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钱的罪愆·其三·怀璧的命运(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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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车司机马叔站在殡仪馆庭院的角落里,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着黑白色调衣着的吊唁者们鱼贯而入。

   “哎……可算是忙完了。”刚刚脱掉白大褂的殡葬师从隐蔽的侧门里出来,一同看着那些哀戚的宾客。作为内部流程的直接参与者,这一位“花圃”线人不仅要负责亲手为死去的叶浅萌清洁尸身、初步保鲜、穿上衣裙、整理遗容,还要承担起这具诱人娇躯在这段时间的保管工作——对美少女的尸体感兴趣的可不仅仅是有组织的他们,某个一时性起的杂工就有可能给这具难得的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破坏。

   “真是个上等货色。”殡葬师没有抽烟,拿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两口,带着点回味地感叹了一声,“呵,倒也难怪这么多人来送她……”

  

   叶浅萌是学院人气最高的女生之一,也是学院学生会的副主席,因此来与这位美少女告别的年轻人格外的多——所以,某个其实和死者没什么关系的新生也得以混入其中。

   细碎的低语声中,他在人流里有些紧张地转过了仪式厅的照壁。

   让自己一见钟情的漂亮小学姐……萝莉的可爱容貌和甜嫩气质,前辈的优雅沉稳和温柔,让叶浅萌的形象鲜明又深刻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晚在晚会上见过一面之后,他在很是辗转反侧了一番。

   但是,完全超乎意料地,他第二天却突然听说叶浅萌学姐死了,还是被三个人迷奸奸杀的……

   胡思乱想着,他顺着人流走进了告别仪式的大厅。随着空间的开阔,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让他从杂念的潮水里上浮出来,抬头环顾这座容纳了可能有好几百人的仪式场地。

   四周是黑色的帷幕,然后是一排排椅子,已经挤挤挨挨地坐满了致哀的来客,前排留给了少女死者的家人和密友。再往前,空间中央的白色大理石墓台上,环绕着花朵和绿植的细白布单下,是一个娇小而纤细的人体轮廓。

   “叶浅萌学姐……”他发干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轻柔但悲哀的旋律中,一身黑色礼服的司仪缓慢而凝重地揭开了白布,让死去的少女最后一次告别她在世间的羁绊。

   他这样混进来的家伙自然是没有太靠前的位置的,也就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叶浅萌的遗容。但大厅里忽然涌起的一阵压低的、饱含惋惜的惊叹声已经昭示了那被展现出来的静谧之美——

   纯美脱俗的合法萝莉静静安息于百合与白菊的花丛中。轻软的乌发梳理整齐,柔顺地挽在纤弱的肩头上,映衬着少女失去血色的可怜容颜。

   白色缀蕾丝花的女式长袖衬衣领口系着,纯黑的宽摆过膝裙在白布上铺开成扇形,裁剪合身的衣物风格保守,但依然能显出少女青涩可爱的身段:黑色的宽缎带束紧了纤腰,收窄的线条以一种雅致的形式衬出了死去的女孩儿那含蓄优雅的微隆胸脯。

   素白纤秀的小手轻轻交叠于平坦的小腹上,裙摆长过膝盖,只露出小半截光润如玉的修长小腿;白色棉长袜包裹的玲珑小脚丫掩映在花叶丛里,使人联想到森林中出没的精灵或者摆盘精美的小甜点。

   在那位殡仪馆的殡葬师,或者说“花圃”的“花艺师”的高超手艺之下,死得很不安详的叶浅萌已经恢复了恬静温婉的面容,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睑轻阖,粉樱小嘴的嘴角弯起一个可爱的弧度,仿佛甜睡。

  

   “好漂亮……”

   “呜……学姐这么可爱,怎么会被害死……”

   “哎……”

   即使是静默的葬礼场合,也不可避免地涌起了一阵压低的惊叹。安静的女孩儿散发着圣洁之美、青春之美和消逝之美,悲哀而纯净近乎宗教感的氛围摄住了绝大多数的在场者。

   然而,仍然有那么极少数的家伙在想着某些亵渎的东西——看着叶浅萌天使般安详恬静的唯美遗容,他脑子里无法自抑地想象着学姐被杀害的场景——这具稚美动人的纤巧肉体在大床上挣扎,被三个野蛮的雄性狠狠糟蹋;这张青涩纯洁的精致面容被痛苦和快感所扭曲,被强行染上欲望的酡红;这只粉润的樱桃小嘴儿被粗暴地强吻,发出软弱可怜的哭泣和甜美入骨的呻吟;粗硬的丑恶之物毫不怜惜地撕裂稚嫩的花瓣,沾满圣洁的鲜血,蹂躏纯真的花园;三个人,恐怕女孩儿的樱口和后庭也……还有她那嫩嫩的胸脯、秀气的小手和精致的小脚丫,哪个不是令人销魂的稀世珍宝?

   死者的家人和密友们正在依次致悼词。叶浅萌生前无疑是最令人喜爱的那种女孩子,这些悼词也就分外的真情实意、令人动容。有人声音发颤,更有人潸然泪下乃至痛哭失声。

   他低着头身处其间,面色凝重,好像还在微微颤抖,仿佛正悲痛得无法自已。

   然而,他努力压抑的却不是哀伤,而是甚至出乎他自己意料的兴奋。同哀悼完全不沾边的想法正在他的脑子里疯狂地翻涌——

   学姐死的时候,大眼睛翻白的样子该有多诱人?那双小脚丫是怎样踢蹬的?有没有穿袜子?那含苞待放的赤裸胸脯该有多么雪白细嫩?濒死时的起伏能不能让那小巧的乳房摇晃起来?

   死了还这么可爱的肉体,有没有被奸尸?

   学姐的身体被三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彻底使用之后是什么样子?

   ……

   身临其境的幻想中,一再压下自己的失态后,这场令他煎熬又满足的葬礼也不知不觉地进行到了后半。吊唁者排好队,依次走到墓台前,在近处最后一次注视叶浅萌的遗容,向死去的少女告别,然后退场。他磨磨蹭蹭地待到了过程的后半段,大厅里的人已经变得稀稀落落了,他才缀上了队伍的末尾,一步步靠近死去的叶浅萌。

   这是他第二次离她这么近……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觉,他仿佛能闻到叶浅萌尸身上淡淡的冷香。那若有若无却直触心弦的悸动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抱住女孩儿柔弱无力的身体,从头到脚地亲吻她……甚至干脆把那三个凶手所做的事情再对这具精致的嫩尸重演一遍。

   他饥渴的眼神死死盯着无知无觉的叶浅萌,从细长微翘的睫毛到足尖白袜的针脚,在脑海里一件件脱去她的衣裙,抚遍她每一寸失去体温的肌肤;剔透的雪肤,嫩粉的乳尖,盈润的唇瓣,精巧的纤足……在这具萝莉娇躯的每一个美妙之处留下吻痕、手印和齿迹,把淫靡的浊液涂满这具洁净的肉体,让圣洁与污秽交融起来……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理智和疯狂的冲突前所未有地激烈。然而,就在他即将以社会性死亡为代价、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少女的尸体做出出格举动之前,排在他后面的吊唁者已经略显不耐烦地走到了他身边。

   仿佛被浇了一头冷水,他一个激灵,从欲望的罗网中暂时挣脱出来。瞥了一眼那对履行义务式的中老年夫妇,又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叶浅萌依然宁静的遗容,他握了握拳,转身离去。

   ……

   做梦似地,他茫然地走完了离场通道,站在了建筑之外的阳光下;思绪却似乎还留在大厅里,站在美少女学姐的遗体边上,待到所有来宾离去,陪同她这具完美的萝莉肉体走完存在的最后一段旅程。

   恍惚间,他好像亲眼看着仪式结束的大厅里灯光熄灭,叶浅萌的尸体被抬上推车,离开人们的目光和花朵的簇拥,进入终点前那缺乏美感的流程……

   他幻想着,叶浅萌白白嫩嫩的小娇尸乖乖地被推进脏兮兮的炉膛里,然后被红热的焰流吞没;精致的面容、稚嫩的酥乳、青涩的娇躯、纤白的雪腿、玲珑的脚丫、秀巧的小手,在恐怖的高温里燃烧枯萎;那些令人赞叹的美物被残暴的热量摧毁为最粗陋的尘埃和结块……

   被死亡和爱欲弄得失魂落魄的年轻人看着火葬场烟囱上飘出的淡淡白烟——好像想分辨出哪一缕属于她似的,徘徊了一阵,然后慢慢地离开了。

   另一边,几部汽车向城郊的公墓驶去,车上是悲伤的亲友们,还有一只装着不相干的人的骨灰盒。

   而差不多与此同时,殡仪馆不起眼的侧门里开出一辆同样不起眼的两厢车——当然,化为灰烬的只是一具不知道在冷库深处被冰冻了多久的无名枯尸:即使再熟悉叶浅萌的人,也无从用这捧骨灰来辨认它从前的主人。无论从审美还是利益出发,“花圃”都不会允许叶浅萌这具珍贵的肉体就这么消失在火焰里。

   作为一种稀有而珍贵的财富,叶浅萌这具艺术品般的精美尸身将接受最好的保存处理,然后作为一具可爱的上等肉玩具获得她新的生命——以及,迎来她的主人。

  

   “花圃”的鉴定师委员会争执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因为稍差的新鲜度而没有给叶浅萌的娇尸授予“神品”的最高评价。

   不过,一具妙品上评级的处女肉体,又是难得的合法萝莉型小美人,也称得上“花圃”的顶尖素材了。大区理事长亲自监督,两位高级“花艺师”合作,为叶浅萌的尸体做了永久保存、精细处理和风格设计。

   然后,在当月面向VIP们的“品鉴会”上,穿着华贵公主裙、白丝长手套和长袜,戴着水晶小头冠,踩着带蝴蝶结的儿童款圆头小皮鞋的叶浅萌被拍卖出了一个本年度新高的价格——这个价格中为人所知的一小部分,是某个产品下一年度在一座大城市的特许经营权。

   尽管家境优裕,叶浅萌在活着的时候也从未与这么大量的财富打过交道;但她死后的身体却实打实地卖出了这样的高价。如果这个不幸的女孩儿知道自己冷冰冰的尸体居然如此值钱,她会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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