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红梅开了,傲立在一片白雪中,漫散射的光照红了窗边的一角。不知什么时候,顽皮的风钻入了窗户,把窗户开放。
一片花瓣随着风一同飘入,在空中翻滚着起舞,然后飘落到床边那只耳尖带点黑色的白兔子秀发中,她的脸朝着床上躺着的人,表情平缓,嘴角流出的口水打湿了一小片的床单。
“呜……窗怎么开了?”
白兔子从床上爬起,伸了伸懒腰,然后擦了擦嘴角流的口水,转身把窗子关上。
“昨晚是睡舒服了,但是保持趴着睡觉还是好酸啊。”
霜星自言自语道,然后略微活动一下,去接了一盆的水,端来床边,给博士擦了擦脸。
“博士应该快行了,只是失血过多产生的休克不应该昏迷怎么久啊。”
霜星擦了擦他的脸,发现没什么问题便端着脸盆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睁开双眼,但是强烈的困倦让我又闭上了双眼……
霜星一直守在博士身旁,偶尔会看向窗外,那一只梅花是她最喜爱的风景,因为同样是白茫茫的冬天,雪原可没有如此美丽的花朵。
她采下一朵雪梅,别在发鬓中,未熔化的雪还粘在渐变的粉红花瓣上,但是和她雪白的秀发一同出现时,却是如此的和谐。
在白与黑交替的时刻,天空染上淡淡的灰色,白云点缀在其中,而月也藏在云中,黑色的幕布被缓缓拉下,而金红的晚霞不属于冬天的夜晚。
苍白的病房渐渐给夜色的黑笼罩,霜星坐在博士的病床上,但是她的情绪有些低沉。
她托着下巴,看着博士,似乎是在看风景而不是一个人。
“博士,最近冬天真的真的很冷,你醒了之后可能会不习惯吧。”
“窗边的花开了,是叫梅花吧?雪原的冬天可见不到这些花呢。”
“花很美,你能起来看看吗?”
……
霜星说了很多话,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突然得到了释放。
霜星的嘴角有些微笑,但是苦涩沾染着的微笑,微笑也就不再是原来的味道了。
“博士,你醒了之后,我想我的辞职信应该也会差不多交到你手里了,我们以后再见吧。”
我耳边传来一些声音,我最后只听清了一句话。
“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罗德岛的工作吧……”
霜星说着说着,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几滴眼泪,滴在了床上。
“怎么会呢。”
“博士你醒了?”
霜星瞪大了眼睛,然后双手抹了抹眼泪,刚准备叫医疗干员,但是博士却抓住了她的衣角,让她别走。
“扶我起来。”
霜星将博士缓缓扶起。
我趁着霜星扶我起来的这个机会,一把抱住了霜星的肩膀,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和她有些耸拉的耳朵。
“以后不要一个人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哭了哦。”
我胸前的衣服被冰冷的泪水打湿,甚至隐约有成为碎冰的可能。她的耳朵很软,此刻耳朵向着两边耸拉着。
她逐渐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我,我借着窗外的喧哗透过的光,看着她的脸庞,刚哭过的脸不知是害羞还是为何变得通红,就如她发鬓的梅花和她的白发一般。
她是雪中的寒梅,纵使傲立雪中,但是也任然需要一个扎根的地方。
上一次是作为全体感染者的战士,这一次,就让我成为她这朵寒梅的根吧。
我想着这些事情,她却笑了笑,说道。
“博士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然后她笑着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