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驯服伊泽塔——中篇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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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再往前走的话我们要呼叫皇家禁卫军了。”

   “大使您先和加尔文进去,我们来跟警卫周旋。”一名身着警卫服的金发男子双手持枪,对身边的中年男子耳语道。

   “好,你们一定不要做出出格举动,法兰克的未来可就靠我们了。”

   中年男子没有多说话,迅速闪进宫殿大门,与此同时留下的警卫将烟雾弹悉数投出来制造混乱。几名不列颠卫兵以为是手雷,纷纷抱头闪避,等发现真情并赶往传达室拉响警报时,法兰克大使已经冲到宫殿中庭。望着眼前金碧辉煌的不列颠皇宫,大使攥拳的双手不住颤抖,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想亲自在此处引爆炸弹,送不知廉耻的不列颠内阁和日耳曼皇帝去见上帝。

   如果说大使的心情是愤怒,那齐聚于后店宴会厅的诸位同盟国首脑可以说是震惊。由于内阁不同意前任不列颠王弗雷德二世娶亚特兰大寡妇为续弦王后,这位国王一怒之下宣布退位,长子亨利继位为新任不列颠王亨利六世。按照传统,欧陆各国都要派出首脑予以祝贺。只是这次即位典礼有些不同于以往,因为日耳曼帝国在欧陆可谓叱咤风云:慕尼黑协定吞并波西米亚,华沙协议以军事保护利波尼亚为利益拿回但泽与波兹南,维也纳仲裁迫使斯拉夫联邦交出伊斯特里亚,顺便充当了马扎尔和瓦拉几亚领土争端的调解人...欧陆诸国大都依赖于日耳曼,有的甚至沦为半附庸。可不列颠与日耳曼的关系向来并不密切——无论是曾经万字党执政时期还是现在——其盟友法兰克又明显感受到了威胁,多次请求不列颠协调构筑防线。如此关头亨利借机宴请诸国首脑,实不知其意欲何为。如果说当看到宴席间没有一位法兰克人时首脑们长舒了一口气的话,那现在看到亨利与菲涅握手并宣布结盟的场面,几乎每个人都惊得快掉了下巴。

   “诸位,这是两国人民的共同选择,也是历史大势所趋。上一次战争仅仅过去了二十年,那些惨痛的回忆还都烙印在我们心里。历史告诉我们战争没有赢家,所以我们不想,也不应该让欧陆、让世界卷入到一场新的战争中。如今的世界不安定因素依旧存在,从东欧大平原平原到拜奥停火线,从卡累利阿归属到特兰西瓦尼亚问题,从万字党人到右翼种族主义者。作为欧洲大国,不列颠和日耳曼有责任共同维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以仲裁和民主投票的方式解决国家争端。今后,两国将携手共进,带领欧罗巴从大萧条和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迎向一个崭新的未来。”

   掌声雷动,各路与会媒体也竞相将菲涅演讲时的英姿拍摄下来,以备明日新闻发表。只是没有人知道,中庭在几分之前刚刚发生一场激烈的搏斗,法兰克大使被打至重伤,第二天便死在了监禁室。而他闯进不列颠王宫的全过程,都被亨利国王布置的照相师记录下来,在宴会结束后便传到了他手上。

   “恭喜你,计划完美成功。”

   拿到照片时亨利正在同菲涅以及拜占庭国王君士坦丁十三世夫妇一同在后院闲逛,快速浏览一遍后他便将照片揣进上衣口袋,避免被旁人看到。知道计划的菲涅当然心领神会,笑着祝贺亨利。

   “这只是成功了一半而已,”亨利转过身,注视着菲涅的眼睛答道,“另一半可还需要你的配合。”

   “真的就只有开战这一条路了吗?”

   “菲涅,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谈判桌上和平解决的,你应该明白法兰克不能容忍我们携手控制陆地与海洋。如今法兰克红党势力抬头,大有夺取政权之势。一旦红党成功,法兰克与红色联盟便会结为同盟,到那时你的国家又将像三十年前那样腹背受敌,更何况这一次亚平宁人也同样与我们敌对。”

   菲涅并非不知道亨利的这份说辞,只是她从心里还抱着不用开战也能协调各方利益的希望,纵使它是那样的渺茫。而在刚才,看到法兰克大使照片的那一刻,菲涅明白两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话又说回来,即使亨利提前告知自己计划,自己就一定会阻止吗?

   “菲涅陛下放心,无论陛下作何决定,拜占庭都将站在陛下一边。我也相信,与会各国也都和我们一样,相信着陛下作为罗曼帝国奥古斯都之名唯一的传承者,能够带领我们走出最好的道路。”

   如果说是亨利让菲涅张开眼睛面对现实的话,那君士坦丁的一番话则最终坚定了她的决心。是啊,有那么多相信着自己的人,有近两亿欧罗巴子民需要自己去守护,自己又怎能在这种事情上面犹豫不决。以日耳曼军队的战斗力,只要绕过左岸防线从洛塔林吉亚境内进攻,足可以在一个月内将战争结束,若真的给法兰克人带来不幸的话,就在那之后亲自去偿还吧。这样想着,菲涅挥散了眼神中的迷茫,连带着亨利也笑逐颜开。

   “想通了,我的皇帝陛下?”

   “嗯,我回去之后就给比安卡发电报,三日之内日耳曼军队会集结完毕,也请皇家海军做好战斗准备。”

   “我们这里你不必担心,皇家海军一直处在备战状态。”送走君士坦丁夫妇之后已过了十点,两人兜兜转转走进后殿直通电梯中——菲涅作为王室贵宾被安置在第四层留宿,而国王的寝宫则在第五层顶楼——难得和所爱之人有独处的机会,亨利显然并不想放过,话题一转说道: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菲涅愿不愿意到顶楼睡一晚,毕竟伊泽塔亲王没等你回去就已经睡着了。”

   “这——”菲涅本想拒绝,可正如亨利所说,自己房间的灯是黑着的。一想到伊泽塔明明答应过等自己回来此时却正在酣睡,菲涅的心突然猛跳一下,不由自主地改了口:

   “那好吧,她这几天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就不回去打扰她休息了。”

   菲涅伸出手取消了四层停靠,在到达顶层后和亨利一同走出电梯。此时的亨利心跳早已过速,看到菲涅这样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他反而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位24岁的不列颠帅哥至今都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就是为了等待自己青梅竹马少女的心意。而当他还在翻找话题时,菲涅倒先开了口: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的游戏啊?”

   “你是指四个人的秘密?”亨利被问得一愣,他当然还记得儿时同菲涅还有洛塔林吉亚公主玛丽、波罗的王子古斯塔夫在泽兰王宫里那些羞耻的回忆,可菲涅为什么会问这些呢?

   “那么——”菲涅一迈步堵在亨利前方,弯下腰用古灵精怪的眼神和亨利对视,让他显得更加不知所措,“来玩吗?我知道你藏着道具。”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按捺住心中的兴奋,亨利一把搂住菲涅的腰,左手顺势关上房门。旧日回忆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只是如今当年的“小公主”古斯塔夫已是独抗百万雄师的一代战神,“疯婆子”玛丽成为了贤惠的拜占庭太子妃,“爱哭鬼”菲涅更是以区区数万军队鲸吞整个日耳曼帝国。合照依旧摆放在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却留不住他们成长的脚步。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菲涅露出和儿时一样的笑容时,已是大男人的自己还是感受到了眼角传来的一阵酸痛。

   “你不也是一样?”

   菲涅侧身从怀抱里滑出,坐到衣帽厅中间的椅子上——她从小便不习惯穿繁琐的王室礼服,在大多数场合都会身着女士西服和露膝短裙,再用大腿袜来遮住膝盖,因此才能不受限制地自由活动。当年玛丽就是被她鼓动才有勇气拒绝穿礼服,为此洛塔林吉亚王储没少挑过她的刺。亨利见状微微一笑,俯身从角落抽屉里扯出几条丝巾来:

   “那么我就开始了。”

   菲涅脸颊一红,撇过视线的同时微微张开嘴。另一边的亨利早就等得浑身燥热,迅速将事先团好的丝巾塞进菲涅嘴里。不知是因为丝巾太大还是菲涅的嘴比较小,一块丝巾就已占据了她口中大半空间,使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伸手想去摘出又被亨利把双臂掰到背后用丝巾绑住,怎么扭动身体也无法挣脱。

   “小时候你就是这样,明明喜欢还做出一副努力挣脱的样子,把我和玛丽耍得团团转,现在可不会再让你如愿了。”

   用丝带在菲涅手腕贴合处系了个蝴蝶结之后,亨利并没有继续捆绑,而是半跪在地上去帮菲涅脱下短靴。或许是仲春时节海风带来了太多潮气,菲涅的袜子有一些湿润,一股略带酸臭的气味飘到亨利鼻子里,让她登时红了脸颊。

   “不用害羞,这是内陆人来不列颠的正常情况。”亨利权当做没看见,继续去脱下另一只短靴,“不过我到是好久没看见你这么可爱的样子了。”

   “呜——呜——”

   菲涅扭动着身子,两脚蹬地试图向后挪动,却被亨利用双手分别握住脚腕并抬了起来,只得不住地向前踢蹬。亨利也没有让她闹腾太久,先是从腰间抽出一副脚铐铐在了菲涅的脚腕上,又用丝带从膝下绕了一圈将小腿捆紧,这才迫使她安静下来。

   最后两块丝绸中,较长的丝带遮住了菲涅的双眼,较宽的丝巾则蒙住口鼻,只留出两只耳朵露在外面。然而就在亨利站到一旁欣赏自己作品时,却刚好瞥见菲涅扯下了捆绑双手的丝带。亨利暗叫发现得及时,赶在双臂活动之前再次将它们控制住,这一次他不敢再怠慢,从坐台下方的柜门里掏出一副半金属手环套在菲涅手腕上,用“咔”的上锁声断绝了她挣脱的希望。

   “是不是觉得手环和脚铐都特别合身?它们可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我也一直都盼望着能再和你玩‘秘密’,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不提出来我是不敢说的。所以今天,谢谢你。”

   稍显疲惫的亨利坐到菲涅身旁,用手臂搂住她的身子。菲涅也不再去做无畏的挣扎,向右一滑倒在了亨利怀里,双腿顺势放在坐台上,摆出一副睡着的姿势。

   “看来只能抱你去床上睡了。”

   见菲涅几秒后还没有反应,亨利便放下心来一个公主抱将菲涅抱起,穿过门厅、客厅、连廊,平稳放到自己的席梦思大床上。面对这样美丽的女孩,没有男人能够忍住冲动,何况还是喜欢她十年之久的亨利。自己上一次表白菲涅给出了“想用一些时间确认感情”的回答,可那以后因为她加冕日耳曼皇帝,两国关系又处在剑拔弩张之中,使得两人的感情就此没了下文。此番菲涅种种行为让亨利充满了信心,若此时不去确认她的心意又更待何时?

   “可以做吗?”

   亨利脱掉外套,静静地坐在菲涅身旁,紧张得只敢用余光去撇她的脸。漫长的几秒钟过后,他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缎面的触感,回头才发现菲涅已经侧过身躯,被铐住的双手一起握住了他的左手。

   等到亨利从冲昏头脑的缓过神来时,他已经骑到了菲涅身上,掀开蒙面巾吻向菲涅的香唇。手臂也没有闲着,左手支持身体右手负责去脱裙子,下体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当他脱下菲涅下体最内侧的保护,只剩下临门一脚之时,菲涅突然猛地挣扎起来,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嘴里也不断发出呜呜声。这情景让亨利顿时变得不知所措,连忙抽出堵在菲涅嘴里的丝巾。

   “不要——”菲涅第一句话就彻底浇灭了亨利刚刚燃起的心火,或许是意识到他此刻的心情,菲涅立刻转变了语气,“那个,对不起。”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脾气再好的人也禁不住如此戏弄,亨利尽力压制住怒火,情绪却还是难以平复。可下一秒他想到昨日女仆的话语,瞬间便猜到了个大概。

   “因为伊泽塔。”

   不需要多说,亨利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从还是魔女的伊泽塔亮相萨尔茨堡王宫开始,关于两人的风语就一直没有停过,但毕竟皇帝并未就此给出过准确的回答,媒体便也都不敢妄言。现在看来,她之所以一直吊着伊泽塔,为的就是能通过联姻,使不列颠和日耳曼如五百年前卡斯蒂利亚与瓦伦西亚两国一样结为共主邦联。只不过到了最后一步,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辜负伊泽塔的那份心意,显然即使她对亨利并非没有感觉,她自始至终喜欢着的也只有伊泽塔一个人而已。

   “亨利,我是不是坏透了啊?”

   “或许是吧。”亨利苦笑着解开了菲涅腿上的束缚,他并不能立即原谅,不过得知一切背后的原因还是使自己释然了,“你根本不用做这些,即使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两国的利益也是一致的。”

   “不,今天两国能够成为盟友,不代表明天也可以。当年法兰克和斯提利亚如日中天之时,勃兰登堡和因特兰曾经站到过一起,可等法兰克皇帝兵败色当,斯提利亚退出日耳曼地区之后,由于崛起的日耳曼挑战了不列颠霸权,两国便开始敌对。所以我本想让我们未来的孩子继承两个国家,这样才能将两国关系暂时稳定,直到日后人民形成一致的认同。”

   “你太天真了,不列颠和日耳曼都是超级大国,和当年的伊比利亚不可同日而语。”

   “嗯,是我错了。”菲涅没有解释不列颠全球霸权很快就会迎来破碎的一天,而是伸出双手再次牵住亨利的手,泫然欲泣,“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

   亨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无力地坐倒在床上,没再多说一句话。菲涅纵使心中有再多愧疚,也知道要给他留出接受现状的时间,在没有解开手环和蒙眼丝带的情况下便匆匆走出了顶楼卧房。或许她从来都不愿意接受同性,但如果那个人是伊泽塔的话,一切底线便都形同虚设。不再需要自我麻痹,不再需要心口不一,她此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见到伊泽塔,两人从此再也不分开。她挤开房门,凭记忆朝着床的方向摸去,可刚刚摸了一半路程,脑海便被冰冷的枪口所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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