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幸运儿”被推出了人群。不具名的小子,穿着简朴,面容干净,玻璃镜片下的脸蛋带着淡淡的痘痕,姜黄色的头发反着火光看起来格外艳丽。
他可能和同伴失散,东张西望在围着他的人群里找着什么,一无所获。他终于察觉他站在人群中的一处孤岛,密密麻麻的人像潮水一样围着他,他试图向旁边的人借道出去,没有人让开。他开始害怕这诡异的气氛,说话变得结巴,身子微微发抖。所有人都带着诡异的笑容望着他,像咧着嘴看羊的狼,呆在这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想要逃走,蹲下想从人缝里爬出去,但立马有人把他拖了出来。一个男人把他从地上抓起来,人群让出道,好让男人扛着他走去哪里。他拼命挣扎,没有用,那男人的手指像是铁钩,身躯像是石壁,任他拍打任他踢,男人一声哼哼都没有。最后他被带到了终点,一个舞台,这个小村落的中心,上面打着光,灯火通明。谁是这舞台的主角?毫无疑问是那幸运的小子。
他被扔上台,几个姑娘热情地围上去,按住他,对他笑,扯开他衣服。他被那些美丽的姑娘迷惑,没有激烈反抗,但当他看到姑娘们拿出的另一身衣服,他又挣扎了起来。一件可爱的裙装,或者说,可笑的裙装。他挣脱姑娘们准备逃走,但那个强壮的男人立刻爬上台,把他困在上面,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被这一拳打得吐酸水,接着又受了第二拳、第三拳。男人打到他不再挣扎才下去,他留在台上哆哆嗦嗦地任姑娘们给他套上裙装。姑娘们给他拴好蝴蝶结,用手指梳理他短短的头发,还贴心地擦去他嘴边的污迹。然后她们也跳下舞台,像仙子飞入花丛。
现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他不敢跑了,站在舞台中间,紧张地往下拉裙子。台下有人向他吹口哨,大喊他像个欠操的婊子,另一个人反驳,说他明明是个欠操的处女婊子。人们哄笑起来,他在台上涨红了脸,在人群中四处扫视,希望同伴能出来帮帮他。但他的同伴没有出现,也许正在人群中注视着他的丑态,也许早在他们走失时就离开这闹剧现场。等人们笑够了,奇异的音乐响了起来,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走上舞台,抬手抚摸他被汗润湿的脸颊,神色如母亲般慈祥,却让他不安。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瓶子,颜色诡异的液体在里面晃动。打开瓶盖,一股异香飘了出来,那味道像是远方来的香料,至少不是这个地区的土产。女人将液体从他头顶淋下来,好像一场简易的洗礼。以此为信号,许多男人从台下爬了上来,那女人在他额头留下一吻,就退到了男人们的身后。他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场可疑的祭祀,他是涂着香料的羔羊。他知道自己无法反抗这些人,认命似的站着等待这些男人宰割。
那些男人像是吸大麻一样凑近幸运儿的头,闻他身上的香气,他们开始变得亢奋,喘起粗气。最好来痛快点的,他想。但事情可不受他控制,一个男人掏出匕首,切开了他的胸前的布,而不是他的气管。他的身体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带着青红淤痕的肌肤展现出来,一只大手拽住他一只乳头,痛的他踉跄向前一步,踢到一只脚,倒向那个拽他乳头的男人。那男人哈哈大笑,吻上他因吃惊而张开的嘴,卷住他的舌头吮吸。那感觉非常差,没有爱,没有温柔,他只觉得对方想吸出他的魂。另一个人摸到他屁股,他吓了一跳牙齿刮到和他接吻的舌头,那男人立刻抽出嘴怒骂他,拿膝盖顶他的腹部。他又吃了痛,变得更加惊恐与顺从。后面的男人看得幸灾乐祸,用膝盖压住他的腿,掀开他的裙子,将被脱得精光的下体露出来。肉块软绵绵地垂在下面,男人扇了那小东西一耳光,他立刻又开始挣扎。前面的男人动手制住了他,将他的手臂与身体捆在一起,他只能猛烈晃动他还能动的躯干,但在男人们眼中这却只是邀请似的扭屁股。后面的男人掰开他的臀瓣,露出里面湿润的小孔,毫不留情的把手指捅了进去。他痛到脱力,叫喊开始带着哭腔,男人毫不怜惜,继续抠那处密穴,并试图塞进另外一根手指,但太紧了,完全塞不进。于是另一个男人向他提议,递给他一个小瓶,他们拔出手指,然后直接把小瓶的口塞了进去,粘稠的液体流进他的肠道。他恶心地厉害,那东西好像有什么放松肌肉的药物在里面,很快他就连蹬腿都做不到了。他的下身软如烂泥,好像已经从他身上剥去了,男人拔出瓶子换成手指,非常顺畅地插到底并塞进了第二根第三根。手指用力撑开洞口,深色的丑陋的肠肉暴露在空气中,这药的效果远比他们想的好,准备工作高效的完成了。手指抽了出去,短暂的休息使那小子不安,他很清楚接下来又是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一柄肉刃,像刺刀一样刺进了那个幸运儿的身体。他麻木的下体基本上没有痛觉,但意识到异物在里面的瞬间他哭了起来,声音很小,却流下大滴的泪。第一个发现的人毫不体贴地指了出来,他们又开始笑他,前面那个男人掰起他的脸,拿舌头舔他眼泪,戳开眼皮碰到他的眼球。他没法挣开这男人,甚至没有足够的力气赶走这恶心的肉块,只能由着它在他粘膜上游走。谢天谢地,后面的人没在这时候操他,要不是周围的人都在看那舌头要玩什么新花样,他的眼睛可能在运动中被戳破。但这也说不上好,肉棒一直卡在他肉里,微微脉动,时间长得要让他以为那东西原本就长在那里了。终于,前面的男人抽出了舌头满意的舔舔嘴,他正要松口气,后面的肉棒突然抽开然后猛地又挺了进去。那力道像是要击碎他的内脏,像要把卵蛋都塞进他屁股里,但最恐怖的是,他对此几乎没有感觉。他们现在就算把真正的刀插进去恐怕也没什么变化,他能流着血拔出刀,然后流血到昏厥都感受不到痛。他的身体由里到外都不由他掌控,他甚至丧失了评估痛苦的能力。肉体麻木让心灵也开始麻木,他像个布娃娃一样任他们操,只求这事能快点结束。
男人们注意到了他的怠倦,他像个死物一样趴着,偶尔发出一点声音,像是死去的虫仍在晃动它的脚。他们后悔让他这样轻松了,作为补救他们开始乱扯他尚有知觉的部分,但这也没太大用,他的眼神像个殉教的修士。他们开始怪那个拿药出来的同伴,于是那人只好又开始出主意,如果刺激不够,就给他双倍的刺激。他没听明白他们要干嘛,但他的身子松了刑,前面的男人松开手去拉自己的裤裆——那里面老早就准备好了另一柄硬邦邦的枪。男人们配合着让那柄枪也顶到穴口,往那软肉里塞。不痛,他仍然不觉得痛,只是这让他心里发麻,两支粗长的棒子捅进了他的体内,搞不好他就会被他们撕成两半。当然他想得太夸张了,这最多扯伤他的会阴,他的身体不至于被肉撕开。不过他又开始挣扎就已经达到了目的,男人们得意的在他身体里竞赛,像是在拼刺刀。他们还嘲笑他因为麻木与精神折磨依旧萎靡的性器,荷尔蒙让他们疯狂,他们就像战胜的野兽一样耀武扬威。软肉和同伴的肉棒互相挤压、磨蹭,带出带着血丝的粘液,他们肯定扯伤了哪里,但他感觉不出来。最终他们射了出来,在里面。子种往着幸运儿肚子里钻,在碰到那不存在的归宿之前被重力拽下,从肉棒的空隙间流了出来。
那两个人躺倒在地上喘的像要死的牛,另一个人把那小子从疲软的肉棒上拉起来。他腿脚发软站不稳,靠到那男人身上。他这才注意到人群没有散开,他们一直看着他受刑,好像这是一场表演。男人掀起他的裙子露出他流着浊液的下体,人群躁动起来,他们大喊继续,大喊下一个。他再次意识到这荒唐的狂欢永无止境,直至他死亡,直至他们死亡。毫无意义,这事情毫无意义,但他们会继续执行,痴愚而盲目,一如他们的主。他望向天空,向着满月祈求,但满月冷酷无情,看着他坠向深渊。于是他不再祈祷,不再思考,让他的灵魂死去,留下空虚的皮囊为他们演劣质的木偶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