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者(下)
此刻初雪真正的陷入到生死危机之中。
脚尖点地,另一条腿高高昂起,肆意挥洒着属于少女的美妙。身体前倾,脑袋抬起,让人忍不住感觉她如同一只高贵的天鹅一般。可是,这只高贵的天鹅无力飞翔,并且命不久矣。脚尖点地说明初雪只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脚上,而脚趾之下则是一块竖立起来的砖头,初雪能用来支撑自己的只有那一块小小的砖面。另外一条腿高高昂起,那是一根绳索将她的左腿和脖子给连了起来,如果她想放下来左腿的话那她会活活勒死自己。当然,瓦尔斯根本不想让初雪得到休息,左腿上悬挂的砖块就是最佳证明。可以说,初雪此刻就是在靠左腿和脖子上的绳索来保持平衡。为了维持她这不稳定的姿势,最重要的就是那根系在左腿和脖子上的那根绳索。如果重心太过于腿上的话,那绞索就会收紧导致她窒息。反过来说,如果太过用力抬起她左腿,那她左腿很快就会酸的不行,更别提腿上还挂着一块砖头。除此之外,在她脚下的砖头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万一初雪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脚下砖头反倒的话,那就意味着初雪必死无疑。
她就只能维持着这一个充满痛苦的姿势慢慢熬过这十二个小时。
五个小时以后,初雪身体开始撑不住了,支撑她全身的右腿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头上也满是冷汗。她知道在如此严酷的捆绑下,能坚持五个小时已经是一种奇迹了,但让她心生绝望的是,炼体时间还没有到达一半。就算身处绝境之中,初雪内心中还是有一丝获救希望的,就是她安排的耶拉。如果耶拉顺利完成任务的话,那角峰收到信之后就会赶往圣祠。当角峰赶到时,就意味着至少初雪的生命就得到了保障。
但,很可惜,初雪能想到这一点,那瓦尔斯不会想到这一点吗?
两小时前,下山路上。
耶拉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着,暴风雪让她失去了方向感,她足足在山上多绕了一圈。多出来的路程再一次消耗了耶拉不少体力,也让她更为疲惫。要不是她怀中的那一封信关系着初雪的性命,耶拉早就歇一会了。
费力地从雪中拔出脚来,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之后再往前踏出去。紧一紧身上的衣服,耶拉一个人对抗着这暴风雪,慢慢走在路上。
在暴风雪中,耶拉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下意识地走回了下山的大道上,最起码这样她不会因为脚一滑摔下山去。不过,大路上毫无危险,这件事当真如此吗?
扑通一声,耶拉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身体直接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藏在身上的那一封信也飞了出来落在了不远的地方。耶拉心一急,都没顾上站起来就爬过去捡信。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信上时,一只皮鞋把她手指踩到地上,并且还使劲磨了磨。
“唔啊——”
惨叫声被暴风雪吞噬,在最初的麻木之后,钻心疼痛才姗姗来迟。当皮鞋从她手上移开时,耶拉的手指已经惨不忍睹:青白色手指逐渐红肿起来,中间指关节也慢慢鼓了起来,暗红色的血液从已经破损的肌肤中渗出来,在地面上盛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花。耶拉苍白着脸,抬起头来,视线从那只皮鞋上慢慢上移,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出现。
就是这张脸,在几天前把她赤身裸体全身捆绑扔在大雪之后的地里,让她自生自灭。
“看起来我的侍女在离开我之后日子过得更好了呢……”
耶拉脸色一暗,面前之人是什么品性,她是知道的。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束手就擒。信没了没关系,只要自己能逃回去,一样可以通报消息。
面前之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冷笑起来:
“不过你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
几个人上前,把耶拉从地上拉了起来控制住,随后就和她拉拉扯扯地走远了。
当耶拉再一次出现时,她情况有些不妙:身上一丝不挂,衣物消失不见,并且她被捆在了一棵树上。手脚被简单地捆住,嘴巴上还有一根绳索紧紧勒住让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为什么不逃?很简单,那些人把她脖子和树捆在了一起。
暴风雪还在刮着,刺骨寒风打在耶拉脸上生疼。虽说耶拉是一个住在谢拉格的子民,比其他人更为抗冻,但像这种衣服都被扒光在暴风雪中捆在树上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对,第二次了。
第一次她运气很好,被扔在路上很快就被初雪救了。但这次,初雪本人还在被吊着期盼着耶拉搬来救兵,所以这次看起来耶拉凶多吉少。
一个人走了过来,先是把耶拉脖子上的绳索给松开了。绳索从她脖子上一圈圈松弛下来,感受到绳索离体,耶拉不禁赶到一阵轻松,刚刚勒在脖子上的绳索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就算全身都被冻得发疼她都不敢活动一下自己身体。待到绳索全部松下来后,耶拉感到一阵轻松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惧怕。她知道,这些人下手非常狠,如果在动手之前能感受到温柔的话,别怀疑,他们接下来就会更狠。
在松开脖子上的绳索后,那些人又解开了耶拉手腕上的绳索,这下耶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她瘫软在树下,连一丝反抗的意愿都不存在。此刻她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正在被屠夫捆绑着,无力反抗也无力挣扎。等屠夫捆绑过程完成后,就会是她的死期。
双手背到树后面,像刚刚一样紧紧捆住。脚踝上的绳索也被解开,接着双脚就被拉到树后面。双脚上绳索说是解开了,但也没有完全解开,因为那根刚刚捆住耶拉双脚的绳索此刻正系在左脚脚踝上。双脚被拉到树后面,左脚在下右脚在上交叉叠放在一起。当耶拉被迫摆好这个姿势后,那个负责捆人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拉住摆在地上的绳索,开始一圈一圈横着缠绕起耶拉脚踝来。耶拉双腿微微抬起,给绳索穿梭留下了一点点空间,绳头在那个男子的操控下,在耶拉脚踝处飞舞,很快她脚踝就被缠了足足七八圈。在拉紧之后,男子在耶拉脚踝上绕了一个半圆,又开始竖着捆绑她的脚踝。拥有较强紧缚感的十字缚很快出现在耶拉腿脚上,将她双足牢牢控制在树后。
在捆完双脚之后,耶拉就只能跪在树下。她晃了晃身子,但双手双脚被紧缚的她没有任何办法能挣脱这样的拘束。耶拉双膝重重地压在地面上,那些石子把她双膝硌得疼痛不已。她很想起身好让自己双膝少受点苦,但男子对她双脚的捆绑手法让她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双腿被交叉捆起来就意味着如果不接开的话,耶拉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她只能咬牙硬撑着从膝盖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
除去疼痛之外,天气也是耶拉一个大敌。暴风雪不仅带来了严寒和风雪,也让所有人几乎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如果耶拉被一个人丢在这里的话……
耶拉突然发现那个人离开了,而周围的人也没有几个注意到她的。她心中一喜,感觉这是一个溜走的机会。努力活动一下手腕,手腕上绳索捆得并不是特别紧,她打算先挣脱手腕上绳索之后再解开脚踝上的绳索。由于她跪在树下,因此被捆住的手脚其实相距不远。她感觉如果自己双脚能往上抬一点的话,说不定自己能摸到脚踝上的绳结。不过,她要先解决的是手腕上的绳结。再一次努力扭动手腕,她感到绳索再一次松了一点,手指也在努力往上摸,撕扯着手腕上的绳结。绳结越来越松,正当耶拉准备一鼓作气解开的时候,她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嗤笑。
耶拉扭头,正好看见那个男子似笑非笑的脸。
心中大呼不妙,耶拉赶紧疯狂挣扎起来,但那个男子只是简单地抓住了她双手,重新捆绑后再一次加固,就将耶拉这次挣扎给镇压下去。重新控制住耶拉,男子笑了笑,他拿着绳索,开始进行下一轮捆绑过程。
他一手抓住了耶拉乳房,放肆地捏了几下,在乳房上留下了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迹。受此刺激,耶拉闷哼了几声,紧紧勒住嘴巴的绳索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恨恨盯着那个男子。如果目光能够喷火的话,男子估计早就被烧成灰烬了。
再捏一把,感受着手上那惊人的弹性,男子脸上逐渐涌起一股淫秽之色:
“真是一个好东西啊,只可惜,啧啧啧。”
他用绳索做了一个收紧环,套在了耶拉左乳房上,大手狠狠一抓,耶拉的娇乳直接被捏得小了一号。趁这个机会,男子一拉手中绳索,绳圈缩小,将耶拉娇乳从根部咬死。感受着胸前传来的不适,耶拉先是不可置信一样看了男子一眼,随后呜咽声从她被紧紧勒住的嘴巴中传出,脸上的惊异逐渐化为痛苦。胸部的绳索依旧在勒紧,一圈又一圈,耶拉左乳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形状:绳索锁死根部,使其缩小到一个惊人的程度,但乳房前半部分却还是和原来一样。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她的左乳已经开始变红了。男子还在耶拉身边忙碌,而耶拉不停地摇晃着自己脑袋希望男子能下手轻一点。不过,耶拉不知道,这次男子收到的命令对她而言,是非常残酷的。
绳索捆完,耶拉左乳已经遭受了残忍的虐待。此时,那个娇乳原有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从身上长出来的一个肉瘤一般。
看着男子手中拿着绳索再一次靠近,耶拉脸上露出来恐怖的神色。果不其然,右胸一痛,绳索也缠上了她的右乳。相同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但耶拉已经没有足够力气来做出反应了。看着眼前垂挂的小肉瘤,男子抬起手掌,对着那里就是两下:
“这下手感更不错了。”
闻言,耶拉已经没有心思看着男子了。
男子又拿出来一根绳索,来到她的右腿处,蹲下身,手中绳索打出来收紧环系在耶拉右大腿上。绳头又向反方向缠绕,在勒了足足五六圈之后,男子打了一个死结,一拉手中绳索,耶拉右腿就不受控制地往外移了几分。耶拉看向男子,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男子把手中绳索固定在离这耶拉不远的一棵树上,随后又在她左腿上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这下,耶拉只能两腿大大地岔开,将自己最为宝贵的隐私部位给露出来。
是的,接下来捆绑就是针对她的隐私部位。
男子在耶拉腰上打了一个收紧环,收紧之后又在她腰上勒了几圈让她小腹也缩小不少。在耶拉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男子将捆在她腰间的绳索结给移到了后面,从那个结上引出来一根绳索,绳上已经打出来了几个不小的绳结,耶拉看到那几个绳结就开始拼命晃动身体,因为她知道这几个绳结是干什么用的。
绳索稳稳对准耶拉下体上那一条小缝,随后缓缓靠近,紧绷的绳索表明上面蕴含着不小的力道,而那几个绳结看起来就更加吓人。男子手在耶拉两股背后接过绳索,随后狠狠地一拉,绳索不偏不倚地死死勒住那条缝最中间的地方,那俩绳结也刚好卡在了它们应该卡住的部位。耶拉猛地抬起头,嘴中含糊不清地发出着声音。绳头往上穿过腰际绳圈之后,就被男子固定在耶拉正前方的树上。这样以来,耶拉就不得不把身体往前倾,好让那几个绳结给自己的刺激少一点,但是男子却又用一根绳索勒住了她脖子使劲往后拉固定在树上。如果耶拉想少受一点快感刺激,那她必须要把下半身使劲往前挺。如果她不想因为窒息而亡的话,那她必须要把自己上半身使劲往后仰。一前挺一后仰,耶拉被紧紧勒住的双乳就彻底无法遮掩了。男子狞笑着从口袋中掏出来两个咬合力极强的夹子,一左一右夹在耶拉乳尖上。参差不齐的夹齿狠狠咬在乳头上,耶拉痛得都怀疑是不是有两条鳄鱼咬住了自己的乳尖。不过,男子看了看耶拉现在的样子,心中还是有点不满意。他又掏出来两根透明但极为坚韧的丝线系在那两个夹子上,手轻轻一拽,野蛮的夹子撕咬着耶拉乳尖不愿松口,于是男子就把这两根丝线拉拽到最紧之后就固定在了绳索上。
这下,耶拉算是遭受了大罪。
全身都被扒光,赤身裸体地被捆着跪在一棵树下。身体绳捆索绑,别说挣扎空间了,勒在脖子上的绳索让她呼吸都很困难。为了让她多点乐趣,下身的绳索和夹在乳尖的夹子一定会给耶拉带来无与伦比的体验。身体一活动就会扯动下体的绳索,绳索带动绳结就会狠狠地摩擦在她的隐私部位上。男子在她隐私部位上捆的绳索极紧,因此只要轻轻动一下就能给耶拉带来极大的性刺激。更要命的是,只要耶拉身体一旦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绳结就会连续摩擦那个地方,产生的性刺激就会反过来会让耶拉身体晃动的更加猛烈。而勒在她脖子上的绳索则会阻碍她的呼吸,让她在窒息状态下遭受着如此酷刑。缺氧让耶拉意识模糊,而这种状态又会进一步扩大她获取到的性刺激,愈加猛烈的性刺激又会让耶拉无意识地活动自己身体,使勒在脖子上的绳索越来越紧,而绳索缓慢收紧则会让耶拉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这样一来,耶拉就会陷入这死亡循环之中。
看着耶拉身体开始按照自己预料一般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男子知道这次她难逃一死。,于是她就吹着口哨离开了此地。
暴风雪愈加猛烈。
就在耶拉陷入死亡循环的时候,初雪也进入了弥留之际。她苦苦等待着耶拉,但暴风雪不但带走着她身上每一丝热量,也在一丝丝带走她的希望。她的体力就在这毫无意义的等待中逐渐耗尽,最后初雪在无尽的等待中,垂下头颅,缓缓合上眼睛。
与此同时,距离谢拉格很远的地方,崖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开始抽搐一般疼痛,仿佛少掉了一块什么似的。她抑制不住内心中的不安,看向谢拉格圣山的方向。
远处,鹰啸九天。
当初雪再一次醒过来时,她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角峰。
身上绳索消失不见,但留下的勒痕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她紧了紧身上的厚被子,往后掰自己手指:
“角峰,你怎么来了?”
“是银灰少爷让我来的。”
“银灰?”手指上传来卡巴的声音,传来一阵刺痛,但初雪脸上还是露出来了疑惑的表情:
“他不是和崖心一起离开谢拉格了吗?”
“是的,银灰少爷是让丹增传递的消息。”
“呼,原来是丹增啊。”
“对的,是丹增,银灰少爷传信过来让我上圣祠看一下您,我到那里之后正好看见您被吊在那个架子上已经昏迷过去了,于是我就找了几个人您带回来了。放心,小姐,没有人看见您。”
“那,还有没有一个侍女过来,名字叫耶拉?”
“耶拉?”
角峰努力回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没有。”
初雪双眼瞪得溜圆:
“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耶拉的消息吗?”
“耶拉那个小姑娘我认得,在暴风雪结束之后我带着人在圣祠周围寻找过,不过还是没有发现耶拉的踪迹。说不定……”
闻言,初雪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喃喃自语:
“唉……到头来还是没有保住她……”
此时,一个护卫走了进来:
“小姐,外面佩尔罗契家族的瓦尔斯求见。”
初雪一愣,随即挥手让角峰退下:
“你躲在旁边,记住一定要安静,不管你听到什么都给我牢牢记住烂在肚子里。”
“是!”
人还没到,瓦尔斯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哎呀,没想到恩雅小姐居然能度过炼体考验,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初雪角峰对视一眼,角峰立即闪到一边去,用一扇屏风遮挡自己身形。角峰刚刚藏好,瓦尔斯就走了进来。一进门,瓦尔斯就感到了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恭喜恩雅小姐成功通过第二轮考验。”
“是啊,通过了也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啊。就是不知道今天瓦尔斯先生来到这里,是作何打算?”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过来关心是假,确认我的死活才是真吧?”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装了,相信我,下一轮你会死的。”
“那我就得好好期待一下了。”
瓦尔斯离开初雪房间,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设计怎样的阴谋诡计。角峰从旁边藏身处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大小姐……”
初雪深吸一口气:
“听着,角峰,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你牢牢记住。如果接下来第三轮里面我惨遭不幸的话,你就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全部告诉兄长,听明白了没?”
“那我们直接向蔓珠院举报这件事不行吗?”
初雪看了角峰一眼,语气幽然:
“角峰,你知道为什么圣女选拔都是掌握在三大家族手中吗?原因很简单,不是我们三大家族推荐的人,都会在第三轮里面刷掉。”
“刷掉?”
“刷掉,对,刷掉,就是你想的意思。”
“那……”
“是的,没错。”
“那少爷……”
“所以这就是我让你躲在这里的原因。”
初雪抬起头,闭上眼睛:
“从我收到通知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命运会是什么样子的了。说实话,我是想认命的,但恩希雅那件事,让我根本不敢有放弃的想法。现在,圣女选拔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我的肩上还扛着希瓦艾什家族呢。”
“那,恩雅小姐……”
“你先离开吧,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角峰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但他没有看见初雪眼角处的泪光。
两天后,圣女考验迎来了最后一轮。
初雪很早就来到了圣祠里,等待着考验的开始。
第三轮考验听起来很简单:手握试炼铃,从圣祠出发前往圣山,路途上需要三步一叩首五步一摇铃。但作为三大家族中的人,初雪是知道这轮考验里面会有多少猫腻的,尤其是自己已经成为佩尔罗契家族眼中钉的情况下。但是,最为残酷的是,面对着已经注定的命运,初雪没有任何办法逃避。在名为圣女的祭坛上,初雪环顾四周,发现有资格站上祭坛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为了崖心,也为了家族,初雪只能选择献祭自己。
圣祠中淡淡香气飘着,初雪在长久等待中逐渐有点瞌睡,外面天空阴云密布,但圣祠里面柴火却烧得非常暖和。渐渐地,初雪不停打着哈欠,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最后,她眼皮一闭,就陷入睡眠之中。
在睡梦中,初雪突然感到有人在拍自己。她睁眼一看,迎面正好对上瓦尔斯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恩雅小姐,时间到了。”
“既然时间到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刚刚站起来,瓦尔斯就拦住了她:
“稍等一下,您还得打扮一下。”
“打扮一下?”初雪一愣:“难不成我参加的还是选秀么?”
“差不多吧。”
初雪抬头看向瓦尔斯。而瓦尔斯脸上满是得意。她看向瓦尔斯手上,那是一副连体镣铐。
初雪双臂被瓦尔斯拉到背后,随后瓦尔斯带来的其中一个助手又把她双手拉到身前。瓦尔斯在初雪双肘处插入了一根铁棒,在铁棒上有两个铁质臂铐,瓦尔斯一左一右用臂铐拷紧了初雪双臂。助手往初雪手腕上拷上了手铐,铁质铐环闭合发出来了清脆的声音。拷紧初雪的双手后,助手又拿出来一个指铐,将初雪双手大拇指拷在一起。在拷住初雪双臂的铁棒两端各有一条铁链,铁链往下与脚镣相连。瓦尔斯接过脚镣蹲下身,把脚镣拷上了初雪的脚踝,“咔”一声,脚镣闭合,瓦尔斯还顺手给两只铐环各加了一把锁。助手在初雪的脖颈上戴上了一个铁质项圈,在项圈前面有两个较短的铁链,他把初雪被拷紧的双手稍微抬起,把项圈上较短的两条铁链分别连在了两只手铐铐环上。助手往她半张的小嘴里塞入了一个假阳具口塞,让她极为难受。假阳具入嘴,舌头直接被压住动弹不得。长长的假阳具直接顶到了她咽喉处,让她连呼吸都受到了一点阻碍。强忍着咽喉处的不适感,初雪摇摇晃晃地走向摆放试炼铃的架子。
现在的初雪全身都被这连体镣铐锁死:脖颈上有一个铁质项圈,上面有两条铁链与她身前的手铐所相连。她的双手被手铐紧紧拷住,手铐又用一根极短的铁链与项圈相连。她的双臂被臂铐拷在背后,同时还有一根铁棒卡着初雪的双臂。铁棒的两端各有一条铁链与脚踝上的脚镣所相连,而脚镣上还有一条铁链直接与项圈相连。这一套连体铐锁上,初雪只能被迫弯着腰,手中拿着试炼铃,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外走。
外面的天气依旧很糟糕,初雪刚刚进来的时候,天空阴云密布,等她走到外面正式开始第三轮考验后,外面居然起了浓雾。雾气是如此之浓,初雪完全看不清外面的道路,可是初雪却一点慌乱都没有,仿佛她心中就有着一份地图一样。她也不用确定方向,只要抬脚走就对了。
迈出第一步,全身镣铐哗啦一响,初雪这才感受到镣铐加身有多难受。她戴的镣铐全是由精钢制作,因此特别的重,这样一套下来对初雪来讲挺沉的。但这套镣铐的恶毒之处在于,它的重量略微超出了初雪能忍受的程度。对她来讲,这套镣铐确实重,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如果把时间拉长到整个第三轮考验的话,那她是绝对撑不住的。不说别的,到后期三步一叩首的时候她虚弱的身体能不能从地上爬起来都是一个问题。
两脚之间的锁链不长,也就是能走出来一步的样子,但这两脚之间短短的锁链让初雪吃足了苦头。有一次,她抬起脚的幅度稍微有点大,结果那条锁链一蹬,初雪没迈出足够的步伐直接失去平衡,膝盖直接狠狠跪在地面上。一阵刺痛从双膝上传来,应该是被擦破了。初雪费力地爬起来,她还不能叩首,因为她第三步都还没有迈出。等到迈出第三步之后,初雪慢慢跪在地上。粗糙的地面接触到膝盖上的伤口让她感到火辣辣一般疼痛,但这并不是无法忍受。额头触地再抬起,一次叩首就算完成了。初雪慢慢从地面上爬起来,身上镣铐哗啦作响,两步之后,她就把试炼铃艰难地举到半空之中,摇晃了一下,清脆的铃声响起,很快消散于浓雾之中。
说实话,初雪不是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不会迷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内心中一直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只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不论多久总能走到圣山。初雪也按照着内心中的指示,缓慢而又坚定地往前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初雪感到手中试炼铃越来越握不住,身上镣铐也越来越重。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口中的口塞进一步阻碍了她的呼吸,让她不由得头昏脑胀起来。
没办法,初雪只能坐下来休息一会。
四周浓雾依旧没有散去,初雪发誓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圣山会出现如此浓厚的大雾,并且,这浓雾还有着越来越强的趋势。初雪抬起头望了一眼前路,不知道还有多少才能到达目的地。不过,幸运的是,初雪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路边石,上面标着两个大大的数字:三十。
三十?这是什么意思?是已经走了三十还是距离圣山就剩三十了?看着那鲜红的三十,初雪决定再往前走一点,最起码得看到下一个路边石才行。
她起身,强拖着身体又走了一段距离。在初雪即将失力的时候,她看见了下一个路边石:二十九。
初雪心中受到了鼓舞,看起来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嘛,走了这么长时间,马上就要到圣山了。等赶到圣山之后,她就能摆脱身上让她极为难受的镣铐了。
在这样一个好消息的鼓舞下,初雪都感到身上镣铐轻了不少。
她继续三步一叩首,五步一摇铃地往前面走去,一个个标记点被她甩到身后:二十五,二十,十,五……
当看到路面上那块标记着零的路边石之后,初雪差点哭出来。身上因为镣铐的存在已经青的青紫的紫,也不知道她在这条路上摔了多少次。不过,还好,最后的结局也算不错。
当戴着镣铐的脚迈过那个路边石之后,初雪突然发现四周的浓雾更浓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浓雾的存在很容易让她失去方向。万一方向错误的话,初雪可不认为自己还有着能够再来一趟的体力。
不过,初雪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路边石的存在是在提示距离圣山的距离,可是自己已经走到了标记着零的路边石旁边,但她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她的四周还是有着浓雾封锁着她的视线。
难不成还得往前走一点?
积攒起最后的体力,初雪再一次踏上路途。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身体因为长途行走已经极为虚弱,可以说,现在初雪就是在用自己最后的体力来完成这一段路途。
远处逐渐出现一个黑点,初雪一边走着一边紧紧盯着那块路边石。那个黑点越来越大,它上面的字随着初雪的移动而逐渐清晰起来:
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