体。
从脖子到肩膀以及胸部……
十五岁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充满着弹力,是那样的光滑细致。一点点低垂现象都没有,少女的乳房是高高向天挺立着,孝司不仅用毛巾滑过这样的乳房,更是仔细擦拭着乳房的下方。
孝司内心中有着一股冲动,想要就这样一直抚摸下去,他拼命忍耐着。
「害……害羞……」
猛烈羞耻心直击着友纪,但也只能任由孝司了。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孝司快速替友纪穿上新的浴衣,然后敏捷地拉过棉被上的大毛巾包裹住友纪,让她安稳睡下。
「稍微舒爽了点吧?」
友纪轻轻点头来回答着孝司的问话。
「那你好好的休息吧!」
最后只说了这句话,孝司便离开房间。
鸦雀无声的房间,独处的友纪心中渐渐扩散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怀……
那天夜里。
孝司比平常还早做好就寝的准备。很快的服侍友纪告一段落后,便见她迅速进入梦乡,发出平稳的轻微呼吸。
侧躺在一旁的孝司一面瞭望着微红着脸的友纪睡姿一面陷入思考:「这是我最重要的老婆……」
对孝司来说,友纪是唯一的一个家人……
不管事情经过是怎样,好不容易才抓到手心的女人是绝不能轻易放掉,也不能轻易放弃和幼妻过活的打算。
友纪做了一个梦。不知为何,那是一个令人无法安心的梦。被人放逐到一个充满着黑暗和不安的地方,自己慢慢深陷其中爬不出来,心中害怕地想:「恐…恐…恐怖……好恐怖……」
望眼四周,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好像被慢慢吸进去黑暗之中,慢慢落下无边恐慌的地狱,她焦急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嗯嗯……嗯嗯……」
友纪痛苦地叫出来。
「友纪你怎么啦?」
有些吃惊的孝司跟友纪说话,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一种莫名温暖碰触到自己……
仿佛有了可以依靠的靠山……
像要抓住急流中的浮木,友纪伸出手,但却怎么也勾不到,她大叫着:「为什么……」
终于好不容易的勾到了,那是一个坚实的物体。虽然四周围什么有没有,但这物体却相当坚固而牢靠的,友纪有了这样的念头。
微微热流传过来,进而迅速抚平不安心理,心恢复冷静和平稳,友纪高兴地念着:「太……太好了……」
手中抓住稳固的靠山,她感到安心,也慢慢熟睡过去。
友纪的手腕缓慢移动着,然后握住孝司轻轻啪打她脸颊的手腕。
孝司正想要拨开的瞬间,无力的友纪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地拉向她的怀里。
发觉有异的孝司连忙问着:「友纪……你怎么啦?」
但友纪没有回答,就这样抓着孝司的手腕,发出浅浅平稳呼吸熟睡过去。
对于友纪这样诡异的行动,孝司感到吃惊,但也顺势躺下去,不久后也跟着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