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t 开端
小明皇一纸圣旨,册封棋待诏方百花长公主,和亲蒙古王伯颜。一时朝野震动,议论纷纷。幸有福王劝谏,述以厉害,又将江流儿方百花相约白首之事情告之。
帝踌躇,不能决断。你道这个小明皇是哪个?本是天底第一面善心黑、自私自利人。小明皇,少有大志,与其兄幽王异,状似谦恭,面若有礼,常献殷勤于先帝。先帝与之,兄友弟恭,常招入宫,面赐吃食。适时,小明皇必献王府瓜果;先帝全其忠孝之心,不疑有他,心悦而食。岂料此獠包藏祸心,暗投慢毒于瓜果,无迹可寻。先帝病笃,小明皇常侍疾,又高谈和谐无为之理。先帝不疑,遂假托棋局映心性,贬幽王于漠北,传旨宇内,立小明皇为皇太弟。
这等心狠手辣之人岂会顾虑拆散一对鸳鸯?小明皇所虑者:其一,传出卖师求援的闲话,有碍自己圣天子的威名;其二,既渴求蒙古铁骑扫除幽王武装,又担心恶了江流儿,没人去下那决定天命正统的天狗食日棋。那小明皇苦思良久,忽得一下,若有所思。竟是让他想出一条两全其美的毒计。心思既定,招锦衣卫往会同馆伯颜处传旨。此间种种龌龊,且按下不表。
次日,朝堂之上,小明皇召蒙古王伯颜觐见。但见来人身高两米有余,袒胸露乳,腰胯金刀,面如黑炭、壮若巨熊。裆部突起,虽未勃起,却已是吓煞旁人。黑龙探头,朝天一望,强烈的雄性气味在朝堂弥散,给这通常用来参政议政的宫殿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淫靡色彩。周遭大臣个个两股颤颤,惶恐、自卑、兴奋,众生百态,不过如此。却说那方百花,身为棋待诏,自也是侍立御前,着红黄两色的汉服。此时香软的身子却已是酥了,香汗淋漓,颊面绯红,待看到突起的黑龙,又羞愤的低下了头。
那伯颜上前行个单膝礼,便道:“参见皇帝陛下。敢问小...呃...敢问皇帝陛下何日把方百花那母...呃...那公主,嫁给老...微臣?”
小明皇心中恼怒这鞑子如此傲慢无礼,面上却不漏声色,笑答道:“朕虽有心成全蒙古王对百花公主的一片痴心,却怎奈有些顾虑。”
“有何顾虑?”
“百花公主乃我大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尤擅围棋。我大明才俊无不仰慕。今嫁与大汗,虽为良配,岂不是让我无数汉家男儿肝肠寸断?此伤万家之心,朕岂能心安?”
谁想那伯颜听了这般言语,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道:“那也简单。你叫那不服的,跟老子比划比划。待老子一拳上去,管教他万事皆休。”
“可汗神勇,不可敌也。今百花公主最喜围棋,恰逢天狗食日,朕欲再开棋圣争夺赛,既选代表,又为百花公主择取驸马,可汗亦可与我国才俊一较高低。如何?”
“不行,不行。方百花那母狗...那公主,前日陛下都许配给老子了。老子和方百花,天生地造的一对,老子的鸡巴一捅,管教那骚货爽上天,轮到哪个王八多事?”那伯颜哪会下什么围棋,绝口不提刚刚还要和人“比划比划”。说者无心,但听到这话的棋待诏小姐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咬紧红唇,脸上仿佛能滴出水,头低得更低了,死死盯着自己那双纯白绣花鞋尖。
“爱卿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昨日朕已口头答应,若让爱卿与众才俊从零开始比拼,的确有失公允。这样,朕做主,保举爱卿直入决赛。再者,即便爱卿落败,胜者若不合百花公主心意,朕也做主,给爱卿赐婚,绝无反悔。不知卿意如何?”
“多谢小...陛下美意。只是臣实在不通围棋。”
“无妨。卿天资过人。朕让棋待诏传授你围棋之术。百花公主,你意如何?”
方百花心中天人交战,忽听传唤,心下大惊,不自觉娇哼一声。“啊~”,娇媚的喘息在殿内回响,殿内群臣都不自觉望向这个雌媚的娇小女体。被这么多老色批注视,百花也面色潮红,羞答答地跺了跺小脚~再说伯颜,被这声娇吟吸引,现在正用火辣辣的目光,上下奸淫着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雌豚。
百花羞愤非常,略做思考。想那梦中情郎江流儿,风姿卓绝,当年力压四大国手,战平日本神童黑木,又岂是区区蒙古鞑子能比的?说是比棋招亲,难道臭小子还能输了不成?拿定主意,百花笑道:“臣妾遵旨~教授伯颜大人~围棋之道正是妾的本分。”百花这倾国一笑,宛如雪后初霁,声音温婉动听,直勾得伯颜色心大起,黑龙腾空,恨不得在大殿上就让百花这烧货知道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好。即日起由棋待诏百花公主于方府传授蒙古王伯颜围棋之术。不得搅扰,由锦衣卫负责看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十日后,举办围棋国手大赛,为朕选拔贤良。冠军可与伯颜卿再决高下,若合百花公主心意,当为驸马。”小明皇一锤定音。
于是围棋国手大赛(百花杯)还有十日就要开始了。在此之前,是伯颜专享的的方百花围棋十日课堂~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其二\\t 江流儿
朝廷要办“百花杯”围棋大赛,这已经是三天前的新闻了。江流儿这几日每天以泪洗面。“真是可笑啊。小要饭的怎么就成了比赛奖品?还有那个蒙古人,他怎么就保送决赛了啊?更可恨的是,百花竟然和那个蒙古人在一起,教他下棋。每次去方府打探消息,都会被锦衣卫拿刀赶走。满朝诸公,都做了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这么想着,坐在棋馆靠窗的位置,完全没有心思打谱。
今天的雨很大,棋馆里也没什么生意。“百花这几天是不是也在哭呢?”江流儿心里很不好受。棋盘上摆放着一个破碎的风铃,这是昨日江流儿在方府墙外看见的,鬼使神差得就捡回了棋馆。“真像啊,简直和我那日送给百花的一模一样。百花肯定把它好好保管着吧。不像这个,遭了不知道哪个熊孩子的毒手。可惜了,这个风铃破了,再不能唱出纯净的歌了。唉。说起来,那天,那天也是个雨天呢,百花。”就在这时候,老板小芸的声音打破了江流儿的思绪:“江流儿,有客人找。”
“原来是小兄弟啊。可惜我没心情,下次吧。”江流儿正想推脱。
“你不想救百花姐姐了吗?”少年郎打断了他。
江流儿楞住了,“你什么意思?”
“当今陛下,以大局为重,为了稳住伯颜,假意答应和亲。”少年郎看江流儿面有愠色,继续道:“但为了百花姐姐的幸福,陛下又想了一个法儿。就是比棋招亲。所有人都知道你江流儿是天下第一,那个鞑子连围棋都不懂,怎么赢你?到时候,你赢了比赛,陛下亲自为你做媒,岂不风光?再说,那伯颜技不如人输了棋,到时候自有陛下为你做主,理由充分,也不怕开罪了那鞑子。”
江流儿接着就和这个少年郎说了一通什么围棋只是娱乐,不能用于争权夺利的大道理。少年郎听了江流儿的一通长篇大论,不由无语,说道:“可是你是为了百花姐姐下棋啊!再说,如果让幽王赢了天下,天下苦得就不止你们一对鸳鸯了呀!为了百花姐姐,为了天下苍生,请务必赢下比赛!”说到兴头上,少年郎甚至向江流儿一拜。
少年郎离开了,只留下江流儿看着破碎得风铃,怔怔出神:\\"百花,百花...”
......
今天是百花杯报名的最后一天。夜深了,小明皇看了看老太监递上的参赛名单,又扔到御案上,笑道:“摆驾鸡鸣寺。”于是皇帝的近侍们开动起来,忙碌中,没人意识到御案上的烛火微微晃动,照亮了名单上的那个名字--“江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