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嘿嘿,咕~我,以后要是,唔嗯,要是再,做好事,我就,不得好死。啊,哈~嗝~再,多管闲事,我就,就是彻头彻尾的,傻逼,哈哈哈啊~”乌烟瘴气的地下酒吧中,我摊在角落中的一张桌子上,抱着早已空掉的酒瓶子才勉强没有从桌子上掉下去。
用近乎无法聚焦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炫目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大脑在酒精的麻醉下也不能好好的工作,仅仅是记住自己是谁就已经耗尽了处理功能。
我从酒瓶中勉强看到了自己的脸,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嘿嘿哈哈哈哈,傻逼。人家说什么信什么,人家说要给家中的老人治病急需借钱,你就信了?哈哈哈,真是个不长脑子的智障啊。那钱可是老板给的最后一个月的散货钱啊。唉,现在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东西都被房东扔掉了吧哈哈哈哈。咳,唔嗯~”咬了咬牙,才勉强把冲到喉咙的哭声咽了下去,溢出的眼泪混杂进脸上的酒精饮料不见了踪影。
“放开,你个臭鬼!给老娘放开!”
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一句吵闹的骂声。费力的把头扭过去,就看到三个男人拉住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在强行往外拖。
“骚货,别在这装纯了,穿这么暴露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卖的吗?是嫌哥哥的钱不够吗?我再加一个零?够吗?”不知道三人中谁说了句话,咕计是掏出一沓钞票的那个人说的吧。
女人不为所动,反而啐了一口,正吐到一人的脸上,骂道:“傻逼!老娘不缺钱!帅气的小白脸老娘白送懂不懂?!就你这样,垃圾桶里的蟑螂都比你好!凭两个臭钱就想睡老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鸟样?!废物,赶紧松开老娘!不然我唔嗯嗯嗯~”可惜,被突然捂住嘴巴的女人不能继续对三人精神输出了。
拿钞票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双手一摊说到:“好啊~我就喜欢你这种女人,让我,感觉有征服感~懂吗?!祈祷有人想来救你吧,这样可以让你的痛苦来的晚一点。哈哈哈哈!架走!”
可惜那人还没合拢嘴上的笑容,飞来就是一个酒瓶子,直直打在脸上,整个人都被砸翻到地上。
“头!”抓住女人的两个狗腿子立马蹲下查看自家主子的伤势。
我拎起一个酒瓶杵在桌子上才勉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人家,不愿意,没看到吗?放开,让她走,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主人捂着红肿的脸在二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气急败坏的说:“好小子!刚说完就有人来搅和!上!把他拖出去揍!”
我冲着两个冲过来的狗腿子就是一瓶子,可惜,不知是酒精麻痹了我的感觉还是那两人厉害,酒瓶从二人中间穿过,又砸在了他俩的主人脸上。我也因为躲闪不及被两个人架住动弹不得。
气急败坏的主子捂着鼻子冲上来就是一拳,直打到我的肚子上,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酒精在肚子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头,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就这?”
不出我所料,这两个字果然激怒了他,嚎叫着冲上来的他活像一只交配失败的狒狒。
我扭转身子,架住我的一个人被我甩到他的身前,躲闪不及下那两个人装了个满怀。趁着另一个人不注意,一脚揣在他的大腿上。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抓住我的手。
脱身的我不敢久留,酒精对我的影响超乎我的想象,恐怕不能战胜。
可惜,摇摇晃晃的我怎么能跑得过呢,刚出酒吧就被那两人追上,照脸就是一拳。连人都看不清的我此时只能尽可能的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蜷缩着身体,像个沙袋一般被两个打手按在地上胖揍。
也许是他们打累了,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都走了。就在我准备爬起时,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摸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扭转快要散架的身子,看衣服的颜色,好像是刚才被那伙人围住的那个女人。
回想起来的我不禁又在心理暗暗骂自己傻逼,不喝酒就算了喝完还找事,白被打一顿,好在这家伙看起来没事的样子。
刚准备躺下继续休息,虽说这样可能会死在这冰冷的地面上,那女人倒是一把将我拽起来了,扭捏半天,开口说到:“啊,那个,谢谢你刚才救了我。”然后看我头没有抬得很高,也许以为我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往后退了退说:“啊,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也不会以身相许的哦,你,乱看,就,乱看吧。”
我大概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摆了摆手说:“你误会了,我咳咳,我连你什么样都看不清,而且,我对你这种人,也不感兴趣。你走吧咳咳咳,把我放在这,就好。”
女人似乎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把我拖到了角落,让我靠着墙壁尽可能舒服一些,说到:“那,我就走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再遇到的话,我会报答你的。”
随后,眼中那一抹艳丽的红色从视线中消失了,浑身的酸痛早已麻木,剩下无尽的疲乏。我想抬头看看天上是否还有繁星,可惜我将脖子仰到最高,也只能看到远处高楼的半中央罢了。
在即将昏迷之际猛然清醒,知道自己如果继续昏迷可能再也醒不来了,求生的欲望让我支撑起千疮百孔的身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因为我无处可去。
说来奇怪,偌大的街道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一滩滩肉泥在移动,更奇怪的是那一滩滩肉泥似乎还会说话,叽叽喳喳的,倒是让我精神不少,不至于再次昏死过去。穷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我活动的地方偏僻到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吧,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小命。也许没那么幸运,可能只是晚死一段时间罢了。
模糊的视线,让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天堂,当我撞到一团跳动的火焰时,失血过多的我感到了一丝温暖,看着白色边缘的火焰,我不禁傻傻的说到:“是,天使,来接我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那一团火焰抱住了我,“天使”开口说话了:“你,能看见我?”
怀中的火焰温暖了我冰冷的身体,仿佛不止如此,那团火焰还在升温,还在升温,那份灼热,似乎我真的可以感受到一样。
“嗷嗷嗷嗷嗷!!!!!好烫啊!!!!!!!!”突然惊醒的我从床铺上弹射起步,近乎蹦到了天花板,下落的空中,我看到了年嘴角狡黠的笑容,和摇晃着的尾巴。
我对着我烫红的胸前扇着风,企图散去些许灼热的感觉,看着年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索性也钻进被窝继续享受那份属于我的温暖。
年却一把将我推了出去说:“出了那么多汗,不嫌热吗?”
我厚着脸皮钻了进去,甚至还抱住了年的尾巴,不过小心的避开了尾巴尖那团火焰的位置,又往年跟前拱了拱说:“那还不是你烫的嘛。”
年一只手捏住我的一边脸蛋使劲的揪着,反驳道:“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满头大汗又死死抱着我的尾巴我才烫醒你的。”语气又突然缓和,轻轻擦去我额头的汗珠问道:“是梦到什么了吗?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就是梦到了遇到你的那一天,有些激动罢了。没事的。”
年张开双手抱住了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我都在,都在,我永远在你身边。”
脸被埋在两团柔软的东西中的我蹭了蹭最接近火焰中心的地方,那份温暖让我舒心,正如年所说,那团火焰一直都在。
为了不让年担心,我张口含住了近在眼前的粉红果实,可惜还没尝出味道,就被年一脚踹下了床。
年没好气的说到:“一大早的干什么呢,赶紧穿好衣服出去了。这又不是家里,想馋我的身子,先找个稳定的住处去。”说完,年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
我也快快的穿好了衣服,一马当先表示要去买早餐,虽说跑了一半发现身上没钱还是回来和年一起出去吃的。
年现在已经不能随意的将自己的剑和盾放在桌子上面了,面馆老板的小桌子经不起这两个重物的折腾。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年到底是从哪里拿出钱的,看上去就是在自己的盾上摸索一番就能抽出一张龙门币,仿佛像个四次元口袋一般。年给我演示一遍之后,得意的拍着胸脯说这都不算什么,要是有材料的话,她能给我锻造一把和她一样牛批的剑,看的我是直呼内行,表示她是真的行。
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餐后,我们带上行李准备先找个合适的住处。不过也只是年自己拎着她的剑和盾罢了,之前穷的即将连饭都吃不起的我们又能有什么行李呢?
在一番折腾后,要不是我极力拉住愤怒的年,她恐怕要把一个个忽悠人的中介砍成肉馅给我包饺子吃,不过也多亏了年,我们省去了不必要的所谓“跑路费”,可能在10W龙门币里算不上什么,但是毕竟体会过走投无路的日子,能省又不合理的费用何必要掏呢。
可惜,这么下来,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满意的住处。
正午的太阳照的我恍惚,躲闪刺眼的阳光的同时,也看见了驻足观望的年,似乎是被这么好的天气所感动,嘴角都快要留下感动的泪水。顺着年的目光望去,一个大大的招牌出现在我的眼前——火焰红酒店。从酒店二楼的出风口处,一股股烟气被抽出,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那团白烟,是红色的一样。
我拉住年的手说:“走吧,今天咱在这里吃,如何?”
可惜注意力都在年身上的我不留神,撞到了个人,还未看清那人是谁,也还未知张口道歉,尖声的呵斥便在耳边响起:“走路不长眼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