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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知道博士愈发多的小秘密的年觉得博士越来越可爱。在一天晚上听到加班回来的博士扑进她怀里撒娇还半嫌弃半心疼地答应和博士一起洗澡之后,年就知道她自己完了。
对于博士而言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等了这么久才等来一点起色。但对于年来说,她并不清楚自己如果真的喜欢上博士,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她的命运既定,对它的反抗还是个未知数,博士身世种族都成谜,这样两个人,真的可得善终吗?
仿佛自从和博士扯上这段关系之后,年就变得瞻前顾后了很多。近来她被这些思绪扰得烦得很,又暂时压着这个消息没给博士说,索性耍起脾气赖在博士房里正大光明地摸鱼,借口都懒得找了。
由于机密性的缘故,两人同居后一般都是睡在年的房间,博士的屋子都是经过反反复复几道繁琐监测之后,才在开放权限上加上了年的名字。初来博士房间的时候,年还小小惊讶了一下。平时看不怎么出来,这家伙的确厉害嘛。各种语言的书铺得满屋都是,桌上随意摆了几瓶酒,展开一叠宣纸,也不知博士是要作画还是写诗。
待了几天之后的年彻底丧失了新鲜劲,瘫在博士床上动都不想动弹。四处随意乱瞟的眼睛定在了一件精巧的瓷器上面。年认识它,它出自炎国名匠之手,可那工匠都已经过世近千年了。年纤眉一皱,起身去仔细察看那瓶雕工精美、釉色均匀的瓷器。年伸手想抬起瓷瓶,看看它的尾部落款,谁知那瓷瓶固定在书架上,年一动,转动了瓷瓶,直接打开了书架的暗格。
几十卷古书就这么摆在年的眼前,皆是由牛皮绳编起来的卷轴制式,垂下来的书标上明明白白写着“岁”“太傅”“令”“夕”等字样。年伸手想拿,又迟疑地停在半空中。既然自己已经获得了准入许可,就算是暗格里的文件,也具有查看权限的吧?年仅仅思索了片刻,便解开了“岁”字样的文卷。
那上面全是博士的字迹,清清楚楚写着自古以来所有可考炎国典籍档案里关于岁的记载,和实地考察的记录。后附博士的一小段批注:“看似难除,仍有一定可能性,必须试试。”紧接着第二卷便全是博士构想的方案,列了几十种,一一考察过可行性和可能后果。第三卷是博士排出的年表,她一直在试着推算岁的苏醒时间。
年难以置信,她随即又打开了写着她们名字的文卷,里面仍是她们的记录汇总和时间年表。年难以想象做这些工作要花费多么庞大的精力和时间,她最后才去打开标有她自己名字的文卷。
她的文卷多了一卷内容,里面用工整小楷事无巨细地写着她的喜恶和情况。年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博士甚至连她哪几天该来生理期都记得比她本人清楚,又是怎么知道她应该忌口什么东西的。博士将她远至千年以前近至两天前的情况全都记了下来,并且还有不少他人口述——看来博士没少瞒着她偷偷去尚蜀。
打开的文卷放在书架上,年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她应该作何反应,但她现下只想去找到博士,愈快见到她愈好。
“年——年?怎、怎么了,唔……”博士上一秒还在跟自己女朋友打招呼,下一秒就不明所以地被按在墙上吻得喘不过气。
年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游刃有余,这次显得急躁而莽撞。博士被亲得四处起火,眼眸一沉打横抱起白龙就往寝室走。
“年,怎么了?”
“别问,肏我。”
既然女朋友都这样说了,谁不上谁太监。博士也懒得管两人身上的衣服,扒下年的短裤欺身上榻便提枪刺入。年闷哼一声,搂着博士的脖子将人往自己身上压,博士的防护服给裸露在外的皮肤以冰凉的触感,却将年心里的欲火烧得更旺。她扣紧博士的后颈去侵占博士的唇舌,空出一只手将博士撑在一侧的手拉上来放在自己胸上。
被年的主动撩得理智全无,博士再也没有足够的自制来压制自己的侵略本性。她粗暴地将年的抹胸推上去,一手抓握住白皙的鸽乳,肆意将其揉捏变形。在唇舌之间被年的尖舌占去的上风让博士起了胜负心全都在身下讨回来。
“唔……唔嗯……哈啊……轻点……你弄痛我了……”年不满地打了博士一下。
“弄疼你了?”博士立刻清醒,放慢动作问年。
“你也不看你顶到哪儿了?”年翻了个白眼。
博士霎时明白,她意味深地笑了一下,转而去亲年暴露在空气中颤抖的乳尖。不知是不是两人身体相性极好,还没做几次,博士已经能轻易顶入年身体的最深处,软软的腔口试探性地吮吸着探进来的龟头,又在柱头顶弄的时候害怕地闭合。之前博士发狠的撞击让不堪承受的腔口被插得酸痛不已。
“放我进去?”博士停下粗暴的捣弄,而是抵在宫口缓慢地磨,年从未有过这种奇怪而复杂的感觉,痒、麻、酸、胀仿佛全部挤在一起一股脑儿涌上大脑。她不了解云雨之事,但她了解博士,她知道她身上的这个人绝对已经打这个主意好久了,她偏不让博士这么轻易进去。
博士感到自己的胯骨被柔软的东西抵住,博士不用低头就知道肯定是年又一脚踩在自己的腿上。往更深处的进攻被白龙无声地制止,博士还没来得及想什么蛊惑的话就听到年的声音愉悦地响起:“你把我弄舒服了我就放你进来。”
Alpha的敏锐告诉博士这条白龙又在挑衅她。真是忍一时得寸进尺,今天她非得好好教训——伺候这个姑奶奶才行。博士下床迅速到柜前绕了一圈,回来时手上拿了一条丝绸。年眯起眼睛,问:“还想绑我?”
“不,这次我们换个玩法。”博士将丝绸叠成带状蒙在年的眼睛上,反复调试了松紧,直到不会勒得年难受也不会中途掉下来为止。
丝绸质软而润,不会有多大不适感,只不过视觉被剥夺之后,博士的每一个下一步动作都成了一场惊险刺激的猜谜。这种兴奋感使得白龙难得地提起兴致,她喜欢一切激烈的感觉,在博士听不到的地方夸了她一句。
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胸上,又软又湿,是博士那条灵活的舌头,年挺了挺胸,听博士嘬得滋滋作响,乳肉一阵发酸。
“哼嗯……”
博士的腺体插进来了,刚才还横冲直撞的家伙此时客气极了,浅浅地顶弄着,偶尔一次深深没入,随即便毫不留恋地拔出。
“年,你的小穴在挽留我呢,你感受到了么?”
耳边是温热的吐息和低沉的带有笑意的声音,年看不见博士的表情,却能想象出来那人顶着怎样一副坏笑。年正想张口,却被博士的手指堵了回去,博士伸出两根指头玩弄着年的尖舌,同时继续俯在她耳边说:“嘘,跟着我,好好感受,每次我这样缓慢退出来的时候——”
体内的腺体一点一点地拔了出去,耳边又响起博士的声音:“你的穴肉都在依依不舍地蜂拥上来。”
“只要我进来的时候,顶到这里——”
“嗯……”
“——你就会忍不住地叫出声。这里,每次碰到你都会猛地颤一下……”肉根突然撞上要命的点,年不自禁地抬高腰肢,抖了一下身子。
“你的阴蒂特别敏感,”伴随博士声音而来的是博士抚上肉芽的手指,“只需要我像这样揉几下——”
“唔嗯……停……”
“——你就会放软声音叫停。”
年的手摸索着搂上博士的背。这太要命了,仿佛博士在同时用声音和动作肏她一样,被强调出来的动作在她脑海里放大了百倍,神经中枢已经开始为过载的感受发出警报。
“你的穴道和我的尺寸很相适,如果我全部进来,能够正好抵到你的腔口。”
“而只要我在腔口附近缓缓摩擦,你里面就会突然咬我一下。”
“听到了吗?你的小穴被我肏出声了。”
“就是这样,我特别喜欢你高潮的样子,水多得堵都堵不住,不管是下面,还是上面——”博士揭开了眼罩,正好对上年无意识渗出泪水的眼睛。
年还在浪潮中喘息着,突然头顶一暗,博士整个人撑在她上方,缓慢地向下俯身吻她脸颊、眼角和鼻尖。博士的动作轻缓而柔和,仿佛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易碎品。如果忽略掉此时仍然蛰伏在她腔道内的巨物的话,这幅场景也许更浪漫几分。
“你怎么花样这么多?”回过神来的年觑了博士一眼。
“我以为你很舒服。”
年第一次哑口无言,不过她也不是第一天拿博士毫无办法了。年搂上博士的后背,威胁道:“轻点,你要是再把我弄痛了——”
“就让老婆大人罚我睡一周甲板。”
“我可丢不起那人。”
博士的腺体再次动了起来,和之前花样频出不同,这次带有明确的目的性。柔软的腔口被发硬的柱头磨得发酸,却一点不见打开的趋势。博士稍稍退出去一些,然后再猛地顶入,撞得年双腿直抖。
“年,放松。”
在博士坚持不懈的努力和劝诱下,不堪承受的腔口终于掀开了一条缝,等来猎物自亮弱点的巨物乘胜追击,继续在腔口附近小幅度地顶弄,缓慢地向腔内探入柱头。
身体深处即将被Alpha侵入和占有,纵使是神明碎片,年依旧抓紧了博士的肩膀。这是刻入生物本能的紧张和恐惧,本来在一旁逍遥自得的龙尾也紧紧地卷上了博士的大腿。
“年,放松。”博士重复道。她安慰性地抚摸白龙的侧颈、脸颊和耳尖,用撇离情欲的声音认真地在年耳边说:“年,我爱你。”
年的防备被博士彻底化解,生殖腔向入侵者敞开了大门,年紧紧皱着眉,身体最深处被异物捣入的感觉很不适,过分的深度让这具躯体本能地想要反呕。
“你快点!”
博士的后背被柔软的龙尾很不客气地打了一下。年讨厌一切不舒服的感觉,博士最好快点挑逗起她的快感神经。
“别急嘛,嘘,相信我,忍一忍,你会很舒服的。”平时百依百顺的博士此时按着年纤细的手腕将其困在床上,并没有顺遂年的意思。
入得过深的柱头此时退出来了不少,极有耐心地又退回到腔口处浅浅地往里戳刺。那种酸胀的感觉又一拥而上,年不知道博士要搞什么幺蛾子,无奈手脚都被博士紧紧摁住,浑身上下被肏得没力气,只能瘫软在床上等待博士的下一步动作。
一直被摩擦的腔口似乎承受不住博士的祸害,点到为止的插入又让腔内空虚极了。柔软的腔口开始不满足地吮吸一直不肯深入的腺体,一股钻心的痒意从腔内传来,挠得人发慌。
“嗯!……你……*尚蜀粗口……”
年紧紧抓着床单,猛地反弓腰背。博士毫无预兆的深深顶入满足了此前所有的难耐,一瞬间被放大数倍的快感让年对身上这个人的恶劣趣味恨得牙痒痒。不过她也没空组织语言来好好骂博士了,博士似乎也忍到了极限,腔内的温暖和柔和让她流连忘返,极快地一次次埋入这个让她上瘾的地方。
年在铺天盖地的快感中费力地分辨出不同的感觉,她感到博士手指抚上了她的后颈,动作很缓慢,踌躇不定,最终还是在腺体附近停下了。年心里发笑,嗤这个Alpha真是老实得紧,她顶着体内被猛烈抽插的刺激贴在博士耳边挑衅般地问:“想标记我啊?”
“想。”博士诚实地回答,顺势搂着后背将人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嗯……贪得无厌……”这个姿势使得腔内的腺体入得更深了,年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要被博士顶穿。她挂在博士身上,环在博士颈后的手也在博士后颈摸来摸去,似乎要找那个并不存在的腺体。
“想标记我啊?”博士被年的动作惹得发笑,用同样的问话回敬了被侵入生殖腔还不老实的Omega。
“不然怎么算公平……啊嗯……你……嗯……你想肏死我吗?”
年坐在博士腿上乱动,想要躲开博士突然袭击她敏感阴蒂的手。博士反应极快地抓住年意图阻止的手,捉了手腕按在身后,顺势将怀里的身躯往自己身前一搂。博士的腺体仍然在才被开拓的生殖腔里攻占领地,一直以来都禁不起碰的阴蒂也屈服在博士的手指下,年的娇躯抖个不停,往后仰着脖颈,将优美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地呈在博士眼前。
“Omega不能标记Alpha,但你可以标记我。”博士的吻落在喉间凸起的软骨上,落在锁骨之间的白皙肌肤上,“我相信你有很多种方法来为我打上烙印,我的白龙小姐。”
两路并进的激烈快感突然停了下来,放缓动作的博士在等她的回应。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她都已经放任博士这样禁锢她了,就算她不答应,博士硬要强行标记她不也只能乖乖受着?然而这个Alpha非要听到自己说“好”才肯动,这样搞得仿佛是自己求着她来标记似的。
这个Alpha真是个*尚蜀粗口混蛋,好死不死这还是自己家的Alpha。
“我都放你进来了你还磨蹭什么?害怕早泄啊?”
“嗯……哈啊……我说你……唔嗯……你这人……还真是睚眦必报……嗯啊……你给我慢点……”
逞口舌之快的年遭到了恶劣Alpha无情的报复,腔内敏感的软肉几乎要被坚硬的柱头捣烂,内壁被摩擦得又疼又爽,充血的花核也没有逃过博士的蹂躏。年除了紧紧攀附着博士的肩膀毫无其他着力点,不堪忍受的刺激让身后的龙尾都在难耐地大幅度扫动,将床单弄得一团乱。
伴随着粘稠液体冲刷内壁的是浓郁的Alpha信息素注入全身的猛烈快感。每一根神经都在为原始的臣服仪式而颤栗,意识断线的年脱了力向后倒在床上,被侧躺下来的博士顺势拉进怀里安抚。刚刚被标记的Omega无意识地往Alpha怀中钻了钻,来自自己Alpha的味道让被本能支配头脑的年清醒了一些。
“嘶……烫死了……年你在干什么?”
博士被烫得面部扭曲,捂着自己的胸口直吸冷气,年的手还放在她胸口上,那过高的热度正是从这红色的指尖传过来的。
“忍一忍哈,马上就好了,不过你这小身板也太娇弱了吧?”
博士很想争辩一下不知道是谁刚刚连抱她的力气都没有了,但顾忌着年还放在她胸口的手,害怕一会儿被这白龙泄私愤地往死里折腾,索性咬着牙忍疼。博士不知道这算什么标记方法,但她有理由怀疑年肯定含有一些报复成分在里面——因为又烫又疼,博士觉得再过几秒自己就要飞升成仙了。
“嗯,还不错,我很满意。”年挪开了手,往后退了一点,认真欣赏了自己的杰作,并且发出非常热诚的自我表扬。
“你给我印了个什么东西?”博士低头去看,见那发烫处隐隐约约地有红色的图案,从博士的角度看,只能看出来是个特别复杂的对称图腾。
“印章咯。炎国匠人打的东西,都有个落章,谁在什么时候打的,一眼便知。不过,我跟那些凡人可不一样,我这个章——你之后就明白了。”
“喂,把话说完啊!”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累得很,我要睡觉!”
年说着转身便睡,博士拿她毫无办法,只好憋了一肚子问题带去梦乡。两人睡了小半日,睁眼已快日暮了,醒来之后仍然一头雾水的博士往年身边挪了挪。
“我看了你房间暗格里的东西。”
“啊,你全都看到了?”
“嗯。”年坐起来靠在床头,双腿笔直伸着,博士见缝插针地又枕了上去,年有点好笑顶了顶博士的脑袋,也没有让她起来。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年摇着细长的龙尾在博士脸上扫过来扫过去。
博士用两根指头夹住尾尖,制止了年捉弄的心思,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回答:“先听坏消息。”
年笑意更深了,带了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好消息是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博士蹭地一下坐起来,欣喜又不可置信地盯着年看,年若无其事地又将博士按了下去,慢悠悠地接着说:“你急什么,还有个坏消息呢!”
“哦,那——”
“坏消息是我们互相喜欢。”
“哦,啊?”
顶着博士迷茫的表情,年耸了耸肩:“我说博士,你不会以为我们互相喜欢上对方就是皆大欢喜了吧?”
“嗯?难道我还要在你十一个兄弟姐妹面前全都过一遍关才行吗?还是说我真的可能会被你榨干——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你能不能给我正经一点?”年松开拧着博士细皮嫩肉的手,抓了几缕博士的头发在手上把玩,轻声说:“两个前路未明生死未卜的人互相喜欢,怎么看都不该是一步好棋吧博士?”
博士不悦地皱眉,再一次坐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个令整片大陆都开始有所忌惮的棋手出现了,一向在年面前怂得可怜的博士抬起年的脸,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年,看着我。”
“你来到罗德岛,不正因为你不相信岁是不可战胜的么?你相信罗德岛什么?年,你在害怕些什么?你怕你难以抗衡最终仍要从人世销声匿迹,还是怕我不知道哪天就在哪场战争中身死而亡连石棺也救不了我?”
“博士,如果我死了,你爱我越深,就会悲伤越甚。如果你死了,我没有任何办法救活你,甚至连你的遗体也碰不到,你觉得我会有多难过?”这几千年来,年一路走过,看见太多以悲剧收尾的爱情,那些天各一方生离死别的恋人们捶胸顿足、形容枯槁,每当这时,年总想问问他们,是否会期望自己之前从未爱过。以前的年看这些就像看故事,从不会在心里激起太多波澜,她未曾想过,将来某天,她会亲身面对这些问题。
“即使你先我离去,你也是以我的恋人这个身份走的。我会难过,但我不后悔。与你形同陌路,才会让我悔恨欲死。”
年沉默了,她觉得博士在说空话,哪怕一瞬间的后悔都不会有么?到头来,博士真的不会反过来怨恨她这个离她而去的恋人?
“给我点时间,博士。现在我还不能答复你。”
“好,我等你。”
虽然上班时间也没见着她在上班,但是年这次彻底处于休假状态中了。她申请了外出,是凯尔希做的批复。年先去找令要了壶酒,摇着折扇偷偷摸摸回了炎国。
她跟着博士有样学样,也在尚蜀找了间小茶馆住了下来。“年晖寒”的名字很快在匠人界传开,年幻化了模样,变了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手工艺人。博士当年在尚蜀找到了什么,她是做了何种心理准备才敢来跟自己告白的,年要自己搞清楚。
年去尚蜀之后,凯尔希和博士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凯尔希对博士半途生情的做法不甚满意。
“我希望你记清楚,年是以访客身份来到这里的,你应当更谨慎地对待岁兽阵营。罗德岛并不需要插手岁兽和炎国的事情。”
“凯尔希,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当初年的访客许可和作战权限是你亲自审批的。年说只需要我们作见证,事到如今罗德岛难道还可以袖手旁观之后全身而退?凯尔希,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现存岁兽每死一个,泰拉的不稳定就要多增一分的道理。伊比利亚的深海和炎国讳莫如深的巨兽,等其苏醒过来没有一个是陆地势力可以抗衡的。唇亡齿寒,这片大地上从来都不只有矿石病一个问题。”
“你太天真了。沉疴旧疾不是依靠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炎国国内就有你对付不了的人,稍有不慎整个罗德岛都会因为你的冲动陷入危局。”
“凯尔希,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只要自保就能存活吗?”
凯尔希的脸上浮起一层冷冷的怒意,她知道博士指的是什么,是她直至今日都不敢相信的大败和惨剧。
“势力强大当然会引人忌惮,但能够震慑人心的永远都是恐惧和敬畏。岁兽势力我们必须紧紧握在手里,哪怕冒着牵扯进炎国内政的风险。我不想阿米娅今后受到各种打着冠冕堂皇旗帜的讨伐。要想长久存续,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传递一个讯息:与我们结盟远远好过与我们为敌。”
这场持续两三个时辰的对话最终以凯尔希的妥协为结果。博士坚决到几乎是在向整片大陆复仇的眼神让凯尔希后退了一步。博士也许是对的,如果当初没有让特蕾西娅涉入这么深,如果当初她和博士在黑暗中做了一切给特蕾西娅铺路的事,直到萨卡兹王的势力强大到足以震慑一切宵小之徒和来犯之敌,是否结局会不一样?
那天博士一个人在甲板上眺望远方站了很久。她和年之间从来就不是仅仅存在单纯的感情。她不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她是罗德岛的指挥官,是泰拉大陆的执棋手。她从喜欢上年以来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年与她利益一致,或者说,岁兽势力几乎没有什么个人利益。
“今天天好,去吃火锅好了。”博士看着晚霞自言自语道。
年在尚蜀待了两三个月,迅速与周围的当地人打成一片。
“年小姐,下午好啊!”一对中年夫妇走进她的铺子,跟年打着招呼。
“哟,好啊,喏,你们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
“谢谢!不过,年小姐,我们有个不情之请,我们今下午要进城一趟,能不能把欢儿留在这儿——啊,放心,欢儿很听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来,欢儿,快叫年姐姐!”
“年姐姐好——”一名女童奶声奶气地拖着长音跟年问好。
许是女童长得还算是可爱,年没有打发人走,反而应下了这个请求。欢儿的确很听话,不乱跑也不乱动,只是犹犹豫豫地,似乎有话想对年说。
“说吧,你都扭了两刻钟了!”年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摇着。
“那个,年姐姐,我想听你讲故事,可、可以吗?”欢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年的反应。
“也行,想听什么故事,鬼故事怎么样?”
“哇啊不要!晚上会睡不着的!”在年的笑声中欢儿吓得直接捂住了耳朵,“想听年姐姐讲爱情故事!”
嘶,这死小孩,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年扇子一甩,干脆利落地回绝:“没有,不会!”
“诶,不嘛不嘛,我很好打发的,年姐姐讲一个梁祝的故事都行!”
“梁祝?”年从椅子上撑起来,问道,“那是什么?”
“姐姐居然不知道吗?我给你讲,就是……”
结果那天下午是小女孩给年讲了一下午的故事,从牡丹亭讲到桃花扇,从金玉良缘讲到木石之盟,从司马相如弹琴求爱讲到卓文君写诗断情。最后欢儿还叉着腰气鼓鼓地说:“为什么是我给姐姐讲了一下午啊!你这样什么都不懂那我二哥还怎么向你表白!”
年一口茶水差点没被呛死。她以为她这漫长的一辈子有博士那个顽固的lsp就太足够了,怎么答应了博士之后到处都开桃花?早知道她就不贴抑制贴,露出博士的标记算了。
“你二哥?喜欢我?”年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对啊!”
“咳咳……咳咳咳……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为什么不会啊!”欢儿摆出一副教训钢铁直女的架子,“年姐姐你长得漂亮,手艺又好,还有钱——虽然看起来好像会很凶的样子,但是当耙耳朵又怎么样嘛!我要是个男的,我也想娶年姐姐!”
年趁早将女孩连人带父母一起送出了铺子。凡人寿命不过百年,真正相守之日再长也只有几十年,这时间在年眼里不过一瞬,究竟是图什么去搞那些麻烦事情?年还是搞不明白,喜欢上博士可能因为博士实在让她过得特别舒坦,要是之后两人吵架频繁,年保不齐就一个甩袖直接走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周,年的铺子里迎来了一个老婆婆,她每年都会给她亡夫打一副护具,今年听说西边开了一间顶好的铺子,便拄着拐慢慢地走了进来。
老婆婆坐在椅子上跟年聊天,她说,她的夫君十年前战死,本来第二年就可以解甲归田了。
十年对于年来说不过瞬息,但对于一个寿命不过百年的凡人来说,已经不短了。痛失所爱,每年忌日都要再勾起旧伤,年问道:“你不后悔吗?”
老婆婆怀念地摸着手上刚刚做好的护具,微笑着摇摇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啊,他可威风了。后来他要去从军,每年只能回来一次,落下一身伤,我待在家里老是担心。明明都快是老头子了,回来的时候还要跟孙子抢糖吃,哈哈哈……”
老婆婆陷入回忆,越说笑容越开,说了好一会儿,她顿了许久,又才开口:“当初我收到他战死的消息,生了一场大病,连床都起不了,整天以泪洗面,觉得日子没有过头了。但是姑娘,你问我后不后悔,我从没后悔过。人都是要死的,这没什么过不去的,但他跟我过了三十多年,这些回忆是没法替代的。他死了,还有我记得他,这不是一件好事吗?等到我也死了,我们可以在地下再次见面,不好吗?”
那天晚上年彻夜未眠,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老婆婆的那些话。“姑娘,我见过很多一个人过得很好的。但要我说,喜欢上一个人,两人一起生活,彼此做个见证,也已经够好啦!”
尚蜀的人们发现开在西边的铺子悄无声息地关了。“年晖寒”的名字在当地匠人口中还会被传诵很久,名字本人却不知去处。
年女士在时隔三个月的消失无踪之后,再一次出现在罗德岛的走廊上。近乡情更怯,年怎么都想不到这种事情有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愣是在甲板上反复走了好几圈才推开了博士办公室的门。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年一进来就听到博士的声音,强硬的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在年的耳朵里听起来陌生极了,“罗德岛不是慈善机构,既然我要的筹码他们给不全,那就没有交易的必要了——煌,你们明天就撤回来。”
博士终止了通话,严肃的神情在看见年的那一刻瞬间消解。博士出神地盯着年看了一会儿,她感觉周身的时间都停止了,一切运动也已经凝固,她满心满眼只有这条优哉游哉走进门来的白龙。直到年清了清嗓子,博士才恍然惊醒。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袋红彤彤的东西放在茶几上:“麻辣兔头,我上次让别的干员帮忙带回来的,尝尝看?”
看着放下公务甚至开始布置茶几的博士,年开始觉得,好像从头到尾她就没能在这些事情上抵抗得了博士的殷勤一样。年认命般地开口:“你就不问问我这三个月去了哪里?做了啥子?”
博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你要说的话我不必问,你想瞒着我问了也没用不是吗?”
博士轻飘飘的语气让年莫名有些火大,她踹了一脚博士的小腿,半真半假地生气道:“你就不想我的吗?”
“想,怎么能不想呢,”博士心情好得连憋笑都很困难,也顾不上刚刚挨了一脚的小腿了,把正要发作的年拉过来就要往人身上靠,博士拉起年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接着说,“我想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你看看,我都瘦了。”
“瘦了多好,压我身上还能轻点。”
“我以前很重吗?!”
博士提高音量地质问完,才发觉这场景有些熟悉。是了,她回想起来,自从她开始追求年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地互相挖苦过了。她几乎在一年之内看遍了年的各种神情,严肃的、沉重的、愤怒的甚或是迷茫的,那个随时随地闯进她办公室里吵着要吃火锅的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那瓶辣酱,确实很好吃,已经吃完很久了。”博士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年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都叫你省着点吃了,我这里可没有存货,别问我要。”
“年……”
“干什么?”
“年。”
“没聋。”
“年——”
“……”
博士坐起身,用一种着迷的眼神看着眼前被她惹得稍微有点愠怒的白龙,轻笑着确认事实似的叫了一声:“夫人好。”
年不置可否,只是拿尾巴狠狠打了博士一下,哼了一声:“要点脸——你怎么总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肉麻话?”
“肉麻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博士微笑着反问。
“你就这么自信?”
“说实话,那天你走之后,我是抱着你再也不会回来的可能性过下去的。你要是想躲在哪里不见人,我就算找多少年也是徒劳。那天晚上我后悔过——”
“后悔爱上我了?”年挑眉,极快地接过话头。
“——后悔就这样轻松地放你走。”博士似乎对年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没有骨头似的再次瘫在年身上,“我那时在想,我能不能将你困在这里。但我知道,那样只会让你恨我。所以我没有问凯尔希你去了哪里,也没有去查你是否定期发回传讯,我甚至在考虑,什么时候给令和夕说你可能离开了这件事。”
年终于忍无可忍,泛起怒火地问:“你就这么不信我?我让你等,必定会带答案回来,无论是分是合,我都会回来告诉你。你以为我逃避地一走了之了吗?”
“你不回来,不也是你要告诉我的答案么?”
年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在隐隐作痛,她气了半天不知道该骂博士什么好。这个人以为自己在尚蜀老老实实待了三个月到底是为什么?然而,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年的肩头上。年愣了一瞬,她第一次看见博士哭,身体僵硬得不知道做些什么。最终年抱住了靠在自己肩上一直无声流着泪的博士,刚刚还气势甚大的怒火瞬间便被浇灭了。
“哎,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罗德岛的指挥官,泰拉大陆的执棋手,搅动风云的神秘人物,在今天之前,年是不会信博士会爱得这么卑微的,并且那个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年的体温一直偏高,但她仍然觉得那些落在肩上的液体烫得她心躁。
“唔……”
这是年吻得最霸道的一次。之前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一向都是博士主动,而年不拒绝,这次完全反了过来。年翻了个身将博士压在沙发上,唇舌在一瞬间展开的攻势猛烈无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博士还没反应过来,嘴里的空气已经尽数被年掠夺走。
“现在信了吗?”年撑在博士上面低着头问。
博士被年吻得神魂分离,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理智。年刚刚突然强硬的气势和尽显占有欲的进攻让博士诧异地愣怔在那里。
“信、信了……”
“那就起来给我做饭去!我要吃麻辣小龙虾!”年甩了甩尾巴站起身。
“那不是食堂就有——”
“食堂做的那能吃吗!辣个锤子!”
“好好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年谈起尚蜀的事情已经是入夜她和博士都收拾完躺床上的时候了。博士胆大包天地将年的龙尾抓过来卷在手里玩得不亦乐乎,看尾尖的绒毛入了神,甚至还想含进嘴里试试口感。
“喂!”年一个激灵,尾尖传来的湿热触感让她从尾巴麻到脊柱。面对博士突然的偷袭,年也只是屈指敲了敲博士的脑袋,以及抖了抖尾巴表示不满,甚至连尾巴都没有抽出去,还老老实实躺在博士手里任其祸害。
“我去尚蜀了。”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博士身上。博士腾出一只手顺势将白龙圈进怀里。
“嗯。”博士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去那里像个普通人一样住了一段时间,用我的技艺教了几个徒弟开了一间铺子。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找我锻造器具,还有人跟我表白——”年刻意顿了一顿,笑容灿烂地挑着眉观察博士反应。
“喂,你怎么还笑得那么开心?”年不满地曲起手肘怼了博士一下。
“那当然开心了,”博士亲了亲年的耳尖,“你这么有魅力,有人喜欢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但是都没用,你已经是我的了,你答应了可就是出轨,我要来兴师问罪的!”
博士的回答还算让人满意,年又躺了回去,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认真地体会人类的感情。之前对这些我确实不屑一顾。”
“所以你得出什么答案了?”博士摸着年的头发轻声问道。
“就这样咯,他们说得有道理,相爱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有意义了。”年扶起自己,撑在博士身上,入迷地抚摸博士的脸,说道,“我觉得我至少不会再犹豫不前,所以我回来了,如你所见。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博士,你仍然想要我做你的恋人?嘘——仔细想想,你只有这一次反悔的机会。”
博士微仰着头与跨坐在她身上的年对视。她想了很多事。她想起年第一次来舰上的时候,人事部值班人员差点把她轰出去;她想起年拽着她大晚上的偷偷溜出去只为了尝一口一家老店的秘制锅底;她想起第一次陪年逛街之后魂魄出窍般的酸爽感;她想起战场上和夕的画卷中年毫不掩饰的压迫感;她想起每个情难自禁的晚上,年的每一个不为人知的神情……
“唉……”博士轻轻地叹了口气,握住年的手腕,摊开年的手掌,偏着头用脸颊蹭了蹭,缓慢地说,“年,我根本没法不喜欢你。‘年晖寒’是我见过这世上最优美的名字。陪在我身边,做我的恋人,好吗?”
这个痴情种。年好笑地在心里暗骂道。
“我给过你机会了,过了今晚,你要是敢见异思迁——”年的眸子一冷,紧接着颇具威胁性地笑了笑,“——你大可以试试。你猜我会有多少种法子来管教你?”
“那哪里敢,天大地大,老婆大人最大。”博士象征性地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博士抱着身前的白龙躺倒在床上。今天她看见年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这几年的长跑结束了。她不是作为棋盘一侧的人赢得了年的芳心,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获得了“年的恋人”这一资格。对年的漫长追求已经让博士不再傲慢到会说“志在必得”这种话了,她逐渐明白,她喜欢的年也喜欢她,这是她的幸运,是值得感激之事,而非理所当然。
“年……”博士干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被博士从腰间一直抚摸到肩头的手撩得厉害,捏住博士的下巴就欺身吻上去。欲火一点就着,两人迅速脱了衣服,赤身裸体地抱在一处。
“你这个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博士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里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博士抬手去摸她记忆中年烙下印章的位置,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年跟随博士的手一同抚上博士的胸口,轻笑了一声,似是在回忆,良久之后说:“天下兵刃莫不从我所出,我给你一个印章,原本是想在日后生死关头保你一命,也算我还你这么久的人情——现在嘛,它的功能确实该变一变了。”
“变?不会又来吧,年,真的好疼的……”
“闭嘴,受着。”
博士不再说话,在年说结束的时候,博士觉得自己又在鬼门关跟前走了一趟了。原本隐而不显的图腾现在清楚直白地印在皮肤上,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红色和年的颜色一致,张牙舞爪、毫不掩饰地宣示所有权。博士没再问年改了什么,因为她刚刚明晰地感受到,来自年的深沉灵魂的连接。直到这时,博士才明白过来,她所看见的年,不过是这个古老个体的冰山一角,年远比她所以为的要丰富得多。一想到年甚至在这之前就接受了她的标记,博士的脑中就有一大堆强烈感情吵作一团,浓郁到几乎挤破胸腔的爱恋让博士只想和眼前人缠绵到明日太阳升起。
“你不会打算做一整晚吧?”年拍了拍博士的脸
“你还会读心术不成?”博士笑了起来,不置可否,低头去亲年的脸颊。
“看看你那个穷凶极恶的眼神,傻子都知道你打的啥子主意。”年一面摸着博士的耳廓,一面伸手下去套弄博士的腺体。
“你湿得越来越快了,第一次的时候我还弄了好一会儿。”博士故意将沾满黏液的手指伸到年的眼前,在年眼睁睁的注视下把晶莹的手指送入自己口中。
“变态。”年嘴上这么说,但确实被博士露骨的撩拨臊得浑身一紧。
“我们来玩点刺激的怎么样?”博士好玩地撩着年的长发绕在指尖,趴在白龙身上懒洋洋地征求意见。
“你先说,看我同不同意。”不料年话音刚落,博士便噌的一下抬起身,下床往立柜走去。窸窸窣窣地不一会儿,博士便回到床边,手里多了一部相机,连同一根可调节的支架。
年在看见相机的一瞬间便猜到博士想做什么,她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揣着臂冲博士挑了挑眉,半真半假地嫌弃道:“你还真是恶趣味。”
“年导不想试试?”博士笑得如沐春风,摇了摇手里的相机。
“油嘴滑舌,”年斜了博士一眼,却还是把相机接了过来,轻车熟路地调试好设备,反手重又递给博士,连带口头上的警告一起,“丑话摆在前头,你要是敢让别人看到,我第二天就会把你扔炉里祭祖。”
“是是是,我保证只会有我们两个人看见——当然如果令姐想看我也拦不住……”眼见着年就快要起身打人了,博士立马收了戏谑的派头,周身气氛一瞬间变回年当初在这个房间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近乎阴鸷的样子,“我的独占欲你还不清楚么?”
“哼,这还差不多。”不同于之前的惊讶和不解,现在的年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博士偶尔发作的偏执感情,甚至以这种博士少有的模样为乐。
相机不动声色地开始运作,博士将相机放在支架上,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年一见便知这个Alpha心里又在打坏主意,毫不客气地踹了博士一脚。
“想什么馊主意呢?”
“年,你说这个相机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博士一副认真困惑的样子气得年牙痒痒。这背时家伙明知故问!博士顶着年明显泛起怒意的脸心情愉悦地、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毕竟要找一个视野良好的拍摄角度,还要完美覆盖到重点部位——年,腿张开些,相机要对准才行。”
博士将相机放在年的双腿之间,自己移开了身体转而侧躺在了年的身侧。尽管年头脑一热答应了博士一时兴起的奇怪癖好,但是正被相机一览无余地拍摄秘地的感觉比她想象得要羞耻得多。对着镜头的穴口止不住地往外冒水,稍稍有一点收拢双腿的动作又会立刻被博士的手及时地按住。
“你——”年想说些什么,却被博士堵住了嘴。满脑子坏心思的Alpha冲着年狡黠地笑了笑:“放轻松嘛,就当是一场游戏。”
年抬手用力地在博士腰间拧了一下,满意地听见Alpha吃痛的尖叫和故作委屈的抱怨。然而趁着年报复的空当,博士已经用腿压住了年的一条腿,等年安分下来,两人唇舌交缠在一处的时候,博士不老实的手已经下移到年的穴口处蠢蠢欲动地打转。
“嗯……”年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哼叫,手握住了博士的手腕,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博士弯曲着手指在穴口附近反复刺激,试图让已经非常湿润的地方再涌出些爱液。
“年,你说,”博士坐起身,颇感兴趣地往下挪了挪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年的私处看,接上话头道,“神明碎片是不是连带身体都钟灵毓秀?”博士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年粉嫩的阴唇。
年的私处生得极好看,大小阴唇规整地围着隐秘之地,肌肤看起来光滑细腻,没有一点暗沉的色素。博士顺着褶皱来回撩拨了一下,正对着年腿心的相机将蜜缝周围的晶莹水渍都拍得一清二楚。年从开始到现在被撩得难受,扬起龙尾轻轻打了博士一下以示催促。博士了然,两指按在花唇周围轻轻往外拨,那个掩藏在密林之下的洞口终于清晰地露了出来。确保镜头将一切美景都记录下来了之后,博士缓慢地将双指伸进去,镜头甚至能够拍到柔软的穴口是如何被一点一点撑开、而最终吞进两根手指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在被拍摄的缘故,年觉得自己今晚格外敏感,博士纤细的手指将体内的空虚越勾越旺,等早已做好准备的腺体终于闯入体内的时候,年舒服地仰着头发出一声喟叹。
最开始博士跟年做的时候,博士很少能听见年的叫声,那时年心中对博士的藩篱还高高竖起。现在年在床上肆无忌惮,仿佛非要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似的,搂着博士的脖子毫不抑制自己的喘叫,年倒是舒服了,听得博士满身着火。
博士咬咬牙,将自己从年体内撤出来,年没做表示,倒是白鳞龙尾缠上了博士的大腿。博士好笑地拍拍难受得一直蹭她的龙尾,将年拉起来,转身移到年背后,一边重新将腺体挺进空虚的穴道,一边向年解释道:“我想了想,也许这个姿势拍得更清楚些。”
两人现在坐在床上,年正对相机背对博士靠在博士怀里,索性将头靠在博士肩上,博士腾出手来细细爱抚年的双乳,毫无遮拦的姿势使两人相连的地方直截了当地暴露在镜头面前。脆弱的穴口被博士硕大的腺体撑开成了O形,挤得洞口附近的皮肤透明了一些,可怖的物事埋进穴内消失不见,整幅场景看上去像是博士在欺凌一个柔弱无助的Omega似的。
“年……”博士动情地亲吻年的龙角,那是与龙尾一样敏感的地方,年轻喘着绞紧了体内的肉根,又被博士强有力的冲撞破开了层层紧缩的腔道。
“嗯啊……哈……慢、慢点……”年现在确信,她今晚绝对是变得更敏感了,仅仅是博士普通的抽插都已经快濒临她承受快感的极限。年毫不客气地在博士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指甲印子,奈何穴肉似乎打定主意要跟自己作对一般,不自量力地紧紧包裹住博士的腺体,又受不住坚硬柱身的摩擦和鞭挞连连躲逃。每一根神经的痒意都被体内进出的肉茎直接粗暴地碾平了,年修长的龙尾卷了又卷,最终仍是承受不住,夹着体内进犯的巨物仰着头去了一次。
“你今晚去得好快,来感觉了?”博士安静地等待年的浪潮过去,拨弄年散乱的耳发,温柔地问道。
刚刚去过神智还处在恍惚状态的年听到博士放软声音的问询心下一动,还没等她有所反应,Alpha瞬间转了个语调:“看来你喜欢这个玩法嘛,以后我们多试试。”
熟悉的击打感从腰间传来,龙尾对打博士这件事情似乎已经锻炼出了某种熟练度。年啐了一句本性难移,但是,她的恋人就是这么个恶劣性子,还能有什么办法,凑合过吧。
“年——”
“你又想做啥子?”
“你承袭铸造之术,精通器具,那现在可不可以造些东西出来?比如……玉势之类的?或者应该说是青铜势——嘶,疼,疼,年别夹……”
“我就说你这*尚蜀昵称没安什么好心,你用那东西干嘛,又不是——好啊,你还想这么玩,胆儿肥了?”
“老婆,行行好,我不会弄疼你的,试试?”
年受不了博士一片赤诚的眼神恳求。事实证明,即使是古神,也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然后稀里糊涂就答应一些会让自己后悔一晚上的事情的时候。
博士抱着年侧躺了下来,一边耐心扩张,一边举着青铜伪根尝试地挺入从未被开拓过的年的后穴。下腹传来过度的满胀感,前穴还满满当当地塞着博士粗大的腺体,后穴却要同时接受另一根尺寸相仿的巨物的侵入。年的一条腿被博士高高拉起,使得身下两个洞口的情况在镜头面前一览无余,直到两个狭窄的入口都被撑得满满的时候,博士才停下了动作。
“嗯……”年皱着眉头,难受地哼了一声,抓着博士的肩抱怨,“太胀了,你退出去点……”
“好好好。”博士嘴上答应着,将腺体抽出来了一点,又趁白龙不注意猛然挺进。
“啊嗯……你这个混蛋……”
年起初还能叫骂两句,但随着博士埋在前穴的腺体愈发激烈地进出,蛰伏在后穴的伪根也开始传来振动,年头一次如此不满自己造出来的东西具有灵性这件事。前后两根巨物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此起彼伏地撞击和摩擦,年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死死地抱住博士肩头试图缓解一些过于恐怖的快感。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激烈的感觉。”博士游刃有余地抱着乱动的白龙,本来就体温偏高的躯体现在更是一片滚烫,就算不去听年一声比一声急的喘叫,博士也感受得出来眼前的白龙快要受不住了。
“嗯……即使我喜欢……哈啊……我们总共才做了多少次……嗯啊……你个色令智昏的家伙……”
“好,那是我错了,今后我一定多给你肏肏,肏开了就好了。”
年想要去骂这个口无遮拦的Alpha,却被身下又深又快的捣弄搞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博士的腺体正在胀大,耳边博士的呼吸声加重,年清楚得很,那是博士要射的前兆。
“唔嗯……”年的腿紧紧勾住了博士的腰,她的腔口内壁极为敏感,几乎每次接受博士浊液冲刷的时候,她都会不可自制地被射到潮吹。后穴的紧缩加剧了这次高潮的快感,若非年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恐怕这样一折腾足以让她失去意识昏过去。然而现在她整个人贴在博士身上,攀着博士肩膀手指用力到骨节突出,一向优哉游哉的白龙被激出一声哭腔,蜷在博士怀里直抖。
后续的事情年感知得模模糊糊,博士似乎轻声细语地哄了她一会儿,然后有条不紊地整理了床榻,甚至还抱着她草草清洗了一遍。白龙不记得的是,在博士半抱半扶地带年去洗澡的时候,精力耗尽的年倚在博士肩上阻止了博士打沐浴露的动作。
“年?”
“冲一下不就行了,明早反正都要洗第二遍。”
“为什么?”
“就你这色欲熏心的德性,明早起来看我被你糟蹋成这副鬼样子地躺你边上,你能忍得住?”
“不能,老婆英明。”
“哼。”
虽然记忆断断续续,朦胧不清,全身清爽地躺回到床上的年没过一会儿便清醒得很了。
“在想什么?”博士收拾完一回来便对上那双清明的紫瞳,刚刚还累得不行的龙现在看起来一点倦意也无,这是博士逐渐要习惯的她特殊的恋人的特殊之处。
“我明天要吃嫩牛肉。”年用手撑着头,侧着身子躺着,白色长发披散在背后,折扇不在身边,索性用空着的手去绕博士的头发玩。
“好。”博士也侧躺下来,曲着手肘枕着头,跟年对视。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彼此,年那只闲不下来去玩博士头发的手也不知不觉地跟博士的手交握在一处,火红的手臂跟白皙的手臂叠在一起,煞是惹眼。
年先笑出声,勾人心魄的眼神在博士脸上转了一圈,打趣地问道:“你要这么清醒地看我到天亮吗?”
“你好看,我舍不得闭眼。”博士双眼明亮无比,似乎想记住年的每一根发丝和每一个毛孔。
年没有戏谑地回应,而是虚虚地环抱住博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行了,别贫嘴了,睡吧,我又不会走。”
被年一语道破害怕之处的博士很是受哄,本来就强撑着的神经更加难以抵抗席卷而来的困意,她倾了倾身子在年唇上印下一吻,安静的屋室内响起最后一点声音:
“年,晚安。”
“晚安,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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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