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字面意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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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日常]

  

   “老师,厕所。”

   身前幼童的呼唤,让女人的身体不禁抽动了几下,随后终于反应过来,深呼吸两下,整理笑容,牵住了他高高举起的右手。

   “老师我啊,可不是厕所哦。”

   现在已经不是了

   暗自庆幸着没有在孩子们面前失态,女人努力维持着温和的模样,不去回忆那些令人难堪的旧事,挥舞着可爱的毛绒手偶带领着孩子们做各种游戏。终于支撑到了放学的时间,将小孩子们交还到各自的父母手中,收获的笑容与道别足以使人感到温暖。

   虽然这帮小鬼头有点难以对付,多少来说,和小孩子打交道还是比较令人安心的,可能自己就适合做这种事。

   女人这样想着,在无人的更衣室角落脱下毛绒手偶,又将廉价的塑料义指摘下,擦拭干净接口的汗水后重新装回,再套上轻薄而又足够掩饰接缝的防晒手套。

   很麻烦,但是,这确实是自己的责任。

   至少这样不会让自己残缺的肢体吓到小孩子。

   “听说附近商业街新开了家帕青哥,现在开业特惠,要一起去玩两把吗?”

   负责隔壁小熊班的粗线条美女同事路过,发出邀请之余,又亲昵地搂住了女人的肩膀。

   “可……可是……”

   “手头紧?都已经到发薪日了,要不今天我请客,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前辈。”

   “诶,这……可是我……”

   “哦豁,是今晚有约了吧?那我不打扰啦,玩得开心哦~”

   看着同事露出一副“我懂了”的笑容离开,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刚刚在同事说出“我请客”的时候,自己确实动摇过那么一下。

   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幸亏她拥有过度丰富的想象力,否则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就算只是小小的赌博游戏,始终还是赌。

   自己真的不能再赌了。

   道别其他同事,离开幼儿园,女人步行前往附近的超市,眼疾手快地抢购了几份刚刚贴上临期折扣标签的蔬菜与肉。

   “今晚就吃寿喜烧好了。”

   女人自言自语道,自从有了那段远比自己记忆中最为恐怖的噩梦要恐怖十倍甚至九倍的经历后,寿喜烧成了她原先喜欢的食物中唯一的幸存者。

   至于其他曾经喜欢过的食物,例如肉酱意面,汉堡肉,焦糖布丁这些,现在能做到听见或者看到的时候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反胃呕吐,已经是相比半年之前很大的进步了。

  

  

   [chapter:非日常]

  

   当夕阳的余晖逐渐消失,路灯开始亮起的时候,女人回到了租住的公寓。方一进门,便甩掉鞋子,随手放下购物袋,小跑两步冲进了浴室。

   讨厌这样,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坐在马桶上,宽松的运动裤与内裤褪到脚踝,女人皱着眉头深呼吸了两次后,拔出食指大小的第一个塞子。

   “操!早知道就不该喝那么多咖啡的……”

   火车经过的噪音完全盖住了抱怨与呻吟,接着,女人又拔出了鸡蛋大小的第二个塞子,把这两个用绳子连在一起的硅胶制品丢在莲蓬头下,又拿起喷嘴,调节到温和的水温与流速后,伸入内部,浣洗去残余的秽物。

   “好讨厌……”

   习惯与嫌恶并非相互矛盾,可笑的是自己需要依靠这两个塞子来伪装正常人这一点。

   全都是自己的责任。

   卸下义指,给塞子清洗消毒,手洗了内衣裤,最后用热水澡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裹着毛巾走出浴室时,女人看到自己的手机收到两条新的消息,一条来自母亲,一条来自银行。

   「周六回家里吃饭吗?」

   「好啊,我周六早点回」

   回复完母亲的消息后,女人看着账户上新增的余额,估算着自己这个月能存下多少钱来,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心情不错啊,鹿尻小姐。”

   语气有些轻浮的问候,让女人内心些许的喜悦瞬间被恐惧所充盈。

   两成的恐惧来自这封闭的私人空间中出现了不速之客,剩下的八成,则来自于女人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转过视线,在昏暗的公寓里,女人看到一对赤红的眼眸正紧紧盯着自己,那非人的竖瞳仿佛让自己产生了作为饵食的自觉--就和那些被投喂给毒蛇的小鼠一样,不敢反抗,甚至连逃亡的本能都一并失去。

   “过来吧,顺便把灯打开。”那个身影这样命令着,女人便老实地转过身去,走到玄关的位置打开了灯。

   这个时候打开门就可以逃出去,女人这样告诉自己,却始终无法下定夺门而逃的决心,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个身影的跟前。

   那个身影,如果忽略那对非人的红瞳,看起来是个比女人年轻十岁左右的少女,金色的短发,纤细的身体,给人一种只要给她套上女仆装,尾巴与双角,就能完美还原《小林家的龙女仆》中托尔的感觉。

   女人无所适从地站在自己床前,面对着坐在床边的少女,内心充满疑惑。

   恐惧,特别是不懂对方为何而来的时候,如同孩提时期,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却看到父母拿起了拖鞋与皮带一般。

   或许是皮肤上的水分蒸发带走了热量,女人感觉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发抖,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

   “请,请问有什么事吗?”

   “放轻松一点,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我先问一个问题,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钱?”

   奇怪而唐突的问题,仿佛预示着某种不详的未来。

   “四十五万……如果扣掉这个月的生活所需那应该是三十八万。”

   “三十八万,虽然不多,你可不像那种有储蓄习惯的人,攒钱一定是为了什么目标吧?”

   “想存够钱去把身体治好……”

   至少要先恢复正常的排遗和排泄方式,这是女人渺小却奢侈的梦想。

   “嘛……怎么搞得我像坏人一样,我是来提醒你一下,该还钱了。”

   少女轻易地否决了女人的梦想,女人虽然不敢直接对抗,也还在为自己辩解:

   “还有吗?!!抱歉,我的意思是,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把我欠的账抵,抵消了吧。”

   “具体是哪些事情,可以请你具体讲一下吗?”

   少女的话语仿佛拨动了某个奇异的开关,过了一会,女人便神情扭曲地跪倒在地,双手撑地,身体仿佛装满了过大冰块的廉价榨汁机般不停颤抖,手机摔在地上,遮体的浴巾也悄然滑落,露出那曾一度丰腴的削瘦肉体。

   少女则翘起腿来,绕有兴致地看着面前挣扎的肉块,追加了新的命令:

   “我让你做了什么,一件一件地讲出来吧。”

   女人感觉自己的胃痉挛得好像要倒翻出来,然而腹内空空,只干呕了几下,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在深挖那些想要极力忘却的记忆。

   那是一些需要费尽整个余生去忘却的经历,现在,在少女的命令之下,女人要亲口将它们讲述出来。

   “首先是当……当组里的O便器……”

   “好,继续讲。”

   “然后您让我签了合同,只要我在半年里拍够三十部……呜,色情片,就能把欠的钱还清。”

   说到这里,女人已经开始抽泣起来,少女则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落井下石地追问道:

   “食粪主题的拍了几部,极限扩张和兽O呢?”

   “食……呕,三部,扩,扩张是五部,和动物的……十一部。”

   “记得蛮清楚嘛,有算上异种妊娠那两部吗。”

   “已经算进去了……拜托你,不要再说了……这些,这些难道还不够抵掉我欠的数目吗?”

   已经开始淡忘的惨痛回忆被少女的言语逐个揭开,身心俱疲的女人已然泣不成声地哀求着。

   少女没有产生丝毫的同情。

   “看样子,你对契约的内容好像有一些误解,你的出演确实是抵掉了一开始借给你的两百万本金,利息的部分可还有八百多万。”

   “当,当,当时说的不是连本带利都能抵掉……。”

   “嘛,和你说的是理想情况,也就是这三十部作品能有八成达成盈利目标的话,刚好能够抵消剩下的利息,不过嘛,现在也就你和种马的那一作能够盈利,像是那三部粪作能不能回本还是个问题。”

   “那……那我该怎么做……把我的存款都拿走,再卖掉一个肾脏和半个肝,再加上一边的眼角膜,怎么也该够了吧。”

   两年前,在掏空了父母的养老金后,女人也想过要走上贩卖器官这条不归路来逃避被灌满水泥沉尸东京湾的下场,然而,在那个时候,作为债主的少女给出了那个看起来更为安全且轻松的方案。

   现在,这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自己却失去了更多。

   听到女人破罐子破摔的发言,少女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复杂表情,仿佛混合着怜悯,嘲弄与惊讶。

   “嘛,倒也不是想打击你,只是我没想到你的想象力会如此贫乏。”

   “还不够吗?可我已经没有其他方法能够搞到钱了……无论是父母亲戚还是朋友都已经……”

   “先不管你那不够一周利息的寒酸存款,”少女伸出左脚,用足尖戳了戳女人的心口“心脏都要一起卖掉才够。”

   “人……人没有了心脏还能活下去吗?”

   “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叫比干,答案你自己知道。”

   短暂的沉默。

   “不要……这种事情不要啊。”

   或许是精神已然绝望,肉体也处在饥寒交迫的状态,女人的声音逐渐变得低落,比起哀求,更像是深夜难寐时的自言自语。

   “我不想死……我才二十七岁,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掉。我知道我这种赔光了父母养老钱的赌狗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我现在真的不会再赌了,我也真的有在工作养活自己……虽然赚的不多但是除了生活必须和手术的存款外我都还给爸爸妈妈了……我做得对吧?我有好好改正吧?”

   现在的女人如同任性的孩子一般,少女则像一名耐心的母亲:起身,又在女人的身边蹲下,凑在女人的耳边用温柔的语气问到:

   “轻松一点,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你想选东京湾潜水还是摘掉所有能卖的器官呢?”

   “我不要……我想,至少我想活到四十五岁。”

   “那这笔账要怎么算,我很期待你的回答。”

   “我……”如同数学考试时面对重要的大题,思路毫无头绪而时间已然所剩不多一般,女人急得几乎要将头皮带着头发一并扯下,却仍然吐不出半点有用的词句来。

   少女则继续带着微笑,低语着一些冰冷绝望的真相。

   “沉东京湾的话今晚就可以做,主要是等水泥固化会比较久,丢进海里之后很快就结束了,器官移植的话因为还需要联系下买家,所以前前后后可能要花个大半年,一两年也有可能。”

   “那就都拿走吧,至少我还可以……”

   业已绝望的女人现在只想结束这剥皮拆骨般折磨的对话,她想到了今天买到的折扣牛肉与蔬菜,想到了周末与家人一起的晚餐。

   如果选择了今夜就被浇在水泥块里沉入那冰冷污浊的海水之中的话,甚至连这点微小的幸福都无法享受了。

   然后,少女用极度的恶趣味碾烂了这点渺小的期盼。

   “先别急,我还没说完,为了保证质量和避免意外情况,我们会先切除你的四肢,而且在整个流程中不会使用任何麻醉。”

   因嘈杂而租金低廉的公寓此时分外的安静,甚至听到冻肉包装里冰块融化坍塌的声响。

   在这样的宁静中,女人蜷缩着身体躺在地板上许久,直到下一列火车的声响将这一切打破之后,咽了几下唾液,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与两人的立场偏差甚远的问题,并缓慢地爬起身来。

   “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吗?我要去煮饭了。”

   听到这话,少女露出一点稍纵即逝的惊讶神色,随即又自顾自地走到冰箱前,从冷藏室里一堆贴着临期特价标签的过期食品中翻出仅有的一听尚在保质期内的啤酒,盘坐在地上,活生生演绎出等待妻子准备晚饭的中年男人一般的懒散神态。

   女人则捡起浴巾甩进洗衣篮里,系好围裙,淘米,下锅。然后将有些发焉的蔬菜与菌菇择开冲洗干净,码放在沙拉碗中;又将豆腐切块,洋葱切丝,从碗柜顶上拿下一个颇有年头与分量的铁锅,随便刷了几下,再翻出锈迹斑斑的卡式炉,接上气瓶,放在桌上,打着了火,烤掉锅中残余的水珠。

   在等米饭煮熟的时间里,女人在冰箱里翻出了之前在买特价牛扒时顺手拿多了几颗的粒装黄油,丢在桌上,又拧开一瓶两年前生产的碳酸饮料,坐在少女身边一起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随后,两人一起吃了寿喜烧,又一起喝光了冰箱里的过期啤酒。

   “我说,那个……”女人半睁着红肿未消的双眼,与少女四目相对,又伸出手去握住少女空闲的右手。“我有个请求,能不能看在这顿饭的份上……在把我浇进水泥之前,先杀了我。最,最好能温柔一点,例如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扭断脖子或者用皮带勒住我的脖子,还有可以晚一点再开始吗,我想把碗洗了,把垃圾丢了,还有……抱歉,我是不是太啰嗦了点。”

   少女嗤笑了几声,一口喝干手中的啤酒,丢下铝罐,将手掌放在女人的喉咙上,拇指与食指分别搭在两侧的动脉上。

   “这样捏下去你会喜欢吗?”

   “对,对,不过请给我一个小时准备一下……”

   “你刚刚不是还说想活到45岁以后,其实我还指望你会求我宽限一些时日然后残忍地拒绝你。”

   “我已经给大家填了足够多的麻烦了,而且,这具身体被折腾成这样,能不能活到45岁其实也是个问题。”

   女人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悲伤。

   “眼睛都失去光彩了啊……有点可惜,本来还想留下一只当收藏品的。”

   少女撑开女人的眼睑,凑近看了两眼,如果是在两小时之前,这样的动作足够让对方恐惧得如同翻倒在地的蜜蜂,现在却如同死水一潭。

   “如果我和你说,其实还有一个选择,至少能保证你再活二十年,你会选吗?”

   女人的眼中闪烁了一下,仿佛冬日被窝中毛毯摩擦出的静电火光,又瞬间回复了黑暗。

   “开玩笑的吧,我这样被玩弄到甚至无法正常排泄的身体,最大的价值应该只剩下这几个还能正常工作的器官了,哪还有这种好事。”

   “我之前说要剁你手指的时候像在开玩笑吗?”

   少女的脸色一下阴沉了起来,女人先是本能地一惊,随后又露出惊喜的神情来。

   “请问这个选择究竟是?”

   “有个金主愿意花大价钱买下你之后二十年的所有权,但是具体把你买下来做什么,我无权过问。怎么样,试试赌一把吧。”

   “赌,我赌!”

   不假思索地回答之后,女人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愣住了几秒,又甩了甩头将其抛在脑后。

   似乎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顺着腿根……

   自己……大概是又失禁了。

  

   [chapter:地狱]

  

   当女人带着宿醉的晕眩在清晨醒来,被窝里没有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余温,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真是的,我在奢望些什么呢。”

   很难想象自己会对那个人有这样离谱的幻想,对方不仅用高利贷毁掉了自己的人生,甚至都不是人类。

   人类是不会长着鹿角,龟壳和尾巴的。

   还有那硕大无朋,长有鳞片……嗯,“龙根”?

   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些许,女人从床头摸起手机,上面贴着的字条记录着醒来后必须完成的事情:

   洗碗,打扫房间,清理冰箱,丢垃圾,设置定时发送的“遗言”,等等。

   字迹歪歪扭扭的部分,明显是自己醉酒时写下的,后面那娟秀的笔迹则明显来自那名少女,内容是『送货』的仪式与期限。

   “该做的还真多啊……”

   女人感叹了句,翻身下床,随便套了件T恤,给园长发了请假的短信,然后开始收拾昨晚留下的一片狼藉。

   黄昏时分,完成了清单上的任务后,女人在与昨日相同的时间点走进了浴室,脱下臃肿的纸尿裤,清洗了身体内外,又一次裹着毛巾走出浴室,下意识地往床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叠放整齐的被褥。

   “真是的,我在期待些什么啊。”

   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拿起清单,一一检查后,女人开始按照少女的留言在地板上绘制出简单却古怪的符文法阵。

   说是发动后会自动消失,希望是真的,否则会给公寓管理员带来困扰的。

   回想一下,自己昨晚在仔细地检查了契约中的每一个字,确定了其中确实写着保障自己生命的条目与欠账全部的内容后,方才摁下手印,那草纸一般的契约便凭空燃烧消失了,想必这古怪的魔法阵也会有类似的效果吧。

   如果有多一点时间的话,去买一根会自动消失的记号笔也是一个保险的办法,可惜自己低估了编写“遗言”所耗费的时间。

   毕竟真的有很多话想说,还要设置好定时转账把那点存款留给爸爸妈妈。

   “有机会的话,二十年后再见吧,大家。”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女人画上了法阵上最后一个符文,视野便瞬间被耀眼的白光所填满,漂浮起来,随即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的时候,如果不是那完全陌生的天花板,女人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刚刚读过的那一个白天是否只是醉酒过度后的梦境。

   头疼得像是刚被人用字典砸过头一般,身体也无法动弹,只有眼睛能勉强转动,仿佛酒精中毒昏迷后第一次苏醒的感觉--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在拍摄过程中后面被灌了一整瓶烧酒。

   这次大概是那个『仪式』的副作用,毕竟昨晚最后也只是和她一起喝完了在便利店买来的廉价威士忌,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后劲。

   按照之前的经验,在深呼吸了十来次后,勉强恢复了语言能力的女人刚想发出点什么声音,便听到头顶的方位传来了脚步声。

   “送货相当准时,再确认一下,你的名字是鹿尻鹿鸣,没错吧。”

   “是,是的。”

   脖子还是无法活动,转动眼球,勉强看到在自己头顶不远处的,蓝白女仆裙装下的纤细双腿。

   大腿上还别着小刀,感觉有点危险,但是真的很帅。

   “不错的名字,希望你不会忘掉它。”

   “诶?”

   “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对谁的说都可以,想给自己留言也行,只要你二十年后还能听得懂人话。”

   迟疑了些许后,女人还是将疑惑讲了出来:

   “女仆小姐,请问……把我买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小姐很喜欢你出演的……作品。”

   “谢谢。”下意识地道谢后,察觉到女仆语气中流露出的不适,女人再一次感到了不安。

   “所以指名要把你买下来做成便器,不是那种色情的意思,是字面意义上的,把你改造成马桶。”

   “嗯?!”(改造成……马桶?)

   “嘛……”(比喻吧,一定是比喻吧?)

   “啊!”(我才不是什么厕所,不要把我当厕所啊!)

   几声绝望的嚎叫之后,女人的眼中又一次失去了光,也没有重新得到那安然赴死的平静,只剩下满溢而出的恐惧。

   “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等会我会先移除你的四肢和一部分内脏,放心,我这么干已经很熟练了,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只是会很痛。”

   “不要,不要……不行的吧!”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请不要质疑我的技术,帕秋莉大人会把你和管道,维生装置与定做的玻璃外壳炼成一体,保证你至少会有二十年的『使用寿命』,好了,最后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我准备开始了。”

   在气管被切开之前,女人颤抖着说出了自己极其卑微的请求。

   “请不要……把我……做成……厕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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