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预警:含烬海异途主线剧透
与魔女比安卡的深度链接
“本来清理部队没有整理遗物的环节,但这一次,我们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副队长。她直到最后也没有丢失身为人类的尊严。”哈桑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回忆不久前的战役,“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在监察院接手之前。”
清理部队的队长比安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议长办公室,步伐和每次执行任务前一样坚定。没过多久,她就来到了清理部队的基地,来到了曾属于副队长的整备室。
在房间的门前,她轻轻地闭上眼睛。
我缓缓地睁开眼。
刚才看到的……是比安卡的回忆。
是深度链接带来的共感,不属于我的记忆断片在脑海中短暂上演。
眼前发色黯淡的魔女俯下身,发梢垂落在胸前,在裸露的乳房上落下阴影。夺目的雪色,充足的体积感,她沉甸甸的美乳将我的目光挤压在那一道深邃的沟壑里。
深呼吸,从眩晕感中短暂脱离。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魔女的脸颊,指尖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她顺势将手盖在我的手上,机械的指节紧贴着我的手背,带来无机物的冰冷与粗粝感。
随着她的生体信号流入脑海,我彻底地勃起了。
面对伏在胯下的魔女,肉茎正直直地挺立着,膨胀的前端诉说着渴望。她舔着唇角,动作如同猎食者一般充满了侵略性——金属质地的手指攥住了我炙热的下体,让凉意捕获了我的半身。
我脊背战栗,无法动弹。肉茎在魔女的牵引下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胸部。红黑色的龟头蹭着她白皙的乳肉,渐渐向下滑落,直到亲吻到她红润的乳首。魔女发出娇哼,肉茎在她的掌控下刺激着她敏感的蓓蕾。只是轻柔的几下摩擦,乳头便硬得翘了起来。
我感到难以忍耐,渴望用肉棒狠狠地侵犯魔女如同色情的代名词一般的乳峰。从龟头小孔渗出的先走汁,在她发硬的乳尖上增添了一些亮色的痕迹。微微娇喘的她识破了我的渴望,低下身,用宽厚的胸怀接纳了微微颤动的下体。
下体钻入乳缝时挤开了柔软滑腻的乳肉,轻易地向里深入,但没多久便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她用手聚拢着自己的胸部,四面八方而来的温热乳压让肉茎陷入窒息。我发出难堪的喘声,魔女的乳房彻底吞噬了我的下体。这是何等温柔的地狱。
魔女的美乳继续下压,让我的下腹感受着乳房的温软与沉重。没入乳缝的肉茎在绵密的乳肉中随波逐流,寻求着最后的出路。终于,饱胀的肉茎在她的北半球间探出了头,充血的表面正向下淌着黏腻的汁液。
“指挥官阁下,您还记得千子吗?”魔女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地开口。
在淡紫色的媚眼里,窥探不到魔女任何的情绪。或许,这句话本身就是我的幻听。又或许,深度的意识链接让我的感官向外延伸,渐渐地与魔女的思维产生了某种同调。
我没有回答。
她低下头,紫黑色的唇彩向下落去。炙热的吐息骚动着肉茎脆弱的上部,它不住跳动,似乎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回应它的预感,魔女缓缓地张开了她的双唇。
我不禁感叹,即使是堕入黑暗的魔女,她唇间的香舌也依旧如此红艳动人。
她沿着肉茎的侧面,舔舐着敏感的冠状沟。在黏膜上荡漾开的湿热感,以及如影随形的强烈快感,让我不禁闭上眼睛。乳房正紧紧地包裹着下体,它根本无处可逃。
魔女吸吮着肉茎,仰望着我,目光平静如一片深潭。
——她仍在询问我。
我确实记得千子。
她曾是清理部队的副队长,一个比任何人都要称职的、冷酷无情的执行者。她是魔女的……比安卡的挚友。因褪色而泛蓝的发色、坚定的眼神、干练的身姿,她就像一柄出鞘的冷刃,随时等待着新的命令。
与比安卡审慎的风格不同,千子总是会用最高效的手段清理任务目标,行动果断决绝,其中不会允许任何情感的因素存在。
后来,她被魔女亲手斩杀,永远地消逝在海面之上。
“在整理千子的遗物时,我发现了她对你的评语。”
魔女的话语,透过意识链接流入我的脑海。乳肉蹂躏着肉茎的根部,前端的敏感带在她舌尖的挑逗下来到崩溃的边缘。强烈的射精感不断地在顶端积蓄,我的大腿不住地向外冒着汗。但她依旧看着我,等待我的回应。
“是吗……她是怎么说的?”我说。
魔女的手肘压在我的大腿上,冰冷的机械关节陷入我的皮肤。
“是值得消音的词汇。”她说。
听到这里,我不禁露出微笑。
千子认识我,显然比我认识千子更早。
我忍耐着强烈的射精感,用回忆填补着即将溃堤的耐性。
*
自从和比安卡参加联谊会后,我时不时地会去找她进行一些灵与肉的交流。清理部队的队长、外人闻风丧胆的魔女,在动情时的姿态却尽显柔媚,让人无法抗拒。我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时常沉浸在与她交媾的欢愉之中。
我贪恋着这样的场面。比安卡黄色的发丝染上浓浆,白皙的脸颊被潮红填满。柔软的、沉甸甸的乳房压在我的胸口,滑腻的大腿用力地夹着我的腰部,让肉壶紧紧箍住孤军深入的肉茎。我抚摸着她颤抖的纤腰,掐着她如水一般的翘臀。
褪去了修女般优雅矜持的表象,她眯眼娇哼,放荡地娇喘,用紧致的花径将我内里的精华完全榨出。高潮的快感如同闪光一般填充着我们的意识,让彼此忘却了指挥官与构造体的身份,在余韵中静静地入眠。不知不觉间,如此亲密的交欢已经让我们习以为常。
转眼间,便到了那个普通的,却依旧珍贵的休息日。
那一天,比安卡是用真理的机体前来和我约会的。她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纯白的露肩连衣裙,裙摆在人造的微风中微微飘扬。纤长白皙的双腿,淡金色的凉鞋,黯淡紫的指甲油。举手投足间,满是大小姐一般的优雅姿态。
她的心情很好,说话的语气都上扬了几分,“指挥官阁下,今天的安排是什么呢?”
简单的问候后,比安卡和我挽着手,如同寻常的情侣一般漫步在空中花园繁荣的商业区。大街上人流如织,热闹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地外的伊甸刻意营造的和平景象,让我感到麻醉般的欣慰。
我们沿着大道,来到了熟悉的电影院。黄金时代的影片正在影院里滚动播放着。工作人员会意地给我们选了双人专座,我们刷着识别码,进入了怀旧影厅。
空荡荡的影厅里上映的是符合比安卡口味的爱情电影。影片的男女主人公经历着爱情的考验,在分分合合中回忆起了自己的初心,修成了正果。两个不完美的人补足了彼此,最终成就了完美的恋情,她很吃这一套。
值得一提的是,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看这部电影了。
观影中途,我的手便不安分地伸向了她的大腿,抚过丝滑的裙摆,触碰底下微凉的滑腻的肌肤。她只是微微嗔怒地将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象征性地表示拒绝。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做出这样的选择。
于是,我侧过身,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在比安卡的身上。我嗅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左手环过她的腰肢,将专注观影的她搂到怀里。右手则直奔目标,来到她挺拔的胸部上。柔软的质感在触及的瞬间,便在指尖荡漾开来。
“嗯……等一下……”
比安卡压低声音,仿佛怕打扰到周围的观众。但在这座影厅里,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人。
我毫无顾忌地隔着衣料,揉捏着比安卡饱满的乳房。鼻尖紧贴着她的香肩,细细地品味着她的发香。渐渐地,她呼吸的韵律变得急促起来。尽管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女性纤腰的颤抖却忠实地传达到了我的左手掌心上。
我的右手顺着她起伏的胸口向下滑落,再度回到连衣裙的纤薄裙摆。比起之前,她大腿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一些。银幕上的男女主人公双唇相接,进入了漫长的深吻,我的手掌则迎合时机地滑入她的大腿之间。
“啊……嗯……”
随着一声不太意外的娇呼,她试图用腿夹住我侵入的手掌。但已经太晚了,指尖上传来的湿润感受,让我知晓了身边人的真实反应。她那一侧的坐垫,早就带上了温热的湿痕。
于是,我吻着比安卡的耳廓,向她传达了我的意愿。借着银幕的光,我看到她抿了抿嘴唇,细不可察地动了动下巴。我解开腰带,让饱胀的下体裸露在空气中。
比安卡秀眉蹙起,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提着裙子,动作优雅地坐在了我的身上。我揉捏着她的胸部,将头浸没在她的香肩上。她雪颈扬起,似乎仍想继续重温这部电影,但口中漏出的甜蜜吐息出卖了她的心境。雌性滑腻的大白腿渐渐并拢,不断地挤压着肉棒的背筋。
忍耐着奇特的快感,我紧紧地搂着比安卡,双手着重地进攻着她胸前敏感的两点。效果非常好,透明的爱液透过她的黑蕾丝内裤,濡湿了我的胯下。但我的境况也不容乐观,饱胀的龟头在她白嫩大腿的摩擦下,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比安卡依旧盯着银幕上的画面,却回敬我一般地前后动着身子。她那双修长的雪腿,此刻只为了榨取精液而前后交移。在真空般的领域里,肉棒的背筋刮蹭着她内裤的下缘,隔着布料感受着她渴求侵犯的湿润阴阜。强烈的快感在肉茎里涌动,我克制着呼吸,希望自己不至于立即缴械投降。
但事与愿违,随着比安卡用力地夹紧大腿,我狠狠地射在了她的裙子里。浓稠的浆液落在了她的大腿上,在纯净的肌肤上涂抹着欲望的痕迹。她娇喘了一会儿,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了纸巾,擦拭着腿上流下来的精液。
回忆中断。
魔女抬起头,张开嘴,向我展示她口腔中满溢的白浊。而后,她合上嘴唇,雪颈蠕动,将我射出的精华缓缓地咽了下去。
透过深度链接,她完全知晓我的回忆。
“接下来,我被指挥官阁下内射了两次。”魔女的后半句话显得欲言又止,“我带着一肚子的精液,依偎着你走出了影厅。我们在门口……”
“遇见了一个我不太熟悉的构造体。”我说。
回忆继续。
我们遇见了千子。
清理部队的副队长正在电影院的门口等着我们。
千子穿着黑灰色的制式制服,站姿笔挺,浑身萦绕着森冷的氛围。她单手抱着胸,冷漠的目光迅速地扫过了比安卡和我。
“你好,灰鸦小队的指挥官。有个紧急任务需要和队长商议。”
没等她说完,身旁的比安卡已经恢复了平日认真坚定的模样。她挺着身子,点了点头,转而看了我一眼:“非常抱歉,指挥官阁下。我先失陪了。”
假期提前结束了,这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情况。我站在电影院的门口,目送着比安卡和千子远去。她们身高相仿、步调统一,走在路上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这一次,需要她们清理的对象会是谁呢?我不得而知。
*
我抚摸着魔女赤裸的脊背。她丰满的胸部正紧贴着我的胸膛,忠实地传达着她的体温,以及热烈的心跳。魔女亲吻着我的锁骨,手甲在我的肩部留下了印迹。
“当时的她不可能没嗅到我身上浓郁的精液味道。从那之后,千子经常‘凑巧’地出现在我们约会的地方。”
“我知道,她很反感我们的交往。”我说。
“或许吧,她不太能接受我在他人的胯下辗转承欢的模样。她不止一次地警告过我的软弱,不希望我就这样沉溺在性的愉悦里。”
魔女舔着我的乳头,右手将射精后的肉茎继续攥在手里,温柔地套弄。没多久,肉茎就恢复了之前的硬度,跃跃欲试地接受新的挑战。
“千子的努力也算有了一些成果,确实有一段时间,我们没再做爱。虽然最接近真相的原因是,那段时间您去找了其他的构造体。”
我不太敢接话,因为命根子正被掌握在她的手心里。
“她很久以前就对您的私生活进行过调查。阅读她的报告时,某一瞬间我确实有了一些将您清理掉的冲动。但是我明白,这都是一些自然而然的事情。身处不同道路的我们自然而然地交汇,萌发情感,自然而然地做爱,而后再度迎来分离。”
我抚摸着魔女黯淡的秀发,听着她的话语。
“后来千子也意识到了,她的反感其实是源自同类间的厌恶。千子和我都是彼此不愿意成为对方的……同一类人。她是我的倒影。”
魔女的倒影并不是所谓的圣徒,而是与她一样不完美的偏执者。
“随着时间流逝,我渐渐地理解了她。她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坚不可摧,而是有着和我一样的软弱。”魔女说,“……我知道,千子曾经去找过你。”
我回忆起那个无光的夜晚,身边的一切都很安静。
千子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脱下了制服。她一粒粒地解开了衬衣的纽扣,展露出里面隐藏着的丰硕的胸部。她解开武装带,将裤子褪下,露出深灰色的制式内裤,以及有些炫目的,白皙修长的双腿。我忽然意识到她的身材,完全可以和比安卡相媲美。
尽管千子接近一丝不挂地,站在我这个健全的男人面前——她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能与娇羞相联系起来的要素。她只是目光淡漠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件单纯的工具。
“抱我吧,就像对待比安卡一样。”她说。
从回忆中短暂抽离,我询问身前赤裸的魔女。
“她为什么这么做?”
“……非常简单的理由,她想体验一下我的感受,被人拥抱,被人亲吻,被人插入。她没有足够的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只是想体验我所执着的东西。”
魔女的舌尖在我的乳晕上打转,她的思考透过意识链接在我的脑海中发出鸣响。千子赤裸的幻像出现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就像那个夜晚时一样的美丽诱人。
魔女的眼睛凝视着我。
回忆继续。
我拒绝了千子的求欢。
我并非不能从她的肉体上唤起性欲。与之相反,我血脉贲张,浑身上下的血管里都涌动着强烈的性冲动。我想将她按倒在身下,扒开她修长的双腿,将下体插进她的阴道里一直到最深处。我想抓着她的乳房,不管不顾地抽送,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因为痛苦和快感而扭曲,紧闭的唇间渐渐漏出娇声的喘息。我想看到她不情愿的高潮,紧皱的眉头下是蒙着水汽的美丽眼眸。
——就像曾经我对比安卡做的那样。
但是我拒绝了她,因为这并不是出于爱的行为。千子并不是比安卡的替代品,比安卡也不是千子的替代品。
千子没有请求第二次。就像影像倒带一般地,她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地穿在了身上,恢复到了衣装笔挺的样子。她迈着寻常的步调,走出了我的办公室,没有回头。
幻象的千子转过了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手臂上传来了刺痛,魔女在用力地掐我。她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肤,几乎刺进了皮肉。可能要流血了,我想。
“我隐隐觉得,您能给千子她所不知道的温暖,因为我做不到。我打落了她用来自杀的短刀,却无法让她感受到拥有愿望的幸福。如果您能够——”
“不要太傲慢了,比安卡。”我说。
魔女——比安卡的话语止住了。
“……她早就有了想要守护的目标,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是吗?……你和我都没有施舍她幸福的资格。”
听到这里,比安卡近乎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浪潮,深度链接里传来了浪涛的声响。异形的手指划过了魔女的唇角,将唇上的印迹延伸至她的脸颊。厚重的云层下,是滔天的黑浪。异形的悲鸣,它从深海中展露形貌,以拒绝的姿态吞噬着红潮。魔女在巨浪间现身,手中的黑剑带来了命定之死。
谢谢你,比安卡。永别了,我的挚友。
当异形陨落时,魔女确实听到过这句话语。
深度链接中景象在重演,我在汹涌的黑潮中,目睹了两位挚友的别离。
*
我们脱光了碍事的衣物,将它们丢在脚边。魔女白得奇异的肌肤在我眼前散发着淡淡的辉光。她白嫩的丰乳挺立着,往下是纤细的腰部,与没有一丝赘肉的紧致小腹。比起完美无瑕的造物,我更愿称之为让人甘愿堕落的处刑架。
我压在魔女的身上,她的长发散落在舱底,仿佛向外延伸的枝蔓。我亲吻她白皙的脸颊,品尝着她的泪水,而后向下吸吮她的脖颈,听着她喉间溢出的叹息般的喘声。我舔舐她的锁骨,手指抚慰着她湿润的下体。
我起身扒开魔女滑腻的大腿,光洁的下体正向外淌着欲望的汁液。我没有再迟疑,进入了她的身体,肉茎挤开她湿滑的花瓣,深入她的内部。她悲悯的表情渐渐带上了悦态,她秀眉蹙起,眼神空蒙,双手环过我的背部。
交合的极乐和魔女的记忆交织着充盈了我的思绪。花径在持续地抽搐,我奋力地来到了最深处,看着身下的魔女眯起妖冶的眼睛。
在我<比安卡>被任命为队长之前,清理部队长期处于队长空缺的情况。千子是实质上的领袖。她的休眠室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第一天搬进去的模样。相比起来,生命之星的病房都比她的房间更有人情味。她知道自己随时可能倒在某次任务中,所以什么也没布置。
——自从亲手处决感染的队友后,她将活着的每一天视作无法消解的罪孽。
在整个清理部队里,她使用休眠舱的频率最低,接手任务的频度却是最高。千子总是等待着新的战场,等待着新的……赴死的机会。希波克拉底检查过她的情况,她在意识海里给自己准备了一片荒芜的墓地,一片早已枯萎的花海。她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迎来曾经被我<比安卡>褫夺的安眠。
但是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透过红潮的絮语,我知道她和我<比安卡>一样,感到害怕。解脱很可怕,失去知觉很可怕。即使被人称作没有人性的怪物,她也依旧留有着人性的弱点。偏执的我们,不完美的我们,矛盾而可笑的我们。身为人类的我们。
那一天,千子自以为的罪孽终于随风消散了。在最后的最后,她感受到幸福了吗?我<比安卡>不知道。但是我们总会接受这样的命运。因为我们清理部队就是如此将解脱恩赐于他人,在这漫漫的长夜里消磨时光,或者被时光消磨的。
魔女的大腿配合地抬了起来,紧紧地夹着我的腰部,小腿在我的身后交叠。她搂着我的脖子,乳房挤压着我的胸膛,向我传递着肌肤的高热。肉茎深深地没入她的娇躯,亲身感受着膣穴的缠绵缱绻。
当身下的她娇喘不已时,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不久前发生在某处的景象。
比安卡缓缓地行走在千子的休眠室里,扫视着空荡荡的金属墙壁。她的指尖抚过平整的桌面,低头看向放在上面的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株做工精致的百合花。
——那是她在千子的启动日送的礼物。
她是来整理清理部队的副队长千子的遗物的,确认是否遗漏了没有销毁的涉密文件。等到队长的这一步完成,监察院的人将来到这里,将千子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彻底抹除。她的名字会铭刻在空中花园的纪念碑上,但属于她个人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我<比安卡>苦笑,千子遗留下来的文件只是一本硬封皮的记事簿。它静静地躺在桌子的抽屉里,旁边有着一支普普通通的办公笔。
她伸出手,指尖触及记事本的封面,却陷入了片刻的迟疑。
这时候,濒临高潮的快感让我感到一阵眩晕。深度链接的副作用骚动着鼻腔,鼻血快要淌下来了。她的黑丝腿像要把我的腰夹碎,微微抬起的臀部做好了迎接着我的释放的准备。
魔女已经登上顶峰,紫色的眼眸向上飘忽。她的肉壶正在剧烈地收缩,向外挤溅着透明的爱液。听着她毫无矜持的娇吟,我忍不住闭上眼睛,让快感将我们的灵魂打碎,而后搅拌在一起。
超越想象的欣快感透过深度链接形成了悠远的共振,让我们的意识短暂地越过了时空的藩篱,仿佛横跨着数万光年的星海。等到快感的潮水褪去,我和魔女赤裸地相拥着,听着彼此的喘息声不发一语。方才经历的一切,如同梦幻般不可捉摸。
良久之后,我开口询问魔女里面写了些什么。
——我<比安卡>翻开了千子遗留下来的记事簿。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那只不过是千子自己的一些琐碎的记录。她很少回到整备室,自然也很少在本子里写下东西。这些年也没有将一本记事簿写完。她的语句没有经过刻意润色,完全是有感而发的零乱词句。
千子排斥使用电子文档,更情愿将想法倾诉在一些传统的媒介上,而后封存在什么地方,不必再去回顾。
对不起,这是对一个处决对象说的。她感到歉疚,让对方在临终前受到了更多的痛苦。下一次,她的动作会更加地迅速。
她记叙了自己疲于奔命的理由之一。清理部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冷漠如坚冰。每年因为各种精神问题“退役”的成员,其实并不亚于死亡数量。如果有人无法扣下扳机,那就交给她吧,因为她能够承受。
她也曾直接表达对某位队长的反感。正因为她的软弱牵制着队伍前进的方向,所以她在某个指挥官前表现出来的媚态才让人感到厌烦。但是队长的眼神中除了情欲之外,确实闪烁着某些明亮的东西。她好奇队长的那份执着,终于决定自己进行调查。
然后对某人私生活的调查结论出来了。
“由此我明白,灰鸦小队的指挥官是个极为罕见的(粗口)。”
他是怎么做到和那么多构造体保持着肉体交流的关系,还没被干掉的?她期待着这位首席成为清理目标的那一天,但是,他却变成了空中花园的一面旗帜,指挥官们的精神领袖。这真是世纪末玩笑,她觉得自己僵死的笑觉神经有了复苏的希望。
于是有一天晚上,她亲自找上门去,做好了被上的准备。
他却拒绝了她,理由是没有爱。
“去他妈的爱。”
“……我为比安卡感到高兴,也感到羡慕。”
“如果这个腐朽的世界里能有救赎的话,请把它给更需要的人。”
“我等着你嘲笑我的那一天,比安卡。”
……
真实的千子,曾经并肩作战的千子,曾经在我<比安卡>身边呼吸的千子。
液体落在了记事簿的纸页上,晕开了千子的笔迹。
泪水从我<比安卡>的脸颊不住地淌下,干涸的喉咙里涌出了痛哭的声响。
对不起,千子。我<比安卡>始终不能笑着面对你的离去。我们是同一类人,表面冷酷的她有着我的软弱,而我背负着与她相同的罪孽。清理部队的光和影从来指的都是同一个东西。
但从今往后,我<比安卡>会带着不再属于你的影子前进。
魔女会带着怪物的残骸,走向下一个明日。
*
第二天的拂晓,我和魔女离开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海潮打在船身上,泛起一阵雪白的浪花。远方重重叠叠的云层间,隐约有晨光在闪烁。
迎面而来的微风抚动着魔女的刘海,她的手中是一枝做工精致的百合花——正是她曾赠予千子的那一朵。她松开手,纤细的百合被风裹挟,缓缓地下落,最终没入船舷边缘的浪潮之中。
我回望着这片陌生而熟悉的海域。这是曾经魔女将怪物击落的地方,两位友人的死别之地。汹涌的黑潮已是遥远的幻影,现在留下的只是一片静谧。
“指挥官阁下,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您发表一些关于理想、未来、希望的演讲了。”魔女——比安卡梳理着她的额发,对我露出微笑。
我环过比安卡的纤腰,将她搂进怀里。
“类似的话说过太多了,我现在更想专注于当下。难得的度蜜月的机会居然是用来缅怀故人……一些补偿总是需要的。”
我的视线再度飘进了比安卡又大又白的胸怀。
“指挥官阁下,请注意您的言辞,这只是个归还遗物的任务。”她的眼底里泛起了些许刻意的嫌恶,让我感觉心情更好了。
我们怒斥光明的消逝,却也不必惧怕暗夜的降临。
比安卡与我五指相扣,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潮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