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ド!ド!ド!ド!ド!ド……」
这是T字棍打在身上的声音。
拿着棍子打人者,乃是前廓尔喀雇佣兵奈布·萨贝达,棍子上裹着几层布,这样可以使挨打的人感受到沉闷的疼痛的同时又不受伤。
挨打者则是祭司菲欧娜·吉尔曼,她双手被拴在一起,吊在地下室的屋顶,宽大的袖子落在脖子旁边,展示着莲藕般洁白的双臂。
脚下放着一块冰刚刚好踩上去。
显然是南亚经常用到的拷问手段,祭司如果不想让高举的双手被绳子勒的生疼,就必须踩稳冰块来为手腕分摊重量。但光着脚的菲欧娜不但很难在光滑的冰面上站稳,足底也因为一直接触冰面而冻的很不舒服。菲欧娜有时会因为不想接触冰面而抬起双脚,这意味手腕就要承受身体的重量,所以这个动作持续不了几秒,脚掌还是得踩在刺骨的冰块上。
单是如此,便已经让菲欧娜无法休息了。更何况奈布的棍子一直在往她身上招呼,令她更加难以在冰面上保持平衡。即使如此,菲欧娜决不吐出一个求饶的字。
“进展如何,萨贝达。”楼梯转角处先探出一张鸟嘴面具,而后是噩梦奥尔菲斯走进地下室问道。
奈布停止了挥动T棍,摇着头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水壶,对着自己灌了几口,撑着桌子开始喘气,看上去打人也是个体力活。
“我很佩服那些拥有坚定信仰的人,尤其是当他们为我所用的时候……”奥菲的笔尖举在眼前,转着手指打量着,同时也在打量受拘束的菲欧娜。这会她脚底已经冻得通红,正踮着脚尖站在冰块上。看上去身体在发抖,因为一旦滑倒,双手的手腕又要被粗糙的绳子勒紧一下,脚掌也必须再次和冰面接触来找回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配合工作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他。对吧,佣兵萨贝达?”噩梦说着看向佣兵。
奈布听出了言语间隐蔽的手段,接话道:“是的,正因为跟着小说家先生您做事,我几年来才第一次活的这么快活。光是您给我的大黄鱼,都够我回老家吹嘘一阵子了。”
“呵,那没什么,只是你应得的而已。不论是谁,只有帮我做事,自然可以从我这里分一杯羹……”噩梦一咕咚坐上一张椅子,继续放着彩虹屁。菲欧娜也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说给她听的,所以权当没听见。她一边抓紧时间休息,一边盯着两个男人的下一步举动。
“但是!”噩梦突然一拍扶手又坐起来,边走边说,“如果有人非但不顺从我的意思,反而与我作对、让我倒霉,那么不论她的信仰多么坚定,我也可以让她沦为阶下之囚!”
最后一个「囚」字说完,噩梦已经走到菲欧娜跟前。张狂的鸟嘴已经要顶上她的鼻子,菲欧娜也不躲不闪,这也许是踮脚踩冰不便于调整身姿的缘故。
气氛就这样僵住,噩梦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出声。鸟嘴面具怼在面前,虽然无法透过面具看见里面,菲欧娜也知道面具之下有一双愤怒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虽然她也盯了回去,但在地下室的束缚中,每分每秒的恐惧都被无限延长。
“很遗憾,鸟嘴医生。”菲欧娜先开口说,“我这里并没有你想听的东西。艾达·梅斯默,那个女人我也根本不熟,呃啊ッ”
根本不等她说完,菲欧娜就被噩梦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不过反过来想,她的手腕和脚掌现在都可以休息了。
“我告诉你,小祭司,别以为我的记忆只有7秒。上午你才和梅斯默利用门之钥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却说跟她不熟?”
菲欧娜尝试用吞咽来疏通呼吸,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再告诉你,你所追寻的东西,在那个丫头的歪门邪道里都找得到。我想不出任何你们不合作的理由,唯心主义的一丘之貉……”
“……ガ……ウカ……”对氧气的渴望在几十秒内变得如此强烈,菲欧娜本来打算自己哪怕被这样掐死,也不要表现出任何示弱行为。但社会观念那比得上生理需求,现在的菲欧娜大张嘴巴,憋的满脸血色,她用尽膈肌的力气来与噩梦的蚓状肌对抗;双脚像鱼尾般的来回滑动,为的是找到能够支持身体的东西,哪怕是刚才寒冷的冰块也好;她想通过掰扯噩梦的手指来让他放下自己,但现在的头部即使被托高了,被吊住的双手也没法够到脖子。
菲欧娜并不怕死,但她怕这样的死相会很难看,因为窒息的过程中会小便失禁。独因这个,在菲欧娜在视觉听觉都快消失的情况下还亮着眼中的高光不黯淡下去。
楼梯口又下来一位少女。二十出头、岁正桃李。橘色的工作服裹不住她蓬勃的朝气,正如她即将展现的开朗性格也与阴暗的地牢格格不入。袖子和裤脚都被卷上了关节,胳膊和腿都很细,仔细看其实也有一些脂肪。
“小说家先生,知道我刚才发现了什么吗?”见到掐着祭司的噩梦,特蕾西非但不怯,反倒积极的走过来搭话,“一颗孵化过程中的鸡蛋,我在蛋壳上开了一扇「天窗」,您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奥尔菲斯有点惊讶特蕾西会跑到这种阴暗的地方来找自己,他撒开祭司脖子上的手,转身过去打算先跟特蕾西谈话。
菲欧娜方才被掐着脖子悬在空中,被突然一放,先是双脚接触了冰面,但上半身仍是自由落体,直到手腕又被系在头顶的绳索猛的勒住才停止下落。手腕勒的很疼,她双脚忍着寒冷,摩擦着冰面来寻得一个站得稳的角度。
奥尔菲斯:“看见什么了?”
特蕾西:“看见了小鸡的心跳………呃…我是说,小鸡啄米的动作,其实源自于其胚胎时心脏跳动所牵动的反射,正如钟摆与秒针那样!”
“这意味着,除了受精卵的第一次动作外,有机体再没有任何所谓「不学而能」的反应了。”奥尔菲斯托着下巴,思考说。
“是的!奥菲,你说的没错。动物的行为也可以如钟表般被「操作」,机芯和心脏的区别也并无大碍。”特蕾西的语调欢快,仿佛在唱歌一样,地下室回荡着乐悦的余音。
“嗯。”奥尔菲斯点了点头,便向楼梯走出去。还顺道摸了摸特蕾西那顶着护目镜的小脑袋,以示对新发现的褒奖。
奥尔菲斯踏上第一阶楼梯时,鸟嘴又后仰着探了回来,朝着地下室里面说:“你也出来吧,小特。待会萨贝达的工作不适合你目睹。”
“萨贝达先生……是在审问吉尔曼小姐吗?而且好像也没什么进展的样子……”特蕾西双手背后、前倾身子,看看双手高吊、两脚踩冰的菲欧娜,又看看拿着水壶、席地而坐的奈布。
奥尔菲斯没有回答,所以奈布向她点了点头,回答了她的两个问题。
“那不妨让我来试试吧,嘻嘻……”
奥尔菲斯本以为特蕾西只是开玩笑,正准备退回来把她带出去时,身边却突然经过几个胖身短腿的机器人,「腾腾」地踏着步子走进地下室,在特蕾西身边站成一排。
“在我的创造下,27,28,29号守卫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也许我选择把巴尔克的遗物交给她是对的……」奥尔菲斯想道,然后抬头说了一声:“可以。”
噩梦走出地下室后,奈布也爬起来,走到特蕾西旁边叮嘱了一句:“机能、器质性损伤不可以,其他随意。”随后离开了地下室。反正现在也不打算审,就把她给机械师玩玩也没什么不好,正好也可以不让她休息,奈布想。
此时地下室只剩下了两位。菲欧娜的手脚都已经泛得紫红,原因是局部的血流不畅和温度过低。
“菲欧娜女士,有着红色的头发呢,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美丽……”
机械守卫们又腾腾地走到菲欧娜跟前,把她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围住,同时特蕾西又继续寒暄着:“菲欧娜女士,有三十岁了吧,还是说没有……啊呀,也许我不该问女生的年龄……哈哈~”
菲欧娜:“…………”
特蕾西:“你的脚都冻紫了,”说着上手摸了一下菲欧娜的脚背,然后做出因为触到冰物而缩回手的动作,“嘶,好冰。果然菲欧娜女士踩在这上面,一定很不好受吧。”
有道是「男怕摸头女怕摸脚」,只为「圣钥」的守护者,就更忌讳别人触碰自己了。即便冻得生疼,被摸的脚还是触电般的收了一步。
特蕾西也踏上冰面,淘气的凑近脸去观察祭司的头胸,让菲欧娜感到尤为尴尬。如果是鸟嘴医生凶恶的骑脸输出,自己只要保持不为所动便能展现反抗精神。现在特蕾西玩耍般贴脸,如果菲欧娜继续不做反应,反而像是一种接受的态度,她得思考出个合适的回应方式……
“特蕾西刚过二十岁,叫你阿姨可以吗?”
“可以。”思考中的菲欧娜本能的对特蕾西亲切的提问予以回应,一句“可以”并没有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显然这种回应并不合适于她的态度。
“她后来把你放下来了吗?”艾达问道。
催眠,是由各种不同技术引发的一种意识的替代状态。 此时个体对他人的暗示具有极高的反应性,是一种高度的「受暗示性」的状态。催眠师可以生成并利用这种状态,来为被催眠者缓解疼痛、消除紧张等,当然也包括从她的记忆力套出信息。
“她后来,把你从冰块上放下来了吗?”艾达站在旁边继续问,毕竟菲欧娜的大脑正沉浸在过去的经历中,没有注意到艾达提问也是可能的。
“……她先拉掉了我的衣服……”菲欧娜正躺在浴池里,手脚分别放在左右两侧和前端,身体浸在温水里,没有穿衣服。池边的拘束带缚在她手心和脚心处的位置,额头上顶着一块毛巾。嘴巴半张着,一边喘气一边说话,虽然在意识边缘,吐字却十分清晰。眼睛也没有闭上,但菲欧娜现在看到的景象并非浴室的天花板,而是自己被机器守卫抄着腋下拉掉衣服的场景,就像热狗里的火腿被从面包片里抽出来一样。
艾达:“让你保持裸体吗?”
菲欧娜:“不是。”
艾达:“还留着坎肩?”
菲欧娜:“对。”
艾达:“你是说,特蕾西把你放下来之后,先是抽掉了你的连衣裙,但留下了兜帽和坎肩,以便继续羞辱你吗?”
菲欧娜:“是的,是这样的。”
艾达:“她对你做了什么?”
菲欧娜:“很过分的事……”
问到这儿,菲欧娜又朝着瞪了瞪眼睛,绿洲般清澈的眸子里面溢出几条泪水,她继续坦白着几小时前的经历。
“菲欧娜阿姨怕痒吗?”
28、29号守卫拎着菲欧娜的胳膊,没有握疼但也动弹不得。菲欧娜上半身被拎着,下半身拖在地上,虽然还穿着兜帽坎肩,但除了腿上的金属链子,身上没有挂着任何东西,覆盖私处的只有一层浅浅的阴毛,与她的神职身份十分突兀。胸部以下的部位仿佛都是呈现给特蕾西看的,蓬勃的乳房、秀丽的肚脐、明艳的阴蒂,菲欧娜身体上的每一个零件无不让机械师垂涎欲滴,尤其是那副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的脸,正在躲闪着自己的眼神。
原先抄着腋下的27号,现在双手搭着菲欧娜的腋下。手指覆盖着皮革,没有冰冷的机械触感,但光是腋下被触碰,胳膊又无法从机械手中挣脱出来,菲欧娜就已经十分不安了;同时还在被特蕾西视奸,让菲欧娜十分又羞又怒,考虑有神性约束,菲欧娜还得克制住自己「给她一拳」的想法。
可不论内心怎么想,六只机械手在身体上的钳制是实实在在的。头脑中要「给她一拳」或「不给她一拳」,约束下的身体也无法执行「给她一拳」的指令。夸张地说,菲欧娜是被自己给PUA了。
“看来是怕呢,”特蕾西说着骑上了菲欧娜的膝盖,“那么,就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菲欧娜阿姨吧。”
言罢,腋下的机械手指动了起来,对着咯吱窝又扣又钻。菲欧娜想躲开,但是躯干的位置已经被双臂固定了,膝盖也被特蕾西坐在屁股底下,因而也无法通过扭动身姿来躲避㧰痒。所幸机器人的手比较粗鲁,力气过重让菲欧娜还可以憋住笑。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不难受,她还是在摆动身体,起码让一侧的腋窝好受一点。
“没有配合小说家先生的工作,这是菲欧娜阿姨被惩罚的原因哦。”特蕾西说着又把手放在菲欧娜腰上,浅笑着问道:“诶,阿姨你说,究竟是思维决定存在,还是存在决定思维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特蕾西会突然问出一个哲学的基本问题,菲欧娜还是打算闭口不言,想着不去理会对方与自己的「热情」,也不去回应机械守卫对自己腋下的捣鼓。
见菲欧娜金口难开,特蕾西一边继续说:“意思是,意识与物质,何者为先?”,一边对着菲欧娜的纤腰狠狠地掐了两掐。
“呀哈哈哈!”菲欧娜被迫地叫出几声,伴随机体受到刺激的反应,躯干剧烈地痉挛了几下。这种体验令菲欧娜十分恐惧,让没有衣服覆盖的身体颤栗的更加厉害,明明用于表达主观情绪的「笑」居然也可以被硬生生的通过外力强制触发出来。这种体验菲欧娜决不想再来第二次,她决定至少得说点什么,于是尽可能保持声音不颤抖地说道:“意识当先。”并侥幸着这四个字能让特蕾西把手从自己的腰上放开。
特蕾西歪头一笑,然后一边捏躏菲欧娜的腰,一边说:“错了呀,阿姨。是物质为先才对。”特蕾西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却引发着菲欧娜的激烈挣扎和狂笑。由于手脚受限,祭司的腰一会往左扭、一会往右转,又伴随着上下摇动,就像在跳肚皮舞一样。但不管怎么动,特蕾西的双手还是粘在腰上持续输出,想要从她手心逃出来,必须直接推开特蕾西。但自己的双臂还被守卫稳稳抓着,平摊的膝盖也有特蕾西坐在上面,她推不开特蕾西,所以也逃不开被挠痒。
“你看呀,阿姨现在明明是不想笑的吧,可是嘴巴还是在忍不住发出笑声呢。难道说笑声的存在是阿姨的思维决定的吗?”特蕾西此话一点,菲欧娜迫笑之余又泛起层层愧疚,她感到自己背叛了唯心主义,如果自己忍不笑,特蕾西便难以狡辩。可人体最敏感的痒痒肉被触碰,瘦弱的菲欧娜腰间也没有脂肪保护,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反应呢?感到自己一直在证明与信仰对立的观点,想反驳又说不出话,菲欧娜如鲠在喉。
“再考阿姨一个问题吧,认识世界,是靠经验还是理论呢?” 特蕾西抬起双手收到胸前,似乎蓄势待发要玩弄身体其它部位一样。
“两者兼有……它们都从不同角度认识世界。”喘过气来的菲欧娜连忙答道,虽然作为坚定的唯心主义者,但唯物或唯心争论的是世界观的问题,经验主义与理性主义则是认识论的问题。即便是完全的唯理论者,也不妨碍对唯心论的追随。
“正确!虽然机械主义笛卡尔同样也是理性主义的创始人,但历史人物终究是有时代局限的。”特蕾西一边说着看似学术的问题,双手又摸上了菲欧娜的乳房,“就好比一直都没摸过奶子的我,光靠理论可体会不到这种触感啊……”
“把手拿开!”菲欧娜嚷道,同时摆动肩膀试图移动,却反而是配合着特蕾西双手把蓬勃的乳房揉捏成各种形状。这次没有激烈的挠痒,便给了菲欧娜恼羞成怒的机会,圣洁的身体正在被眼前这个黄毛丫头玷污。她忍无可忍,对着特蕾西啐了一口吐沫。
特蕾西先是一惊,她着实没想到菲欧娜身为祭司会做出如此行为,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吐沫打在了工作服上,但特蕾西没有第一时间去擦,而是站起身说:“这可不对,看来菲欧娜阿姨需要更严重的惩罚呢。”同时准备抽出裤子上的皮带。
菲欧娜本以为只是要被皮带抽打而已,反正特蕾西比自己还羸弱,她还是很有信心忍住不破防的。但心里突然闪过一遍「……一直都没摸过奶子的我,光靠理论可体会不到……」
特蕾西没有摸过奶子?她自己身上没有吗?解掉裤带的目的,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