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东西坠落了。
那是沉重的,气势磅礴的,引人注目的。而且还伴随着无数道火光。
异虫们对着上面落下来的东西敌意地嘶吼着。
“嘶…………”
陆战队员们一时间被那火光迷糊了眼睛,她们疑惑地打量着,想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当她们意识到那落下来的无数火光是什么后,她们既惊喜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快趴下!”有人大喊,“是导弹!”
陆战队员们惶恐地丢下异虫们,连忙往后面扑倒。接着,地狱的炽热焰火将她们高地下面的异虫们覆盖了。
“吱吱————”
“嘎————”
连续不断的轰炸,将这方圆一片都覆盖了,用爆炸破片以及高温扫荡着异虫,,无论是跳虫,还是生命力顽强的人形刺蛇或人形蟑螂什么的,都无法在这样的大威力连续打击下幸存,只能化为破碎不堪的异虫血肉,与它们空洞的邪恶生命一同消失在火焰中。
那东西落下了。
是个人,穿着动力装甲的人,但这动力装甲却比那些陆战队员的动力装甲差别甚大,它密不透风,全副武装,没有面罩,只有在黢黑厚重的头盔下,一对幽蓝色的电子眼在发着森冷的光芒。
导弹炸平了这块区域,唯独留下了有那么一小块的地方,幸免于难的跳虫不会为自己同类的死亡有任何的动摇,继续朝这个敌人嘶吼着发出攻击。
“吱吱————”
那人抬起一只手,动力装甲上装载的喷射器迸发出青色的骇人焰火,不自量力的跳虫在高能电浆的炽热下灰飞烟灭。
清空了这块区域,周围还有许多的异虫,对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这客敌意地嘶吼着,要撕碎她的装甲,用针刺将她万箭穿心,用酸液把她腐蚀成渣滓…………
然后天上又落下了更多的东西。
“吱——”更多穿着同样重装动力装甲的人重重落了下来,将脚下的异虫踩扁砸碎,脏器流露,血液飞溅。
这是人类的精锐部队————劫掠者。
这些身穿重装动力装甲,手持导弹发射器的狂徒,是星际战场上人类士兵中的中流砥柱,她们厚实的重型装甲,无论是酸液还是针刺,一时半会儿都难以破坏。她们的导弹发射器对于那些依赖厚实护甲的重装部队也是一场噩梦,导弹将毫不留情地用爆炸与破片将其粉碎。
她们的弹药还特意升级过,通过蕴含“引力跃迁”科技的震撼弹,那些被爆炸波及到的敌人都将在极其微小的黑洞引力作用下寸步难行。使得那些赖以机动性的跳虫更容易被猎杀。
“劫掠者支援部队已经抵达。”
她们装甲的规格比已经算巨大的陆战队员动力装甲还要庞大,她们像是一堵围墙,将中间为她们长官特意留下的区域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然后继续着对已经穷途末路的异虫狂轰滥炸着。
中间,她们的长官,那个身穿的动力装甲比一般劫掠者重装部队还要大一码的军官,与古代冲锋陷阵的武将身份更为贴切,颜色更为深沉,仿佛那是一块完全无法动摇的钢铁之躯。
她缓缓靠近着,将上面堆积着的、已然焦黑的跳虫尸体轻轻推开,看到了下面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濒临崩溃,几乎绝望…………却仍然存活着的新兵。
还有一位身体已经残破不堪的陆战队军官。
“愿神保佑你的灵魂,袍泽。”生冷的劫掠者动力装甲内,传来的,是沉稳、肃穆庄严的祷告,“安息吧…………”
“呜呜…………呜…………”新兵已然泣不成声。
是为自己能幸运地存活呢?
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孩子,你活下来了。”她将新兵背在身上,一步一步地向高地攀登,将身后的汪洋虫海留给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登上了高地,在高地上那些幸存的陆战队员感激而崇拜的目光中,将新兵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上。
“指挥部,这里有重伤员,需要治疗。”
【了解,纳埃特,她们交给别人照顾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任务。】在无线电的对面,是妮可少校的声音。
“收到,完毕。”
当名为纳埃特的劫掠者军官转过头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干负伤程度不同的士兵们的崇拜目光。
“您……您是纳埃特上尉?”有人感到难以置信,“天哪……没想到是您!您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你们安全了,很快后续部队就会荡平这里,妮可少校会在这里建立一座新的前哨基地。”纳埃特上尉平淡地说着,似乎是等级的森严,让人畏惧,而隐隐带着的关怀又让人温暖。
似乎是不想多说,她匆匆离去了,朝着那个炸裂开来的母巢残骸慢慢走去,留下陆战队员们崇拜的目光。
“她是妮可少校最信任的部下啊。”有人羡慕地说。
“有什么嘛,一副严严实实的样子。”有人不服气地说,“说不定是个丑八怪。”
“肯定很漂亮!”又有人不满地抱怨着对方,“她好帅滴!天哪…………看着她从天而降拯救我们,还有比这更感人的吗?哦…………我都要晕过去了。”
“肯定丑。”
“肯定很漂亮!”她争执着。
“哦?你亲眼见过?我还没听过除了妮可少校还有谁见过她真面目的。”陆战队员撇着嘴,插着腰,质问着她。
“呃…………这…………反正肯定很帅很漂亮!肯定比你这家伙强一百倍一千倍!”她焦急地扭捏着,一副令人贻笑大方小女儿家的样子————实际上也是。
“哈哈…………”
她们完全忘却了刚才异虫带来的死亡绝望。
她们是穿梭于星际间的士兵,与死亡谈笑风生,又带着女性的感性。这些东西交杂在这星际间残酷的战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毫无价值地湮灭,但有时…………又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要是我能嫁给她我现在死了都心满意足了!”
“那你就去啊,”有人嘲笑着,“在上尉的部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等到你向上尉求婚…………不,是闹洞房的时候,她们还会帮你这个贱人妮子推一把屁股!”
“也对哦!我一定要在上尉面前好好表现!”她恍然大悟,连身上的伤势痛处都忘却了,给自己打了一针兴奋剂,直接就端着快过热了的高斯步枪冲下高地,与纳埃特上尉的劫掠者部队们并肩作战了。“等等我…………”
在卡文迪许星,作为女权社会,对于女性之间的感情与婚姻是完全合法合情的,后代问题也可以使用人工空白精子与染色体人工拆分结合技术解决,完全不用担心伦理道德之类的。
男性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奴隶,是稀缺资源,在卡文迪许,男性间的苟合是不被允许和承认的。
远处陆战队员们的嬉闹声渐渐小了,纳埃特上尉站在这个已经被摧毁的母巢面前,如一座山一样,矗立在那里,沉思着什么。
过了一会,她扒拉开恶心的母巢穴口,不顾那些恶心的粘液进入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