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伊甸园
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工作,我有些疲惫地靠坐在公交车座椅上,脑袋轻轻枕着车窗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不断往后倒退。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想到回到家就能享受到妈妈精心准备好的热饭热菜,然后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最后再换上睡衣趴在床上和亲爱的雯儿打个电话,我就忍不住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由于大学期间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沉迷游戏,成绩一直说不上好,甚至有过挂科的经验,保研自然无望,之后的考研也没有认真准备,最终结果自然是没有考上,于是只能先出来找了个电信营业厅的工作凑合着准备二战。
不过到现在我已经放弃了二战这个想法了——这份工作累是累点,但是工资并不低,就算重新读个研,等到毕业了,按现在这个内卷的速度,估计能找到的工作也就是现在这样的工资水准,顶多高那么一丢丢。可是考虑到工作三年总会涨点工资的因素,而且万一工作做得好早早地往上升一级,到那时候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与其费那么大力气去准备考研,那还不如一直就这样干下去。
对于我这样咸鱼般的想法,妈妈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但是她一直以来都是凡事顺着我的,于是只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现在她也已经看开了,每天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就早早回到家,然后准备好我爱吃的菜,等着我下班回家一起吃。
至于雯儿……
她是我的女友,我们在高中时期就已经互生情愫了,只不过直到大二了我们才正式确定关系。说起来还是雯儿主动向我表白的,上来就是一句“你喜欢我吧?”把我吓得够呛,然后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是啊”,然后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
和咸鱼般的我不一样的是,她大学期间的成绩一直很好很稳定,最后直接本校保研了,现在就在读研中,再加上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家里条件也好,简直就是小说中女一号的模板般的人物。
和她的条件比起来,我这边就差的多了——家里条件虽然算不上差,但也就是个普通的中产家庭,父亲早逝,母亲在市医院的口腔科工作,家中有房无车,有一些积蓄但是算不上很多。
这些积蓄大多都是妈妈这些年攒下来的,父亲去世后,妈妈没有带着年幼的我改嫁,而是咬着牙用自己瘦弱的双肩扛起了这个一夕之间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并且把我抚养长大,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当年妈妈的坚持非常的不可思议。
因为不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是独生子女,我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也都还健在,所以虽然有一些退休金勉强足够日常生活,但是妈妈依然需要负担四位老人的赡养,家中那薄弱的积蓄或许只需要一场大病就会不见踪影。
也因此,从来都很遵守规章制度的妈妈不得不开始接私活,比如说把来市医院拔牙或者做正畸的病人引导去外边的私人诊所,然后妈妈去外边给他们弄。这样病人可以少付钱,自然很愿意去,而妈妈没有了医院的高抽成,也能分到更多钱,所以虽然两头跑累点,但是至少收入是实打实地增加了。
加上近两年国内注重牙齿整形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妈妈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家里的条件也是近两年有了明显的好转。毕竟妈妈自身的外貌条件就相当好,简直就像个金字招牌一样,你去剪头发,也会优先选择那些看上去长得帅或者漂亮的发型师吧?
所以要是我当初努力一点保个研甚至读个博,现在我和雯儿也不会显得这样女强男弱怎么看怎么不搭。
可惜我却并不争气,高中时在妈妈督促着我认真学习时我的成绩不差,高考考的比雯儿还要好一些,但是到了大学里我一下子就玩疯了,和雯儿之间也越差越多。也因此,雯儿的父母对我并不怎么看得上,据雯儿所说还多次在背后劝她和我分手。
不过好歹我还有副遗传自妈妈的好皮囊,大概就是因为这个,雯儿一直对我不离不弃……对于我就这么继续工作下去不再考研的想法也表示理解和支持,还笑着说大不了以后她负责在外赚钱养家,我负责在家貌美如花。
她都这样对我,那我就更没有什么理由放弃她了,即便雯儿的父母再怎么讨厌我,我也会一直坚持努力,以期望有一天能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的。
昨天雯儿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佳,我算算日子可能正好是她姨妈来了,所以她在和我聊天的时候语气总是冲冲的,不停地挑我的刺,好像我哪里得罪了她一样,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一个劲道歉。
最后我俩实在对不上电波,她居然还酸酸地说我妈,弄得我心里也不舒服了,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然后闹得不欢而散,今天一天都没有互相联系……
待会回去之后给她打个电话好好道个歉,然后哄哄她吧……
这样想着,我终于到了家,刚下公交车走到小区门口,就发现今天外边情况似乎有些奇怪——小区里格外地热闹,因为有一辆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外,警灯一闪一闪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看热闹的心情,只想着赶紧回家,可是不明真相围观的邻里全都围在我家楼下,我好不容易挤进去上了楼,才发现我家的房门大开,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同志正站在门口抽烟,好像在等着谁回来。
我心一沉,为什么会有警察在家门口?难道说是妈妈在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位警察同志就看见了我,眼睛一亮,立马快步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怎么了……”我下意识想躲开,结果这位警察同志的力气很大,死死抓着我的肩膀,我一扭动反而是自己痛,吃痛之下我忍不住出声质问。
“老实点!刘队!刘队!目标出现了!”这位警察抓住我后高声对着我家里喊道。
“行了知道了,别瞎嚷嚷。”一个秃顶男警察从我家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围着围裙一脸焦急的妈妈。
“妈?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警察……是来抓我的?”我一个脑袋十个大,我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好吧大概是有的,不过也就是翻墙看看黄色论坛而已,这种事情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难道说是我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可是没有啊?我一天到晚就在工作单位呆着,上哪得罪人去啊?
“黄潇先生是吗?我们这有一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秃顶警察看着我的眼神很凌厉,就算没犯事的人被这么看着也会下意识地心虚吧。
然后我就被年轻警察推搡着上了警车,妈妈想跟过来却被拦住了,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警车带去了公安局。
“两位同志,我到底干了什么?你们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我抓走,我……我的名誉受到了很大的侵犯啊!”在车上,我一想到刚才围观的那么多群众,这下我被警察逮捕的事一定全天下都知道了,传到工作单位去说不定我的工作都要丢了。
越想越气,我忍不住和警察们争辩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名誉!?你这个畜生!”年轻一些的警察站起身来好像要揍我一样,被秃顶警察拉住了。
“你他妈骂谁呢!?”我真是一肚子火,平白无故被抓,还被骂畜生,要不是袭警犯法,我真的要动手了!
“嘿,你这个渣男还挺横……”年轻警察又坐不住了,不过依然被秃顶警察拉着。
“渣男?我?”我被年轻警察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满头问号,从小到大我就只和雯儿谈过恋爱,而且一心一意对她,有求必应,反而对她没有提出过任何的要求,毕竟以她的条件,不嫌弃我我就已经万谢了……
这样的我——渣男???这两个字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怎么?还想装傻吗?人家遗书里都写了,被你PUA了五年,现在终于忍受不了了,你敢说你不知道?”年轻警察怒气冲冲的,“你个畜生,那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就因为你,全毁了!人家的家庭也毁了!”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遗书?什么PUA?什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啊!?”我现在也懒得计较什么冤不冤枉的了,站起来一把抓住年轻警察的衣领,死死盯着他:“你他妈说的什么东西啊!?”
“还要装傻吗?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刘思雯!你认不认识!?这个被你用恋爱当做借口,PUA了整整五年的姑娘!就在今天!终于忍受不了你,一个人在寝室里割腕自杀了!”年轻警察一把揪开我抓住他的手,然后狠狠一推,把我推倒在车座位上,然后强忍着扑上来打我的冲动,怒气冲冲地扭头坐了回去。
虽然这一下推导致我撞到了后背,带来一阵剧痛,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雯儿?割腕自杀了?因为我?
我一时间理解不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还有哪怕一丁点发生的可能性。
PUA?
我知道,就是那种,渣男或者渣女用爱情当做手段和借口,对恋爱中处于劣势的另一方极尽羞辱,将对方贬低得一文不值,让自己占领道德高地,以廉价的爱情作为施舍,让对方对自己予取予求,言听计从,而且又脱身不得。
可是这种事情,和我有任何沾的上边的地方吗?
我并不是在推卸责任,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推卸责任,因为我现在满脑子已经只剩下了“雯儿死了”这一个念头。
而且,是因为我。
我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不过看外边好像连天都亮了,肚子里饥肠辘辘的饿到痛,毕竟从昨天下班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吃过。
那个年轻警察见我醒了,语气十分不好地说:“跟我走,先做个笔录!”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来到一个审讯室,中年警察坐在桌子一边,然后示意我坐到另一边去。
坐好之后,他开始问问题。
“姓名。”
“黄潇。”
“年龄。”
“23。”
“性别。”
“男。”
“职业?”
“电信网点营业员。”
“家庭关系。”
“母亲林慧,父亲黄国强。”
“和受害人刘思雯的关系?”
受害人三个字让我心脏忍不住抽搐一下,然后继续说:“男女朋友……”
基本信息问完,中年警察语气平缓地说:“我来讲述一下事情经过。”
“昨日十五时许,A省B市C区警察局接到报警电话称有人在A省大学宿舍割腕自杀,于是立马出警赶往现场,并且喊了救护车。”
我眼神波动了一下,A省B市C区的A省大学,正是雯儿的学校,我们的家都在A省D市,和B市很近,所以我虽然在D市上班,周末也会经常去B市看她。
“等到警察赶到现场时,受害人刘思雯正躺在洗手间,地面全是血,淋浴喷头打开,加速了血流速度同时导致伤口未能愈合,受害人体表温度已经低于正常值,无明显生命特征,救护车赶到后医生便已经及时施加了抢救,不过很可惜,受害人未能抢救成功。”
我木木地坐在那,整个思绪已经乱成一团麻了。
“经查,当日受害人室友全部有课,不在寝室,受害人原本也应该有课,但是却称身体不舒服,让室友林丹丹帮忙请假。中午十二时,林丹丹发微信询问刘思雯是否需要带饭,得到了否定的回复。”
“之后,林丹丹不放心刘思雯,十五时提前回到寝室,看到在洗手间自杀的刘思雯,于是立刻报警。”
“刘思雯的各个室友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同时在现场发现了刘思雯的遗书,以下是刘思雯的遗书内容:”
“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儿不孝,对不起,没法帮你们养老送终,还要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女儿已经失去活下去的理由了,我爱了他五年,这五年里他的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去满足他,因为我知道他很优秀,是我配不上他,所以在他的面前,我就像是一条不停摇着尾巴乞求他开心的母狗,可是我越是卑微,他就对我越是不在意。”
听到这里,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中年警察的眼睛,试图分辨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这说的是我和雯儿吗?
“我想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所以努力学习,取得了保研的资格,然后读了研究生,尽管自己并不是一个十分爱学习的人,但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可是他却对此毫不在意,只有在我苦苦哀求他之后才会十分不耐烦地施舍我一点点的爱,但我对此已经十分满足了。”
“可是这份感情已经到极限了,我单方面的苦苦维持根本不起作用,在那个人的魅力面前,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他无情地抛弃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整条生命都是为他而活的,可是他却完全不在意,那么我活下去的意义也没有了。”
“所以,虽然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儿走了,你们的恩情,女儿来世再报。”
“以上,就是遗书的全部内容。”
“所以,在和受害人刘思雯的父母进行过沟通后,我们受B市公安局的委托,将涉案人员黄潇带到警局进行协助调查,同时希望你能够对此份遗书的内容进行解释。”中年警察的话语到此告一段落,然后看向我。
“对于遗书的内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已经听傻了。
这份遗书的内容离谱到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这说的是我吗?
这个里面,移情别恋后,那个无情地抛弃了雯儿的那个男人,是我吗?
“不,不是我……”我下意识地说出口,然后理了理思绪继续说:“我……不知道……那份遗书的内容和我们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我根本没有什么移情别恋,除了我妈和雯儿……刘思雯,我已经很久没和其他女生说过超过十句话了。”
“由于遗书指认了你的原因,我们不能确定你是否有过对被害人进行人身威胁或者诱导自杀的行为,所以我们需要调查一下你的通话记录和微信、QQ的聊天记录,没有问题吧?”
“……没有……”虽然大概有一些和网友聊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和这相比那都是小事了。
“顺便问一句,你认识秦若英吗?和她是什么关系?”中年警察敲了敲桌子,把我的注意力拉回来。
“认识……我们应该是……普通朋友?我和她见过几次面,高中时期我们还经常一起玩,但是都是和雯儿一起的,她俩是很好的朋友……我加她的微信都没有聊过几句,都是一些AA付账算钱什么的……”我仔细思索着,不知道为什么中年警察突然提到秦若英。
秦若英是我和雯儿高中同校的同学,不过不和我俩在一个班,而是隔壁班。
那时候分寝室因为我们班女生刚好多出来一个,不得不选一个出来插到其他班的寝室去住。雯儿就是被插到隔壁班寝室的那个,于是正好和秦若英分到了一个寝室。
因为雯儿长得漂亮,那些隔壁班的女生都有些排挤她,只有秦若英对雯儿很好,大概是因为秦若英长得也挺漂亮的,对雯儿没有什么嫉妒的缘故吧。
也因此两个人很快就成了闺蜜,一直到后来两人还上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甚至还找人调换宿舍又给弄到一起住了四年,之后读研的时候也是一起……
她俩的关系大概比我还雯儿的关系还要亲近。
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确认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后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上一次和受害人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上周日,我去她们学校找她。”
“当时受害人表现有无异常?”
“大概没有吧?我感觉她和以往表现一样。”
“你们去了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有过什么对话,还记得吗?”
“我们首先在她学校门口的馄饨店吃了中饭,然后下午去步行街逛了一圈,她说累了,想回去休息,然后她就回去了,我们没有一起吃晚饭。”
“……没了?”中年警察皱起眉头,“你们前一天见过面吗?”
“没有,再上一次见面是一个月前……”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交往的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继续,那之后呢,你们有没有过联系。”
“有的,我们每天都会煲电话粥。”
“方便让我看一下你们的通话记录吗?”中年警察拿起放在证物袋里从我身上收走的手机。
“可以的。”
“密码?”
“xxxxxx,我的生日。”
中年警察打开了手机,翻开了通话记录,“5月18日,昨天晚上,你拨出的电话,然后是……嗯,5月17日……你们每天都会打电话吗?”
“……是的,大部分时间都会……”
“除了电话以外,你们是用微信交流的比较多吗?”中年警察继续问。
“是的。”
于是他打开了微信,找到了我和雯儿的聊天记录,翻看了一下并且截图留存。
“好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之后受害人父母会从B市赶回来,在这里和你见面,之后该调解还是走法律流程,就看情况了。”
“……好的。”我一想到即将因为雯儿的死面对原本就对我看不上眼的雯儿父母,就感到无地自容。
还说什么一定要改变他们的看法……现在确实是改变了,他们现在大概巴不得我死吧?
“另外,做好心理准备,受害人家属情绪比较激动,可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太紧张,如果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的话,你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之后我被带去吃了一顿饭,虽然饥肠辘辘,但我依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随便扒拉了两口填了下肚子。
下午的时候,那个年轻警察过来依旧用很粗暴的态度对我说:“跟我走,对方家长已经到了,现在他们情绪非常不稳定,你最好给我态度好一点!”
大概是因为“PUA”的行为让他感到不齿,但是又拿我没办法,所以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非常不好。
然后我就浑浑噩噩地被他拉着出了房间,来到了一个调解室里。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对面的雯儿的父母,她的母亲一直在哭,眼泪流个不停,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照片,她原本是一个很精致的妇人,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貌形象,不过现在妆容已经完全哭花了也毫不在意。
她的父亲则坐在她的母亲边上,死死板着脸,这位我见过几次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叔叔,阿姨……”
听到我的声音,雯儿母亲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嘴里大喊着:“你还有脸喊我!?我女儿都被你害死了!你个畜生!你赔我的雯儿!”就要扑过来,却被边上的警察拉住了。
雯儿父亲也死死盯着我的脸,不过他却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失控。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所以只是面无表情地被带到了雯儿父母的对面坐下,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等到好不容易安抚住了雯儿的母亲,让她只是坐在那哭,没有大吵大闹后,坐在中间的中年警察开口了:“我先来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我们再开始调解的过程,之后你们要继续走法律程序或者选择和好就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们警察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合理要求。”
之后中年警察便拿起调查报告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同时把那份遗书也念了一遍。
雯儿母亲的表情格外痛苦,我能理解她的情绪,“杀人凶手”就在自己面前,又一次听完了一遍自己女儿的遗书后,好不容易压下的悲伤和愤怒情绪一下子又被点燃了。
“你要给我偿命!”雯儿母亲的情绪又一次失控了,这次好几个旁听的警察跟也对我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我双手抱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可是这个举动却被人解读成了逃避和认罪。
“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中年警察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最近这几天是有些……冷战?但是我感觉她只是心情不好……我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可是……她怎么会……?”我现在还没有接受心爱的雯儿已经离世了这件事,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
“那么这份遗书的内容都是真的吗?”中年警察语气变得严厉,雯儿父母也死死盯着我。
“……不……这份遗书的内容我……我根本没有抛弃她……不……什么移情别恋……什么那个她……我根本听不懂啊!”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的女朋友……不,我讲过话的女生都不多,女朋友更是只有雯儿一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是说刘思雯对你有什么误会,误认为你移情别恋了?”中年警察看着我的眼睛,分析道:“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可能受害人具有某种臆想症,或者精神比较脆弱,容易因为一些细节产生一些不合实际的怀疑。”
“……我从来没有发现过雯儿有过这方面的异常。”我说道。
“警官啊!我女儿都死了!你还在帮这个杀人犯开脱……我可怜的雯儿啊……”雯儿母亲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只是在陈述某种可能性罢了。”中年警察语气有些奇怪,然后拿起另一张纸,“这是一份新的证词,是由刘思雯的室友秦若英提供的。”
我的眼皮一跳,终于知道为什么昨天这位警察在对我进行审讯的时候会提到秦若英了。
“秦若英说:黄潇和刘思雯的感情非常好,两人的日常交流也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恋爱掺杂有其他例如PUA等行为的因素,她认为是刘思雯自己心理因素造成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中年警察说完,不只是雯儿的父母,连其他不知情的警察都惊呆了。
我也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跑出来给我作证,以她和雯儿的关系,这时候不应该像雯儿母亲一样巴不得我死吗?
“不可能!雯儿遗书里都写了!”雯儿母亲大声斥责,然后眼睛瞪大,说:“我知道了,有奸情!她就是这个杀人犯移情别恋的对象!”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们还会继续跟进这个案情的,但是由于目前有新的证据出现,同时这起案件作为刑事案件证据不足,我们只能对黄潇进行为期24小时的司法拘留。”中年警察说完结论,道:“我们一定争取尽快拿到更多关键证据,查清楚秦若英所言究竟是是否属实。同时会安排法医对死者进行更详细的尸检判明死因,若能够确定是自杀,那么这起案件将不会作为刑事案件处理,我们警方只会为你们进行调解。”
“就是他干的!我要起诉他!你们警察跟他串通一气!我要去网上曝光你们!”雯儿母亲气愤地大喊大叫。
中年警察皱起眉头,但是还是说:“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现在证据并不足以证明这起案件和黄潇有直接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真的是因为PUA导致的自杀,只要黄潇没有明显的诱导自杀行为,例如递刀等,那样也是不犯法的,最多只是道德层面上的问题,这属于民事纠纷的范畴,比家暴的严重性还要更低。所以我们还需要更细致的调查,我们会调查聊天记录等信息来进一步确定黄潇是否存在诱导自杀的违法行为,并且尽快给出答复,当然,你们确实有利用舆论进行监督的权利……”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雯儿的父亲把一直哭喊着的雯儿母亲带出去了,我也被警察带回了拘留所待着。
晚上晚点的时候,妈妈过来了,其实妈妈一早就在外边等着了,只不过到现在我才允许被探望。
“潇儿,你没事吧?”妈妈看到我一脸颓废的样子,眼泪就下来了,扶着栏杆看我。
“妈,我没事,你别担心……明天,明天我就能出去了……”我心如刀割,就这么一会儿的事,我失去了女友,妈妈也为我操碎了心,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认真干的工作大概也要丢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明明就在昨天,我还在无限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并下定决心要为之努力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妈妈流着泪说,“你还年轻,哪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可不要想不开啊……”
虽然妈妈的说法有些自私,让雯儿母亲听到大概她又要炸了,但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应该是能够理解的。
“呵……”我无力地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等到安抚好然后送走妈妈让她好好休息后,我回到了自己的看守所房间,蜷在床上缩成一团,努力思考着这次突发事件的原因,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雯儿对我误会成这样,甚至绝望到要自杀?
遗书中所说的“爱了他五年”,这个五年前明显就是指高中时期我俩互生情愫的时间,所以这份遗书应该就是雯儿写的,如果是其他人伪造的话应该会写成三年前我们确定关系的时候……
可是我确实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PUA这点我无法主观判断,或许我的某些无意识的举动会对她造成伤害也说不定,最近我们不就在冷战么?难道雯儿是因为这个才觉得我对她不理睬了?但是其他的内容,比如说“苦苦哀求才会施舍她一点爱”,或者说“移情别恋”,我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为什么雯儿会对我产生这种误会?这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
秦若英……
她或许知道什么。
我现在没法接触到自己的手机,或许警察们正在调查其中的更多细节,大概连我手机里专门来看黄漫的APP和下下来的AV也被查了个遍。
就这样思绪乱糟糟的,我慢慢陷入了沉睡。
等到第二天我才被警察迷迷糊糊地叫醒,通知我可以离开了。
我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和衣服,最后又被交代了一些事情,不过我都没听进去,然后我就离开了警察局,被一辆警车送回了家。
“回来了?”妈妈一脸憔悴地坐在餐桌前守着一桌已经凉了的饭菜看向我。
我想笑一下缓解气氛,可是这种情况我是真的笑不出来。
妈妈昨晚显然也没有休息好,加上心里担心我,脸上的气色变得非常的糟,以往看上去和年龄完全不符的外表一夜之间好像变得有些符合了起来,鬓角甚至有了一丝白发,让我心疼不已。
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让妈妈开心的事情,反而都已经成年了还要让妈妈为自己操碎了心,我简直就是“不孝”两个字最好的诠释。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时不时产生一瞬间“能不能停下来”的念头,但是马上又被妈妈哭着让我别想不开的样子给拉扯回来。
几乎一夜未眠,天刚亮我就爬起来,打开了一直关机的手机查看。
一大堆吃瓜看戏的QQ和微信,接到消息后都来问我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好友”。
只有几个真正的地问我“没事吧?要是朋友关心有什么问题随便说,能帮的一定帮。”
其中就有我的发小宁涛,他根本没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让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想不开,这几天先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还有多想想我妈妈,我如果不在了,孤苦伶仃的妈妈要怎么办?
我紧了紧手上的手机,终于彻底放弃了寻死的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事情能做,象征性地给领导发了条微信请假,不过我估计这事不算完,之后肯定会闹的更大,到时候大概就是直接被辞职了。
警察传唤过我两次,去和雯儿父母面对面调解,不过调解过程非常失败。
警方仔细调查了我和雯儿的手机,各种聊天通话的记录,然后询问了雯儿日常接触到的人和我的一些同事,邻居,不过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些同时认识我俩,并且知道我俩感情的,都作证说我俩平常很恩爱,看上去十分般配,除了男方学历低一些云云……但是问及是否存在PUA行为时,大多都只说不清楚,或者不知道什么是PUA,只有秦若英一口咬定地说绝对不存在PUA行为。
尸检结果也出来了,死因就是自杀,现场也完全还原了,跟一开始的推测没有出入。
所以情况就僵住了,从法律上看我这边根本没有证据定罪,虽然有雯儿的遗书,但是这份遗书主观意愿太强,而且主要是道德层面的谴责,毕竟就算是真的“出轨”,也不犯法,何况并没有找到我出轨的证据。
警方最后只能建议我这边进行人道主义的赔偿,也就是赔钱。
我根本不在意这个,我对雯儿是真心相爱的,如果能够抚平雯儿父母的伤痛,赔个几十万我都愿意,我甚至愿意赡养他们一辈子。
不过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雯儿的母亲就是要让我进牢里蹲上几十年,甚至死刑,根本无法交流。雯儿的父亲稍微理智一点,但是他也坚持要给我定故意杀人罪,具体判多少年由法律决定。
最后警方也无奈了,虽然很同情失去女儿的夫妻俩,但是还是只能说“那就转入司法途径吧,不过这个案件情况特殊,警方不会提起公诉,你们需要自行联系律师进行民事诉讼”。
雯儿母亲已经完全把警方的态度当成了对“杀人犯”的偏袒,我相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警方这边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回到我自身。
我依然没有从失去女友同时还被“冤枉”的双重打击中走出来。
我觉得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冷战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么是雯儿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要么就是遗书本身有问题。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雯儿要用自己的死来让我陷入这种境地。
太突然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为什么要走到这么绝……
我的脑子完全乱成了一团乱麻。
我试图联系秦若英,却发现她把我的微信删除了,我根本发不出消息。
可是我跟她的交集就只有雯儿,现在自然不可能通过雯儿联系她……
我就这样在家中思考寻找着可能的一切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
我甚至想过雯儿是不是被什么人胁迫,然后用遗书来作为线索想提醒我关于凶手的信息。
可是在我搜刮了整个记忆把整封遗书默写下来后,我也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线索”,倒是怎么看怎么像一封真正的遗书,我甚至能从中体会到她写下这封遗书时的无奈,以及对我的控诉。
最后我只能无奈地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件事,因为我发现妈妈最近因为一直担心着我,神色已经憔悴了不少,以往那个虽然生活艰苦却依旧光彩照人的妈妈短短几天就老了许多。
人的身体是有个阈值的,一旦越过了这条线,那么就会极速变老并且一去不回,妈妈需要做些喜欢的事情来调节自己的心情。
妈妈是非常热爱现在的工作的,或许重新上班就能让她恢复一些活力了,毕竟这样天天待在家里陪我长草的话对身体和精神状况真的很不好。
妈妈已经是我现在脆弱精神最后的依靠了,说是伊甸园也不过分,我无法想象如果这时候还失去能够依靠的妈妈我会变成什么样……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家现在完全是只出不入,全靠积蓄撑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她其实主要就是为了盯着我怕我想不开,医院早就问她能不能回来上班了,她都给推了,我怕她过段时间再不去就会被炒了。
“妈妈,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明天就去上班吧?”一天饭后,我勉强在妈妈面前装出一副已经没事了的样子。
“哎,你别想这么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妈妈摆摆手。
妈妈现在的样子看得我心疼不已,我知道妈妈虽然不说,但是她自己最自满的地方除了一手医牙的技术外就是那妖精般的不老容颜,为了我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夺走妈妈一半的骄傲,我做不到……
至于我自己……变老就变老吧,出了这种事情,我已经做好和妈妈相依为命一辈子的打算了,妈妈总不会不要我。
“我真的真的没事了!这几天天天都在休息,都休息得累了。”我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
“真的没事了?”妈妈似乎有些被说动了,我看得出来她是想去的。
我强做出一副微笑的表情,说:“对啊,反正我继续宅在家就行了,妈妈你没必要一直陪着我啊?要是你不放心,就多打几个电话给家里呗。”
认真确定了我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后,妈妈终于微微放下心来一些,那一直微微蹙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我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妈妈发自真心的笑容。
第二天,妈妈买完菜回来后就去上班了,我自己是会做饭的,所以并不需要担心会饿肚子的问题。
到了医院后妈妈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虽然都是啰嗦一些琐事,但是我知道她还是在担心我,于是便表现得很正常,让她可以放心工作。
调解结束后雯儿母亲说一定会去法院告我的,这几天大概是在联系律师和寻找证据,也没有再来“骚扰”我。
因此在妈妈出门工作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难得享受了几天毕业后再没机会享受的如同大学期间一般的悠闲时间。
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办法来让自己的心态恢复正常,比如打游戏,不过我根本没法投入游戏中,以往沉迷其中恨不得一天打24个小时的游戏现在连打开都懒得开。
以前的朋友联系也少了,一是大家大部分都工作了,不像我一样一天到晚没事做,二可能还是因为这件事,毕竟在外人看来我这算是逼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即便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不是杀人犯,但是从道德层面上看却是的。
我想过洗刷我的冤屈,可是根本没有办法,中国死者为大的传统几乎将“逼死女友”这四个字钉死在了我的背后,除非雯儿能够活过来为我作证,不然我是有口难言,不管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反而会加重我的嫌疑。
换句话说,我几乎可以算是社会学死亡了。
只有宁涛对我依然像以前一样,叫我打游戏,给我推视频,然后还提议我要不要做视频up主,反正现在待在家里也没事可做。
在他的影响下,我好像真的开朗了一些,不过视频up主这个我没什么经验,大概也没有能力,不过他给了我一个思路,我可以去写小说试试。
妈妈自从重新开始上班后,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以往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也慢慢回到了面上。
加上我也在宁涛的影响下慢慢走出了心结,于是在我和妈妈的互相正反馈下,家里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不过我还是不敢出门,当初的情况给我弄出心理阴影了,即便知道外面已经很少有邻居围观了,但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害怕见到其他人。
于是在家里的时间,除了构思了几本看上去就没什么意思的小说大纲外,还是只能思考雯儿的事情。
这几天由于对雯儿日思夜想的缘故,我经常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她,也因此我发现了许多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然后得到了一个把我自己也吓一跳的结论。
雯儿虽然对我一直不离不弃,不过现在仔细思考的话,她其实并没有像我爱她那样的爱我。
换句话说,在这段感情中,因为我一直处于弱势的地位,雯儿只需要对我表现出“不会放弃我”这个想法,我就已经感激涕零,想用自己的余生去报答她。
用比较通俗的说法……
我才是被雯儿PUA的一方。
一开始诞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是不是急着给自己洗刷冤屈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甩锅,试图抹黑雯儿了。
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会让人忍不住一直去想,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我从记忆深处给翻了出来。
之前的中年警察或许就察觉到了什么,在听说了我和雯儿见面时的情况后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对于一对一周甚至几周才见面一次的情侣来说,见了面之后仅仅是一起吃了一顿便餐然后逛了逛街就各回各家,这样的事情似乎是有一些匪夷所思。
然而这还是我美化过的说法。
那天一大早我就坐提前买好票的高铁到B市去,然后十点多就已经到了雯儿大学的校门口。
因为她们学校管理比较严格,我没法直接进去,于是只好给雯儿打电话,不过她当时大概是还没起床,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虽然有些好奇雯儿居然也会有睡懒觉的时候,但是我很自恋地将其理解为了雯儿对于我俩即将见面感到兴奋导致很晚才睡。
于是我在校外苦苦等了一个多小时,雯儿才迟迟打来电话,说自己睡过头了,马上就下来。
然后又过了半个小时,雯儿才姗姗来迟,虽然语气上对我很抱歉,可是表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时不时有些走神。
之后的逛街更是只持续了半小时就草草结束了,因为雯儿说她很累。
明明睡到快十二点才起的。
然后我就不得不一个人离开,去火车站等自己提前买好的晚上的火车。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而是经常会有。
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从来没有疑惑过呢?因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还是说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大脑正在试图抹黑雯儿的形象,来为我脱罪?
我的思绪越来越乱,却不敢在妈妈面前表现出来。
或许是我的异常又表现出来了什么,妈妈这几天情绪也跟着变得有些奇怪,时常背着我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发呆,好像在想什么东西走神,然后脸上的表情也时喜时忧,虽然不知道她在喜什么,但是忧的肯定是我的事情……
“妈,刚才宁涛说最近几天在D市这边,想来我家玩玩,你可以早点回来帮忙准备饭菜吗?”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宁涛说周五来看看我的事,算算日子貌似就是明天了。
之前有说过宁涛是我的发小,因为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初中同学,关系特别铁,所以连带着我俩也是从小玩到大的。
妈妈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没法供妈妈一直上学,所以原本妈妈是打算读完初中就打算去中专弄个文凭早早参加工作的。
相比之下,宁涛妈妈家条件非常好,宁涛的外婆就是妈妈的班主任老师,那个年代有编制的学校老师这份工作可以说是铁饭碗了,可惜宁涛妈妈成绩差的可以,别说高中,中专看上去都是没希望了,让“望女成凤”的宁涛外婆一天到晚恨铁不成钢。
后来大概是觉得妈妈成绩好,又聪明好学,只读中专实在是太可惜了,于是宁涛外婆出资赞助妈妈读了高中和大学,这才造就了妈妈现在的能力。所以对于宁涛的外婆,妈妈一直是当做亲妈一样看待的,每年过节都会去拜访两三次。
而妈妈那个不怎么爱读书的好朋友倒是因为长得不差,嫁了个好人,生活得也很幸福。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和宁涛从小就一直在一起长大了,如果哪家家长有事又不方便带小孩的话,就会把自己家小孩放到对方家里住。
宁涛也充分继承了自己妈妈的特点,最后勉勉强强走艺考的路线上了个一本,同样在B市上学。
搞艺术的嘛,比较会打扮,又会玩,所以他从高中开始就女朋友换个不停了,还动不动就来我面前晒恩爱,直到我有了雯儿他才晒不到我。
然后在晒不到我之后,他就换了个方法,总是跑过来骚扰我,天天打听我的“生理卫生状况”,也就是我和雯儿进行到哪一步了,然后把自己的性经验大说特说。
我一直尊重雯儿的意愿,不打算在婚前乱搞,现在为止和雯儿也只止步于接吻这一步,所以每次听到宁涛嘲笑我,我都没法反驳他。
不过对付他我也有妙招。
别看他现在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其实他小时候面皮薄得不行,因为那时候他性子软,长得又瘦小,经常被人欺负,动不动还哭鼻子。
有次他参加补习班,他妈妈临时有事,于是就让他下了课先去我家,结果那天突然下暴雨,他又没带伞,最后是一边哭一边冒着暴雨跑来的我家。然后我妈当时其实带伞出门去接他了,结果两个人刚好错开了,没撞见,等我妈回来看到他浑身湿透了站在门口哭,我在边上狂笑。妈妈没好气地拍了我两下,就带着他洗澡去了。
那是我妈唯一一次给他洗澡,其实他那时候也就七八岁,我妈也就没在意什么男女之别,屁大点小孩子懂什么?反倒是他羞得不行,全程捂着下面一动不动,崩得跟个雕像似的,还缩成一团,弄得我妈都没法给他洗澡,最后强行把他手扳开,还笑了两句:“这么小布丁的东西还害羞啊?”
于是他每次嘲讽我没有性生活的时候,我就嘲讽他“小布丁”,他就会气得要来打我。
不过他每次都会反驳说他现在是“巨无霸”,换了这么多女朋友,没有一个不是被他干的服服帖帖的,就算分手后他想找她们“再续前缘”也都会答应他来一发。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不过要是真的那还挺羡慕的……
扯远了。
妈妈听到我说宁涛要来我们家,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地说:“他怎么突然要到家里来?”
“他现在也读研了,花钱买的……”我酸酸地说了一句,继续说:“平常都不用上课,闲得很,天天在外边做家教,教初中生玩吉他什么的,这几天刚好到D市来,就打算顺路来看看我。”
这货现在一天到晚就没事做,到处留情留种。他爸忙得要死没空管他,他妈也是在他上大学后就动不动出去旅游,专往深山老林里跑,一跑就是几个月,只能说有钱人的爱好真是奇怪。
“哦,哦,这样啊……我,我就不来了,我是说明天医院有事挺忙的,晚上很晚才能回来……你俩自己玩吧。”妈妈说。
“怎么突然忙起来了,妈妈你也很久没见过宁涛了吧?”我也没多想,妈妈现在工作忙点也好,就没那么多心思担忧我的情况了,所以说道:“那妈妈你忙吧,我明天自己招待宁涛……啊,不过得妈妈帮忙买点菜,要不我明天自己做一桌大餐吧?妈妈明晚可得早点回来,我做好饭和宁涛等你啊……”
不容妈妈拒绝,我就把这事定下来了,练好厨艺后我还没给妈妈做过几次饭呢,这几天我都是自己随便弄弄填下自己的肚子,正好明天好好准备一顿来调节一下心情。
“那,那好吧……”妈妈有些无奈地说。
虽然妈妈表现有些怪异,不过我完全没有在意,对于明天即将见到好朋友这事感到高兴,一心只想着明天整点什么好菜了,反正明天有一整天准备,要不炖个十小时的高汤?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结果发现妈妈起的比我还早,正坐在化妆台前打扮。
这几天早上妈妈似乎每天都会早起化妆,大概是为了掩饰这段时间憔悴的神色,所以都会化得很认真,不得不说,以妈妈的天生丽质再精心打扮一下,简直就是马路杀手,回头率直接90%都嫌低。
我倚靠在妈妈房间门口,本来想找妈妈说下要她带点什么菜回来的,昨晚想了半天才决定弄啥菜,不过现在一下子看妈妈打扮看入迷了,完全忘了这回事。
今天妈妈不光是化妆,还换了一身衣服,因为入冬了的缘故,妈妈平常都是秋衣秋裤加毛衣长裤的打扮,虽然一样明艳动人,不过却不可避免地把妈妈傲人的身材曲线遮掩住了。
今天的妈妈换上了秋天常穿的裙装,然后上半身也换了一件相对较薄的针织衫,把妈妈上半身的曲线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同时,妈妈还在腿上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裤袜,朦胧的黑丝蒙在小腿的肌肤上显得妈妈的皮肤格外地好,恰到好处紧致的小腿肌肉曲线往下隐入棉拖鞋中,只露出两个圆润的小巧脚踝,往上则收入裙底那充满无尽遐想的空间中。
“看什么呢?”妈妈发现了我在偷看,不好意思地说了句。
“嘿嘿,看妈妈真好看。”我一点也不昧良心地拍了个马屁,凑过去说:“今天怎么打扮这么好看?”
“今天医院开大会,我昨天不是说了今天医院有事吗?”妈妈说,“我开完会还得做几个调牙套的,前几天积了不少活了。”
我有些歉疚地道了个歉,然后说:“那要不我等下自己去买菜吧?”
“……没事,开会还早呢,调牙套的几个也都在下午,好了,你要是没事做就再去睡个回笼觉去,妈妈还等着晚上回来尝你的手艺呢。”妈妈安慰了我两句,便收起手上化完妆的工具,站起身抚平了一下坐皱的裙摆,然后拿起挂着的大衣跟我道别后出门买菜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脑对着简陋的大纲傻坐了一会儿,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灵感来,就关掉了Word文档,打开了一把游戏十分没状态地坑队友。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喂,您好,是黄潇先生吗?”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女声。
“……是我,你是?”
“您好,我是报社的记者,我们听说了之前的案件,觉得您的情况非常特殊,所以想要采访一下您了解一下情况。”
“不用了,谢谢……”我下意识地拒绝,这件事情我都还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接受采访?
“等一下黄潇先生,您先别急着拒绝,是这样的,其实我和秦若英女士认识,我就是从她这得到的您的号码……”
“你能联系到秦若英?”我一下子站起来,这段时间我无论怎么想都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就是秦若英。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某些行为逼死了雯儿,那为什么秦若英要为我作证?也正是她的那份证言让我坚定了自己是被冤枉这个想法。
可是如果我是被冤枉的,那么雯儿到底是为什么会自杀?还要留下那样一份遗书?天天和雯儿待在一起的秦若英知道些什么?
这些问题都只有联系到秦若英才能解决,可是她现在却删了我的好友,跟我断了联系!
“是的,如果您想要联系到秦若英女士的话,就得接受我的采访。”那个记者得意洋洋地说。
“……我知道了,明天下午,你定地方和时间。”
“好的,那就明天下午两点,在步行街这边的星愿茶楼。”
“……知道了。”
我挂掉电话,心情起伏不定。
平静的生活还没开始多久就又被丢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激起的水花几乎要将我完全淹没,让我有些窒息。
秦若英……
雯儿……
妈妈这时候买菜回来了,我甩了甩头,收起思绪,出去迎接了妈妈,然后和妈妈一起吃了早饭,送她出去上班。
等我收拾好情绪后已经到了十点多了,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妈妈,宁涛就更不会跟他说了,我不想让这件事牵扯到他,让他平白为我担心。
于是我开始准备饭菜,同时问了下宁涛啥时候过来。
我原以为他上午就能来的,结果他说上午下午都有私教课,得四点多才能来??
我无语,得,先随便整点吃的把中饭解决了吧,大餐下午再做。
哦对了,得先把汤炖上。
下午的时光在忙碌中度过,做菜果然可以转移注意力,我几乎把那些烦心事全丢到脑后去了。
四点多的时候食材基本都准备好,只差下锅了,然后……宁涛这家伙把我给鸽了!
我愤愤地打电话过去,结果这货喘着气很兴奋地说了两句我都没听清的借口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是在做那事吧?
私教课?
畜生啊!
不会是初中生吧?
畜生啊!!!
这孙贼我也是服了。
不过托他的福,我的心情一下子从各种忧虑迷茫的混合复杂情绪变成了愤怒,然后愤怒一消除,整个人就感觉没有那些杂乱的念头了。
嗯,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结果一直到六点左右,宁涛才姗姗来迟。
看他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明明是许久未见的发小,我却忍不住想上去锤他。
“哎呀,别那么见外嘛,也没鸽多久嘛……”宁涛扬了扬眉毛,拍着我的肩膀:“准备了啥好吃的?”
“红烧牛肉,香辣牛肉,酸菜牛肉,泡椒牛肉……”
“怎么都是牛肉?”
“没办法,超市只卖这几种味道的,热水在那边,自己泡去。”我没好气地说。
“啊,我就吃泡面啊?”
“鸽子只配吃泡面。”
“呜呜呜别啊,潇哥,潇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到他耍宝的样子就来气,我推开他,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他也不闹了,就靠在厨房门口跟我扯淡,天南海北地扯,就是不提雯儿的事情,我也没提,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我俩高中也是同一所学校,不过他跟秦若英是一个班的,据说他俩还谈过恋爱,具体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老渣男了,就算谈过也早分了,现在肯定没有联系方式了。
等到八点的时候妈妈才回来,我知道妈妈今天回来晚,所以中午吃的多,现在还不怎么饿,倒是宁涛已经饿得不行了,让他泡面又不肯,说有大餐吃,傻逼才吃泡面。
呵呵,这话哪个厨子不爱听呢?
妈妈一脸疲惫,看上去今天累的不行,进门就先脱了大衣挂着,然后打了个招呼提着包进了房间。
我注意到妈妈腿上的丝袜没有了,是划破了吗?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妈妈还是很注重端庄的,丝袜划破了就会找厕所脱了,不会穿着破的丝袜到处走,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好奇好像这已经是最近的第好几次了。
“干杯!”我举起酒杯,里面装着宁涛带来的红酒,我都不知道他为啥来我家还带东西,不过正好没准备喝的,将就一下吧。
你还别说,这红酒味道有够别致的。
够上头……
我精心准备的大餐得到了两人的高度肯定,夸奖和酒精上头的双重作用下,我很快就变得醉醺醺的,到后来大概是真醉了,我感觉自己貌似有点失态地哭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压力真是太大了。
然后情况就演变成他俩安慰我,一个拍我后背一个跟我讲话,好好哭过一顿后,我就晕乎乎地睡着了,应该是被宁涛送去了床上。
一觉睡到大天亮,我捂着宿醉后阵痛的脑袋爬起来。
今天是周六,妈妈也没上班,我看见妈妈难得也在床上睡了个懒觉,不过她下午还是会出去的,因为接的那些正畸的私活有很多都是初中生高中生,他们周末才有空,所以妈妈周末基本都没有假期这个说法,基本上是随叫随到。
宁涛走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走的,昨晚?
真的是……都喝断片了……
妈妈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肯定早早就睡了,因为外边餐桌上的碗筷都没收拾,看上去一片狼藉。
我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些后就把碗筷收拾了,现在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昨晚吃的太多了,现在根本不想吃早餐,反正妈妈也没起,我就没做早餐,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中午妈妈才叫我起来吃饭,说她下午出去给人弄牙齿,我早有预料,其实我下午也得偷偷溜出去见记者……那是什么报社的来着?
等妈妈走后,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拿着钥匙出门,打了个车就去了那个茶楼,到地方后就被服务员领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站着一个看着摄像机的大哥,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大姐,妆容倒是很精致,看上去很官方的样子。
互相认识了一下后,采访就开始了。
其实我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根本啥也没记住。
“请问黄潇先生对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她让摄像师调整了一下机位,虽然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让摄像机从下面往上拍,但是我也没有多问。
“我……”我还没说话她就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让我们换个更详细些的问题……请问你对死者的死有没有感到一丝丝的内疚?”
“是的……我很内疚,或许真的是我平常对她的关心太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请问为什么警察局这么快就将你无罪释放出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和警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话题跳转得有些快,我一时之间跟不上她的思路,“不……我想应该是没有的……我被释放出来是因为调解结束了,现在正在走法律途径……”
“你的意思是警察将你放出来没有违反法律?”
“……是的,调查已经结束了,从法律层面上看……我没有犯法……”我被迫这样解释。
“请问你移情别恋的那个人是谁?我这有消息说是死者的闺蜜秦若英,请问是真的吗?”
这些问题简直让我头脑都要爆炸了,我下意识地说:“我没有出轨……”
“你的意思是那份遗书的内容是假的?”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眼睛一亮,连忙说:“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警察局为什么要将你无罪释放?这是不是代表中国男性之间相互包庇的现象普遍存在?只要是男罪犯就算是杀人犯也会被无罪释放?杀女人还要记功?”
“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胸牌,上面写着“心惊报”三个字。
“就是你杀人这件事!”
“我没有杀人……”
“这是不是警察教你说的?”
“……”
最后女记者又问了许多越来越过分的问题,我基本都没法回答上来,采访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被套路了。临走前,女记者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号码,或许是秦若英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情况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我原以为之前那样失去挚爱加被冤枉就已经够痛苦了,不过显然我还是太天真了。
一大早打开手机,入目的就是各种红色的通知。
领导已经发来微信说要解约了,虽然我没有违法,但是因为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所以可以按照合约解约,只需要结清之前的工资就可以了。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我直接回了一句“好”。
领导关切地又问了几句,然后表示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今天已经有人找到店里去让他开除我了。
我眼神波动了一下,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就被一个女生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最后对面把手机挂了。
我茫然地翻看着通话记录,即便是关机了接不到电话,但是通话记录还是有的,这个号码就在昨天一晚上就已经被打爆了,我第一次知道通话记录还是有上限的,至少我翻到底之后都是这样的来自全国各地的陌生号码,找不到一个备注过的。
短信也是,要不是有自动屏蔽帮我挡住了90%的垃圾短信,我的手机内存大概已经炸了。
即便是现在,我的手机还在一直弹短信通知。
我不得不把手机卡拔了出来。
然后我打开了微博。
呵,我这辈子也想不到,我还有上头条的一天。
心惊报的报道封面用了一张我低着头偷偷看地上的摄像头的样子,贼眉鼠眼像极了心虚的罪犯。报导内容也非常具有煽动性,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仗着警察撑腰,害死了人也毫不悔改的形象。
底下的评论除了骂我的,还有骂警察的,日常骂这国要完的,骂国男不行的,还有“骂”心惊报为什么要给罪犯打码的……
微博上几大臭名昭著的女拳博主均转发了这条新闻,底下的评论更是没眼看。
虽然D市警察局官方微博发了正式的通告表示“调查结果显示,嫌疑人黄某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其与此次案件有关,相关操作均符合法律条文规定”,但是底下除了骂我的就只有骂警察的了。
我继续翻着微博,才发现源头是雯儿母亲用个人微博发了一条长微博控诉我的“罪行”,诉说自己女儿多么的惨,高等学府的研究生,如花的年纪,似玉的外表,优异的家庭条件,非要看上这个“低学历”、“学渣”、“营业员”、“家里穷”、“花心”的“渣男”,结果就落得这个下场。
底下的评论简直是“狂欢”,纷纷控诉着“高女嫁低男就是这个下场”,“国男金针菇的劣根性”,“家暴之国”,“日常恐婚+1”……
如果有一个人敢说一句“官方通告不是说还在调查中吗?”
那么他能被抓着喷上9999+条评论。
雯儿母亲还放出了我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包括手机号和家庭住址、工作单位,这大概就是有人找上营业厅的原因。
各种针对我的人身攻击和嘲讽扑面而来,360度无死角地从照片里找出我的缺点,因为是证件照,我的照片看上去比真人要丑的多。网友们试图从面相上论述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简直所有人类能够拥有的缺点我身上都能找到。
底下还有人说要上门教训我,底下“组队+1”的都已经排到2000楼了,甚至已经在商量什么时候来了。
不仅如此,我听见家门外有人在按门铃,敲门,还有大声喊我名字让我“滚出去”的,好在还没有砸门的。
我感觉自己大概是要崩溃了,眼眶里眼泪飞快地积蓄起来,很快就模糊了视线,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屏幕上,我全身都恐惧地颤抖起来。
妈妈这时候也起来了,看到我坐在床上机械地划着手机屏幕,想凑过来看一眼,我下意识地把微博关掉了,妈妈不会用微博,我不想让她看见这些。
不过大概妈妈是已经被其他人通知了这件事,而且门外那些声音也足够她理解情况了,她看着几乎要崩溃的我,出声安慰道:
“不要理会那些骚扰电话,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避避风头,其余的交给妈妈来……”妈妈用安慰的语气说着,像往常一样默默为我扛起了全部。
“……”我张了张嘴,说:“这几天不要出去了……外边好多人……”
“不出去我们吃什么啊,我总得出去买菜吧?你放心,妈妈会注意的,妈妈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先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妈妈的语气虽然柔柔的,平平淡淡的,我的心情却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抚平了。
之后妈妈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妈妈洗漱的声音,换衣服的声音,然后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却听见了外边兴奋的“有人出来了!”的喊声。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妈妈出门后被一群人举着相机围攻的样子,可是我的脚却像扎根在床上了一样一动不动。
或许我真的是个渣男吧。
过了一个小时妈妈才回来,头发和身上有些凌乱,不过显然只是推搡的痕迹,他们不敢真的乱动手。
看妈妈汗湿的发梢,或许出去买菜这一趟也废了不少力气。
“啊……妈……”我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没事吧?”
“没事,就是挤在门口的人多点,挤出去费了点事……”妈妈笑了笑,“买了你最喜欢的菜,等下给你做,辣椒炒肉。”
我点了点头,嘴角却勾不动。
之后的几天,妈妈又请了假,我们家又一次回到了最开始的情况。
过了一周后,门外的人慢慢少了很多,这些蹭热度的家伙显然不会有耐心一直等一个快要“过气”的热点,很快就被其他热点吸引了视线。
妈妈买菜的难度直线下降,她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了,不过她又多请了几天假来陪我。
我的心情恢复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ptsd,于是只好连微博也卸载了,手机卡到现在也没有装上。
我还想过实在不行就搬家。
可是搬家就能有用吗?
这可不是小动作,只要一动肯定就会被发现,到时候那些记者分分钟就能把我的新家翻出来,还能帮我把这件事慢慢降下去的热度炒起来。
或许得警方帮忙,不过现在这件事还不算结束,法院的通告刚刚寄到我家,雯儿母亲起诉了我故意杀人罪,一个月后开庭。
之前自欺欺人的逃避一点用也没有,只不过把面对问题的期限拖后了一点点而已,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或许只有秦若英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联系心惊报来“陷害”我,难道说那个电话也是假的?是心惊报编造的借口?
等到妈妈终于怀着担忧又一次恢复了上班后,我拿着那张纸条,用家里的座机拨出了这个电话,因为我的手机不敢插卡,一旦插卡立马就会被骚扰电话打爆。
嘟——嘟——
电话铃声像是死神宣判的钟声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在我的心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她接还是不接,或者对面到底是还是不是秦若英了。
我害怕对面如果真的是秦若英,她却突然来一句:“我就是故意的,先给你希望再让你绝望,这就是你害死雯儿的下场”。
因为从她联系心惊报把我骗出去的行为来看,她似乎是雯儿父母一伙的……
倒不如说,她本就应该是对面的,她会为我作证才奇怪。
就在我自己不停细想,越来越感觉绝望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我,秦若英。”不怎么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秦若英交流过了,上次见面还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你……我……雯儿……”我想直奔主题,却发现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让我感到的迷惑的点太多了。我想谴责她联系心惊报的行为,却又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从她的立场来说不论对我做什么都算不上“过分”,毕竟是我害死了雯儿啊。
“出来见一面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有空?”秦若英说。
我下意识想拒绝,我怕她又给我挖坑等着我去跳,可是她的语气有一种谜一样的信服力,让我忍不住想相信她没有害我之心。
现在门外已经很少有人堵门了,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然后出门时小心一点,乔装打扮一下,我要出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然后我俩约好了时间地点,我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这一次一定和秦若英见面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
因为担心我,妈妈下了班就早早地回家,看见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便走过来安抚我。
“妈……”
“嗯?怎么了?”妈妈眨眨眼睛,轻柔地问。
“我……”我想说秦若英的事,但是又不想让妈妈又为我感到担忧,于是转而说:“我想出去散散心。”
妈妈一下子紧张起来,大概是以为我会不会是想出去寻死,有些手足无措地说:“你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法院传票也只是开庭,你不会被定罪的……网上那些人不用去理他们……”
“妈,我没事,我就只是想出去走一走,放心,我伪装一下他们就不认识我了……我只是想去街上走一走,毕竟都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我笑了笑,“再这么坐下去身体都要生锈了。”
“可是……”
“哎呀,真没事啦,大不了我到时候隔几分钟给你报个点呗。”我故作轻松地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就是不想让妈妈知道我要去见秦若英,然后让她发现我还是一直想着这件事,所以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妈妈你这么漂亮,跟我一起走路上帮我吸引注意力呢?还嫌我不够低调不是?”
妈妈还想说些什么,我却不给她机会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咦?妈妈,你最近怎么天天穿裙子啊?我记得你冬天不都是怕冷一直穿裤子的吗?”
妈妈脸色一僵,说:“医院现在暖气开得足,穿裤子挺热的,还不好换,就换裙子了。”
“嘿嘿,我就喜欢看妈妈穿裙子,多好看啊。”
我的刻意打岔很快就打消了妈妈的担忧,以前我天天喜欢宅在家的时候她就每天拖着我出去散步,现在她大概也接受了我“再不吸收一下新鲜空气就要发霉了”的说法,不再那么担心我了。
而且我也确实没有自杀的想法,就算真的被判刑了,协助自杀也判不了几年……我这只是说明最坏的情况,虽然那样会让妈妈担心,但是总比一死了之让妈妈绝望要好。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到了周末,我和秦若英约好的时间。
妈妈今天出奇地没有接到活,所以她见我想出去还是想跟着我一起,被我强硬地按住了。
然后我就在她担忧的叮嘱下戴上口罩出了家门。
门外确实没人,毕竟就连那个报导也已经是快两周前的事情了,热度早已凉了,根本不会有人天天堵门。
我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一下子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过头和在楼上窗台看着我的妈妈挥了挥手,我迈开脚步向那个一直追寻着的答案进发,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天得到一个答案。
这样想着,我终于和秦若英面对面坐下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事实上她从来都是一个完全不输于雯儿的优秀女性,不然也不会和雯儿关系那么好了,只有平等的友谊才能维持足够长久。
她今天似乎还刻意打扮过,化了精致的妆容,换上了明艳动人的服装,就好像是来相亲的一样。
不过媚眼抛给瞎子看,我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直接问道:“关于雯儿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秦若英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忧伤,看来她同样接受不了雯儿突然的离世。
可是奇怪的是,她的眼中并没有对我的仇恨,反而带着一丝丝的……可怜?
这可真是有趣,为什么她会觉得我可怜呢?
既然她同样对雯儿的离世感到忧伤,那么在看到那份遗书的内容后,她应该对我恨之入骨吗?
难道她就这么确定那份遗书的内容是假的吗?
可是她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你这段时候很苦吧?”秦若英柔声问。
“托你的福,还行吧。”我自嘲般地笑了下。
“……”秦若英抿了抿嘴,说:“心惊报是我联系的,我们本来说好采访内容是倾向于给你洗去冤屈的,不过她们似乎觉得这样更有流量,临时变了挂。”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也不在乎了,我只关心雯儿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摆摆手打断她。
“自杀,毫无疑问是自杀……”秦若英顿了顿,说:“但是和你没关系。”
我怔了怔,又是这幅自相矛盾的说辞?
“那那份遗书是……伪造的?”我问。
“不,那份遗书也是雯儿亲笔写的。”秦若英说。
“那这件事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呢?你不觉得你说的话自相矛盾吗?”我忍不住问。
秦若英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说:“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份遗书里的主角是你呢?”
我僵了一下,说:“不是我还能是谁?那遗书里说的是雯儿爱着的人啊……”
“你为什么觉得雯儿爱着的人是你呢?”
秦若英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你这……当然是我啊,我是她的男朋友啊……”我的语气慌乱起来,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她不能和你恋爱的同时爱着其他人吗?”秦若英又说。
“可是……对了,她说五年!”我眼睛一亮,“五年前,那是高中的时候,她要是移情别恋的话怎么可能爱了其他人五年?所以一定是指的我!”
“呵……”秦若英终于笑出了声,在我的极度不安中说:“那如果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爱过你呢?”
“你什么意思?”我开始感到不安。
“我是说,假如从最开始,在你俩‘恋爱’之前,她就爱上其他人了呢?”秦若英把“恋爱”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你他妈在说什么啊?
“说到底,你们恋爱也不过三年多吧?你是从哪来的自信她喜欢了你五年呢?”
“我……”我当然是因为……从高中时期就暗恋着雯儿,我俩不是互生情愫吗?
“你们连床也没上过吧?”
“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很尊重雯儿的想法的啊……
“雯儿她……从高二起就已经不是处女了哦?”
“……”
“那份遗书的内容,从头到尾就不是在说你,而是她……真正爱着的那个人……”
“……”
“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子就想通了?”秦若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不亚于当初第一次听到雯儿的死讯的时候。
雯儿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在和我恋爱前,就爱着别人,而且……早就上过床了?
“苦苦哀求”,“施舍一点爱给我”,“像条母狗一样”……
遗书中那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关键词一下子就迎刃而解,这段时间回想起来的交往中的细节似乎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可惜事实的真相比表面还要残酷,我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对我来说更加悲哀的情况。
“是……谁?”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怎么?你信啦?”秦若英嘲讽地说,“你现在不应该大声斥责我说谎吗?”
“是——谁!”我猛地一拍桌子,把周围其他人吓了一跳,纷纷议论着看向我这边。
“你跟我吼也没用啊,总不能是我吧?”秦若英慢条斯理地说,“你确定你想知道?说不定现实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残酷呢?”
“告诉我!”我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情况能比现在更糟糕了,“那个人我认识吗?”
“嗯,不仅只是认识呢。”秦若英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有另一件事想说一下。”
“……”我冷冷地看着她。
我现在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了,看她的表现似乎早就知道雯儿的心不在我身上,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样想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如果她以前就和我说这件事,我只会当她在挑拨我和雯儿的关系——不过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我正在寻找着一个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
“你知道之后可不要冲动,直接上去寻仇什么的,寻找证据然后把他绳之以法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去和他一换一。”秦若英说。
“……这个不劳你操心。”
“哼哼……”秦若英笑了笑,说:“好啊,那我要说了?”
“……”
“宁涛。”
“……”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我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宁涛?
会不会是同音字?宁掏?宁韬?
不,大概不会是。
Ning发音的姓氏只有“宁”这一个字,就算是秦若英发音不标准,其实是Nin,那也不可能,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读音的姓。
所以只可能姓“宁”。
再加上同时名字是单字,要念Tao,同时还得是我认识的人,雯儿认识的人,秦若英认识的人……
“你在开玩笑吗?”我一字一顿地说。
“你想听个故事吗?从高二时候开始的故事。”秦若英说。
“你在开玩笑吗?”我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哀求。
“不,我没有。”秦若英惋惜般地否定了我的哀求,“这就是真相,雯儿从头到尾爱着的就是宁涛,包括她和你反向表白,也是宁涛的授意。”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怎样一副表情,大概很精彩吧。
“高二的时候,宁涛就把雯儿给拿下了,而且是从强奸开始的。”秦若英继续说着让我不忍去听的事情,“那之后,雯儿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从肉体上的快感慢慢发展成服从,然后影响到精神,等到高中毕业的时候,她就已经全身心沦陷在宁涛身上了。”
“不,不可能……”
“之后大学期间一样如此,不过宁涛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些玩腻她了,想找借口甩掉她,可是雯儿却不肯答应,反而不论是他提出的什么要求都会去服从,包括……”秦若英顿了一下,继续说:“……去和你表白。”
我怔怔地看着她,依然不敢相信。
“可是宁涛是个非常喜新厌旧的人,雯儿已经是跟他保持关系最久的一个女人了,雯儿的占有欲非常强,如果不是怕暴露了他俩的关系会让宁涛彻底厌恶她,她早就去找其他女人撕逼了。”
撕逼……
这两个字放在那个完美女性般的雯儿身上一点也不搭。
“雯儿的精神状态在今年就开始变得奇怪了,尤其是在出事前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失眠,然后一个人坐着发呆。”
“这是因为宁涛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让雯儿感到无力,她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那个人,也不可能再把宁涛的心抢回来了……这都是遗书里所说的,不过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居然连雯儿都嫉妒她。”
我发着呆,脑海里疯狂地思考着。
宁涛……新目标……雯儿……嫉妒……
雯儿出事前一天和我吵架时……提到的人……
不……不会是……
“我也没想到雯儿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举动,如果我那天早点发现异常就好了……”秦若英脸色暗淡地说。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我突然暴起,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某个我不愿意接受的人。
“我不会骗你的,我……”秦若英脸色变了好几茬,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柔和语气说:“其实我……我一直喜欢你的……”
我面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她努力做出一副甜美的笑容,不过我怎么看怎么恶心。
“是真的!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我觉得雯儿她根本配不上你……但是我怕你会以为我是故意污蔑雯儿,到时候我俩就更不可能……我想等你自己发现之后再跟你说的……可是我……”秦若英拙劣的表演让我觉得十分的恶心。
“你说,雯儿是从被强奸开始的?”我淡淡地问。
“……”秦若英的表演一下子停住了。
“那时候宁涛在和你交往吧?”
“……”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
“让我猜猜看,不会是因为……雯儿其实是你害的吧?”我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
“……”秦若英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脸上带着被戳穿后的难堪。
我都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样一面,以前见面时她对我似乎总是有种异常的热情,我怕被雯儿误会所以一直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结果没想到她在背地里居然做着这样的事情。
“这都只是你的臆想,你并没有证据,而且你的话语撒谎的地方太多了,根本没有可信度。”我强行给自己一个借口,让自己否定掉了那个恐怖的猜想。
“啊对,我是在撒谎,我说的全都是假的。”秦若英自嘲般地破罐子破摔,“雯儿的遗书里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事情的真相就是你PUA了雯儿,让她自杀了,你满意了?”
“……”
这下轮到我无言了。
“你不是想看证据吗?我知道哪里有,但是我拿不到,你可以自己去调查一下,这样你就能知道一切了——不过看你懦夫一般的表现,大概情愿自欺欺人不去调查吧?”
“……”
“这个网盘账号是宁涛的账号,不过密码我不知道,因为他每换一个女人就会把密码改成那个女人的生日,最开始是我的,然后是雯儿的……至于现在是谁的,就需要你自己去调查了,不过你和宁涛这么熟悉,应该很容易调查到吧?”
秦若英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账号。
“我还是希望你用法律途径解决问题,我可不想看到你这么惨了还要进监狱度过余生。”
说完,秦若英擦了下眼泪,拿着包走了,留我一人坐在原地看着那张纸条发呆。
“先生?”服务员看见我们这边从刚才开始就状况不断,现在秦若英走了,他才壮着胆子上来问了一句:“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用了,结账,谢谢。”我收拾了一下情绪,站起身来。
“刚才那位小姐已经结过账了,那什么……如果是分手的话不需要这么悲伤的,为了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女人要死要活的,对自己也不负责啊是不是?对方又不难受,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服务员很有经验地“劝慰”着我。
“……谢谢。”虽然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还是道了谢,然后离开了咖啡厅。
现在,我该去哪?
回去吗?
还是说……去找宁涛,跟他当面对峙?
我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关掉飞行模式,然后无视不时打来的骚扰电话和短信找到宁涛的QQ,问了一句:“你现在还在D市吗?”
宁涛很快回复:“在啊,你在家?”
“现在不在,在外边散心。”
“这你也敢跑出去?”宁涛很诧异地回复,“我还打算去看看你呢,刚到你家楼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沉默了一下,回复道:“我还打算多走走,晚点回去。”
“噢,那我在你家等着你,你回来时跟我说下。”
聊天结束。
我沉默着再次打开了飞行模式,把手机收了起来。
之后我找到了一家网吧,要了一个单人包间,这种奢侈的消费还是第一次,不过好在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上次来网吧还是高中时期跟宁涛偷溜出来,之后被老师发现后让我俩的家长来领人,把我妈气得不行,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网吧了。
打开电脑,输入身份证开机后,我直接找到了这个网盘的网址,不是百度网盘,大概是怕里面的东西被和谐吧。
账号直接输入,密码这里我犹豫了一下,先输入了雯儿的生日,提示错误。
然后我输入了宁涛的生日,同样提示错误。
三次输入错误就会自动锁住账号,那样就会被发现了。
我沉默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登录界面,然后默默输入了妈妈的生日。
一秒钟左右的读取时间仿佛一年般那么长,在我期待的注视下,和之前一样的“密码错误”的提示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登录成功”的字样。
我仿佛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瞬间泄气,整个人沿着网吧座椅滑了下去,一只胳膊抬起来遮住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要流出来的东西憋回去一样。
心脏跳动的频率忽快忽慢,我感觉大脑一阵黑一阵白,时而缺氧时而兴奋,好像有人拿着锤子轻一下重一下地不停敲着我的脑袋,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手臂移开,眼前黑了一下然后很快变亮,网吧天花板的灯光把我的视线完全照亮,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从地上爬起来,呼吸有些困难,眼前一阵昏花,我都怀疑自己刚才一瞬间是不是脑溢血或者心肌梗塞了。
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我打开了网盘里的唯一一个文件夹,大量的视频缩略图出现在我的眼球中,几乎全都是手机摄像机自动命名的格式名称,也就是时间后面跟着一些不知所谓的字符串.avi。
粗略看上去就有七八百个视频,随意地点开其中一个,网吧高速的带宽飞快地加载成功,画面一下子跳了出来,没头没尾的做爱画面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不认识的女人和宁涛。
关掉画面,我往下翻到最底下,最新的视频是两周前上传的,不过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天——宁涛来我家吃饭的那天,是比那更早的几天。
我心怀侥幸地没有去点开它,而是又往上翻了一些,找了一个今年上半年的视频,那时候我还没有毕业,正处于一天到晚忙毕设和找工作的日子。
画面中出现的女主是……雯儿。
宁涛坐在大床上,靠着床头玩手机,似乎在和谁聊天,雯儿浑身上下只有一双长筒丝袜,跪趴在宁涛的两腿间,低着头披散着头发用自己的口舌卖力舔弄着。
说起来有些好笑,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雯儿的隐私部位。
以往只会在想象中才会幻想看见的心爱的女友的裸体,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展示在了我的面前,那颜色粉嫩的乳头,圆润的乳房,纤细的腰肢,光滑的肌肤,紧致的阴部……一切都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完美无瑕。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得到爱人的回应,雯儿抬起头用渴望的眼神看向宁涛,同时微微晃动着自己的翘臀,那处狭小的旱道口正插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装饰物,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
“舔不动了?那我走了……”宁涛瞥了她一眼,敞开的双腿一收就要站起来。
“不要,求你……”雯儿焦急地爬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谄媚地把自己那曾经在校优秀论文答辩中侃侃而谈的小嘴送上去,亲吻着舔舐着那狰狞的巨物。
“哎……”宁涛舒服地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不过脸上的表情完全是腻味的样子,似乎雯儿带给他的刺激微乎其微。
他那本就半软的肉棒不但没有在雯儿的卖力服侍下变得坚挺,反而越来越软,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不耐烦。
雯儿脸上全是焦急和自责,生怕自己不能让爱人满意而被抛弃,可是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一点作用。
“真没用……”宁涛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把雯儿推开,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完全不理会雯儿的哀求,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画面魔幻到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个女人……这个人……是雯儿吗?
?
我关掉这个视频,点开了下一个,主角换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这个视频中的宁涛生猛到和上一个视频完全判若两人。
“叫爸爸!”宁涛扳着女生的头亲了一口她的小嘴,胯下挺动的速度猛地加快,把这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插到翻白眼。
“爸……爸爸……”
“爸爸怎么样?”
“爸爸……操我……”
“爸爸怎么能操你呢?爸爸该操谁?”宁涛一把按着女生的脑袋,完全像是把她当成一个泄欲工具一般。
不过女生不但不反感,反而面上带着陶醉和快乐的表情说:“啊……爸爸……啊……爸爸该操……啊……妈妈……”
“下次我把你妈叫过来一起操好不好?”
“……啊……好……好……”
“你妈被操的样子你没见过吧?她比你还不堪呢,一插进去就哭,高潮了就一副要死的样子,你可以好好嘲笑她一下了。”宁涛越说越兴奋,最后把女生抱起来,走下床一边抱着一边插。
最后这个女生被他操到几乎昏过去,然后被他丢到床上,拿着摄像头近距离拍摄刚才射进去的精液流出的场景,她还配合着把双腿分开。
我关掉视频,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雯儿的视频甚至没有带给我多大的冲击,或许我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才会这样,可是……
我闭着眼睛随便点开了一个,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个昏暗的场景,看不到男女的外貌,女人似乎被绑起来了,根本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宁涛却好像很兴奋不停地抽插着。
看了几十秒没看出什么名堂,我把这个视频关掉了,然后点开了下一个。
这两个视频是十月份的,大概是雯儿出事前的一个月左右,那时候我刚开始工作不久,每天早出晚归累得不行,宁涛倒是天天在打炮……
画面加载出来了,首先出现的是宁涛,他从摄像头前走开了。
因为完全没有准备,映入画面的一幕让我如遭雷击,妈妈正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两条大腿曲起来夹紧挡住私处的春光,双手捂着脸不让摄像头拍到。
宁涛身上的衣服倒是完整,不过他此时也正一边拖着上衣一边往床上的妈妈走去,而妈妈听到脚步声却连躲闪的动作也没有,只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很快宁涛就把上身脱干净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妈妈身边,胳膊很自然地就搂上了妈妈的纤腰,妈妈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宁涛的那只手就已经顺着妈妈的腰往上,从背后往前握住了妈妈一侧的丰满乳房。
然后宁涛整个人爬上床,坐到了妈妈背后,另一只手绕到妈妈腰前去扳妈妈夹紧的大腿,妈妈死死夹着不让他得逞。
宁涛却一点也不急,一只大手握着妈妈的乳房不停地捏弄着,手指玩弄着妈妈的乳头,另一只手在妈妈的小腹周围不断摸索,不时伸出一根手指往妈妈夹紧的腿缝中间试图插进去。
“林姨,我们可是说好的,只有你半小时内被我弄到高潮我才不会强迫你,你如果这么不配合,那我就没法让你高潮,那样的话我就只能采取更强硬的措施了,比如说像那天晚上一样……”宁涛嘴角一勾,贴在妈妈耳边说,“你该不会其实是在期待我像那天晚上一样,把你手绑起来,嘴巴堵住然后狠狠地操你吧?”
我看得怒火中烧,同时反应过来,刚才那个视频的女主角居然是妈妈!
妈妈沉默着,但是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颤巍巍地把双腿微微放松,宁涛抓准机会一下子把手从小腹上滑了下去,摸到了妈妈的小穴,弄得妈妈浑身一颤。
没有在意妈妈的反应,宁涛在摸到妈妈的小穴后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嘴上说:“林姨,我摸过这么多小穴,你的是摸起来最舒服的一个,又软,又丰满,手感真是太棒了,当然,操起来更棒……”
妈妈双手紧紧挡着脸,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想那一定是羞愤欲死的表情。
“这么漂亮的表情为什么要挡起来呢?”宁涛有些可惜地感叹,“林姨,你有没有看过你的小穴被人玩弄的样子?你把双腿再打开一点,让我看一看好不好?我只记得那晚上的样子了,不过那晚上我还没有刮掉你的毛毛,而且当时没想到你的小穴那么紧,操得有点大力,弄出血了,来,把腿打开一点,让我看看林姨漂漂亮亮的小穴是什么样子的。”
妈妈不为所动,不过在宁涛大手持续的爱抚下,双腿已经开始不停地颤抖了,估计宁涛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就能轻易把她的双腿扳开。
不过宁涛却一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他就像在品尝一道极品美味的大餐一样,不愿意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以至于破坏这道菜的美感。
他在期待着妈妈按照他的意愿亲自打开自己的双腿让他观赏。
不过我相信妈妈一定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
宁涛一点也不着急,只是轻轻柔柔地把手捂在妈妈的小穴上揉动着,随后,捏弄妈妈乳房的那只手也渐渐往下,插入了妈妈的两腿之间,两只手一起细细玩弄起妈妈的小穴。
由于妈妈夹着腿,我看不清他具体的手法,但是看妈妈的腿一下紧一下松,脚趾也勾了起来,捂着脸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下,紧紧抓着宁涛的胳膊试图减少一些刺激,就知道她受到的刺激比之前更大了。
宁涛不说话后,房间里静悄悄的,妈妈强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这时候,一丁点细微的响动都会变得异常清晰。
呱唧。
妈妈浑身一僵,宁涛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又变得更快了。
呱唧呱唧的声音开始不绝于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那样的刺耳。
“林姨,你下面都涨洪水了。”宁涛在妈妈耳边说。
妈妈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虽然心里极其地不愿意,但是来自身体的自然反应却是她无法抵挡的,毕竟妈妈并不是什么性冷淡,虽然常年的守寡生活让她早已忘记了性爱的快感,但是在宁涛尽心地轻抚下,她终于还是再次回忆起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不,或许并不久违……
不久之前,宁涛还强行让她回忆了一次。
不过我却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那一次的回忆带给妈妈的究竟是只有痛苦,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快感?
“哈……”妈妈忍不住微微张开小嘴开始轻轻地喘息,双腿也用力夹得更紧了,不过却没法将那牢牢扎根在自己两腿之间的外来客驱逐出去。
要是小说里,这时候宁涛或许就该加快手上的速度,让妈妈陷入更加强烈的刺激,然后主动打开双腿,接受他的插入……
不过他却没有这么做,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在妈妈的私处抚弄着,或许还插入了一根手指在浅处挑逗。
看妈妈的表情除了难堪和羞涩外,并没有任何痛苦或者疼痛之类的感受,宁涛很好地把握住了这个度,让妈妈彻底接受了他的抚摸,并且开始享受其中。如果他突然加大动作,说不定反而会激起妈妈的逆反心理,不过很可惜,妈妈的情绪也被他完全牵着走了。
比起他强行插入然后看见妈妈痛苦的样子,现在这个情形反而让我感到更加的难过。
“林姨,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你还继续憋着的话,可就马上到半小时了……”宁涛突然说道。
看着屏幕的我和屏幕里的妈妈都是浑身一震,我才突然想起刚才宁涛说的“半小时内高潮才不会强迫妈妈”这句话,当时完全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这不就是要让妈妈更加投入其中并且主动到达高潮吗?
妈妈脸上露出一丝焦急和纠结,不过很快,她一咬唇,闭上眼睛露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然后双腿肉眼可见地颤抖着微微放松了一些,让宁涛的手动得更加顺畅。
我不知道这个约定是怎么回事,乍一听上去似乎就只是妈妈让他摸的话就可以不被草,那么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妈妈很有可能做出取舍让他摸来代替被草。
可是……这条件却是要让妈妈高潮才算数的,而不只是单纯的被摸半小时而已。
加上这个条件,这个约定就完全变味了,如果只是被摸上半小时,那么如果妈妈坚定一点,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只要可以忍住肉体上的快感不堕入其中,那么妈妈就可以“胜利”了。
可是现在却要求妈妈必须高潮,这就让妈妈失去了忍住的权利,相反,还要更加主动地去配合他,不然就是个又被摸又被草的下场。
可是如果不忍住,反而配合着他的动作到达高潮的话……我都不敢想象之后事情会怎么发展。
妈妈现在完全没有心思思考这么细,只知道如果自己不赶紧高潮的话,就要被草了,所以才开始变得配合了起来。
宁涛这时候反而像姜太公钓鱼一样,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加轻柔了,虽然这样妈妈会更加的舒服,但是却并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高潮。
“嗯……”妈妈发出一声呻吟,似乎像是哀求一样,下体无意识地微微往前送了一些,不过宁涛的手也鸡贼地跟着往前移了一点,依旧保持着距离,手上也只是轻轻抚摸的动作。
“林姨,想要我快点弄的话,就自己把腿张开……”宁涛这时候终于说出来了他的目的,嘴角挂着的笑简直像是诱导走投无路的人进行交易的恶魔一样。
妈妈浑身一僵,颤抖的双腿都停住了,屏幕外的我也忍不住屏住呼吸,不知道妈妈会怎么选择。
视频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宁涛也不说话,妈妈也不再喘息,只有轻微的水声证明着宁涛依然在妈妈的私处轻轻扣弄着,我看着妈妈高耸的乳房不停地在胸前起伏着,划起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还有十分钟。”
宁涛的话语成为了击垮妈妈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才惊觉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0分钟之久,妈妈就这样顺从地让宁涛摸了整整20分钟的小穴!
而且这还不算完,妈妈终于发现时间已经很少了,比起让宁涛白摸这么久最后还要再被霸王硬上弓,这时候听话张开腿让他把自己弄到高潮才是更“明智”的选择。
“……我要是打开的话,你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妈妈小声说。
“嗯?像现在怎样?”宁涛还装傻。
“……”妈妈涨红了脸,却怎么也不愿说出那些词。
大概也知道不能把妈妈逼得太急了,宁涛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把腿打开,我就用上所有技术玩你的小穴把你弄到高潮,行了吧?”
妈妈咬着嘴唇,被他羞辱性的话语弄得无地自容,不过时间又过去了半分钟,留给妈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妈妈毅然决然地把始终微微颤抖着的双腿一张,然后瞥过脸去,双手也抬起试图去遮挡自己的表情,却被宁涛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没让她得逞。
妈妈的小穴就这样不加掩饰地突然暴露在镜头底下,我终于得以窥见全貌,同时知道了为什么宁涛对于“看妈妈的小穴”有这么深的执念。
真漂亮。
只有这三个字能够形容我现在脑海里所想的事情。
我贫匮的语言能力完全无法描述我这一瞬间闪过的感想,即便是早就看过无数的图片,我依然可以很确定的说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小穴。
雪白,丰腴,粉嫩,干净……
即便是有两只不安分的粗长手指正无情地将两片娇嫩的外阴唇分开,内里那肥厚的粉色小阴唇依旧紧紧往里收缩着挡住了更深处的美景,周围原本应该生长的杂草被剔除得一干二净,在显得妈妈的小穴更加粉嫩的同时,还让那些从妈妈体内分泌出的体液直接流淌在光滑的肌肤上,在光线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就好像圣光一样给这幅淫靡的图画带上了一抹神圣的色彩。
“真漂亮,林姨。”宁涛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神圣的画面,同时他的手指又一次动了起来,而且为了实现刚才的“诺言”,他直接就毫不留情地竖起一根中指沿着被分开的阴唇中间滑了进去。
那一对粉色的内阴一下子就被外来者强行分开,我还没来得及惊鸿一瞥,里面那副光景就被完全挡住了。
紧窄的小穴洞口在堪堪吞下一根中指后就再也没有一丝缝隙,甚至连这根中指的插入也费了宁涛不少力气,我看见他的指节是一节一节被吞进去的,每插入一根指节就不得不抽出来一点点借力然后才能插入更深。
这只是一根手指啊……
妈妈的表情在宁涛手指第一节进去的瞬间就转变成了微微的痛苦,不过好在之前的前戏已经充分足够了,这份痛苦大部分还是来自于精神上而不是肉体上。
“很痛吗?”宁涛轻轻问道。
妈妈下意识点了点头。
“您的里面真是太紧了,上次只是插进去一半就插不进去了,还出血了。”宁涛说着,手指微微拔出来一节,伴随着微微的水声:“明明水不少,看来还是因为林姨您太紧张了,里面的肌肉太僵硬了,您要学着放松里面的肌肉,只需要刚好夹住就行了,不然抽插起来就太不顺畅了。”
妈妈听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男孩一本正经地教自己如何取悦男人,简直羞愧到要死去,却又不敢反驳,只想着赶紧满足他的要求然后逃离这个地方。
不过或许是无意识的,妈妈确实放松了一些,至少宁涛抽插的手指没有再遇到十分强力的阻碍。
“来,躺下去然后屁股抬起来一点,不然我不好弄。”宁涛空着的一只手往下托住妈妈的屁股,然后牵引着把她往下拖了一点,让她从坐姿变成了半躺,然后用力一托,直接把妈妈的屁股高高抬起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姿势妈妈的脑袋刚好枕在了他的大腿间,勃起高耸的肉棒撑着裤裆顶在妈妈的脸上,吸一口气就是浓郁的男性气息。
宁涛没有管妈妈的心情,非常专心地用两只手玩弄起妈妈的小穴,他没有说谎,确实是用上了浑身解数在玩弄,偶尔的深插和快速的浅插,不时还把手指拔出来为妈妈的阴唇做全身按摩,我看见妈妈舒服得两条腿都伸直了,崩得紧紧的,每次刚要放松宁涛就会加大刺激让她重新绷紧,我光是看着就感觉要抽筋了。
只是这样玩了两三分钟妈妈就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就连纤腰都开始抖动,两只手紧紧抓住两边的宁涛的裤子,嘴里一直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就连小穴里的水流都变多了,整个大腿内侧都在反着光。
宁涛的手指在妈妈的小穴里游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停在了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开始专心在这个地方来回用指肚摩擦。
“嗯哼嗯……”妈妈颤抖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腰挺得更高了,声音带上了一丝恐惧般的情绪。
“林姨,只有三分钟了哦,我也是为了你好,不刺激G点的话你可就没办法按时高潮了。”宁涛慢条斯理地说。
妈妈的两条腿下意识地夹紧了,宁涛也没有再强迫妈妈强行分开腿,而是加大了摩擦的力度,妈妈呻吟着又忍不住把自己的双腿张开了。
刺激G点的快感是妈妈从未体会过的,尤其是宁涛完全掌握了完美的力度和频率,这种刺激几乎让妈妈昏过去,试图用任何能够做出的努力来减轻这份刺激,不过无论是夹紧腿还是分开腿,这份刺激都强烈到让她几乎疯狂,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妈妈感到恐惧。
“林姨还没有真正的阴道高潮过吧?上次是我太粗暴了,这次我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高潮……还有一分钟,您可不要再忍着了哦,放松,全身心地去感受,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这里,我要加快速度了。”
“嗯嗯嗯呜呜……”妈妈的呻吟带上了哭腔,逐步逼近的时间点和越来越强烈的刺激让妈妈再也无法忍受,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眼泪根本止不住,她终于彻底放下了抵抗的心态,全身心地投入去感受这份陌生的快感,然后终于……
积累了半小时的快感如同泄洪的堤坝一样终于冲破了妈妈的思维底线,不受控制的阴精从小穴深处喷涌而出,时间正好卡在了30分钟的一瞬间……
宁涛没有立马放手,而是继续在妈妈的G点摩擦着,只不过动作轻柔了许多,另一只手则转而在妈妈的小穴口某个地方轻轻揉动着。
妈妈的初次高潮就这样来了,却没有就这样结束,第一波快感来袭之后不但没有减弱,另一种陌生的快感又涌了上来,从未被其他人触摸过的阴蒂和尿道口突然被轻轻地揉动着,两种不同的陌生快感在妈妈的脑海激烈地碰撞着,仿佛要把她理智最深处最后的墙也给撞塌。
然后,那根弦崩断了,妈妈的脑海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样。
宁涛也如愿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一幕——一边高潮一边失禁尿出来的妈妈,喷出来的液体将床上的被子都完全打湿了。
他终于放过了妈妈,抽出了一直插在妈妈小穴里的手指,轻柔地用两只手在妈妈的大腿内侧肌肉上按摩着,防止妈妈因为激烈的高潮而抽筋。
他玩弄女人的技术实在是太高了,我无力地看着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妈妈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做出所有他期待着的反应。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终于放弃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他的面前,妈妈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拿下是板上钉钉的事,早晚的区别只在于他到底想什么时候拿下罢了……
“怎么样?这就是高潮的感觉,林姨,是不是爱上这种感觉了?”宁涛放开妈妈,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则翻身站了起来,似乎是遵守承诺,不再强迫妈妈了。
依旧处于高潮余韵中的妈妈无力地躺在床上,全身微微颤抖着,所有的肌肉都处于极度兴奋后的亢奋中,她的思绪大概都还没有从刚才的快感中恢复过来。
宁涛好笑地俯下身在妈妈的小腹上轻吻了一下,异样的触感让妈妈一下子回过神来,低头看到宁涛俯身在自己身上,吓得连忙说:“宁涛!你答应过我的……”
“放学,我不会强迫林姨你的,你做的很好,那么下次就是三天后继续咯~嗯,下次就改成25分钟吧?酒店时间还有,我包了一晚上的,林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洗个澡再回去,我就先走了,拜拜~”说完,宁涛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就离开了。
妈妈就这样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浑然不知自己正被隐藏的摄像头拍着一举一动。
“呜呜……”宁涛走后,妈妈终于回过神来,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自己在那哭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这么无力的样子,脆弱到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呵护她一番。
哭了几分钟后,妈妈转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大概是想通了接受了现实。宁涛的遵守规则让她看到了希望,想着似乎还有转机,只要自己一直按照宁涛的要求做,只有一个月自己就能逃离苦海了。
不过从结果来看显然是她想的太多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不会冷,于是妈妈也没有立马穿衣服,而是坐起来抱成一团缩在床头发呆,大概在想之后该怎么办。
有时候她的视线落在床上的水迹,就会红着脸移开,然后不可遏制地想起刚刚的情形,双腿发软。
直到我的电话打来,她才恍然,跟我说了句“马上回来”后,连忙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穿好衣服回家去了。
这个视频到此结束,我没有马上去点下一个,而是死死盯着面前的黑屏,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想什么。
最后那个电话让我确定了时间,这个视频大概是一个月前的某天,也就是雯儿出事前的两周。
雯儿出事后妈妈在家陪我呆了一周左右的时间,那一周宁涛是不可能有机会对妈妈下手的,妈妈也不可能有心情去和他做什么,如果宁涛强行做什么,妈妈反而还可能恢复理智,让宁涛的计划完全落空。
也就是说,事情还有转机!
妈妈很有可能还没有被宁涛真正得手!
我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这个度盘里后面的视频只有不到十个了,说不定情况真的还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
再下一个视频中,妈妈的打扮没有变,还是裤装,这似乎是她小小的反抗,不过这种反抗在宁涛手下没有一丁点的意义。
为了惩罚妈妈,他直接让妈妈一件衣服也不许脱,就这样抱着妈妈坐在床边,让妈妈像上次那样抱着他的脖子,小嘴凑到耳边呻吟。
然后他的手直接沿着裤腰滑进了妈妈的裆部,那紧身的白色长裤的裆部一下子鼓起来一大团,那只大手每动一下就能清晰地看见那一团鼓动一下,妈妈就会适时发出甜美的呻吟,很快就完全沉沦到了宁涛的动作中,全身心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体内的探索。
宁涛依旧是不急不慢的,直到时间快到了才加快速度,让妈妈的呻吟变得连绵不绝,最后又一次高潮加失禁同时到来。
这一次,妈妈的体液直接在裤子里爆发了。
宁涛温柔地又轻抚了许久,才把手从妈妈的裤裆里抽了出来,那上面已经沾满了妈妈的各种体液,甚至还冒着热气。
妈妈的白色长裤腿间全部变成了黑色,就像是尿裤子了一样,不过现在妈妈还浑身发抖着搂着宁涛的脖子一动不动,没有发现。
直到宁涛拍拍妈妈的脸,示意她去看自己下体的时候,妈妈才反应过来,面色一下变得煞白。
这个样子她根本没法走出去了。
不知所措的妈妈居然直接哭了出来,狼狈的样子把宁涛都给逗笑了,最后宁涛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一条短裙和连裤袜给了妈妈,不过并没有内裤,让妈妈换上。
妈妈犹豫了许久,最后只能换上了干净的短裙和连裤袜,没有穿那条已经完全被自己体液打湿的内裤,而是直接真空上阵,好在即便只是连裤袜也能带给妈妈少许的安全感。
顺带一提,妈妈完全是在宁涛的注视下完成这一系列换衣服的动作的,即便她想让宁涛不许看也没有办法,只能遮遮掩掩地脱下湿掉的裤子换上裙装。
然后宁涛又一次要求妈妈下次穿裙子和连裤袜,同时把时限再一次下调到了15分钟。
“林姨的小穴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穿内裤挡起来?下次就像这样直接穿着丝袜和裙子过来吧?”宁涛的手直接伸到妈妈裙下隔着丝袜摸了一把妈妈娇嫩的小穴,妈妈都没反应过来今天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还顺从地张开腿让宁涛心满意足地摸了一把。
下一个视频中,妈妈换成了裙装,不过是长裙,大概是觉得这样隐蔽性比较好。
宁涛没有介意妈妈的“小聪明”,只是拉着妈妈来到床边,然后抱着妈妈坐到了自己腿上,妈妈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宁涛掀起妈妈的长裙,裙下的光景就暴露在了镜头下,从脚尖一直裹到臀部的黑色连裤袜将妈妈整双长腿的曲线展露得一览无余,在缝合线交汇的地方,丝袜底下再没有一丝衣物,光洁的小腹到娇嫩的小穴隔着丝袜显得朦朦胧胧的。
“看来林姨很听话呢……让我摸一摸是不是已经湿了?”宁涛的手沿着妈妈的小腿一路往上,直直地插入了大腿间,摸到了腿心。
妈妈的身子微微僵硬,但是却发出了惬意的呻吟,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压抑自己的呻吟了,那天籁般的嗓音完全不吝展现自己的美妙,可惜除了看视频的人,就只有宁涛能够独享了。
宁涛似乎对丝袜有一种奇怪的痴迷,隔着丝袜就玩弄起了妈妈的小穴,有时会用手指捅着丝袜往妈妈的小穴里插。
妈妈很快沉迷到这奇怪的触感中,好在这丝袜是天鹅绒的,并不像尼龙丝袜一样粗糙,不然或许一点快感也没有。
裹着丝袜的手指比之前粗了一圈,妈妈面上露出有些承受不住的痛苦,眉头微微蹙起,却并不反抗宁涛的动作。
很快,淫水侃侃流出,将丝袜裆部打湿,黑色变成了深黑色,宁涛的玩弄也更加顺畅。
今天的时间更加紧迫,等到妈妈完全进入状态,就已经只剩下五分钟了,所以宁涛根本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挑逗,而是直接一上来就开足了最大马力。
不过即使是这样,妈妈最后的时候依然是阴精和尿液一起喷洒,高潮和失禁一起来临了。
“看来林姨已经记住真正的高潮是什么感觉了,没错,就是像这样,这才是真正的高潮,您可要再记牢一点,以后才能更快地找到感觉啊,下一次可就只有10分钟了哦……”
妈妈反应过来,喘着气说:“不……不行……10分钟……不可能……”
虽然想要宁涛快点完事,但是10分钟实在太短了,妈妈很难达到高潮,这样的话就没法达成协议的要求,就会被强行插入了。
想到插入,妈妈微不可查地夹了夹腿。
“没事的,您想一想,今天您从进入状态开始到结束其实就只过了两三分钟左右,您只要能够更快地进入状态,别说10分钟,5分钟都够了……难道林姨其实是想让我多摸一会儿吗?舍不得是吧?”宁涛故技重施地又用这个来激将妈妈。
不过妈妈这次没那么容易上当,说:“可是我不能这么快进入……状态的啊……”
“这个简单,您只要提前做好准备过来不就好了?”宁涛笑了笑,“今天还要我摸你你才会湿,下次你自己来之前先把自己弄湿不就能很快了吗?”
“……”
“你可没有反驳的余地,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要插进去了。”宁涛又说。
没办法,妈妈只得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于是到了下一个视频,一上来就看见妈妈面色红润地走进画面,然后宁涛掀起裙子,手往下一摸,掏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湿乎乎的了。
就这样,在宁涛的一步步诱导下,妈妈一点点交出了自己越来越多的底线,等到倒数第二个视频的时候……
妈妈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丝袜入镜,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自然的色气,成熟知性女性的气质、清纯和色气并存的魅惑表情以及不自觉间随着走路摇摆的臀部曲线,“改造”似乎已经完成了。
“今天要求五分钟内高潮,然后我不会动,你自己来。”宁涛靠坐在床头,一脸欣赏地看着妈妈。
“……今天是倒数第二次了……”妈妈没有马上动作,而是说道。
“是啊,明天就是最后一次了,哎呀,真是舍不得林姨美妙的肉体啊。”宁涛说。
见宁涛似乎没有耍赖的样子,妈妈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爬上床,纤手伸到自己的丝袜里熟练地抚摸起自己的小穴。
在这之前,妈妈从来没有做过自慰这种事情,可是在经过宁涛的洗礼后,现在做起来居然一点生疏的感觉都没有了,和以前判若两人。
宁涛计着时,看着妈妈的自慰表演,眼中满是欲望。
等到两分钟的时候,妈妈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自己弄并不容易达到高潮,虽然已经足够兴奋了,被宁涛视奸同样带给了她异样的刺激,但是要达到那种极致的高潮还是差了许多。
于是妈妈向宁涛爬去,缩到宁涛的怀里,找到以往熟悉的姿势,然后牵着宁涛的手摸到自己的私处,不怎么熟练地挺动着腰肢去摩擦宁涛的手掌。
太……淫荡了……
宁涛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妈妈的表演,时间越来越少,妈妈有些焦急起来,最后一咬牙,跨坐在宁涛的一条大腿上,让自己的小穴紧紧贴着他的大腿肌肉,然后挺动腰肢前后摩擦起来。
这个样子换个角度看上去简直和做爱没什么两样了。
宁涛也没想到妈妈居然能克服羞耻心做出这种动作,不由动了动腿,想要更加感受这种柔软的触感。
“呃啊……”宁涛一动,妈妈就忍不住呻吟起来,腰动得更快了。
最后,妈妈成功高潮了。
不过只是小高潮,并不是那种爽到失禁的极致高潮。
妈妈怔怔地享受着并不如以往那样强烈的快感,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失败了,是不是马上就要被强行插入了。
不过宁涛居然没有强迫妈妈,而是判定妈妈达成了条件,然后放过了妈妈。
“哎呀,明天就是最后一次了,那么明天见啦,林姨?”
然后宁涛就离开了,留下妈妈坐在床上发呆。
然后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视频了。
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妈妈在最后守住了自己的底线,那么妈妈是不是就逃出宁涛的魔爪了?
就算没守住,让宁涛得手了,这也是最后一个视频了,说明妈妈最多就只被宁涛上过一次。
不对,算上第一次,总共是两次。
明明不算是好消息,但是似乎又是好消息。
我居然笑起来了,我可以想象到为什么视频只剩最后一个了,因为刚才那个视频已经是雯儿离世的当天了,从那天开始妈妈就天天呆在家里陪我,宁涛的计划就这样被雯儿无意间破坏了。
我居然还要感谢雯儿的自杀!
我简直是疯了!
最后一个视频的时间是雯儿离世后的一周,也就是妈妈恢复工作后的事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妈妈肯定已经想通了,宁涛之前的努力完全白费了!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这个视频,想看看妈妈是如何在最后反抗宁涛,逃出他的魔爪的。
嗯?
女主角不是妈妈。
一瞬间我以为我自己看错了。
再定睛一看,是我非常熟悉的另一个女人。
雯儿的母亲。
我又一次揉了揉眼睛,可是画面中的女人根本没有变化。
确实是雯儿的母亲,没有错。
他居然敢?
我甚至不小心笑了出来。
是因为雯儿母亲在我面前气急败坏,结果转身居然和自己真正的杀女仇人滚到了床上还被瞒在鼓里?
还是因为视频的女主不是妈妈,妈妈根本连最后一个机会都没有给宁涛?
画面中,宁涛强行按住了不断挣扎的穿着黑色丧服的雯儿母亲,直接掀起雯儿母亲身上的黑裙,撕破黑色的连裤袜,强硬地从后面插入了已经濡湿的穴道中。
在被插入的一瞬间,雯儿母亲挣扎的动作就停住了,浑身软绵绵的,然后哭了起来。
“敏敏,别哭了,你现在这样天天伤心成这样,我很担心你啊。”宁涛一副丑恶的嘴脸,搂着哭泣的雯儿母亲,肉棒深深插在她的体内一动不动,继续说:“暂时忘掉伤心的事,好好发泄一下吧。”
雯儿母亲不听,依旧埋头痛哭。
宁涛等了一会儿,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然后一把拉起雯儿母亲的头发,扳过她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上去,同时挺动着肉棒抽插起来。
雯儿母亲扭着头却躲不开他的深吻,再加上体内那根粗壮的肉棒不停地撞击着心扉,她终于动情了,泪水停止了流淌,眼中的悲伤转变成了情欲,嘴里的哭泣声也变成了甜美的呻吟。
在宁涛的强硬攻势下,雯儿母亲很快到了高潮,不过还没让她缓一缓,还没有射精的宁涛就又一次抽插起来,只是换了个姿势,把雯儿母亲摆成了正面朝上的样子,让她能够用四肢紧紧抱住宁涛。
最后宁涛深深地射进了雯儿母亲的体内,然后抽出沾满了精液和淫水的肉棒,走到雯儿母亲脑袋边,塞进了她的嘴里,雯儿母亲顺从地张嘴含住,非常熟练地清理起来。
“你是不是很恨黄潇那小子?”
宁涛突然提到了我的名字。
雯儿母亲眼中闪过一丝仇恨,抬起头说:“他害死了雯儿!”
宁涛按着她的脑袋又给按了回去,眯着眼睛享受着她的口舌服务,然后说:“我听说这种自杀没办法给他定罪的,要不我帮你报仇吧?”
雯儿母亲眼睛向上看着宁涛,等着他后续的话。
“我去把他妈操了怎么样?”宁涛扶着雯儿母亲的脑袋一上一下的吞吐着,说。
雯儿母亲眼睛一亮,仇恨目标被宁涛引导着到了妈妈身上。
“到时候我把她操服了,然后你俩一起来,我跟你一起把他妈给玩坏,怎么样?”想到那副画面,宁涛又一次在雯儿母亲的嘴里勃起了。
雯儿母亲吐出已经含不住的肉棒,狠狠地说:“好,你帮我,把他妈妈调教成性奴!”
“你自己不就是我的性奴吗?”宁涛摸了摸她的脸。
“那就让她变成人尽可夫的婊子!”雯儿母亲恶毒地说。
宁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雯儿母亲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爬起身坐到了宁涛的身上,扶着那根让她迷恋的肉棒吞进了自己体内,然后前后蠕动着腰肢去服侍自己的主人。
“我给主人怀一个孩子,让那个绿毛龟帮你养,来报答你……”
最后,雯儿母亲含着一肚子的精液,用塞子堵住了自己的小穴,浑身赤裸地跪在玄关送走了自己的主人。
太讽刺了。
如果把事实告诉她,她会不会当场疯掉?
我原本还对雯儿的父母满怀愧疚,可是现在我却对他们充满了嘲讽和优越感。
真是讽刺。
明明我才是被绿的最惨的那个,为什么我还有心思去讽刺别人?
所有的视频看完了,妈妈除了最开始被强奸外,并没有再被宁涛得手。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等一下,现在宁涛和妈妈单独在家!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他会不会趁现在对妈妈做些什么?
我得赶紧回去!
我正准备关掉网盘页面,却鬼使神差地刷新了一下页面,网页白了一下后恢复了正常,依然停留在页面的最低端,但是在刚才那个视频的后面赫然又多出了好几个视频。
正准备关掉网页的手停住了。
视频是刚刚上传的。
但是视频名称显示这些都是近半个月拍摄的。
不会吧……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已经抬起来的屁股又一次坐会回座椅上,我面无表情地点开这几个视频中最早的一个。
声音有些嘈杂,但是非常耳熟。
画面变得清晰起来,熟悉的布景告诉我这就是我家。
我听见我在那大声抱怨的声音,控诉着警察和雯儿父母对我的冤枉。
坐在餐桌主位上的我已经喝醉了,但是还是举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我记得吃饭的时候妈妈坐在我的左边,宁涛坐在我的右边,但是不知何时宁涛也移动到了左边,和妈妈坐在一起。
感受到宁涛的逼近,妈妈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和娇羞,又怕被我发现异常,所以只是往我这边坐了一点远离了宁涛。
宁涛毫不在意地靠了过去,一只手直接隔着长裤搭在了妈妈的大腿上揉捏起来。
妈妈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不要脸地笑了一下,大手直接插进了妈妈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重重地用手指在腿心戳了一下。
“啊……”妈妈忍不住惊叫一声。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问了句:“怎么了?”
“没,没事……”妈妈摇摇头,捂着嘴。
宁涛的一只手就这样停在了妈妈的腿间,手指不停挠着妈妈的腿心,另一只手还不停和我碰杯,碰完后看着我一饮而尽,自己却只是碰了碰嘴唇就放下,然后又帮我满上。
妈妈捂着嘴低着头忍受着宁涛的侵犯,根本没心思考虑我。
只是隔着衣物的玩弄让宁涛无法尽兴,很快,他就把手往上解开了妈妈的裤带,然后大手熟悉地滑了进去。
“唔……”久违的刺激感又一次回到了身上,妈妈的眼神迷离起来,大腿下意识张开,然后又闭拢,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宁涛,希望他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宁涛俯身在妈妈耳边说了句什么,妈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宁涛把手从妈妈裤子里抽出来,然后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指尖的湿润,妈妈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这个视频到此为止。
下一个视频开头,摄像头在移动,宁涛举着摄像机推开了房门,进入了妈妈的房间。
妈妈正在房间内的浴室洗澡。
“林姨,我已经把黄潇放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了。”宁涛一边把摄像机带到妈妈的梳妆台前藏好,对准了大床,一边喊道。
妈妈没有回应,洗澡水淅淅沥沥地响着。
宁涛翻弄了一下妈妈的化妆品,然后又来到衣柜前,翻找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找出了一条白色的睡裙。
这条睡裙我都快没印象了,妈妈已经很久没穿过了,不过看到宁涛惊喜的表情我突然想了起来。
这还是妈妈十几年前常穿的一件睡裙,虽然它已经很旧了,但是妈妈的旧衣服基本都没有扔过,基本都洗的干干净净放在衣柜里,有时候大扫除还会拿出来清洗一边。
我会想起来的主要原因是当初妈妈给宁涛洗澡那次……如果你忘记了可以往前翻一下“小布丁”这个外号的来源……
那次洗澡时妈妈为了不弄脏身上的衣服,就是换了这件睡裙去给他洗的澡。
妈妈洗完澡出来,看见宁涛拿着自己的旧衣服玩,连忙走过去抢过来抓在手里,说:“你乱翻什么啊?”
“我想看林姨穿这件衣服。”宁涛说。
“这衣服穿不了了。”妈妈看了看手上的睡裙,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宁涛这么执着。
“那我刚才说的就不算数了。”宁涛一摊手,“等下我强行给你穿上的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妈妈有些害怕地退后了一步,只好拿起这件睡裙回了厕所,把刚才穿好的睡衣脱下来重新换成睡裙。
家里有暖气,所以其实穿睡裙也不会觉得冷,妈妈很快就换好出来了。
或许是洗了很多次缩水了,又或许是妈妈的身材这几年又二次发育了,这件睡裙穿在妈妈身上显得有些小,紧紧贴在身上将妈妈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妈妈有些别扭地走向床边,宁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妈妈就很自然地坐了上去,直到感受到肌肤相触才反应过来,却已经被宁涛环住了腰。
“上次说好的最后一次到现在才兑现,你放了我这么久的鸽子,该怎么赔偿我?”
“……”妈妈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自己选吧,是高潮十次,还是三分钟内高潮一次?”宁涛问。
妈妈脸色一变,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选项,高潮十次……妈妈甚至不敢想十次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可是三分钟内一次……时间又太短了,几乎没可能完成。
妈妈甚至没有想过这两个选项都不合理,只想着到底该选哪一个。
“如果你不选的话我就让你三十分钟内高潮十次,两个都满足你。”宁涛的手抚上了妈妈裸露在外边的大腿,妈妈下意识地缩了缩脚。
“那我选……第一个。”妈妈说道。
比起三分钟内高潮一次这个容易失败的选项,高潮十次虽然结果会惨一点,但是相对来说至少不会失败然后被强行插入。
“好,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哦。”宁涛诡异地笑了一下,手就已经沿着光滑的大腿滑进了妈妈的裙下。
相机无法拍到裙下的画面,只有宁涛胳膊上的肌肉一下一下地动作和妈妈脸上逐渐红润的脸色能够侧面反映一下他的行为。
时隔一周多的又一次回想起了这种敏感之处被人爱抚的感觉,妈妈喘着气,却没法完全投入其中,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就在隔壁房间睡着,自己却坐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任其抚摸私处,这种背德的感觉让妈妈下意识地抗拒着沉迷其中。
而且这次宁涛没有规定时间,妈妈也就没有再强迫自己全身心地去感受这份让她又喜又忧的快感。
可惜她的肉体早已记住了这份快感,就算她再不配合,她的肉体早已自己做出了该有的所有反应,无论是阴唇被拨动带出的水声还是喉咙中忍不住溢出的呻吟都暴露了她的感受。
用了四十分钟妈妈才终于忍不住达到了今天的第一次高潮,久违的极致快感让妈妈失神了片刻,喷出的体液将地板打湿,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气氛。
宁涛以往就该到此结束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甚至连片刻的停顿都没有,反而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妈妈的睡裙被掀起来了,内裤被拨开撇向一边,一周多未刮的阴毛长起了浅浅软软的一层,像是浅黑色的稀疏草丛,和以往不一样的光景却让人难以比较究竟哪个更美。
宁涛一只手扯着妈妈已经湿透的内裤扒了下来,让它挂在膝盖上束缚着妈妈的双腿无法张开,然后手指又一次撬开了妈妈的阴唇,探了进去。
还没有从余韵中走出的妈妈很快就又迷离了,不过这一次宁涛没有一上来就全力施展,而是像吊胃口一样,总是在妈妈即将高潮时停下来,去抚摸妈妈身上其他敏感的地方。
被挑逗得极其难受的妈妈哀求地看向宁涛。
宁涛拖着妈妈的身体把她摆成了一个标准的狗趴式,从未经历过这种姿势的妈妈趴在床上,脑袋枕着胳膊,光溜溜的屁股高高翘起。
宁涛凑过去,手指分开妈妈的阴唇,然后缓缓地插了进去。
“嗯……”妈妈发出惬意的呻吟,屁股忍不住晃动了两下。
宁涛突然拔出手指,然后扶着妈妈的屁股,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奇怪的陌生触感传来,妈妈吓得以为宁涛要插入,挣扎着回头看,却发现宁涛是用嘴亲了上去。
一时间妈妈没有反应过来这算不算违规,然后粗糙的舌头舔过阴唇刮走流出的淫水的奇妙触感就让妈妈的理智一下子崩溃了,脑袋低垂下去埋在胳膊上,一只手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宁涛就像在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甜品一样,仔仔细细地一点一点地舔着妈妈的小穴,不仅是外边的阴唇阴蒂,还会把他那长长的舌头往里钻,像是肉棒一样在入口处浅浅地抽插着。
妈妈的屁股一直在颤抖着,很快就又一次到了高潮,阴精混合着尿液喷出来,被宁涛躲开,不然差点喷他一脸。
连续两次极致高潮后妈妈无力地往一边倒去,还没喘两口气,宁涛就又一次压了过来。
这一次他高高举着妈妈的两条腿,把妈妈的下半身抬起来折叠到上半身,让妈妈的私处高高朝着天空,然后他就低下头去舔弄妈妈的小穴。
因为连续高潮变得格外敏感的妈妈只能用两腿无力地夹着埋在自己腿间的脑袋,试图减轻这种刺激,不过只是徒劳,又一次的高潮很快来临,妈妈这次甚至连呻吟都变得有气无力的,就快晕过去了。
到现在为止进度条已经被我拉过了一小时了,然而却连一小半都不到。
妈妈因为有些脱水嘴唇都开始泛白,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宁涛,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等来的只有下一次的折磨。
没错,就是折磨。
再不知道第几次被宁涛摆成又一个羞辱般的姿势,然后吻上已经有些麻木的小穴时,妈妈终于崩溃了。
“求求你……放过我……”妈妈居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宁涛松开手上抓着的妈妈的腿,凑到妈妈面前,说:“你想毁约?”
“……呜呜……不想……”妈妈居然哭出声了,像个耍赖的小朋友一样。
“那这样,这次欠着的先存着,下次再还,怎么样?”宁涛提议。
“呜呜……”妈妈就只是哭,也不说好或者不好。
“明天,还是那个地方,我等你……”
视频结束,宁涛走前带走了藏起来的摄像头。
下一个视频却不是“老地方”。
而是另一个我很熟悉的地方,妈妈工作的医院。
“林姨,你不乖啊,说好的你却没有来,是几个意思?”宁涛的声音响起。
“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穿着白大褂的妈妈有些惊恐地看着宁涛。
“你想耍赖不成?那我只能强行上门收债了。”宁涛把摄像机随手放在妈妈的办公桌上,然后就凑了过去。
“你……不要,别在这里,林姨错了,我们去酒店好不好?嗯……”
宁涛没有管妈妈的请求,直接强行搂着妈妈,一手分开妈妈的白大褂直接插进了妈妈的裤子里,就在办公室玩弄起妈妈的小穴。
“不要……”妈妈很快就进入状态,早已被调教好的身体经过昨晚的回忆又一次回想起了如何快速进入状态,很快就发情了。
“昨天你还欠我五次,今天得补双倍,所以今天还是十次。”宁涛说。
“为什么……”妈妈想要反驳,却被宁涛重重地扣了一下小穴,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宁涛抱着妈妈转了一圈,坐到了妈妈的办公椅上,就这样搂着妈妈坐在一起,一只手插在妈妈的裤子里,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揉着妈妈的一边乳房。
十次,这是妈妈承受不了的次数。
如果这样下去妈妈永远补不上欠的次数,只能永远沦为宁涛手上的玩物。
“宁涛……求你,放过林姨吧……”绝望的妈妈终于出声哀求。
“这可是林姨你自己选的啊?”宁涛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点,“那要不……林姨你认输?让我再上你一次,我保证只有一次,怎么样?”
妈妈动摇下差点直接答应。
可是如果答应了的话,之前的努力又算什么?
“就一次,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女人就是你了林姨,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你,想着总有一天要把你压在身下操一次,上次实在忍不住才强奸了你,可是那一次没能尽兴,我只想在你愿意的情况下和你做一次……”宁涛转变为柔情攻势,配合着手上轻柔的动作,妈妈很快就迷离了。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只能天天来找你,等你什么时候把十次补上再说了。”宁涛又开始威胁。
妈妈受到手指的刺激已经没多少心思思考了,再加上宁涛的软硬兼施,她最终不知处于何种心态,终于点了头。
似乎是为了奖励她,宁涛把妈妈送上了高潮,然后把裤裆湿透的妈妈放回座椅上,说:“明天,老地方等你。”
后续的视频还有好几个,似乎在说那个所谓的“就一次”就是个屁话。
我直接随便点开了一个,映入眼中的画面直接就是妈妈浑身赤裸地被宁涛按在床上抽插的景象。
妈妈一边挣扎着身体,一边又忍不住发出着难以承受的呻吟。
“林姨,我真的太爱你了,你的小穴真的太棒了!”宁涛展现出前面视频根本没有过的兴奋,像个刚破处的小男孩一样极度兴奋地操着妈妈。
妈妈娇嫩的小穴根本难以承受他粗壮的肉棒,只是几下深插就已经让她全身抽搐直接到了高潮。
“你……不讲信用……”妈妈一边哭着一边谴责宁涛,不过这份谴责一点力度都没有。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林姨你不知道吗?”宁涛嘿嘿笑着,用舌头舔掉妈妈脸上的泪水,“要怪就只能怪林姨你的身体太迷人了,让人流连忘返。”
妈妈被他顶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来,林姨,换个姿势。”宁涛往后一收腰,把他那粗长到有些恐怖的肉棒从妈妈的体内抽了出来,我亲眼看着妈妈那狭小的小穴吐出了一根恐怖的巨物,依然无法理解她是怎么把它吞进去的。
妈妈像条死鱼一样不配合,宁涛却强行把妈妈给翻了过来,让她就这样趴着,然后骑到妈妈的屁股上,扒开妈妈的两瓣臀肉,挺着肉棒挤了进去。
这个姿势妈妈的小穴比平常要紧致得多,所以理所当然的妈妈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宁涛好像只顾着自己爽,完全没有在意妈妈的感受,两只大手一边一个地扳着妈妈的两瓣屁股,等到抽插的动作逐渐顺畅后,他的手沿着妈妈的腰线缓缓往上,一只手在握住了妈妈一边侧乳后就停在了那儿,手掌捏着乳肉,指头夹住已经挺立起来的娇小乳头,惬意地揉动着。
另一只手则一直往上,拂过了妈妈的脖子,耳垂,俏脸,最后手指撬开了妈妈的小嘴,深入进去夹住了妈妈的小舌头。
紧闭的小嘴被撬开,宁涛配合着深插了一下,妈妈没忍住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很快这声呻吟由于舌头被夹住,音调变得有些奇怪。
妈妈小穴里的嫩肉随着他大幅度的抽插不断被翻出来,随之流出的还有许多的透明液体,因为两人剧烈的摩擦已经泛起了泡沫。
啪啪啪的响声一直没停过,等到妈妈翻着白眼到达高潮,小穴开始剧烈收缩喷水的时候宁涛也没有停下来过,只是微微放缓了速度,抽插的深度也只是在入口处浅尝辄止,用龟头突出的棱沟来回刺激着妈妈的G点,让她的高潮更加地拔高。
带来的后果就是妈妈的失禁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有时明明已经停止了,只是趴在那儿大口喘气的妈妈,被宁涛握着腰肢又是一下抽插,她的小穴就好像泄洪的大坝一样又开始流淌体液,而且流量还不小。
我甚至担心照这样下去妈妈以后会不会真的被干成尿失禁,每天只能穿纸尿裤。
等到妈妈再也没法喷出淫液,只能趴在那有进气没出气的时候,依然没有射精的宁涛抽出了肉棒,扶着妈妈像一滩泥一样的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两腿大大地摊开,露出中间一塌糊涂的小穴。
我这才注意到妈妈的阴毛不知何时又被刮掉了。
宁涛扶着妈妈的小脸,强行让她注视着两人的下体,然后当着妈妈的面一点一点地插了进去。
妈妈看着自己那娇小的小穴被一根外来者一点一点地扩大,直到已经有些麻木的小穴口依旧尽职尽责地向大脑传递着痛苦和快感,那个鸡蛋大的龟头才终于被吞了进去。
“林姨,你看,我们连在一起了。”宁涛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
肉棒的推进还在继续,已经有些失神的妈妈无可遏制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然后,又一轮折磨开始了。
视频在宁涛狠狠地踩着床单,压在妈妈身上,试图把整个人都塞进妈妈小穴中,往里注入着几乎要溢出来的精液中结束。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了这一个,又随手打开了一个。
“宁涛!你住手!”妈妈挣扎着想逃离宁涛的怀抱,不过却被强硬地环住双手抱着,两腿也被宁涛夹着,只有脚能跺一跺。
“林姨,每次都来这么一出不累吗?你今天不是都听话穿着丝袜来的吗?”宁涛的手直接摸上了妈妈的大腿,感受着丝袜丝滑的触感,然后毫不留情地掀起妈妈的裙摆。
妈妈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说明这是在医院,背景似乎是在休息室,帘子被拉了起来,但是外边甚至还是人来人往的,只要有人好奇地过来一拉帘子就能看到衣衫凌乱的妈妈被宁涛肆意玩弄的场景。
妈妈的挣扎很快就消失了,宁涛居然直接掀起妈妈的裙子,连着内裤一起扒下肉色的丝袜,从裤链里掏出了肉棒就直接插进了妈妈早就已经湿润了的小穴里,然后就把妈妈的裙子放了下来。
如果不是两人的表情都比较奇怪,看上去这两个衣衫完整的人根本不像在做什么背德的事情,不过衣服下两个人的生殖器却是紧紧连在一起的。
宁涛抽插的动作很轻,手去解妈妈的衣服却被妈妈打开,于是也就不在坚持,只是隔着衣服揉捏着妈妈的乳房,享受着妈妈体内穴肉温柔的按摩。
环境带来的刺激非常强烈,两人都害怕被发现,所以两人也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有非常非常轻的水声证明着宁涛的动作。
妈妈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即便是这种轻微的动作,以宁涛的尺寸也不是妈妈可以轻松应付的程度,很快妈妈就有些失神了。
为了不被发现,很快宁涛就射在了妈妈体内,妈妈也达到了高潮,喷出的淫液将丝袜都给打湿了。
或许真的是形成了肌肉记忆的缘故,即便是这样妈妈到达高潮的时候也是伴随着失禁一起来的,若不是穿的裙装,她的裤子又要换了。
“下次不要穿内裤了,不方便。”
妈妈无力地拍了他两下,宁涛报复性地又用还插在妈妈体内的肉棒顶了她两下,弄得妈妈一阵娇喘。
这时候妈妈几乎已经完全沦陷了,象征性的抵抗说是反抗倒不如说是调情。
我找到了大概是第一次的视频,想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进入镜头的妈妈还是上班时的打扮,只不过没穿白大褂,看来是下班之后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来赴约的。
“宁涛……你放过林姨吧,这种事情……”妈妈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林姨,这都是说好的,你可不要又反悔啊,当然,我是不在意你反悔的。”宁涛直截了当打消了妈妈的念头。
妈妈无奈,只能走过去接受“最后”的审判。
“这是最后一次,所以我想留下一个完整点的回忆,所以嘛……”宁涛一把搂住妈妈,嘴就往妈妈的小嘴亲去。
“唔……”妈妈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推他,脸也扭到一边,不过宁涛很快就追了上来,双手也被抓住,两个人一转,妈妈就被压到了床上,两手摊开在脑袋两边,小嘴被捉住亲吻着。
妈妈被动地承受着一切,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深吻的妈妈连怎么换气都不会,很快就被弄得气喘吁吁才被放开。
宁涛去解妈妈的衣服,因为这都是早就已经习惯的行为,妈妈很快就被宁涛扒得一干二净。
不过不一样的是,这次宁涛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光了,妈妈这还是第一次……不,第二次看见宁涛那粗长的肉棒,而且清晰地知道这根肉棒马上就要插入自己的体内,不由地呼吸一滞。
“哎呀,林姨,你可真是不乖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让你把下面的毛毛剃掉吗?滑溜溜的多好看啊,摸起来也舒服。”宁涛看着妈妈下体浅浅的刚长出一层的阴毛,摇了摇头。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妈妈强调了一句,意思是让他别管那么多了,早点结束了事。
“林姨,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给我留一个完美的印象不好吗?您也不想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只有痛苦的回忆吧?”
妈妈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当然只有痛苦!”
不过她故作凶狠的表情配上赤身裸体缩成一团的样子根本凶狠不起来,反而让人更有欺负她的冲动。
“浴室里好像有一次性的剃须刀。”宁涛突然想起来,说:“林姨……”
“你想都别想!”妈妈知道被操已经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了,她现在只想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做一些小小的反抗来让宁涛不那么如愿。
“你确定?”宁涛嘴角勾了一下,“等下可别后悔。”
妈妈狠狠地看着他。
宁涛突然一步跨出,站在了妈妈面前,粗长的肉棒直接挺立在妈妈面前。
“林姨,你自己把它插进去。”宁涛说。
妈妈连连摇头。
“林姨你还记得吗?小学的时候,你帮我洗过一次澡。”
妈妈似乎想起来了,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时候说什么?”宁涛抖了抖肉棒,狰狞的尺寸让妈妈心悸,“你说我这是小布丁。”
妈妈羞耻地扭开脸。
“其实林姨的小穴才是小布丁,我上次插进去感觉里面就像布丁一样软,然后又小又紧,简直就是极品。”宁涛的身体把妈妈压了下去,肉棒贴在了妈妈的小穴口,妈妈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来,你自己把它塞进去,看看它是不是小布丁?”
妈妈羞耻地咬着牙,那个几乎有鸡蛋大的龟头紧紧贴着自己的小穴口,让妈妈很快就湿润起来。
宁涛一点也不急,只是用龟头在妈妈的小穴口轻轻摩擦着,让妈妈体内分泌出的淫液均匀地涂抹在他的龟头上,将其完全打湿。
“再不动的话,下午上班要迟到了哦?”
又来了。
妈妈终于认输了,用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下身的肉棒一眼,然后一闭眼,对准位置一送腰。
我听见了“呱唧”一声。
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整个人下意识往后退去,想把刚刚吞进去的半个龟头吐出来。
宁涛一把扶住了妈妈的腰不让她后退,然后坚定不移地挺腰把肉棒往更深处送去。
妈妈满脸痛苦的表情,浑身肌肉绷紧,两条腿更是崩得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像是被撕成两半一样。
宁涛在妈妈忍不住惨叫出声前凑上去堵住了妈妈的嘴,妈妈的惨叫变成了婉转的呻吟。
肉棒在进到一半的时候就没法继续深入了,宁涛在妈妈体内深处搅动了两下后慢慢退出了一点,然后又送进去,比刚才更深。
似乎是在探索一样,宁涛乐此不疲地不断深入,用龟头撬开妈妈深处一层层的枷锁,直到最深处。
妈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只有又一次被突破障碍的时候会有一点反应,时不时白眼一翻就要昏过去,然后又情醒过来。
宁涛探入最深处后,长吐一口气,然后扶着妈妈的腰轻轻抽插了一下。
“啊……”妈妈痛呼一声,然后很快,更加密集的抽插直接让她的嘴合不上了。
高频率的撞击让妈妈嘴角流出了不受控制的口水,眼角也划过泪水,和手指完全不同的刺激,比那更深更充实更温暖又夹杂着无法忽视的疼痛的触感让妈妈下体完全失去了控制,直接就被操到失禁了。
比尿液要透明得多且没有什么异味的原液从尿道口喷出了一小股直接喷在了宁涛的小腹上,宁涛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拔出来一些然后送进去,妈妈忍不住又喷了一小股。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宁涛开始放慢节奏,每次都是完全拔出来然后缓缓地送进去,在粗大的龟头划过妈妈敏感的G点时妈妈就会忍不住喷出一小股透明的液体。
到后来已经不是喷了,而是一直不停地流淌,我不知道妈妈现在到底有多刺激,但是她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一直处于高潮和失禁的状态中,流出的体液把床单完全打湿,两个人都变得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最后宁涛把肉棒死死插在妈妈的体内深处射出了精液,让妈妈最后一根弦也崩断,昏迷了过去。
在他拔出肉棒时,妈妈的小穴已经完全合不拢了,精液和淫液混合在一起流淌而出。
之后宁涛就去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时妈妈已经醒过来了,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林姨,做爱比手指爽多了吧?”宁涛嬉皮笑脸地说,“要是还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妈妈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对了。”宁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回了厕所,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了一把剃须刀和一条湿毛巾。
他靠近已经浑身无力的妈妈,然后拉着妈妈的双腿把她拖到床边,两条长腿无力地搭下来,大大地张开着,把一团乱糟糟的下体暴露在宁涛面前。
宁涛先是拿湿毛巾把妈妈的小穴口擦干净,然后就扶着妈妈的肚皮把剃须刀贴了上去。
刀锋冰冷的触感让妈妈清醒了一些,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宁涛紧紧按住,说:“小心点林姨,我可不想伤到你了。”
妈妈顿时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咬着牙忍受着被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男孩刮去自己的阴毛,这份羞辱让她几乎要晕过去。
本来就没长出多少的阴毛很快就被剃得干干净净,宁涛又拿湿毛巾温柔地擦掉杂毛,然后吹了吹,冷风让妈妈忍不住缩了缩腿。
没有了阴毛的妈妈私处确实非常地美,简直像是一件白玉做的艺术品,只不过现在这件艺术品的中间有一道鲜红的裂缝,原本粉嫩的颜色因为充血有些肿胀的缘故变成了现在这样,但是却更加的娇艳欲滴。
宁涛看着妈妈的娇嫩小穴,下体的肉棒又一次挺立了起来。
他偷看了妈妈一眼,发现她还是躺着只能喘气,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的样子,于是笑了下,又一次站到了妈妈的两腿中间。
妈妈感受到了他的动作,低头一看,一下子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不过还不等她做出什么举动,那种熟悉的充实肿胀感又一次将她的理智淹没了。
阻止的话语到了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变成了动人的呻吟溢出。
宁涛一上来就开足了马力,抓着妈妈的纤腰直接开始疯狂地进出着妈妈的身体。
这一次,宁涛没有一个姿势做到底,在把妈妈送到第一次高潮后,他直接把妈妈掀翻,扛着妈妈的一条大长腿在肩上,侧着身子插了进去。
“你……嗯……啊……你不讲……嗯……信用……”妈妈被意料之外地偷袭,一下子绷不住了,强烈的刺激让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呼,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无意识的眼泪和口水都被撞出来了。
宁涛完全不理会妈妈的职责,玩腻了一个姿势后就又换了一个,这一次直接抱着妈妈的臀部把妈妈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妈妈并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两脚离地无力地垂在两侧,全身的重量只有屁股后面的一双大手和体内一根深插的粗长肉棒作为支撑,吓得两腿乱踢。
这样宁涛也没法动作,等到妈妈踢不动了,他才把手往下移了一些,在妈妈的大腿根用力一提,让妈妈的两条长腿曲起了一些。
妈妈一下子就学会了宁涛的意思,两条大长腿曲起环住了他的腰肢,双手也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终于能够借力的妈妈松了口气,然后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上下抽插干得白眼直翻,呻吟不断。
淫水和尿液顺着两人交缠的部位不断留下,在地上留下大大的一滩水。
宁涛抱着妈妈累了,便把妈妈的身体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按着她开始加速冲刺,最后射进了她的体内深处。
没等两人完全恢复,宁涛就又像是永远无法满足的野兽一般,还没拔出的肉棒在妈妈的体内抽插起来。
“停……停,上……嗯……班……”妈妈哀求着,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流个不停,她现在一定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宁涛的要求,她早该知道的,这个人根本不会讲什么信用。
宁涛不理她,只是一个劲地在她身上发泄着或许已经积压了十几年的欲望,试图将妈妈变成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女人。
到后来,妈妈已经完全屈服了,甚至被逼着一边被操着一边打电话给医院请假,电话刚挂就被射了慢慢一肚子。
宁涛的肉棒从这一次插入之后就再也没有从妈妈身体里拔出来过,就连最后洗澡的时候也是他像刚才那样搂着妈妈一路抽插着走进去的。
最后穿衣服的时候,宁涛的肉棒也一直没有拔出来,他亲手一件一件给妈妈穿上了衣服,当然,胸罩没有穿,内裤也没有穿,长裤一直拉到了膝盖上,他才又按着妈妈射了一发进去,这才拔出了肉棒。
拔出来的一瞬间我听见了“啵”的一声,就像是红酒瓶开盖一样的声响。
妈妈满肚子的精液争先恐后地往外钻,宁涛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个……塞子?然后直接塞进了妈妈的小穴里,堵住了这些精液。
“林姨就这样带着我的精液回去吧,你的身体大概已经记住我的形状了吧?”宁涛轻吻着妈妈的嘴唇,为她拉上了裤子,温柔地系好皮带,然后抚摸着妈妈的小腹,感受着里面属于他的一部分在妈妈体内晃荡的感觉。
妈妈只能无力地哼唧一声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之后的情况就很简单了,宁涛直接找去医院,妈妈根本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这个可笑的约定一点约束力都没有,再加上妈妈的肉体或许在第一次的性爱中就已经被深深地打上了烙印,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了……
后面还有一个雯儿母亲的视频,她穿着像婚纱一样的白色情趣内衣和吊带袜跨坐在宁涛腰上,在她和雯儿父亲的婚纱照前尽情取悦着宁涛,在听说他已经拿下了妈妈后报复成功般地狂笑着,然后被干到昏厥然后又被粗暴地弄醒帮忙做清理工作。
最后一个视频就是昨天的事情,妈妈在看到宁涛走进自己办公室后,在得到宁涛一个眼神示意后,就主动拉上拉帘,然后手撑在桌子上,掀起自己的裙摆,露出底下的黑色吊带袜和没有内裤遮掩的私处,阴毛依旧刮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每日都有在自己刮,小穴早就侃侃流着淫水,晃悠着屁股邀请宁涛的插入。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我就能看见妈妈和雯儿母亲一起躺在床上被宁涛一起玩弄的视频了——如果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话。
法律途径……
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PUA害得女友自杀不犯法,但是操别人的妈妈难道就是犯法的吗……
我浑浑噩噩地关掉机子下线,然后步行回了家。
时间已经快到夜晚了。
我对妈妈已经不抱希望了,她现在和宁涛在家做些什么我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是实际上只不过经过了一个下午而已,我甚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和妈妈完全摊牌进行当面对峙。
可是如果现在没有勇气摊牌,以后就再也不可能摊牌了,我很了解我自己。
就像是考研,说是下次一定,可是我永远是个随遇而安的没出息的家伙,根本没有做出改变的勇气。
到小区前,我给宁涛编辑了一条消息,说我快回来了。
简直就像是放哨一样……
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下意识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往前踉跄几步,回头看去——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
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高中生?或者大一大二的新生?
说不上美女,但是并不难看,平均分以上,有一些微胖……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我已经这么惨了,她为什么要攻击我?
我茫然地看着她,问:“你是谁?”
提着提包刚刚给我后脑来了一下的女生吞了口口水,似乎很紧张地说:“你,你管我是谁?”
“你为什么要砸我?”我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对象,语气不由变得凶恶起来。
不敢对妈妈或者宁涛发火,在雯儿父母面前也唯唯诺诺,对着一个小女生却能肆意地宣扬自己的“强大”。
真不愧是我。
女生果然紧张起来,她抱着包后退一步,说:“你该死!你这个渣男!”
“……”我怔了一下。
是啊,在网上我还是个渣男来着。
看了一下午的视频后,我把自己的心态完全摆在了受害者的地位,然而实际上在除了少数几个人眼中,我还是害死自己女友然后逍遥法外的“杀人凶手”。
我一下子泄了气。
“小孩子多读点书,不要看网上说啥就是啥,提高一点自己的知识水平,你到时候就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可笑了。”我摆了摆手,懒得再追究她突然给我来的这一下。
“你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也是个渣滓吗?搞的好像自己多聪明似的。”女生见我好欺负的样子,一下子又趾高气昂起来,“明明这么普通却还这么自信,不愧是蝈蝻。”
普通吗……
最近天天宅在家里没有晒太阳,外貌也没有怎么打理,头发乱蓬蓬的,皮肤也有些苍白,原本还挺阳光帅气的外貌都快找不到了。
“我并不普通,我觉得我长得还挺帅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跟她置什么气,“而且我本科上的也是985名校,应该不算笨。”
女生被我噎了一下,只能说:“要不是男生降分录取你这样的哪里有大学上?”
“你听谁说的男生降分录取?”
“网上都这么说!”
“……多读点书吧。”我无语了,看来是个被洗脑了的。
“你少来这套,最烦你们会读书的,只有会读书才有出息吗?老娘以后嫁个美国人不比你活得好?”女生指着我,“你,给我在这里做个保证,说你要去自首,认罪,然后请求法官判你死刑。”
“你是法学博士吗?”我被她的话语气笑了,大步向她走去,“雯儿不是我害死的!”
女生被我突然的暴起吓了一跳,手往包里一掏,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拿在手里挥舞着,同时大喊:“你别过来!我跟微博博主学过两千块钱的女子防身术……我还有刀,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要捅你了!”
“这种东西有用吗?”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扭,她直接吃痛松手,水果刀掉在地上。
我顺势一闪身躲开她那老爷爷都能躲开的撩阴腿,一把推开她,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你……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你……”女生要被我的动作吓哭了。
不过我没打算和她计较了。
我看见宁涛下楼了,他看见我,挥挥手跟我打招呼然后向我这边走来。
“多读书,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是最有用的,跟着网上打拳学习精神胜利法没用,社会不会因为你不能适应它而改变,比起改变社会,我觉得还是改变自己更简单一点。”
我说着不知道是给自己听的话还是给女生听的话,把水果刀往袖子里一收,然后向宁涛走去。
“刚刚那是谁啊?”宁涛隔着几米问我。
“网上打拳的,被忽悠瘸了真的找上门来了,被我教育了一下。”我快步走上去,“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我家来了,好几天没见可想死我了。”
“别这么恶心好不好……”看到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一般,他摇了摇头,然后也笑着张开胳膊迎了上来。
“傻逼,我操你妈。”
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心里在说这句话,于是我也跟着一起说了出来。
我感到怀里的身躯僵了一下,不过我手中的水果刀已经抢先一步从他背后捅进了他的心脏里。
左边的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中间,一刀深刺直接把没有血槽的水果刀隔着衣服捅进了体内五厘米的位置,体内高于大气的气压直接死死吸住了刀锋让它没法拔出来。
忘了说了,我本科选修过人体结构学。
“咳,操……”宁涛一脚踹开我,张嘴猛地咳出一口血,倒流入心脏的血液沿着血管涌入器官,堵住了他的声带,让他没法发出声音,只能捂着胸口无力地后退两步,然后慢慢坐倒在地上,死死瞪着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傻掉的女生,丢下一句:“愣着干什么啊?报警啊?”
然后,我大步上楼回家去了。
…………
那个女生的智商比我想象中要高一点,比起110居然更先打了120,火速赶来的救护车和医生居然把宁涛的一条命给救回来了。
也因此,我居然一点事也没有,激情杀人未遂,连工具都不是自己准备的,最多只是个致人重伤,不过宁涛他妈妈和外婆非常愿意私了,甚至还是她们反过来给我赔钱,可真是搞笑。
雯儿的事情彻底真相大白,在那些视频的证据面前,我的冤屈被洗刷得一干二净,到后来只剩下疯了一般的雯儿母亲和宁涛一家狗咬狗。
雯儿的父亲?
他的凄惨程度比我有过之无不及,之后他和雯儿母亲离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婚,总之,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妈妈对我感到无地自容,不过我很轻易地原谅了她。
我很早就对妈妈再婚有过心理准备,若不是这次的对象太过离谱,而且还是从被强奸开始的“感情”,我说不定还会祝福妈妈。
事情圆满解决,不过在网上我的名声依然是一坨臭狗屎,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法院的判决和警方的通告根本没几个人在意,所以直到现在我的手机依然会时不时有骚扰电话和短信,我的名字被各大女拳博主频繁提起作为蝈蝻的典型,如果有人在下面回复洗刷我的冤屈就会被删评拉黑。
不过我对此也已经无所谓了,经过这件事的洗礼我整个变成了一副看透世间的样子,不过我个人感觉装逼的成分比较多,我还是我,什么也没发生变化。
在晚年我才写书记录下这件事详细的始末,修改成了小说发表了出去,然后到这家叫做“伊甸园”的养老院度过了余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