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德拉的监禁调教 chapter10
被绑架的个体不觉得绑架者是坏的,反而认为自己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这种感觉达到与坏的客体认同的程度,直至爱上绑架者。
♢
中指的指节,已在不知不觉间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壳,弯曲的时候,骨头还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异响。蔓德拉紧皱着眉头,强忍下钻心的痛楚,仍旧握着铅笔,在主人布置的作业上落下一行行隽秀的字迹,直至答完最后一道问题。
那么,今天的功课也结束了……
书本与习题在床头堆成了小山,蔓德拉撂下铅笔,仰头打了个哈欠,长长地抻了一个懒腰。她从地面上爬起,像往常一样,缓步踱至窗台边,拉开舷窗,任由徐徐流动的春风吹散沾湿了额头与发梢的汗水,她抬起头,看玻璃般透明的苍穹倒悬在头顶,近得仿佛伸出手就能触摸到一般。
好美啊……
蔓德拉在心底默默地感叹着。每当这种时候,她总会幻想着主人就站在自己身边,他会向前两步,挽起她的双手,低下头,吻上她春花般粉嫩脆弱的唇瓣。微风拂起彼此的发丝,她会闭上眼睛,享受唇齿交融时那种晕乎乎的感觉。
主人……
空气似有一丝魔力在波动,将神情恍惚的少女唤回到了现实。她向远方眺望,清晨放飞的石像,正扑扇着翅膀,自地平线彼端飞来,它于窗边徐徐落下,将口中一束艳黄的连翘花,放在少女的掌心中,几点温暖的露珠顺着花瓣滚落,捎来了春天的消息。冬日已逝,维多利亚每一条河流上的冰凌都已消融,田野中每一株破土而出的麦苗都已返青。
而我,仍在这里。
少女软嫩的小手轻揉石像的脑袋,它乖巧地走到窗台角落,魔力褪去,变成了一滩碎石。那就是它本来的样貌。蔓德拉拾起其中最大的一块石头,攥在掌心中,再覆在胸口上。阖上双眸,低下头,下颌蹭过冰冷坚硬的碳酸钙表皮,耳边仿佛响起了香农河水拍打石岸的声音,那是她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
谢谢你替我去看外面的世界,也许我往后余生都无法获得自由了……
尽管鼻尖莫名地酸楚,少女还是逞强地弯起唇线,翘起微笑的弧度。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你不要感到悲伤难过,至少你还拥有眼前这一切,拥有他。
将连翘枝插入花瓶,少女回过头,看自己收拾整洁的房间,空气中溢满花草的清香,厨房中电磁炉上的砂锅正咕嘟咕嘟地煲着汤,主人的衣服都已洗好烘干,放在床头,被晒得暖洋洋的,随手拿起一件,把脸埋进去,柔软的面料间满是阳光的气息。
这里,俨然是一个小家了。
如果,与主人的小日子,能永远像这样,不受打扰地持续下去就好了。可命运女神,又可曾有一次眷顾过她的人生呢?
当阳光的影子恰好倾斜遮盖在房门上的时候,那熟悉的沙沙声,又响了起来——
三天前,门外开始不时传出极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活泼的猫在走廊中上蹿下跳地玩耍。并非是主人翘班回来看她,因为那人动作过分轻缓,绝非他的风格。他从不会偷偷摸摸,只会大步流星地走过,用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宣告自己的到来。
若是一次,她倒还不会放在心上,但接二连三,便是不祥的征兆。终于在昨天,正为主人准备晚餐的少女再无法忽视那频频光顾却又不肯现身的神秘客人。她拎起案板上的尖刀,握紧项圈上的铃铛,蹑手蹑脚地踱至门前,指尖轻碰门把手,冰冷的触感,令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与她有着同样的脚步声。
是一只菲林。
尾巴炸着毛翘起,少女几乎是下意识地连退几步,双腿撞上床尾,停了一拍的心脏剧烈地搏动起来。
如若外面那只菲林想要攻击,方才她摸门把的那只手想必已经废掉了。
蔓德拉吸了吸鼻子,她嗅到了一缕熟悉的气味,自门缝飘了进来,那是在监牢里的第十五天,自己终于得以初尝到主人怀抱的滋味时,在他胸口处嗅到的突兀气息。那似有若无的女性香水味,为这份注定刻骨铭心的回忆,平添了一抹不光彩的阴翳。
是你吗?就是你在我的主人身上留下了气味吗?
右手本能地攥紧了刀柄,她的整条手臂都因为过分用力而发起抖来。
如果说主人是她心中的一颗永升不落的明月,那么门外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不速之客,就像是一片偶然飘来的阴云,遮挡住了她生命中清冷的光明。好奇怪,少女想,明明自己已记不得领袖的样子,明明自己头脑中已满是对主人爱意,但她眼前还是可以勾勒出那个女人的形象。也许是因为这只猞猁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同样是菲林,同样有着干练柔顺的齐肩短发,也同样穿着妥帖合身的低胸连衣裙……
还有,同样的一抹绿色。
凯·尔·希。
少女在心中一字一顿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她与主人必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蔓德拉早早地做了宣判。那女人的气息是如此浅淡单薄,信息素中早已没了青春热烈,而是年老色衰,似一片雪花冰冷内敛,若不是较拥抱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又怎会在主人身体上留下欲盖弥彰的证据?
她是罗德岛真正的领导者,而主人不过是被架空了任她摆放的棋子;她走过了岁月漫漫的长河,力量强大到即使是荆棘之林也无法撼动。她在主人上班时间突然出现在门外,针对的是谁,不言自明。寄人篱下少女无可避免地焦躁起来,她难以遏制地胡思乱想,猜忌凯尔希会不会要把她赶走,怀疑凯尔希是不是要把她交给维多利亚。到那时,主人会执意留下她吗?会为了她,而不顾与凯尔希的关系吗?她这种本该去死的人,能得到他的爱,哪怕只有短短的一个月,都已感到十分感激,真的还可以期望更多吗?
门外的杂音渐渐隐去,那个女人离开了。少女慢慢地从思忖中醒来,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片被她当成家一样精心呵护过的小小天地,她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守护住这份幸福。
我,必须要迈出下一步了。
♢
蔓德拉用彩色铅笔,在床后的墙壁上画下了又一个标记,一颗粉红色的桃心。今天,是被他囚禁的第四十五天。
在这一个多月的调教开发中,堕落的不仅仅是灵魂,就连身体,也在一点一滴地发生着变化。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渐渐的,她的小嘴已经适应了被主人的肉棒填满撑开,浇灌精液的感觉;胸前一对丰盈在他每晚的疼爱下更加涨大了几分,原本合身的内衣变得越发紧致,乳肉会像凝脂一样被勒得满溢出来;就连情动也变得越来越频繁,经常只是摸摸抱抱,腿心就已湿成一片。
但,依然没能跨过那条红线。
陪伴在他身边越久,她就爱他爱得愈发疯狂。胸膛中弥漫着一种碎裂的空虚,它们源自心脏跳动的那个区域,往上蔓延直到喉头,往下侵袭直到小腹深处,渐渐地把身体变成了一片残破干涸的湖床。她迫切地需要主人来为她浇灌春雨,搅动涟漪。
少女无法想象,当她每晚赤身裸体,环抱着男人的脖颈,用一双秋水明眸注视着他,一声声叫着主人的时候,他究竟是凭着怎样的忍耐力才没有冲进她的身体。为何克制?她迟迟找不到答案。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她自信,自己只需再添上最后一根稻草,就足以压垮他紧绷的神经,释放出他心底一直被压抑住的怪兽。
蔓德拉感觉自己是站在悬崖边缘的人,迈出一条腿,悬在半空中,犹豫着是否要落下。而凯尔希的出现,在她背后,重重地推了一下。她,只能选择坠落,哪怕遍体鳞伤,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毕竟,不管平日里再怎么如胶似漆,她和他之间,始终还是有着一层薄薄的隔阂,只有突破这层阻碍,让肉与灵进行最直接的碰撞,浓浓爱意才能在身体中绽放出绚丽的火花,结出甘美的果实。拥有了彼此紧密相连的羁绊,自己留下来的可能,才会更大一些。
那么,该怎么做呢?
首先,要用一次小小的叛逆,来检验主人那明知不会动摇的感情,这样才能安心地向他奉献上自己的贞洁。然后,要将他的情绪撩拨至顶点,再仔细地将全部气血,都融化成甜美的欲望,用自己的身体,尽数接纳。
今夜,我们将是彼此的猎物。
从厨房的餐桌旁抽来一只凳子,摆在敞开的舷窗前,再将窗台上摆放的东西都归拢到一边,装出自己曾擅自跳窗外出过的样子。蔓德拉很早就想做这种恶作剧了,用一次虚假的逃离勾引出他的焦虑,既可以检验他的感情,又可以让他产生可能会失去她的危机感,从而对她倾注更多的关怀。
去浴室洗了澡,吹干湿漉漉的头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少女来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起今晚的决胜战袍——情趣内衣未免过分直白,会令他猜出自己的小小的心思,反倒欠缺了些许朦胧的美感,而平时穿的那几件又过分平淡,见得多了,只怕勾不起主人的兴致。
最终,她选择了一件雪白色的睡裙,穿在身上,就像一帘半透的薄纱轻飘飘缦卷在肩头,蓬松的蕾丝裙摆云朵般自腰间垂落,上面还缀满了软乎乎雪团似的银色毛球,在暖意灯光的照耀下如自天幕坠落的星屑扑闪斑斓,流光溢彩。
可光鲜华丽的外表,包裹不住淫乱发情的肉体。
蔓德拉抬起手臂,从下面轻轻托住了两团丰满圆润的乳球,娇蕊被冰冰凉凉的薄纱刺激得微微挺立,在胸前留下了两点若隐若现的嫣红凸起。松松垮垮的肩带完全遮挡不住少女光滑如玉的香肩,后背也是毫无遮拦地裸露着大片的肌肤,在皮肉包裹下的嶙峋的骨头就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蓬松的裙摆只能堪堪遮住大腿根部,轻轻一动就会随风飘起,暴露出双腿间一朵白嫩粉幼的耻丘。
仅仅是这些,还不够呢。
少女坐在床尾,将一双粉嫩的小脚蹬入了白色半透的丝袜,那对健美修长的美腿被纤薄如无物的细腻面料紧密包裹,肥软丰腴的大腿上也被勒出两道牵动欲望的肉痕,将她本就优雅动人的腿形勾勒得更加性感魅惑。
踩上鞋跟只有自己小指粗细的白色皮面高跟,主人的脚步声已然在走廊中回荡。蔓德拉匆忙合上衣柜,将散落在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在房间正中站定,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下紧张的心跳,静静等待她最爱的人归来。
“我回来了,宝宝。”
房门被推开,再重重地合上。主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亲昵的称呼上戛然而止,就像是在半空中打着旋的树叶,迟迟不肯落下,等待着少女伸出手来亲自摘取。无声的微笑牵动起她的唇角,往常,她会快步走到主人身前,缓缓跪下,奉上欢迎回家的问候,然后附身颔首,去亲吻主人修长的手指,或是像含住一颗核桃那样,舔舐他脚踝上那颗脆弱的骨头。
但是今天,她无动于衷。少女背对着男人,一言不发。
“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宝贝?”
男人的声音染上了些许担忧与关心,对自己掌控力格外自负的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表面顺从的小奴隶,究竟在心中悄悄打着怎样的小小算盘,还下意识地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才没能及时向他献上理所当然的臣服。
少女故意不理他。
主人,我是了解您的,束手就擒的猎物对您来说是多么无趣,只有反抗时在您身上留下抓挠的血痕才能让欲望之火燃得更加猛烈。请您原谅我小小的叛逆,过一会儿,我会加倍补偿您的。
“宝宝?宝……蔓德拉?”
男人走过来,张开双臂,想要从背后拥抱她,少女闭口不言,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用手上颇有力道的回应,表明自己身体无恙。控制欲极强的男人,果然因为猎物的失控而心生不满,眸子顿时沉了下来,叫她名字的时候,明显带上了不耐烦的语气,像是一把重锤,敲打在她的胸口。少女把唇瓣咬得发白,铁着心拒不理会,执拗地只肯赏赐给他一片单薄的背影。
“……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终于,猎物踩进了她精心布置的陷阱。少女在心中暗自得意,可下一秒,自己就被拦腰抱起,双腿悬空无力地踢蹬两下,整个人硬生生地摔进了床铺。男人饿虎扑食般欺身而上,恶狠狠地撕扯起她的唇瓣
蔓德拉已习惯了伴随窒息的浪漫湿吻,习惯了这匹孤狼的残暴与凶狠,血腥的味道扩散在舌尖上,她皱着眉头,默默地忍受着唇瓣上钻心的痛楚,直至男人心满意足,起身抽离。当他那撩情气息远离的刹那,少女耻骨的骨嵴上涌起了一股欲望的电流,她不顾嘴角已被啃咬得血迹斑斑,想要主动去追他颜色浅淡的唇,可是被他压在身下,连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男人低垂着眼角,不知餍足地舔过她的脸颊,噬咬上珠圆玉润的耳垂,喘息拨动发丝,落在耳畔,混着低沉而沙哑的气泡音,像是带坚果碎的巧克力酱一样甜蜜。
“你跑去哪了?回答我。”
他掐住她的脸颊,命令道。
少女颤抖着鲜血浸染的唇瓣,向另一侧别过头去,不肯与他有目光的交流。
“不听话?”
温暖的手掌划过下颌,握上少女天鹅般脆弱纤细的脖颈,虎口勒着喉管,一点点收紧,直至蔓德拉最后一缕微弱的呼吸凝滞,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痛苦的呻吟。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为了留住你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听话?”
他吼叫着,手上的力道却再也无法加重了。
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蔓德拉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抬起手,落在男人的脸颊上,轻得像一朵云。她学着主人每次摸她脸的样子,用拇指一点点刮蹭他的眼角,像是要抹去并不存在的泪珠,指纹几乎能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流动冲刷,和着生命的脉搏。
“主人……”
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男人终于松开了手,少女的指尖触到一丝湿润,只是短短一瞬,下一秒男人就已将她捞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几乎要将她捏碎。
“到底出什么事了,宝宝,为什么要跑出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蔓德拉听得出男人声音中的颤抖,他害怕了,这足以印证他对她的爱没有丝毫改变。有时候她也很奇怪,主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倒是从不吝啬对她袒露一句又一句酥到骨子里的情话,但有时候,这份感情,却偏偏要在臣服与伤痛之后才能更真切地体会。
“主人,我没有出去,我是想喂斑鸠,太远了够不到,才把椅子搬过去的,刚刚在想事情,没有反应过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打我吧,别生气了……”
蔓德拉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双手紧紧拉扯他的衣领,仿佛是要把他拉入自己的内心。她抬着头,用很委屈的语气,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又将滚烫的唇瓣贴上他的脸颊,慢慢向下,留下一串香吻,舌尖扫过硬朗的下颌骨,来到脖颈上,缠住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细心舔舐,就像是在呵护着一块脆弱的冰。男人紧绷的唇线渐渐变得柔软,他低头亲吻少女带香的发梢,双手托起了她的小屁股,轻轻拍打了两下。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嗯?”
“在想,对蔓德拉很重要的事情……”
发出啾的水声,在喉结上牵出一缕纤细的银丝,少女抬起右臂揽住他的脖颈,轻扶肩峰的左手则顺着硬朗的锁骨滑落,抚摸上了男人的胸口,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在胸肌上来回摩挲挑逗。
“想要,在今晚,请主人为蔓德拉……”
“开苞。”
她像鸽子似的歪着脑袋,缓慢地道出了那两个字,不需要任何索然无味的解释与告白,通红小脸上的羞涩胜过千言万语。
他沉默了,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见他不说话,少女抬起手,用指尖试探性地戳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就像是中弹那样,猛然绷紧了身体,沉重的喘息声带着沙砾在她耳边响起。
“……再说一遍,宝宝。”
舔舔不知何时已经干涸破皮的唇,那上面有少女鲜血的味道,他用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说着,是命令,还是请求,一时竟也分不太清。
“主人,蔓德拉现在还是个孩子呢,想要主人,亲自帮我长大,把蔓德拉,变成您的女人。”
少女吐气如兰,在男人耳畔一句一句念着勾引的话语,将他方才因愤怒而涌上大脑的气血,尽数化作了甜美粘腻的焦糖,顺着血管,流淌在全身上下每一处角落。
之后几秒钟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擒住了少女的手臂,高高地抓过头顶,附身咬伤上她的粉白的脖颈,留下一颗颗红润的吻痕,再一路向下,唇蜻蜓点水般划过她白得透明的胳肢窝,情欲的信息素在心中点下了看不见的涟漪。他踉跄着跌进了少女的胸口,在一片温软的包裹中切碎了满屋子的光线,一双小手托在脑后,她陪着他一起坠落,屈服于地心引力,双双倒伏在了床铺之中。
我可能,会把这朵花儿,碾碎的……
他迷糊而茫然地想着,用双臂撑住床铺,勉强抬起头来,看到怀中的小猫已被自己死死地压在身下,黑色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蔓德拉的脸颊浸染着朵朵绯云,一对水色荡漾的双眸娇滴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丝脆弱的甜蜜。
脑海中闪过的种种画面,让他感觉自己很恶心,他不想自欺欺人地幻想自己可以控制住栖息在心底的暴戾,走到了这一步,已是无法回头了。
“好……”他轻声答应,然后沉重地闭上了眼睛,敛声屏息,挣扎片刻,又一次睁开双眸,墨色凝重的瞳孔中燎起熊熊烈火,“但在那之前,我要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
咔嚓——
一条银光闪闪的锁链,被扣紧在蔓德拉颈上的项圈。这条锁链并不粗,做工精致,打磨光滑,上面还雕刻着许多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就像一件价格不菲的工艺品,如若不是另一端那被主人牵在手中的红色皮革圆环,恐怕任谁都无法想象,这,是一条狗链。
男人旋转着手腕,将狗链在手掌上缠绕一周,收紧,再猛地一拉,项圈无情地勒紧了蔓德拉的脖颈。
“呀……”
少女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身体被锁链拽得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男人从背后扶上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准备好了吗?宝宝?主人现在要带你去乐园。”
男人永远深沉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少女的双眸,沙哑的嗓音似一片羽毛落在耳畔,像往常一样轻缓,但她仍能在其中感受到一抹深深压抑过的急切。每当他认真地望着她的时候,她都会猝不及防地被那漆黑的目光烫到。少女垂下脑袋,圆圆的猫耳抖动两下,软软地趴伏在了头发上。
少女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乐园,究竟是指代何处,为何主人一定要去过那里,才肯与她共度春宵。不过,既然会用这样特别的词汇命名,想必,对于他来说,那里就是快乐与渴望的所在吧。
我,准备好了吗?
被关在笼子中的鸟儿,会渴望在天空中翱翔,而被囚禁的她获得了出这间屋子的机会,却反倒忐忑不安起来。相比面对外界那全然未知的一切,她宁可折断翅膀,永远厮磨在主人的肩头。
双手交叉在小腹间,拇指来回搅弄,少女迟疑片刻,小心地抬起眉眼,望向男人的脸庞,那注视着她的眼神给了她一点点鼓励。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我准备好了……”
“要爬着去哦。”
“是……”
蔓德拉轻声答应,顺从地跪倒在地面上,男人牵着锁链,先带她在房间中爬行了一圈,待少女稍稍适应了这种感觉,才把她牵到了房门前。
太阳隐没西山,群星爬上夜幕,时间已然不早,可还没到睡觉的时候,走廊里,真的不会有别人吗?万一,万一被看到了……
少女心跳如鼓,粉唇微张,呼吸渐渐急促,两腮染着绯红的薄云,涨红似鲜艳纯熟的莓果,诱人摘取品尝。
主人推开房门,从外面灌进来的凉风吹乱了少女的发丝。他跨出一步,站在走廊中,侧身睥睨着还跪伏在屋内的少女,轻轻抖动了一下手中的锁链。自知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蔓德拉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齿,手脚并用,一点点爬出了房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蔓延至何方。凉爽的过堂风吹拂过少女燥热的身体,害得她汗毛倒立,忍不住一阵战粟,刚刚的一鼓作气马上就被恐惧和紧张所取代。她本能地想要回望自己那片温暖的小小天地,却只听到咔嚓一声,门被关上,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她彻底没有了没有退路。
“跟我来。”
他说。
主人走在前面,蔓德拉膝行其后。头顶的灯随着经过时发出的声响一盏一盏亮起,强烈的光芒将少女每一寸肌肤都照得清清楚楚。她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又仿佛是一件橱窗中代售的商品,而四周的黑暗中似乎则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瞧着她下贱的模样。她紧张得东张西望,一会儿望望身后,一会儿又看看头顶,生怕有其他人会来,又害怕头顶有摄像头会看到她。她哪里知道,舰桥顶层只有博士一个人在住,监控更是已经被他关掉了。占有欲极强的他,怎会容忍自己的宠物被他人分享,即使是看一眼,那都是难以容忍的。
他的步伐较平时慢下许多,还不时伫立等候,待少女爬至身旁才继续前行。强烈的羞耻感,侵蚀着蔓德拉颤动的心脏,可不知为何,身体却不似内心那般抗拒挣扎,反而自顾自地兴奋躁动。背德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夹紧双腿,在每一次爬行的间隙摩擦早已充血涨红的小小肉缝,感受欣快的电流在腿间窜升。戴着项圈,被主人牵着,赤身裸体爬行在走廊里,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别人看到,只是想一想,小腹深处就隐约泛起异样的火热,一丝丝晶莹的淫蜜顺着腿心滴落,在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一条浅淡的水痕。
皮肤变得越来越烫,每一次在这冰冷的地面挪动双脚,都格外需要勇气,更不必说项圈上那只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叮叮当当清脆响声的铃铛,简直就是在大张旗鼓地宣告着这里有一只淫乱下贱的小猫咪,像狗一样被主人牵着爬。可是不快一些的话,被发现的风险就成倍地增加,主人也会不高兴的。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想与主人初试云雨,可是,没想到,呜,竟然会变成这样……
万幸,这次旅程并不算漫长,走廊里也没有其他人出现。爬了不过几十米,拐个弯,走在前面的主人就停下了脚步。少女跪在男人脚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努力藏身在他高大身躯遮挡出的阴影之中,生怕被人看到。
他推开面前一扇嵌在墙壁中,几乎看不到缝隙的暗门,合页顺滑,没有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好像是加过润滑油,保养得很好?
“站起来吧。”
得到了主人的允许,少女抓着他的裤腿,慢慢站起了身,包裹在薄透白丝下的膝盖已是被硌得通红一片,疼痛难忍。男人环抱住她的腰肢,在淌满汗珠的粉白脖颈上又留下一片吻痕,陪她一起步入了前面这间被他称为乐园的房间。
……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而不刺眼,酒红色软包的墙壁上是细绒蒙面,摸上去软绵绵的,脚下则是红色的木地板,与墙壁的颜色相近,交错的线条与角落都显得模糊不清,看得久了,会有一种丢失空间感的混乱。
好像……
好像母亲的子宫。
脑海中突然跳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比喻,仿佛置身其中的自己,最终会迎来一次新生。她吸了吸鼻子,作为密室,这里并没有陈旧的气息,她能嗅到青苹果的味道,配合乌木的沉寂,有木质的清冽稳重,还有果脯的甜蜜回甘。深厚而温暖,矛盾、复杂、冲突……
一如身后的男人。
“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宝贝,先熟悉一下这里,我们待会再开始。”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低沉的声音撩拨着少女的心弦。
蔓德拉就像一只刚刚被主人抱回家里,初来乍到的猫咪,第一件事,就是环绕着屋子走走停停,仔细巡查领地。长桌、沙发、天花板上有吊挂着链条和麻绳的滑轮,角落中还有用来囚禁的笼子。她的脚步,停在了屋门正对着的墙壁旁边。那上面,是几排质感温润的红木支架,摆放着各种陌生的物件;而下面,则是一套抛光精细的钢架与螺丝锁扣组装成的刑具,钉死在地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用途,似乎,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
少女随手从架子上拾起一只黑色橄榄形的东西,握在掌心中是魔芋球似的触感,椭圆的主体上尖下粗,像是一个倒置的桃心,底座则是弯弯的月牙。看起来应该是个塞子,塞在哪?
猜不到答案,女孩的目光在墙壁上游荡。琳琅满目的绳索铁链,五花八门的马鞭、藤条、针头、夹子、电极片……叫得上名字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而余下那些陌生的东西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她不敢多瞧。
“这……”蔓德拉闭上眼睛,使劲咽了口唾沫,试图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脏,“这是……”
“如你所见,刑房,是我为我们准备的乐园。”
“刑……房……”
她无意识地咀嚼他的话语,冰冷的词汇在她脑海中投下了血色的幻影。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乐园,而分明是折磨与虐待的地狱。
转过身,看到男人正向她一步步走来,她本能地后退,就这样一点一点逃离,直至背部撞在了软绵绵的软包墙壁上,她退无可退了。男人伸出一只手臂,环住蔓德拉的脖颈,俯下身子,将她压倒在墙上。
“如果是问这个的话,”他攥住了蔓德拉发抖的小手,将那只硅胶玩具拿到自己手中,重新放回架子上,“这是肛塞,今天我们不用这个,用鞭子就好了。”
说着,男人又随手取出一条马鞭攥在掌心中,用漆黑的鞭头在软包的墙壁上刮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潜藏草丛下的豹子在伺机而动,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低垂着眼帘,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深不见底又细如发丝的目光,注视、品尝着她的恐慌,那是捕猎者看到猎物的眼神。蔓德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洞穿了,刚进来时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恐惧,让她止不住手脚的战栗。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在内心深处尖叫,她面前站着吃人的魔鬼。
少女的双唇颤抖着翕动,颤颤巍巍,如寒风中摇曳的火焰,她就这么呆愣在他的怀抱里,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心中有无数的话想问——你要对我做什么?会做很残忍的事吗?可不可以不要做……却全都哽咽在喉咙中,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是啊,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幼稚了,自己既已身陷囹圄,他又怎会半途而废呢?
“你,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些吗?你第一次吻我,说我们一步一步来的时候,就打算,把我带到这里吗?还是说,你把我从废墟里救出来,就是为了,做这个?”
咽了几口唾沫,蔓德拉还是缓缓将心中最大的疑问说出了口。她此时就像是一个被赤身裸体丢弃在冰天雪地中的人,早已没了方才的兴致勃勃,取而代之的则是令她手脚冰冷的寒意,一开口,连声音都在发着抖,细若蚊呐的话语淹没在牙齿碰撞的杂音中,自己都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是啊,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无私的人,拯救我的生命,给予我庇护,却不求回报?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都会拿皮带驱赶我去为他赚取赌博酗酒的铜子,更何况是这样一位萍水相逢,甚至曾经与之敌对的人。也许,他搭救我,不过是想给自己添置一件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而过去四十五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只为卸下我的心防,然后,用我的身体,去满足他施虐的欲望。
……可是,可是他明明不必如此劳心费力,只要把我饿到虚弱不堪,戴上那约束源石技艺的装置,再绑缚到这里,任他如何折磨虐待,我也是无力反抗的……
心里有一个声音,小声地为他辩护着。
“这间刑房,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没打算这么快就到这一步的。不过,既然宝宝都已经这么勾引我了,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他的脸背着光,看起来有些阴冷,声音则是刻意修饰过的柔软。他略过了最后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我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我以为你爱我……”
少女的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她已然触碰到了面前这个男人最黑暗、最深沉、最可怖的一面,内心却仍执拗地试图否定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就像她曾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被领袖所抛弃的事实。思绪乱麻般纠结,她试图说服自己继续相信主人是个好人,相信他真的爱着她,可这一副副冰冷的刑具又无情地戳穿了所有的肥皂泡泡。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一厢情愿地爱着这个男人,甘愿为他付出一切,可他却把她视作灰尘般低贱,仅仅是灵魂与身体上的臣服与顺从还不够,竟然还要用这些可怕的刑具摧残她的肉体。她又觉得自己好无助,没办法拒绝他,没办法反抗他,也没办法逃离他。
“我爱你。”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男人温暖的手掌顺着少女腰肢曲线滑落,从下面箍住了她冰冷的指尖,然后平静地道出了那刻骨铭心的三个字。少女怔愣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就像荡秋千时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剧烈地抽动着,溶解了无限欲念的血液一股股涌上因恐慌而惨白的脸颊,把耳尖染得血一样红。
“可,可你却想把这些东西用在我身上?”
她不明白,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爱会如此残忍。
他点了点头,同样没有迟疑,虐待她的欲望,大约与爱她的分量等同:“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爱你伤痕累累的样子,我爱你担惊受怕的表情,也爱你残破堕落的心。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想与你一起分享这些。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愿意让你了解我这份永远都无法向他人提及的,不堪的嗜好。”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睫毛低垂地斜睨着她,慢慢道出了近乎威胁的话语:“宝宝,既然知道了,就不可以拒绝,你也爱我的吧?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他的声音中,渗透着一种她无法抗拒的甜蜜,似海妖歌唱,在哄诱着她踏上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道路。
……好狡猾的家伙啊。
所以,你真的,是个高明的操纵者。把我从废墟中捡回来,关在监牢里,夺走我的自由,用饥饿与孤独,折磨我的身体与心灵,在我濒死的时候,又如天使降临将我拯救,给我温暖的小窝,干净的衣服,还有吃的,彻底切断我与外界的联系,让我只能接触到你,把我的生命与全部的喜怒哀乐都系在你身上,让我爱你爱到无可救药,最后,对我做出这样长情的告白,除了顺从,我什么都做不到了……
“重复一遍,宝宝,你想和主人做什么?”
他命令道,刻意用很轻,很慢,很温柔的嗓音。
“我想,我想和主人,做爱”
纵使心中百感交集,一开口,她还是自然而然地服从着他的命令。
“嗯,宝宝,这就是我做爱的方式,折磨你,虐待你,让你疼,让你哭,这样我会爱你爱得越来越疯狂。”
他的身体贴得越来越近,把她死死地压在墙上,连呼吸都困难,背上不觉已冒出一层冷汗。少女知道,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可以在虐待他人中获得性快感。她在阿赫茉妮的书上看到过——只是瞄了一眼,她实在没有耐心读完那本荒诞的言情小说,当时只觉得那不过是文人们吃饱了撑的才会有的无病呻吟罢了。一天做工十六个小时的劳动者连睡觉都奢侈,是不会有那种闲情逸致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他说他爱我,可这真的是爱吗,主人是不是搞错了……
沉默中,她慢慢找到了答案。你真蠢啊,少女想,你被眼前甜蜜幸福的生活,蒙蔽了双眼,其实你早就应该预料到的吧?难道没有征兆吗?当他第一次,要你下跪臣服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的——
错的不是主人,而是一厢情愿的你啊,主人怎么会有错,是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美好,想要留在这里,想要得到他的爱,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我,知道了,我会服从的,无论主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服从的。”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没有忘记吧?”
他一字一顿地宣告着。
“我……没有……没有忘……”
怎么会忘记?怎么会……那是烫在在灵魂深处,挥之不去的烙印,无论天涯海角,生离死别。
“我,永远是主人的宠物。”
少女发着抖,砰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被丢过一次的猫,会因为害怕被再次抛弃,而拼命地讨好新主人。而从小缺爱的孩子,为了留住掌心中那名为爱恋的糖果,也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很好。”
他赞许地勾勾嘴唇,笑容不着温度,手腕转动,掌心中的黑色马鞭在半空中挽出漂亮的鞭花,残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呼呼作响,好几次都只差一点就落在她的脸上。少女被吓得连呼吸中都染上了鲜明的哭腔,她刺猬似地把自己缩成了颤颤巍巍的一小团,双手挡在面前,只敢从指缝中露出一点点慌乱的目光,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并没有在此刻打她,他脱下外套,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扯下今早少女亲手为他系上的领带,解开衬衫领口处的两粒纽扣,再拉扯着衣襟,一点点向下撕扯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精壮结实的胸膛。然后,他弯着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下颌,让少女抬起头来。看着灯光柔和如绢,嫚眷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描绘出浅淡的光晕,蔓德拉一时入了神,情意萌动的感觉渐渐驱散了心头的恐惧,她忽然想,主人要做的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可怕。
“主人……”
“宝宝,我们开始吧。”
言罢,他轻摆手臂,五指一松,鞭子飞了出去,撞上房间另一侧的墙壁,掉在了角落里。
“爬过去,叼回来。”
男人的语气攸然变得严厉。少女身体一凛。与他的性爱,已经开始了。
脖颈上的锁链拖行在地面上,蔓德拉一点一点爬到了马鞭旁,扭头望向主人,他点了点头,于是她垂下头,真的像狗一样,去咬那根黑色的鞭子。
看似简单的任务,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少女想要去咬住鞭子中间的纤维杆,可是下颌与鼻尖顶在冰冷的地面上,牙齿只能堪堪碰到边缘,喉咙里涌着焦急的喘息,扑打在地面上,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无法咬住。努力几次,才勉强用嘴唇抿住了马鞭。她爬回到主人身前,仰起头注视主人的眼睛,像狗一样摇着长长的尾巴,露出了讨好的表情。
“我是左撇子吗?”
男人问道。
少女一怔,不解何意。
“你就这么叼回来?让我反手去拿?”
男人冷笑一声,伸出右手,伸到左边,从下面接过马鞭的握柄,从她口中取了出来。那上面还淌着一缕晶莹的唾液,自鞭拍上滴落而下,牵出银光闪闪的丝线。
“爬过去,叼回来。”
说着,他又一次把鞭子丢了出去。
就像,训狗一样……
少女怔怔地望着远处的马鞭,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双颊的红润更加艳丽了几分。她乖顺地爬行过去,那颤动的酥乳、摇晃的桃臀,还有流淌着丝丝蜜汁含苞待放的粉蕊,都被身后的男人看在眼里。
这一次,她长了记性,调整了马鞭的方向,让握柄那边指向自己的左手侧,慢慢叼回给主人。
“很好。”
男人舔了舔嘴唇,露出点点笑意,接过马鞭,又用温暖的掌心揉乱了少女的头发。此前,她一直天真地以为他把她当成了可以随便揉脑袋的小孩子,现在想想,他其实就是想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吧。
男人弯腰拾起狗链,牵着蔓德拉来到那只叫不上名字的刑具旁,从沙发上拿起一只靠垫放在其中,示意她跪在上面。小小的细节令少女苦闷的心头翻滚起些许暖意,她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向主人,想要说谢谢,可他却毫不领情地用马鞭敲了敲眼前低矮的钢架,少女只好把感激的话咽回肚子里,先去执行他的命令。她顺从地将双手轻握在上面,双脚也被他用马鞭轻轻拍打着,被迫岔开贴靠上从两侧纵向延伸到身后的钢管,主人用锁头穿过她手腕与脚踝上的软铐,咔嚓一声,在钢架上锁紧,又将上面横置的钢管按了下来,硬生生压垮了少女柔软纤细的蜂腰,强迫她以一副十分痛苦的姿势跪趴在刑具之中,微微凸起着肌肉的小腹几乎要贴在地面上,光滑的脊背仿若无骨一般向下弯曲成优雅的螺线,浑圆饱满的臀峰高高挺翘。男人拾起蔓德拉长长的尾巴,小心地盘起来放在背上,腿间粉嫩私处便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小小蜜缝随着呼吸一开一合,像一只扑扇着翅膀的幼蝶。
男人单膝跪地,为少女摘下白色的高跟鞋,露出那一双包裹在半透白丝中,看起来如奶油雪糕般可口的小脚丫。他恶作剧似的用指尖轻轻挑弄起少女已被香汗浸湿的敏感足底,再用掌心包裹住盈盈一握的小脚,指纹摩挲过丝袜细腻的面料,手感软弹,还能嗅到一缕甜腻腻的香气。四肢都被禁锢在刑具之中无处可逃的少女只能无助地将粉嫩的脚趾蜷缩成一团,被主人的亵玩勾起身体一阵阵甜美的战粟,连喉咙中也流淌出了丝丝娇软的呻吟。
“主,主人,呜……好痒啊,请,请您轻一点……”
“这就忍不了了?嗯?知道我要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男人站到少女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边问,一边用马鞭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打,打屁股。”
注视着眼前的鞭子,少女迟疑一下,马上想起他与她之间还有一件未尽的事项。
男人笑笑,慢慢抬起手腕,扁平的鞭头来到了少女微微分开、颤抖喘息的粉唇边缘,再轻轻向前,撬开雪白的贝齿,探入她那张樱桃小口之中。
“舔。”
他命令道。
“是。”
蔓德拉带倒刺的粉红小舌,沾着香唾一点点缠上了鞭头,与滑顺的皮革纠缠,发出浅浅的摩擦声。直到上面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津液,男人将马鞭缓缓抽离,绕过她脖颈,蜻蜓点水般若即若离地划过少女脊背漂亮的凹陷。每一次触及,都仿佛有一点电流在皮肤上炸裂,她不安地扭动起身子,口中也被逼出一声声浅浅的哀鸣。
“呜——,主人……”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因为蔓德拉没有遵守主人的命令,擅自跑出去,还弄伤了属于主人的身体……”
“主人惩罚你,你愿意吗?”
“愿,愿意的,主人对蔓德拉做什么事,蔓德拉都愿意的……”
他手上的动作不时顿挫,鞭拍徘徊于雪白躯体上一处处触目惊心的突兀——那是她与阿赫莫妮战斗时留下的疤痕,仿佛是在提醒少女不听话的后果是多么严重。她差一点就丢掉了性命,丢掉了与主人的未来。
“主人,我错了……”
“别说话,宝贝。”
他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样东西,是一只有许多孔洞的硅胶小球,两边分别有一条不算太长的皮带。
“咬住这个,”他将小球递到了少女嘴边,也许是看出了她的迟疑,又补上了一句,“怕打你的时候咬到舌头,乖。”
蔓德拉点点头,对主人言听计从,她尽力张大了自己的小嘴,两排洁白的贝齿咬住了口球,主人将皮带在她脑后系紧,少女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了。
“真可爱。”
他揉着少女的小脑袋笑呵呵地说道,那喜悦满足的表情,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塑造的得意作品。
“呜呜……”
“那么,该打你的小屁股了。”
“呜——”
一切准备就绪,男人起身来到了蔓德拉身后,看不到主人的身影,少女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当他温热手掌覆在臀峰上时,又马上安稳了下来。
“开始。”
他平静地说着,既不是命令,也并非商量,就像是在告诉她一件理所当然,命中注定的事情,打消了她潜意识中残留的那么一点点抗拒。
话音落下,那抹舒适的温热骤然离去,男人的手掌在半空中停留一秒,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少女的臀上。
啪——
伴随清脆的肉击声,一点闷痛在果冻般摇晃的臀肉中扩散开来,蔓德拉的身子猛地颤抖,被堵住的口中溢出呜呜的闷哼。这一下他打得并不狠,没一会儿痛意就已散去,泛起麻麻的酥痒,痒到心里那种。
他轻笑了一声,带着点得意的意味,不留给蔓德拉多少缓和的时间,只抚摸了一小会儿屁股,很快又抬起手掌在两片臀瓣上各扇了几下,留下红热的巴掌印。每一次清脆的击打声都伴随着少女身心的动摇,熟悉的疼痛隐约勾起了她幼时的回忆,一瞬间,竟产生了自己正被早已过世多年的父亲,打屁股的感觉。
主人的手掌和爸爸的很像,同样宽厚,同样温暖,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父亲的掌心与指节上布满了干农活留下的老茧,又硬又干瘪;而他那双时常握着钢笔和手术刀的则是又白又嫩,手指也修长,是盯着看许久都不会腻烦的那种。
爸爸……
他的手掌又一次落下,重重地打在臀瓣之间,力道比之前的几下都要重上许多,那渗入皮肉的痛感将少女从回忆之海中打捞上来,重新推回进他精心打造的乐园之中。
“呜……”
蔓德拉发出了一声浅浅的悲鸣,男人高抬起的手停了下来,温柔地落在已被打成粉红色的小屁股上,痛痒叠加上他掌心的温度显得更加分明,每一处毛孔都仿佛被细针扎着一样刺痛。
“疼了?”
“呜……”
无法说话,她就像初生的婴儿,只能挤出单调的音节回应。
“表现的还可以,没有哭哭唧唧个不停,”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灼热的鼻息落在了毛茸茸的猫耳上,“接下来,换鞭子,希望宝宝能表现得像刚才一样好。”
讨厌……
少女在心中娇骂着主人,脸颊上却是两片遮挡不住的潮红。痛感刺激下分泌的激素侵蚀着蔓德拉脆弱的神智,再加上主人的夸奖鼓励,脑袋一下子变得晕乎乎的,臀上又痛又痒又温暖的感觉中似乎也萌生出了些许快感。被痛感夺去了注意力她哪里知道,自己的腿心已是淫水泛滥,一丝丝蜜露滴落下来在地板上形成了小小的水洼,连毛茸茸的尾巴根都给打湿了。
温润微湿的鞭拍轻点臀峰的最高处,激起少女脊背上一层战栗,小腹深处最隐秘的地方不由得跟着缩紧。男人嘴角微微勾起,轻抬手腕,马鞭带着破空的声音,干脆利落地落在了少女红肿的臀上。
“呜!”
鞭拍击打处软弹的皮肤一下子凹陷下去,在大腿上荡起了一片波纹,下一秒,火辣辣的痛楚才顺着神经蔓延而上,浪涛般冲入大脑,是与挨巴掌,截然不同的感觉。蔓德拉强忍着鼻尖的酸楚,眼圈憋得通红,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男人又挑起马鞭,第二下接踵而至落在臀上,疼痛让本就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溢了出来,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上。她本能地蜷缩起脚趾,想要伸手去遮挡屁股,可是手脚被软铐束缚,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口球堵在嘴里,连喊疼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也许是扇巴掌时并未太过用力,男人刻意的收敛让蔓德拉误以为自己可以轻松过关,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加重力道,疼得她心惊胆战。自己是挨过打的,哪个孩子小时候没挨过打?可是与他手中的马鞭相比,无论是基里安老爷打佃农的鞭子,还是父亲喝醉酒后挥下来的皮带,真是相形见绌,甚至都能用仁慈来形容了。
啪,啪——
几乎没有停顿,马鞭在男人手中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打出的力度越来越大,在鞭拍与臀肉间带出比之前响亮多倍的肉击声,像是要让她铭记终生般将火辣炙热的痛感悉数灌入少女翘臀的皮肉深处。
不一样……
基里安老爷也好,父亲也好,他们打我,只是把我当成工具,要我干活,多多压榨,只要我不偷懒,还能榨出油水,他们才懒得花气力挥舞鞭子皮带。
他不一样,他打我,是怕我受到伤害,是不想失去我,是为了我好……
“呜!呜!呜……”
五下,六下,七下……每一次鞭子落在臀峰上都会逼出咽不下的悲鸣,蔓德拉的小腹不受控制地缩紧,激烈耸颤的腰臀本能地向前顶,试图躲避皮肉之苦,可她被束缚在刑具中,连挺起身子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敢躲?还想挨更多打是不是?”
他阴森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蔓德拉拼命地扭动起身子,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男人看着她像砧板上待宰鱼似的扭来扭去,索性停手,待到鲜红的鞭痕颜色慢慢变深,蔓德拉慢慢缓过劲,乱动的身体总算平静下来。
“这才十下,就不行了?”
他伸出手覆在蔓德拉的臀上,那原本光滑雪白的小屁股被打得肿起了一层,像蒙了一张红纱,上面几片红色的鞭痕格外刺眼。他轻轻抚摸了一阵,再用力将五指掐进那两瓣滚烫、柔软,还会微微颤抖的软肉中。
“惩罚你,一百下,好像都不够呢。”
一百下?!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要被打死了,要被打死了……
“呜,呜呜……”
“想说话?”
“呜,呜!”
蔓德拉使劲点了点头,被汗水打湿的发尾跟着抖动,一绺一绺贴在光滑温润的肩背上。
“我给你解开,宝贝,小心别咬到舌头。”
脑后的紧绷感突然消失,口球从少女口中掉落出来,一同落下的,还有在小嘴中含了许久的甜美津液,丝丝缕缕地自唇角和舌尖滴落,在暖灯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呜,不要,呜……主人,我怕疼,打这么多蔓德拉会坏掉的,求求您,留一点,留一点以后再打嘛……”
无需酝酿,少女一下子就哭出了声,用自己所能说出口的,最娇软的语气恳求他的宽恕。毕竟那一百下鞭子实在是过分可怕,真的全都挨下来,真不敢想自己的屁股会变成什么样……
“怕疼?搞恶作剧的时候,想没想过会有这种后果?”
男人震耳的斥责吓得少女猛地缩了缩脖子,她不敢相信自己布置的近乎完美的陷阱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破功了,而主人还特意等到现才开口揭露,简直就像是要为现在已然难堪的她更添一份羞耻。
“呜,对不起,主人……”
“真以为能骗过我呀?你太嫩了,宝宝。”
他长呼一口气,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用很无奈的语气说着,其实他只是隐约猜到,并未确定,结果一试探,少女就露出了马脚,天真得可爱。他指尖又一次贪婪地揉捏起她的臀肉,蔓德拉一时分不清是,你太嫩了,到底是在骂她蠢,还是在说她的小屁股。
“呜,蔓德拉只是想看主人担心我的样子,就做了恶作剧……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想看我担心你的样子?”
“嗯……”
“光看到可还不够,得感受到才行,”他无奈地轻叹,鞭子又狠狠地抽打下来,这次是大腿里侧的位置,疼得她身子猛然绷紧,撞在卡死了自己纤腰的钢架上,“疼吗?记住,在你身体上留下的每一处痕迹,都是我爱你的证据,还要不要?”
“要,要,谢谢主人疼爱……”
蔓德拉紧紧咬着牙齿,硬生生咽下了那一瞬间的锐痛。在这里,所有顶嘴求饶都是奢侈的矫情,只能乖乖听话,努力感受他的爱。
可,身体却不会如她心里想的那样顺从,与生物畏惧疼痛的本能相对抗,远不似想象中那样简单。男人紧盯着她最敏感的肉腿内侧,鞭子在上面啪啪地又是来回几次,距离少女的秘密花园只有不足一指的距离,皮肉荡漾间会牵拉着湿淋淋的小阴唇,带来难以言说的快感。蔓德拉紧闭着眼睛,牙齿深深咬入唇瓣之中,恨不得学刺猬那样把全身都缩成一团。
“恶作剧的事,暂且放过,但之前那次偷跑,是决不能饶恕的,当时看你伤成那副样子,心疼你才没追究,现在该怎么罚就得怎么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掉了,我该怎么办?”
啪!啪!啪——
鞭子一下一下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炸裂,因击打而不时绷紧的身体挤压着胸腔,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蚁噬虫咬、火烧焰燎的钻心痛楚令少女不住地抖动着两条长腿,一滴滴香汗顺着粉白的脖颈滚落。蔓德拉水色荡漾的眼中满是破碎的光晕,缺氧中已分不清回忆与现实,恍惚间她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是蔓德拉做错了,蔓德拉是坏孩子,谢谢爸爸责罚,哈啊,哈啊,呀!呜呜呜……爸爸还生气的话,就请把我打坏掉吧!把我打得走不动路好了!”
“……不许瞎说!”
少女口中,那个格外陌生,却又隐约熟悉的呼唤,深深凿进男人的心里。胸口的绞痛令他无力再挥舞鞭子,高高扬起的手臂缓缓垂下,手指一松,马鞭摔落在脚边。
“……休息一下,宝宝。”
蔓德拉趴在刑具中,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新鲜的空气灌入肺中,伴随着抽痛的感觉,瞳孔恢复了些许光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叫错了称呼,但,并不觉得羞耻和尴尬,她想,如果,他不讨厌的话,真想一直这么叫他。
为了,自欺欺人地幻想早已离世的父亲还陪伴着自己吗?为了,补偿曾经从“爸爸”这个称呼那里得不到的爱与温柔吗?也许,那一声爸爸,叫的不仅仅是甘愿为孩子付出一切的父亲,更是自己这一生都注定无法获得的,平凡的幸福。
“爸爸……蔓德拉可以这样叫您吗?”
“想叫就叫。”
他侧过身,使劲抹了一把眼睛,咬着牙,恶狠狠地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爸爸……您没事吧,那个,那个……呜,您怎么了……”
少女抽泣着回过头来,最先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红肿一片的屁股,她听出了男人凶狠言语掩盖下的动摇与脆弱,噙着泪花的双眼注视着他低垂的眉梢,搜肠刮肚找不出合适的安慰,又不想一言不发,只好傻傻地发问。
“不该问的别问,把头转过去,不许看我。”
“是,爸爸,那个,我,我撑得住的,多打几鞭也,也没关系的……”
“打多打少,我心里有数,轮不到你多嘴。”
男人打断了她的逞强,语气渐渐恢复了沉稳。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起肉穴下方,大腿根部那几道层层叠叠的嫣红鞭痕,那里又热又烫,还微微肿着,用指甲刮一下,她的小屁股就一阵乱颤,几缕滚烫的淫蜜滴垂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收回手,伸出舌头舔舐掉了那微微浑浊的液体,微咸的味道夹杂着发情的信息素在舌尖扩散开来,勾得他腰下一阵发胀。
“……现在,打了你二十鞭。你自己选,是继续挨鞭子,打满一百下,还是换藤条,再打五,三十下?”
“藤,藤条,想要藤条,谢谢爸爸心疼我……”
八十,三十,两倍多的差距,未免太过于诱人,蔓德拉已经被疼痛与羞耻折磨得晕乎乎的大脑无力思考马鞭与藤条是否有什么可怕的差别,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生怕他会改变主意,慌乱中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称呼他为爸爸。
“这是你自己选的。”
“是,是蔓德拉自己选的,请,请爸爸用藤条罚我,三,三十下,谢谢爸爸……”
他来到架子前,将马鞭换成了一根纤长的棍子,直径可能仅有一公分左右,下端缠着一圈圈防滑条。在半空中挥舞两下,棍子就跟着摇晃形变,软软的,韧性很好。
可是……
那藤条呼啸着撕裂空气的声音,格外刺耳,听起来比马鞭要锐利许多。蔓德拉忽然有些犹豫,是否这东西打在身上会更疼一些?
嗖——啪!
男人手起鞭落,她的猜想就得到了印证。
“哇啊啊,爸爸!哎呀!”
纤长的藤条让男人的手劲最大程度爆发在少女的皮肉深处,深入骨髓,比好几下马鞭加起来都要疼上许多,痛得少女全然忘记了在主人面前好好表现的心思,失态地哀嚎起来。第一鞭落下,那粉红色的臀瓣顷刻间浮现出一条白色印记,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一道红棱子,未待第二鞭挥下,就变成了刺眼的紫红色淤痕。
“第一次挨打,允许你出声,但没允许你嚎!”
说着,男人伸手按了按少女的腰身,让她把刚刚沉下去的屁股抬得更高一些,随后猛抡藤条,接二连三地抽打在她高高撅起的屁股上,打得蔓德拉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每次刚要深吸一口气就被藤条硬生生地抽了回去。
“哇啊,爸爸,太疼了!哎呀,屁股要被打烂掉啦!”
“打烂了爸爸养你一辈子,怕什么?”
“一,一辈子吗?”
“一辈子!”
听到男人这近乎私定终身的告白,少女有那么短短一瞬忘却了屁股上的疼痛,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就像是被他用温暖的手掌握住了脆弱的心脏,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战栗。她想,自己彻底完蛋了,从今往后她只会更加偏执疯狂的爱他,也会爱上这份他给予的疼痛。她是不会恨他的,哪怕他真的把她打得再也走不了路,她也不会恨他。她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他,恨自己这戴罪之身无法堂堂正正地与他相爱。
啪——啪——啪——
“呜,爸爸,呜呜……”
抽泣声伴随着藤条的抽打而一下一下顿挫,却似乎换不到男人的丝毫怜悯,他仍旧不断地挥舞着藤条,在少女的肿臀上落下一道道紫红肉棱。只有快些打完才是对女孩最大的仁慈,否则那连绵不绝的疼痛只会逼垮她脆弱的身躯。
第二十鞭落下时,蔓德拉两片臀瓣上已是没有一处白嫩,只留下一层层方形的鞭痕和藤条抽打出的紫红淤肿。少女没有了嚎叫,没有了哭喊,也没有乞求,只是静静地抽泣着,粗喘着。
男人打开了压迫着少女腰身的钢梁,将毛茸茸的尾巴轻轻从她背上挪开,自然垂落在地板上,再解开手脚上的锁头,体力不支的少女,差一点摔倒。他伸出手,一把捞起她的腰肢,扶着她坐在已经被跪压出两个小小凹陷的靠垫上。本想就这样让她好好休息一阵,
望着他的脸,少女心中萌生出了温暖的安全感。
她乖顺地跪在他身前,将青一片紫一片的膝盖抵在他的皮鞋尖上。
“爸爸……结束了吗?好疼……”
她的声音已然压得很低,透着令人心疼的虚弱,说话时连下齿都止不住地打颤,身体抖成了寒风中一团摇曳的火焰,仿佛男人再用一点点力,就会把她碾碎,熄灭,化作飘散的火花。
“……马上就结束了,”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唇竟然也在颤抖,“还有最后十下,自己计数,喊,谢谢主……不,喊,谢谢爸爸。”
他本来想说,计错了,就重新再来,但这句话哽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狠下心,少女臀峰上每一道印记,都不啻于在他心上剜下一刀。
因为,她叫我爸爸吗?
“爸爸……”
蔓德拉的小手攥紧了男人的衣角,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与发尾一滴滴滚落,在地板上积成亮晶晶的小水洼。他伸出左手,指尖插入少女湿漉漉的发丝之中,像海草缠绕,痒痒的。
我的,女儿。
“好了,好了,马上就结束了。”
轻轻按着少女湿热的后脑,让她把沾满汗水与泪水的脸蛋贴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白色的衬衫被染出暗淡的水痕,隐约透出腹肌的纹路。擦净了小脸后,少女渐渐止住了抽泣,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在他怀抱中咝咝地喘着。
啪——
“一,”怀中的温软猛地抽搐了一下,抓着衣角的小手攥得更紧了,“谢谢爸爸。”
“二,谢谢爸爸。”
“三,谢谢爸爸。”
“四,谢谢爸爸。”
“五,谢谢爸爸。”
……
他仰起头,看向红色的天花板,那是血的颜色。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但已经越来越轻了。他感觉喉头堵着一团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东西,皮肤刺痛,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他从未想过女孩的泪会烫到他。一种奇怪的,细细的煎熬始终在胸膛中明明灭灭,他知道,也许心里翻腾着的,是负罪感。他从这个叫蔓德拉的孩子手里,夺去了她的糖果。这世界上有的人生来手无寸铁,而你不是,你怎可不保护她们?你怎可欺辱她们?你怎可掠夺她们。
但是,我没办法。
他内心中闪过的柔软,抗拒不住来得更迅猛的征服欲。至少在这片乐园里,他无法罢手。
“十,谢谢爸爸。”
结束了……
少女的嗓子,已经喊得嘶哑,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一双目光破碎的双眼,注视在他怔愣的脸上,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冲上喉咙,爱怎会是这样疼的东西?她轻轻抽噎了一声,然后就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因为他是父亲,父亲一直都是这样的。
睫毛忽闪,抹去瞳孔中震颤的苦涩,蔓德拉低下头,重新回到他臂弯黑暗的温暖之中,她听到了藤条衰落在地的声音,然后男人的大手就搂紧了她颤抖的肩膀。
“宝宝,你自己选。”
“休息一下,我们继续,做你想要我做的事情。”
“或者,今天就此结束。”
可以选择,是无上的权力。
“我没事的,爸爸,请您,要了蔓德拉吧。”
他想,自己一定会下地狱的。
♢
蔓德拉跪在沙发上,双手轻搭坐在身侧男人的肩峰,挺直了身子,把小嘴凑到他的唇边,用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颜色浅淡的唇瓣,和周围一圈微青的胡茬。面对她的主动索求,男人也是不客气地张开嘴,先吃住她滑溜溜的小舌,再噙上她的下唇,伸出舌头细细研磨那片软肉,又熟练地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口中,卷起小猫舌与他伴着湿濡共舞。
少女的心跳陡然快了起来,才刚刚第一个回合,就在男人驾轻就熟的吻技下落败,蜷缩起小脚,身子止不住地发软。男人并未纠缠许久,就主动放过了她的小嘴,伸出左手稳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则轻轻托起她沉甸甸的乳房,微凉的指尖隔着薄纱般的睡裙划过乳晕,触上她胸前的嫩芽。
“嗯——,爸爸……”
少女发出一声小小的娇吟,一下子软瘫在他的胸口上。
“宝贝,为了让爸爸给你开苞,特意穿这么骚的?”
“呜,爸爸明知故问。”
粉拳轻锤男人的肩膀,少女习惯性地跨在男人的双腿间,慢慢沉腰坐下,小屁股才刚刚碰到他的裤子,就一下子疼得窜了起来,脑袋差点顶到男人的下巴。
“哇呀!”
“疼了?”
“嗯,疼……”
少女撅着上唇,精致的小脸上憋出委屈的涨红,歪着脑袋不去正眼瞧他。
“疼也得做,你自己选的。”
他口气稍稍严厉,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少女的乳尖,带着薄茧的指节狠狠一掐,少女就一下子绷紧肩膀,颤抖着叫出了声。
“呀——”
男人低头又一次吻上蔓德拉,将少女的尖叫尽数吞吃。他贪婪地将她的嫩舌卷进自己口中,啧啧地吸吮起她带着丝丝甜意的香唾,与自己的搅拌均匀,再强迫少女尽数饮下。蔓德拉眯着水色朦胧的双眼空望着他的脸庞,在他的气味的浸泡下,潮红的小脸显出享受的神色。
伴随啵的水声,唇瓣分离,男人与少女的舌头仍在彼此的喘息间湿漉漉地缠绕,从舌尖舔舐到舌根,拉出一缕缕带着泡沫的粘稠银丝。此刻的蔓德拉已没有了初吻时紧绷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的青涩,她双手顺着男人的肩膀滑落,主动为他解开衬衫剩下的几粒纽扣,把衣摆撩到身体两侧,鼻尖便萦绕着他身体上那烟草与可可般苦甜的气味。
好棒……
不知过了多久,令人头晕目眩的长吻总算结束。男人体温从舌尖上缓缓褪去,少女搅弄着粉红色的小舌头,将与彼此拉出的津液丝线吃入口中,呼出一口绵长的气,张着小嘴呼哈呼哈地喘息起来,
“宝贝,馋爸爸身子了?”
男人笑着拨开遮挡在少女情动双眸前一绺绺微湿的发丝,然后主动脱下衬衫,像是要让她看得更分明似的张开了双臂。
要说不馋,当然是假的,少女的目光如舔舐般抹过了他那紧实的胸肌,凹凸有致却又有点不太对称的腹肌,还有腰部两侧高高突起的外斜肌,每一样都是那么性感,勾得她差点流口水。见男人脸上未露愠色,反而是有些得意地笑着,蔓德拉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伸出手按照视线扫过的顺序使劲摸了起来,掌心在硬朗的肌肉间来回辗转徘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占男人的便宜。
“女儿最好趁现在摸个过瘾,待会儿爸爸从后面操翻你的时候可摸不到。”
呜,要被爸爸操翻了♡
蔓德拉的小穴下意识地绞紧,一缕淫蜜顺着大腿根明晃晃地流了出来,滴落在男人的裤子上,春意荡漾的少女哪里会察觉得到,仍旧痴痴地抚摸着男人的身体。
“爸爸要从后面操女儿吗,坐着操也可以嘛……”
吸了吸口水,她自作聪明地提议,男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突然扬起巴掌扇在少女的屁股上,疼得她又像刚才那样弹了起来。
“哇!爸爸,疼!”
“还知道疼?坐着操,疼死你,小骚货。”
嘴里狠狠地骂着,男人的手掌却已是爱怜地抚摸上少女的臀瓣。那整片小屁股都染着艳丽的绯红,比平时肿了一层,摸起来热乎乎的,指尖划过屁股上一道道凸起的深紫色的淤痕,带起少女腰身一阵细微的战栗。尽管之前已经很努力地控制手上的动作,但还是有几下藤条落在了同一个位置,把少女本就细皮嫩肉的小屁股打得破了皮,肉棱上还渗着一点点淡黄色的组织液。
“打成这个样子,不管什么姿势都会疼,想少疼多舒服,就得从后面来,知道吗?”
“嗯,女儿知道了。”
“做好心理准备,宝宝,等插进去可就不留情了。”
他撩起睡裙轻飘飘的裙摆,向上推高堆在腰间,少女那充血涨红的耻丘和浸满淫水的一线天就全部暴露在他面前。指肚轻轻划过小小蜜缝,耳边就响起了清亮的水声,羞得蔓德拉双颊一片滚烫,直往他的肩窝里钻。
“宝宝下面真好看,一点毛都没有呢,白白的,粉粉的,像小包子一样,还流了好多水呢。爸爸真想一下子操进去,把里面的软肉都给操翻出来。”
左手轻轻拍打着背部安慰,右手则在少女的腿间兴风作浪,从膝盖窝摸到大腿内侧,温热手掌紧贴着腿根来回游走,却迟迟不肯进入,还装作无意的样子打着圈去触碰幼蝶那两片还未展开的翅膀,在耳边厮磨着淫语也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上一次被他允许自渎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了,因为禁止私自触碰那里,她平时只能夹着双腿,来回磨蹭解痒,那怎么可能满足呢?只会让情火愈烧愈旺。积攒了这么久的欲念,在他的挑逗折磨中像溪水一样缓缓流淌,实在是有些难熬。蔓德拉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如他所愿地沉下了腰,主动将自己的秘密花园贴上了他的手掌。
“爸爸,女儿忍不住了♡”
“看得出来,都湿成这样了,”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女儿水真多,爸爸喜欢。”
从主人到爸爸,从宠物到女儿,这种转变所带来的不仅是彼此更加亲狎的关系,还有更上一层的羞耻。当少女还在这片背德的海洋中挣扎沉沦,男人的食指已然拨开她小小的阴阜,咕啾咕啾地搅着蜜汁抹过两片小阴唇,来到洞口处轻轻戳了一下,少女的肉壶就开始往外渗出透明黏滑的液体来,温热的爱液浇了他满手都是。
“啊——”
少女被他手指顶得娇躯一颤,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嘤咛,紧实的肉蚌和两片软肉包裹住了男人的手指,她不由自主地摇晃起腰肢主动求欢,那像婴儿小嘴一样一开一合的穴口也蠕动着吃进他研磨着蜜缝的指尖,刚开始只能没入一个指节的深度,但随着少女的腰降得越来越低,手指也在啪滋啪滋的水声中越来越深入。
“唔,爸爸的手指,进到,蔓德拉的,身体里了。”
裹挟着喘息的呻吟断断续续地响起,少女仰着脑袋,眯起了已经失焦的含春媚眼,似乎在享受着男人指尖刮蹭过体内细嫩紧致的肉壁时带来的如丝快感。
看她这幅享受的模样显然已不再需要什么安抚,男人挪开扶在她背上的手掌,放肆地揉上少女胸前的酥乳,掌跟抹着软弹的小奶头,五指则张开抓住了乳袋根部,不需要用力就可以深陷入酥酪般柔软的乳肉之中,掐出一道道红色指印。而探入蜜壶的手指也开始抠挖搅捣,迎合着少女的动作不断进进出出,熟练地抹过一片片肉褶,打着圈探寻蜜径中的敏感点。很快他就从少女颤抖的幅度中找到了花穴前段最敏感的蕊芯,指尖毫不留情地戳上去快速摩擦起来。
“啊!爸,爸爸,等,等一下,那里,呜,好奇怪……”
被初次戳碰敏感点的少女只感觉一股股酥麻的电流从他指尖研磨的地方扩散开来,在细嫩的膣肉中横冲直撞,搅得小腹一阵阵痉挛。她发出一声惊呼般的娇吟,摇曳的动作瞬间停止,还未来得及把含在口中的话说完,腰身就啪地弓成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小巧的足尖蜷缩起来,腔道中的软肉像是有生命力一般死死地缠住了男人的手指,顷刻间就被推上了浅浅的高潮。
“去,去了,呜……”
腰胯无助地剧烈耸动两下,蔓德拉震颤的眼皮挡不住因高潮而混乱失神的琥珀色双眸,膝盖一阵阵发软打颤,若不是头脑中还残存着一点对疼痛的恐惧,她此刻恐怕已经坐在他的手上拼命求欢了。
仅仅把她推上一次高潮显然还不能让男人满意,他的长指仍旧自顾自地辗转于花穴前端的敏感点,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用指纹碾着摩擦的动作也变成了幅度更大的抠挖。这些得心应手玩弄女的伎俩对于初尝进入滋味的少女实在过分恐怖,蔓德拉的身体在一波波潮水般涌来的快感中湿热得一塌糊涂,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原本还能听清说了什么的叫声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呻吟。看到她的小腹肌肉一下下痉挛着缩紧,男人果断将手指探入最深处,蹭过处女膜旋转着勾挑里面一下一下紧缩的嫩肉,弯曲着扩张开紧窄的蜜壶,而后毫不留情的径直抽出肉穴,一直酝酿在其中的酸胀快感瞬间迸发开来,她再也抵不住那酥麻的快意,在男人目光的注视下双目上翻弓起腰肢潮喷出一股股浓厚滚烫的蜜汁。
潮吹了♡
男人把手放在嘴边,一边舔舐着指缝间气味浓密的淫汁,一边平静地欣赏少女吐着舌头两眼泛白喷水的丑态。
“哇啊啊,不要,爸爸不要看,好丢人,啊!又要出来了啊!”
蔓德拉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哭号起来,拼命想合上腿去遮挡自己丢人的地方,可他却坏心眼地用膝盖硬生生地分开了少女两条乱颤着肉纹的美腿,彻底暴露出刚刚蹂躏得通红还在潮喷的蜜穴。被他灼热目光注视着高潮的那种羞耻竟同时转化成了身下滚烫的快感,逼得少女又一次泄了身,
“又去了啊啊啊啊——”
她就像是一只濒死的小兽在他怀中拼命地扭动着身子乱颤,可甜美蚀骨的快感哪里会那么容易抵抗,男人尝过她的滋味后又把手贴合上去,剥开她的穴肉找到上方那点粉嫩的蓓蕾,只消拇指带着湿润轻捻一下就足以她带着哭喊绷断脑中所有克制的神经,全身心沉浸在快感的侵蚀之中。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滚落,她感觉自己变成了风暴中的一片枯叶,一会儿被卷到天上,一会儿又被拍落半空,但在他的手心中,永远都不能落地。
“哈啊,哈啊,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爸爸饶了我,饶了我吧……”
小猫咪的鲜嫩多汁超出了男人的想象,在他指尖的律动中断断续续喷了十几秒都不见停止,刚刚的鞭打已然出了许多汗,再这么无节制地玩下去下去恐怕会泄到虚脱。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把将软了身子摇摇欲坠的蔓德拉搂进怀中,让她在他的胸口中享受高潮的余韵。
“呜……”
不知过了多久,这只身子不断痉挛,要用两只手才能控制住的小猫才渐渐消停下来,喉咙中涌出委屈至极的哭腔,不过男人现在可不打算让她哭上半天鼻子,那不还是在失水。他抬手在屁股上又留下一巴掌。蔓德拉把哭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撅起小嘴,有些埋怨地抬头瞥了一眼男人。
“爸爸坏!坏爸爸!”
看着蔓德拉那一张晕满幸福潮红的小脸,男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刚才还求爸爸饶了你,这会儿又骂爸爸?不怕爸爸继续惩罚你。”
“不要!爸爸心疼女儿,不会那么做的,”她啄了一口男人的唇,“但还是坏爸爸!”
“哈,那爸爸就让你看看更坏的。”
说着,他伸手松脱开腰带,抽出来丢到一旁,解开纽扣和裤链,把被淫蜜浇透的裤子翻开,还没来得及去脱内裤,蔓德拉就像是要扳回一城似的,主动从他身上滑下,按着还在发颤的膝盖勉强站住,然后像往常用小嘴服侍时那样在他双腿间跪好,一双暖烘烘的小手摸上鼓鼓囊囊的裤裆揉来揉去,还低下头把鼻子凑上去使劲地吸了起来,鼻腔中顿时渗满了淫靡的雄性气味。
“爸爸的味道,好浓的哟,蔓德拉好喜欢♡”
她抬起头,舔着嘴唇露出了一脸享受的表情,勾得男人那火热的分身更加坚硬了几分,在她掌心下一挺一挺的,已经等不及想要弹跳出来。
“宝宝,今天爸爸要操的是你下面的小嘴。”
“女儿知道,女儿只是想和马上就要夺走人家处女的这根东西打个招呼。”
少女的指尖轻轻捻起内裤上缘,一点点往下拉,故意在挺立的肉根前卡住,然后猛地一拽,那根粗硬的分身便一下子弹了出来,紫红色的肉龟重重地扇在了少女的脸上。
“爸爸的肉棒,又打了人家呢。”
少女爱惜地抓握住这根昂扬挺立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把小脸贴了上去,她光滑的下颌抵着冰冰凉凉的卵袋,鼻尖带着灼热的气息从系带处顺着肉茎上一条条如青蛇般怒张蜿蜒的血管向下,最后埋入了根部卷曲茂密的黑色毛丛之中,贪婪地呼吸起那令她着迷的雄性气味。
“亲亲爸爸的大鸡巴,今晚就让它给女儿开苞吧。”
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少女尝够了味道,她抬起小脸,两瓣樱唇吻上足有鸡蛋大小的肉龟,留下一圈香唾的泡沫。为了更好地服侍主人——不,现在,应该叫他爸爸了——蔓德拉在白天偷偷打开过他的电脑,看一些有关性事的知识,学一些下贱丢人的词汇。尽管已在脑中默默预演过多次,不过如今真的说出口,强烈的羞耻感还是一阵阵地上涌,和那根肉茎的味道一起搅弄得少女头晕脑胀。
“去,趴桌子上去。”
“是,爸爸。”
蔓德拉从地板上爬起来,托着长长的锁链,故意扭着肿了一圈的小屁股爬上了摆在房间正中央的长桌。双膝跪倒,手臂撑着桌面,努力撅起浑圆的臀峰,等待他的临幸。她想得到他,就在此刻,就在此地,没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只是因为爱他,想要与他鱼水交融,简单纯粹。
男人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只是垂着脑袋,打量着自己在少女白花花肉体上,留下的那一道又一道施虐的痕迹。他想伸手去触碰,心中却翻滚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他在心中责骂自己,她是多好的孩子,你竟然为了满足心底的暴戾,就把她蹂躏成这个样子?这样一枝绽放得正热烈娇艳的玫瑰,被你硬生生揉碎在掌心之中,你难道不觉得惭愧,不觉得可耻,不觉得有罪吗?
我……
不知不觉间,事情,已经滑出了他预先设计好的轨道。他想,这不怪他,因为蔓德拉是一个有魔法的女孩,她的魔法,就是僭越主人的权力。
“女儿……”
原谅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补偿你,我发誓。
男人扶起性器的根部,慢慢向前,将龟头抵上少女湿漉漉的蜜缝,在薄薄的肉唇间磨蹭,不过还是轻轻的触碰,她身体就一阵动摇,腿心那一处像过电般生出异样的快感,刹那间遍布全身,整个人都酥软了。少女把腿张得更大了一些,表示自己已做好接纳的准备。
那面目狰狞的紫黑巨物,正贴在少女那纯洁粉白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上,浸满了初晨甜蜜的露水,呈现出一种玷污美好的邪恶快感。尽管已经泻身多次,但那里依然是紧致而狭窄,男人一点点一点点,以最缓慢的速度向前挺腰。
前端刚刚撑开穴口,少女就诚实地打了一个冷颤,一股令人胆寒的恐惧感顺着脊髓蔓延,她焦虑地转过头,希望能从他的目光中得到一点鼓励和安慰。却不知她歪着脑袋,小嘴微张,满脸无辜又担惊受怕的小表情彻底摧毁了男人仅剩的那么一点点良知。
“真的对不起,女儿。”
男人低头在少女毛茸茸的猫耳边留下了无比真诚,但也格外虚伪的道歉。趁少女怔愣不解的功夫,他紧绷着的腰臀猛然发力,紫红色的龟头破开蠕动的穴口,毫不留情地朝着少女肚子深处撞击进去,硬生生戳破了那环娇嫩无比的处女膜,把少女的紧窄的幼穴捅穿到底。
“哇啊啊!爸爸!疼啊啊啊啊!”
少女凄厉地惨叫起来,破瓜之痛比被藤条鞭打还要恐怖万分,那不仅仅是生理上难以承受的剧烈刺激,更是在精神上被彻底地摧垮碾压。少女一张稚嫩的小脸几乎被腿间肌肉撕裂那抓心挠肝的疼痛挤得变了形,一双小手死死趴着桌沿往前爬,本能地想要逃离那令她惊心动魄的痛,却被男人捉住双腿,一下子拽了过去,整个下半身都悬在了半空中,脚丫不管怎么踢蹬都触不到地面,只能靠着他的手臂支撑。
“操,真他妈棒,女儿骚穴里真他妈爽。”
他彻底发了狂,口中吼着污秽不堪的词汇。蜜壶的褶皱被他粗壮的柱身一层层推开,却又像是有生命力似的一层层包裹上他的分身,仿佛一张贪婪的小嘴在努力地吸吮。那缠绕龟头的滚烫紧致让他周身一凛,腰差一点都要软下来。他略略迟疑一秒,重新收紧肌肉,又一次挺身而入,肉棒破开层层挤压的肉壁,径直探入蜜道最深处,那里的媚肉正一跳一跳地刮蹭着分身的前端,带着火燎一样的热度,让他忍不住抽出一点,再次捅入,腰部在她红肿的臀肉上撞击出一片片波纹,夹杂着血丝的蜜汁也被从小穴中挤压出来溅在他身上,密闭的空间里顿时弥漫起淫靡的气味。
“爸爸,不,不要,停一下,求你,我还没……”
他不顾蔓德拉的乞求,伸出一只手压实了少女的腰,让她的小腹贴合到桌面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抽出肉棒,带出缕缕混着猩红血丝的淫靡汁液,再用力插入,径直怼进花心,肉龟甚至能隔着她的肚皮感觉到桌沿硬邦邦的触感。
“什么感觉?女儿?快说!”
“啊啊!疼,疼啊!爸爸,爸爸给蔓德拉开苞了!蔓德拉是爸爸的女人了!”
蔓德拉猛地抬起脑袋,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悲鸣,男人孽根磨的每一处地方都会掀起阵阵顿挫的疼痛,就像是用钝化的牙齿咬噬着她娇嫩的蜜壶。她的身体被痛意逼得拱了起来,纤细柔软的腰肢弯弯,被他身体压得变形的臀部努力翘起去迎合肉棒。就连小腹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像是要把子宫挤下来供男人抚慰似的。
“真是条小母狗,真他妈骚。”
“才不是小母狗,人家是猫……”
少女紧咬下唇,忍着下身撕裂的痛楚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回答,像是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似的,还抬起长尾巴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还敢顶嘴了?”
男人冷冷地说着,扬起右手扇在蔓德拉屁股上,啪地一声,臀肉一阵乱颤,在一道道紫红色的鞭痕旁又添了粉色的巴掌印,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肉棱被打破了皮,渗出了几滴鲜血。
“啊!疼,疼……”
又是一巴掌下去,这次他把手抬得更高,打得更狠,带着呼啸的风声就扇在了她的屁股上,打的还是相同的位置。蔓德拉只觉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腰腹一阵抽搐,她想去揉一揉,可男人的动作实在太剧烈,害怕摔下去的她只能死死抓着两边的桌沿,根本腾不出手。
“说!你是什么?不说接着打!”
“哇啊,爸爸,爸爸,对不起,我是小母狗,我是小母狗,汪汪,汪汪,谢谢爸爸操小母狗的骚穴,汪汪……”
蔓德拉一连学了好几次狗叫,也不知是因为被打得太疼,还是太过羞耻,她感觉鼻子一酸,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来,噼里啪啦地落在桌面上。可她抽泣的样子却丝毫勾不起男人怜香惜玉的心,反倒让他施虐的欲望燃得更烈了。
他一手还着蔓德拉的纤腰,另一只手抓着大腿,手指陷入软绵绵的肉中,抬起她的下身,就像抓着一只飞机杯一样,恣意宣泄着自己的欲火。蔓德拉的子宫早已在交媾中降了下来,每次撞击他都能感觉到花心那滚烫的软肉在亲吻纠缠着龟头,那么一小块软肉就这么被他的肉棒顶着狠狠地操。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爸爸的魂都要让你吸走了。”
蔓德拉完全听不进他的“告白”,身体已使不上一丝力气,连十指和脚趾都在快感中酸麻的一会儿蜷缩一会儿张开,只能随着他的抽插机械地来回抖动。每次深入,快感的电流都会从小腹顺着脊髓蔓延至四肢百骸,掺杂着双腿间隐隐撕裂的疼痛,让她身体一震,发出甜美的呻吟,又在稍停的片刻渐渐隐去,然后随着下一次抽插再次涌起,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大脑也在快感的冲击下一阵阵发晕。
“呃啊,呀啊啊啊啊,爸爸,爸爸,小母狗要被操坏了,真的要被操坏了……”
蔓德拉哭泣着呜咽恳求,长指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桌面的漆皮抓掉了许多。
“想被爸爸操死过去吗?嗯?”
他慢慢停下了抽插的动作,抬腰把肉棒抽出来,只留龟头在小穴里面。他低下头,在她滚烫的耳尖旁低声说道。
“不,不要啊,爸爸,不要,求你……”
蔓德拉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体无助地颤抖起来。她知道男人这样的动作是在酝酿着什么,如果就这么一口气贯通进去,连子宫都会被戳穿的吧。
男人伸手捏住了蔓德拉的下颌,强迫她转过头来。她摇着脑袋抗拒,被他狠狠一瞪,又马上蔫了下来,耳朵软趴趴地向两侧歪去,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说,你是爸爸的小母狗,是爸爸的肉便器。”
看着她涨得通红,满是汗水和泪水的小脸,他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我,我是爸爸的小母狗,我是爸爸的肉便器,求求爸爸不要操死我,不要,呜……”
没有丝毫犹豫,蔓德拉低声下气地服从,说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包裹他分身的肉褶还会跟着缩紧,她拼了命地扭动身子,仿佛这样就能抗拒令她太阳穴直跳的快感,可结果却是被戳得更深了。
“真是个小骚货,放心,不会真的让你死的,爸爸还要操你一辈子呢。”
他压低身子,左手从她的左掖下穿过,勾住了她的肩膀,右手则从她颈前绕过,用肘窝卡住了她的喉咙,轻轻用力,就让蔓德拉的头仰了起来。
“接下来,爸爸会让你机械性窒息,然后把你操死过去,听见了吗?重复一遍。”
“是,是,爸爸,爸爸会让我窒息,然后,然后,把我,把我操死过去……”
“努力一点哦,把你操死之前,爸爸会一直勒着你的脖子哦。”
穴肉慢慢收缩,紧紧压着他的龟头,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邀请,他使劲勾住蔓德拉的肩膀和脖颈,看着她惊恐震颤的眸子,双腿带着腰身发力,全力向蜜穴深处顶去,分身破开花径,抽出时又带出一股股淫水。
肉棒的抽送蓦然加速,才刚退却的快感又被重新推上高点。蔓德拉感觉就像是有一根烧红的铁棒在小穴里拼命捣弄,手臂越绞越紧,有什么东西顶在了喉咙里,即使张大了嘴巴也无法吸进一丝空气,更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里一阵酸水翻腾,视线渐渐模糊,耳边也只有嗡鸣,仿佛所有感官都被剥夺了,只能全心去感受在小穴里来回搅动的肉棒。
猛烈的撞击让子宫像小太阳一样膨胀发热,蔓德拉只感觉那肉棒仿佛贯穿了自己的身子直插头顶,她晶莹的脚趾蜷在一起,双腿不受控制地在半空中踢蹬,腰身却在快感的驱使下越拱越高,整个人就像是被挂在了粗壮的肉棒上一样。
“给我高潮。”
男人狠狠发力,肉棒冲到了最深处,捅着蔓德拉的子宫,在她的小腹上挤压出一团隆起。
“是!高潮了!被爸爸操死了!”
绝望的快感瞬间冲垮了蔓德拉早已一团浆糊的大脑,她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吐着舌头浪叫,脊背绷直,双目翻白,腰身剧烈地上下耸动,像一只坏掉的娃娃,无助地抽搐起来。男人猛然抽身退开,透明的蜜汁夹着精液从她涨红的穴口喷溅而出,在地板上溅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高潮后的蔓德拉像融化了的冰块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桌子上,原本雪白的肌肤蒙着一层艳丽的粉云,身上被施虐的痕迹又添了几道。她昏睡过去,双眸紧闭,眉头微蹙,肉臀和小腹却仍不时抽搐,挂在桌沿外的双腿也还在颤抖。男人用手指轻轻剥开已经充血成淡红色的花瓣,穴口小嘴似的张开,挤出一泊泊白浊,顺着大腿向下流淌,从脚趾尖滴落在地板上。
♢
她好小……
带她回到房间,放倒在床上。他像搂抱着婴儿一样,怀抱起蔓德拉娇小的身躯,平时看起来身材标致的女孩,蜷缩起来却像一团小小的毛球。少女的睡裙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线,一双白丝更是已经湿得透明,也不知上面是汗水还是淫水。将外套披在少女微微发颤的肩头,揽起她修长的双腿搭在自己膝盖上,盖好被子,又用掌心去捂热她冰冷的小脚,另一只手则拿起那条领带,擦拭少女通红的脸颊。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啊,我给她编了花环……”
“爸爸,你不要再卖家里的东西了,妈妈的嫁妆都被你卖光了……”
“爸爸,我去赚钱给你买酒,不要卖妈妈的遗物,求你……”
“爸爸……”
少女他耳边呢喃着含混不清的话语,恍惚中似梦似醒地伸出手,想要去摸男人的唇角。指尖触碰到他体温的瞬间,她涣散的目光重新恢复了焦点,两行泪水滚落而下,小手触电似的猛地收回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按在了自己脸上。
“摸吧,没关系的。”
“爸爸……”
于是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哭泣,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声声呼唤都被哽咽切得支离破碎。男人轻拍少女的后背安慰,他感觉自己胸膛中那些坚硬的骨头都化成了温水,在少女的泪滴下泛着细细的波纹。没有了骨头,那谁来保护心脏呢?算了,管他呢。男人一把抱紧了蔓德拉,这种时候谁还在乎心脏怎么样?叫他把心挖出来给她都可以,那灼热的小脸就在这儿,一起一伏的呼吸都细细地牵扯着他身体中每条神经。
蔓德拉并没有哭很久,因为找不到哭的理由,她觉得此时自己应该是很幸福的,幸福到哪怕就这么死掉也不会有怨言。眼眶和鼻尖的酸楚,可能只是生理性的,是屁股贴在被褥上又痒又痛的感觉逼出来的。
少女默默抬起头,望向男人的脸,他也看着她,不说话。他的眉宇间已没有了曾经那种表情晦暗,颜色沉着,仿佛刻意让自己冷漠得没有温度的阴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贵的平淡,就像一名在哄女儿睡觉的父亲。她觉得这样就好,简单且恰到好处,父亲真的深情起来,她会不适应,反而会觉得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薄情淡漠的样子更好,然后又悄悄埋怨他不够温柔。
这一夜,她又变成了曾经那个生了病的小孩子,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父亲的悉心照顾。男人让她趴在床上,从药柜里拿来一管凝胶,涂了满手,小心翼翼地往她的臀峰上抹,动作轻得像是在给伤员缝伤口。凝胶冰冰凉凉的,他解释说里面有利多卡因,可以止痛。
然后他拿来了一大杯淡盐水,和两片白色的药片,要她吃下,水也要喝光。她隐约能猜到那是什么东西,避孕药,肯定是。经过多日的学习,自己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对性事一窍不通的孩子,她也知道,这东西不是百分百保险,万一怀了他的小猫崽,他会要吗?
“对不起,下次我戴套。”
他说,诚恳得她有些想笑。
“我可以吃药的……”
“不行,我不能让你冒得血栓的风险。”
他撂下这句话又转身离开了,去厨房的橱柜里掏出一大包零食,一股脑摆在床边。
“吃点东西吧,想要哪个?巧克力?”
她摸摸还在发热的小腹,听到自己说,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你。
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悲哀,被他囚禁虐待,却还是想往他怀里去钻,醉心于唇瓣在脖颈上上下下的旖旎辗转,沉溺在他悱恻的拥抱与抚摸之中。
不,其实,我是知道的。
少女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小时候,有一次,父亲打她打得太狠了,她就趴在地上哭,整整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发了高烧,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把父亲吓坏了,抱着她安抚了好久,那个时候她感觉自己是不恨父亲的……
所以,经历这一切,她并无怨言。
因为我犯的错。
因为我造的孽。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是个讨人嫌的家伙,没有人喜欢我,我杀了人,我手上沾了血,我很脏,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活该。我不介意他这样对待我,甚至更残忍也没关系,只要他依然爱着我就好。罗德岛的干员都是好人,凯尔希也是好人,是她们救了我,可是她们永远都不会懂这个男人心中燃着的,不灭倒错的火焰。只有我,只有我才懂他,他爱我,总比爱她们要好,他伤害我,总比伤害她们要好。
爱我吧,用力地爱我吧……
“凯尔希……来过这里了?”
夜半,两人都无困意。他最后一根香烟已经燃尽,烟丝里像添加了某种催情的肉豆蔻,气味弥漫在房间里,熏得人眼睛胀热。这种时候谈起其他女人的名字真是不应该,蔓德拉想,不过这事大概已经在他心里郁结挺长时间了,否则那盒香烟怎么就不知不觉地抽没了?
“……嗯,她没进来。”
她如实相告。
“她想让我把你送到布达佩斯的一个福利院去,你留在维多利亚的地界,风险太大……”
说话的功夫他把烟屁股碾进烟灰缸,转身捞起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抱,仍旧保持着趴卧的姿势,他下巴搭在她的头顶,唇轻轻地梳理起耳尖上的绒毛,非常舒服,像是要对从他口中说出的残酷消息表达歉意。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呢,莱塔尼亚不受维多利亚的猩红染指,到了那里你依然可以读书学习,不用再被我逼着做这些事情,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忘记我,像个普通的女孩一样活着。”
他把被子盖在少女背上,下半身只能晾在外面,她的两条腿勾起,身体的线条像一只鸟儿,一只伤痕累累无法飞起的鸟儿。臀上的伤痕用不了一个星期就会好。心呢?
“如果你厌倦了我,只要你说出来,我会乖乖去死,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她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仿佛是在讲述一段属于别人的故事,与此时此刻的自己无关。对于一个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来说,逆来顺受或许是唯一能概括她生命的词汇,但是只有一刻是例外的,就是当她终于下定决心主动选择死亡的时候。那时她是自由的。
男人被她的话激得有些恼火,他想说,你不要总是开口就谈到死,万一应验了怎么办?但是话卡在喉咙里,因为她确实已经说起过太多次了,因为……因为他也在想死亡的事情。其实,人在特别幸福的时候,就是会不自觉地想到死亡,因为害怕分离。相爱的两个人,最怕的就是无法白头偕老。
“我不会厌倦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记着这个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想,求你,不要想……”
他死死地抱紧了蔓德拉,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里。而她的双手也紧紧攀附在男人的肩背上,指甲划出了一道道血痕。彼此,就像是此生第一次拥抱什么人,那么用力,那么笨拙。
“我不想让你走,可是我好害怕,女儿,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我怕我会弄坏你,我怕我会毁了你,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
赤裸的皮肉紧紧贴在一起,她可以感受到男人胸膛中的呜咽,听到他在耳侧的抽泣,他在她滚烫的肌肤上下了一场冰冷的冻雨,每一滴泪水滑落,都像一根沉重尖锐的冰锥,戳入她的心脏,来回搅动,疼得她想去死。
“没关系的,毁掉就毁掉吧,我让你毁,不怕的,你就是把我打碎了,我自己还是可以把自己拼起来,拼起来了我也还是蔓德拉……
我也还是会,爱你。”
哽咽着说出爱你这两个字的时候,蔓德拉心中一阵过电般的刺痛,一股热浪冲上眼眶,泪水啪嗒啪嗒打落在了男人的胸口,脸上却仍是逞强的笑靥如花。十六年,直到父亲离她而去,她都未曾与他交过心;二十六年,当她可以又一次喊出爸爸时,终于有机会袒露自己的心意。那个瞬间,在她的脑海里,记忆又一次闪回到那个雪夜,她看到了父亲捧着土豆推开家门时,那张兴奋的脸,清晰得好像他就站在她身前,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他裂满皱纹的眼角,和早已冻烂的耳朵。
爸爸,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爸爸,对不起,女儿没办法为你复仇了。我不想要仇恨、战争、鲜血、死亡。那都是假的,都是借口,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愿意爱我的人。
我只想要你,爸爸。
“我爱你,女儿。”
“爸爸……”
我终于,听到你,对我说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