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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萧雪初听还有些懵懂,转瞬间想明白之后,立刻脸红心跳,唿吸也沉重了许多。「她……她跟你是不是已经很久了?」萧雪略显羞涩的声音让萧森感到几丝诧异,连忙将视线抛开凌尘,摇向女儿。见她那张梨花带雨轻嗔薄怒的脸上忽然竟有一种摄人的妖媚,不由惊恐起来,尽力将视线扯开,沉声道:「哪儿有什么多久。就只这一次。」「真的?」感觉到爸爸奇怪的眼神,萧雪低头看看自己,没发现什么异样,便静了静神,又问,「她是什么人?我认识吗?」「是甄琰。而且绝对不是第一次。」凌尘抢在萧森前面,颤抖着声音答道。萧森有些吃惊地看看凌尘,想从她扭曲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半天无法分辨清楚,那僵滞冷硬的,到底是快意,是怨愤,是羞愧,还是悲伤。岂止是他,连凌尘自己一时也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脱口说出这个必然会让小雪更加痛苦的答案。如果萧森能用谎言瞒骗住小雪,不是更有利于维持这个家庭的继续存在吗?看着疑惑不已的萧森和震颤不已的萧雪,凌尘不由一阵后悔。然而,萧森对她不加掩饰的漠视和厌恶,以及那番不以为耻的巧言饰辩,却又让她隐隐觉得,她只能这么做,她必须这么做。这个家庭已经再也不可能维持原来的表面安宁了。假如他知道他还将很快失去法律顾问的职位,假如他知道他的「祸不单行」其实是出自她的授意,肯定还会以更加无耻更加暴烈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与其和他同下地狱,倒还真不如彻底决裂个干净的好!也许,离婚之后自己可以选择远走欧洲,等到小雪和刘鑫结婚了再回来,顺便满足自己少年以来一直未能实现的愿望。想到这里,凌尘深吸了一口气,担心地看了看小雪,低声说道:「你别再问了。我答应你,跟你爸爸离婚。」意识到自己的家庭真的行将崩溃,意识到这种悲惨的结局真的行将降临到自己头上,萧雪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不……不要。」她喃喃自语般地念着,仿佛这两个字可以战胜一切,让她重新回到以前那种虽不完美却安全温暖的生活之中。但那可能吗?一再背叛的爸爸和终于警醒的妈妈,真的还有可能继续生活在一起吗?不可能……不可能……除非……除非他们至今还互相爱恋,除非爸爸和甄琰真的就只有那么一次。萧雪头晕目眩地想,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转向萧森,露出幼兽般求救的眼神。她到底还是露出真面目来了。萧森冷冷地盯着凌尘,本想再等一阵,看她还会有什么进一步的表演,忽然发现小雪哀恸欲绝的脸上殷切期盼着的眼神,心中立刻一片酸软,阳具竟也跟着膨热坚硬起来。真实的痛苦当然会比虚假的更能激发他的性欲,这和是否乱伦绝对没有关系。而他,当然不会愚蠢到真地乱伦的!萧森暗自惕厉着,再次将视线扯开,重新盯住凌尘。「离婚?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哪儿能说离就离!」萧雪的心里立刻生出几丝希望。见萧森说得如此轻松,凌尘哭笑不得。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萧森会不愿意离婚,但却着实没有想到他竟会拿这个作为不愿离婚的借口。「算了吧,老萧。」
凌尘无奈地说道,象是懒得争辩,又象是婉转哀求。「你和别人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夫妻情义之类的话。」萧森知道这是争取小雪同情的唯一机会,连忙刻意乞怜道:「我那是一时失足,难道你就真的不肯原谅我了?你一直都很宽宏大量的,不是吗?」爸爸不肯离婚,当然是因为他还爱着妈妈。小雪这么想着,心神不由安稳了许多,立刻又把期盼的眼神看向凌尘。「妈,既然爸爸已经认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好吗?我想,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这不是把自己给弄成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了吗?小雪的突然「倒戈」让凌尘为难不已。然而,当她看到萧森悄悄露出的那几丝得意鄙视阴险毒辣交织往返不可遏止的神情,忽然就勇气倍增,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他会认错?你不妨问问看,他跟甄琰在一起已经多长时间了,在甄琰之前有过几个情人。对了,你还可以问问他在知道甄琰要去美国之后,他又准备勾引哪个女学生?问问他上次去广州见了谁,做了些什么?」没有来得及制止凌尘,萧森倒也不紧不慢起来。「你怀疑的东西也太多了吧。呵呵……」他笑着摇摇头,用从容的眼神示意小雪不要相信,一边就又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跟甄琰不过只是两三次出轨而已。除了她之外,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别的情人。这些事情不是说说就算的,没有证据地瞎猜一气,又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我也这么猜你一通,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萧森说完,把看着凌尘的视线尽量弄得锐利些,希望她能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些什么。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线索?自己可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啊?凌尘心中惊惧,一时竟无法答腔。萧雪听着听着,越发迷惑起来。妈妈言之凿凿,爸爸自信满满,似乎都可以相信,却又不可能同时相信。从经验上,她知道妈妈说的多半是真的;但从感情上,她又宁可接受爸爸的说法。她不想变成单亲子女,不想让爸爸妈妈年老失伴,也不想过早地依附刘鑫,失去撒娇要挟的权利。萧雪犹疑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道:「爸,你去把甄琰叫来,我有些问题要当面问她。而且……那些光碟说不定还是她主谋散发的。即使不是主谋也肯定是帮凶。我们要好好盘问盘问她才行。」
萧森和凌尘楞了楞,立刻都意识到反对小雪建议的那一个必然会成为失败者,连忙争相点头道:「好。」见萧森还没等她答应就匆忙挂了电话,甄琰疑惑了好一阵,想着还是小心为上,便打去刘鑫公司,发现他不在,才又拨通了他的手机。「在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敢叫我去他家?不会是想逼我说出幕后的主使吧?」
「有可能。不过你去应付一下也好。我估计大概是凌尘不愿意离婚,指望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利好消息。所以,你去了之后最好能添点油加点醋,呵呵……此外,还要尽量把小雪推到凌尘那边。其他的事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或者这样,我每半个小时给你发个短信,你没事的话就简单回复一下。如果十分钟不见回音,我会立刻设法处理。这样行了吗?」甄琰想了想,知道刘鑫的这些话并非随口而出,不能轻易推辞,只得尽量从容地应道:「那好吧。我还正想好好看看萧森这老混蛋现在的模样呢。要是你偷偷在他们家按几个针孔摄象机该多好。嘻嘻……」「有道理,还真是有点可惜啊。呵呵……」刘鑫的笑声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你放心,萧森没那么大胆子敢把你怎么样。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还可以说出我的名字。」甄琰不由惊奇地问:「那怎么敢!我可不想破坏你跟小雪的好事。真要说出去了,你还不得吃了我?」「我说真的。万一到了只有说出我名字的时候,你就大胆说。我自有安排。」
刘鑫成竹在胸斩钉截铁地答道。「那好吧。我尽量顶住。」甄琰放下电话,收拾了手袋正要出门。在门口停了停,又走回来,走进睡房,在梳妆台找了一把细长的剪刀,攥在手里,挥了挥,放进手袋夹层,这才放心地出门下楼,开车上路。萧家客厅里森严肃穆的气氛,却又立刻让甄琰担忧不已,站在门洞里踌躇了半天,才勉强堆着笑,走进去,走到沙发旁边,见萧森萧雪都没有起身寒暄客套的意思,便也不说话,只对神色温和面带怜悯的凌尘点了点头,然后静静地站住,视线扫向外面白得发亮的天空。阳光似乎一点都无法进到这里。冷酷的萧森,冷艳的萧雪,甚至连凌尘也在渐渐变得冷寂。也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他们的视线给冻僵了。甄琰悄悄打了个寒战,想要找些什么办法来鼓舞自己的勇气,却总也抓不住那几根飘渺的头绪。刘鑫,剪刀,或者自己的智慧,似乎都不足以给她十足的安全保障。你这个骚货原来也知道怕啊?日——感觉到甄琰畏缩的眼神,萧森得意地暗骂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想到她敢来的原因,不得不又连忙收住,重新寻思了一阵,隐约便有些忌惮。聪敏的甄琰不可能不知道来到这里将会面对怎样的局面。她当然是得到了那个幕后主使的承诺和支持才敢来的。什么承诺,哪种支持,能让一向谨慎的她如此勇敢?还是那家伙竟有着能说晕甄琰的惊人口才?同样感觉到甄琰恐惧的萧雪却不会想那么多,很快就冷笑道:「甄琰,师姐,请过来坐吧。」说完,才抬手晃了晃,指指旁边的单人沙发。假如这时茶几边有张小凳子,她肯定会让自己坐在那里。哼!如果萧森这么着倒还罢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就敢这么对我颐指气使?就凭你是刘鑫的小情人吗?不服输的劲头从胸口一直冲进脑袋,让甄琰迅速忘记了担忧,冷笑着走过去,没有坐下,而是昂首挺胸,从容问道:「你们叫我来是想干什么?尽管说。别绕来绕去浪费时间。我就快去美国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见甄琰忽然变得如此自在,甚至还多少可算是嚣张,萧雪反倒不知该怎么问了。她转头看看萧森,见萧森仍在皱眉沉思,又看向面容温静的凌尘,咬了咬嘴唇。凌尘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想着自己问总比让萧森问好,便抬头温言道:「甄琰你先坐,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们叫你来,不过是想澄清几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真的只有几个问题?呵呵……那就更不用坐啦。你们快问,能答的我就答,不能答的我也尽量告诉你们不答的原因。然后我立刻就走,好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认真处理家务事。」知道自己斗不过灵牙利齿的甄琰,又想着没必要跟她在这些细节上纠缠,凌尘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们,你,跟萧森,一共有过多少次?」甄琰看看眼色迭变的萧森,得意地笑笑,答道:「什么多少次?上床吗?这我怎么记得。嘿嘿……总有上百次了吧。是不是啊,萧教授?您统计过没有?」
红怒的萧森和煞白的萧雪,让甄琰越发感到得意。她总算看到他们张皇失措的模样了。刚才进门就被森严肃穆的气氛给窒息住,险些忘记了这个她渴望已久而且无比值得回味的目的。想到这里,甄琰不由望向凌尘,暗暗催促着:你快问啊,我还有很多勐料没抖出来呢!凌尘却不敢冒让萧雪倍受打击的风险,犹豫了一阵,才又问道:「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大四准备报考研究生的时候。三年多前了。」甄琰怡然自得地说着,视线在萧森父女脸上扫来扫去,没看到更进一步的愤怒和震惊,隐约就有些失望。凌尘居然也不再问。一切都在渐渐安静下来,仿佛即将重新走入冷寂的深渊。空气的味道如此怪异。你不问难道我还不能自己说吗?甄琰咬牙切齿地想,随即开口笑道:「你们可能以为萧教授是被我拖下水的吧?呵呵……但我却知道,在我之前,至少就还有个姓袁的。」萧雪闻言一惊,抢着问道:「是不是叫袁小茵?后来去了广州的那个?」
知道自己已经点着了萧雪的导火索,甄琰决定不再多说,故意皱了皱眉头,道:「可能。我不认识她。很少跟这些学姐打交道。」萧雪却根本没去在意甄琰的动作和回答,刚一问完,便转身盯住萧森,用略微颤抖的声音,低声问道:「是不是她?你别想说谎!我可以去找她问清楚。」
萧森愤怒地看看甄琰,想发作,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而不管他如何发作,都必须顾忌到小雪的反应,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毅然决然似乎再也不肯跟他维持下去的凌尘。日——难道非要老子今天就使出杀手锏不成?假如小雪看了那些照片,是不是就会和自己站在一起?万一她连遭巨变承受不了压力以至精神崩溃,刘鑫那里不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吗?不,不可能,我们萧家的人,绝不会这么容易就丧失理智!萧森颠来倒去地想着,还是不敢冒这个风险,只得沉声喝道:「这种女人的话你怎么能随便相信?」「她的话不能相信,难道你的话就能相信吗?」萧雪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言行,只能任凭手脚在冷风中颤抖,任凭声音在空中飞散,也任凭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念头,在脑袋里搅住一个又一个可憎或者可怕的问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每个带过我家教的师姐都是你的情人?」
这个问题刚一出口,所有的颤抖飞散念头问号,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忽然凝结在时间里,变得再也没有任何意义。难怪刘鑫师哥当初会黯然离去独自赴美,难怪刘鑫师哥始终对爸爸都没有什么好感,难怪刘鑫师哥总是对我时冷时热若即若离。萧雪头晕目眩地想,越想越觉混乱不堪。转头看看凌尘,指望能从妈妈那里找到一些否认的借口,却被她脸上的哀伤与无奈,更快更勐地拖入深渊。黑暗的深渊,没有尽头。「你胡说些什么?」萧森大喝一声,试图震碎女儿迷乱如狂的眼神。然而没有用。他响亮的声音如此空洞,如同一具色厉内荏的僵尸,转瞬就风化在灼白的冷寂之中。而凌尘事不关己不闻不问的模样,尤其让他感到恼火。但他只能转脸狠狠地瞪着甄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你干的好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完,便缓慢而坚定地站起身,向甄琰一步步走去。凌尘动了动,忽然看见萧雪正慢慢软倒在沙发里,连忙走过去,扶住他,回头看着萧森。甄琰向后退了两步,又转个弯,退向大门。手悄悄伸进手袋,攥住那把细长的剪刀。热汗被金属冷却着,多少让她感觉到几丝安全。「你要干什么?」甄琰尽量镇定自若地问。「让你说实话。」萧森勐地冲上几步,一把抓住甄琰的胳膊,另一只手也迅速捏在她的后颈上甄琰一惊,攥着剪刀的手就已经伸了出去,轻轻抵在萧森的肚子上。「难道我刚才说的不都是实话么?萧教授!」感觉到一阵尖利的刺痛,低头看见那道冰冷的寒光,萧森不由也有些迟疑。是的,甄琰未必就敢下手。即使她真的下手,也最多给自己来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一旦事情弄到那种地步,凌尘小雪那里只怕很难再做安抚,何况自己还想从甄琰嘴里逼出幕后主使呢!想到这里,萧森立刻缓和了语气,沉声说道:「事情还没完。你别急走。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甄琰暗自松了口气,镇定着道:「我没想要走。你放开我。要问什么就好好问。不然,我可未必会好好做答。」「好。算我多心。」萧森放开手,后退着回到沙发前,看了看略微喘定的萧雪和心神不属的凌尘,知道已经不可能再说服她们相信自己,便放弃了要甄琰改口的打算,转而问道:「那些光碟是不是你找人散发的?」看见甄琰手中的剪刀,凌尘搂着萧雪的手紧了紧,屏息静气,益发不愿出声。反正甄琰已经不会和萧森一伙儿,看他们怎么互相嘶咬把对方的底细抖个干净,也就够了。甄琰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问:「什么光碟?散发到哪儿?」「日——你少装蒜。就是那些说我强奸你的光碟,在院里发了个遍。是不是你干的?」看到萧森逐渐冷静,萧雪也在逐渐安静下来,甄琰知道还得再烧几把火,故作震惊地答道:「你强奸我怎么会被人录成光碟了?」「你……」萧森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骚货,难道还非要我动粗不成?「你他妈装什么煳涂?以为老子是傻逼啊!日——老子总共就跟你……」意识到凌尘萧雪还在旁边,萧森连忙放慢了语速,修改了措辞。「……跟你玩儿过那么一回,时间地点也都是你安排的。假如不是你叫人偷拍,怎么会变成光碟出现在学校?」甄琰心中暗笑,装模作样地歪歪头,想了想,反驳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也强奸过别人?这种硬扣上头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萧森无法再顾忌凌尘萧雪,迎前一步,气势汹汹地说道:「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所有看过光碟的人都可以认得出来,你剪接得再好也没用。」「是么?」甄琰越发镇定自若,好整以暇。「都是怎么认出来的?凌师母和小雪师妹是不是也都认出来了呢?」「你……」萧森低叫一声,连忙又住了口。他知道再说下去,就必然要把光碟拿给凌尘萧雪看。而这一看,家庭的破裂就很可能不会再有任何缓冲余地了。视象的震撼力远非文字言辞所能比拟。更何况她们本就已经对自己不抱什么希望。萧森越想越觉左右为难,始终瞪着甄琰的怒目渐渐也委靡起来。这骚货此来的真实目的,是否竟是逼她们彻底跟自己决裂,尽快投到那个幕后主使——也就是凌尘的初恋情人——的怀抱里去?觉得一切皆合符节,萧森定定神,努力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温和而不失威严地说道:「甄琰!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吧。我跟你没那么大仇恨,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是主谋。只要你把主导这一切的家伙说出来,我保证给你更多的好处。别忘了,刘鑫将来很可能是我女婿,你也不可能出门就飞到美国。一切可要三思而行,好自为之啊!」亏他还敢指望刘鑫!甄琰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努力维持着疑惑而恼怒的表情。「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连光碟怎么回事都还没弄清楚,哪里又突然弄出个主谋帮凶来了?就算你是堂堂法学教授,没有证据也一样不能乱说话的。」萧雪忽然直起身子,插嘴道:「你们等着,我去下载了放给你们看。」
萧森腹背受敌,又不好强行制止女儿,只得无奈地看向凌尘,指望她能说些什么。凌尘略一寻思,便明白了女儿的用意。除了需要一些比言辞更为有力的证据来认清萧森做出抉择之外,她肯定也是想借此找到破坏自己家庭的罪魁祸首。这样也好。知道这些到底是谁做的,对自己也未尝不是好事。虽然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正是萧森,但有个这样处心积虑的人藏在周围,总还是太过可怕的一件事。想到这里,凌尘甩开萧森明白指示着的眼神,冲小雪点了点头。笨蛋的女人!混蛋的女人!萧森在心里暗骂着凌尘和甄琰,脑袋飞速转动着,却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女儿。有这两个女人守在旁边,就算他想到了办法,只怕也不会有丝毫用处。果然,萧雪刚刚走到楼梯口,甄琰就又冷冷地说道:「不用下载那么麻烦。你爸爸这样的人,手里怎么可能会没有光碟的样本。是不是啊,萧教授?」
凌尘和萧雪的目光一齐扫向正努力压抑着怒火的萧森。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小雪见到光碟。甄琰没那么快就能出国,以后再找机会逼问也还来得及。萧森杂乱无章地想着,一边就冲前几步,将小雪一把从楼梯上拽了下来,搂在胸口。「你到底是相信爸爸还是相信这个骚货?」萧雪奋力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只能任由萧森将她拉回茶几前面,才仰起头,沉稳着声音,道:「我谁都不相信。既然知道她是骚货,怎么又会跑去强奸她?你做都敢做,我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自己真的就没办法治住她不成?萧森看着女儿那双痛苦和哀伤越陷越深的眼睛,怜惜,悔恨,愤怒,甚至憎恶,一起在脑袋里搅来搅去,很快就混成了一滩烂泥。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在女儿脸上身上或者屁股上狠狠地打上几掌。忽然之间,沉寂了半天的欲望就又从肚子里冲了上来,将揽着萧雪的胳膊迅速变成温热。柔软细嫩的肌肤压迫下,温热的麻痒有如见血封喉的毒药,转眼就刺进了他的胸口。萧森只得松了手,放女儿站住,这才勉强喘定一口气。「我是你爸爸。我说不能看就不能看。而且那是一时失足,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偏要看!」萧雪一边说,一边就伸手抓住甄琰手里的剪刀,毫不费力地夺了过来,竖在胸前。「你再拦我一次试试?我不会再把你当爸爸,你也不配做我爸爸!」
说完这句话,萧雪空白了许久的脑袋里才重新开始缓慢地转动。见小雪忽然抢了剪刀,凌尘连忙站起身,颤抖着声音,温言道:「小雪,你别乱来。快把剪刀放下,听话!」假如安昭的事情也是真的,刘鑫师哥会怎么对待自己?萧雪颠来倒去地想着这个空白之后第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念头,每想一遍,心中的刺痛就更深一点。刻骨铭心的刺痛,根本不允许她再去想其它任何问题,只能继续让本能和直觉控制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这样也好。不管自己怎么做,只怕也不可能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了!何必还要做什么老实听话好学上进的好孩子呢?「我不放。他不是我爸爸,是强奸犯!」知道此时已不容自己再做丝毫退让,萧森迎上一步,冷笑道:「那好啊,有胆子你就刺我几刀。既然你连我维持这个家庭完整的苦心都不肯体谅,我也可以当作没生过你这个女儿。」萧雪立刻反唇相讥道:「你这也算是苦心维持家庭完整?笑话。照你这么说,世界上就不会有人离婚了。」「那是因为别的女人太蠢。你妈却一点也不蠢。她知道我有多爱她,超过爱任何人。」萧森一边说,一边又迎上两步,站在萧雪面前。「你也不小了。别因为一时想不开,就做出天理难容的错事。快把剪刀给我!」萧雪的手抖了抖,随即端起剪刀,戳在自己脖子上。冰冷的刀尖压进血管。几丝僵滞的隐痛顺流而下,很快就和心中的刺痛混合在一起,似乎竟有一种解脱了的爽快。刀尖越陷越深。「那光碟我是一定要看的。你不给我看,我就上网去看。如果你设法将它们全部销毁,我就自杀给你看。我说到做到。就算你防得了今天,也防不了明天,更防不了我一辈子。你看着办吧。」萧家的倔强怎么就偏偏在这时候跳出来了?萧森看着女儿决绝冷酷的神情,无奈地转过头,看看旁边脸色益发惊惶的凌尘,忍不住暗骂道:你他妈的懦弱无能怎么不多传点过去呢!日——见爸爸似乎又在向妈妈求救,萧雪连忙补充道:「妈,你也别想劝住我。真为我好的话,就帮我把他绑起来,省得他还要想方设法阻止我们『欣赏』他的罪证。」「我去帮你们找绳子。」甄琰抢先说道,随即强忍着心中无比的快意,转身走上楼去。凌尘知道,如果放任这种局面下去,很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的悲惨结果。但她犹豫了好一阵,却还是找不到制止小雪的恰当方法和足够理由。一旦萧森认为他的错误得到了原谅甚至纵容,离婚无疑就会变得益发艰难。自己能冒得起这个险吗?凌尘想不出答案,此情此景之下,她不可能想出答案。除了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小雪之外,她也什么都做不了。空气里渐渐弥漫起腐烂的味道。既然势已不能阻止,那就随机应变好了。说不定也能找到什么别的办法安抚住小雪,暂时维持家庭的完整。萧森无可奈何地想着,瞪瞪甄琰消失了的背影,尽量让语气松弛下来,低声道:「你们看就看吧,我不拦就是。何必还非要把我绑起来。」凌尘看看萧森,又看看小雪,没有说话。萧雪也不说话,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又把目光摇向楼梯。甄琰拎下来的,正是上次他俩偷欢用的那根绳子。萧森不由暗自苦笑。这骚货简直就是存心报复来了!是不是上次没爽够,想让老子再好好整你几次啊?等过了今天,叫你知道厉害!凌尘犹豫了片刻,和甄琰一左一右,将萧森五花大绑地捆在沙发上。萧森没有反抗。失去了小雪,就等于失去了刘鑫,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他不能冒这个风险,甚至连继续触怒小雪也必须尽量避免。就让她们看吧。只要她们没走,就始终还有希望。好歹熬到那些好处到手,再算总帐不迟!担心小雪疯狂起来自己无法阻止,凌尘没敢绑得太紧。但萧森眼神里那几丝造作的感激,却又让她心里一阵厌恶,连忙又恨恨地打了个死结,这才起身站开萧雪满意地点点头,想着爸爸即使有光碟也必定不肯拿出来,便招唿凌尘道:「下载了得在电脑里看,我们上去吧。」说完,又扫了甄琰一眼,却没说话。甄琰懒得上去,便也不说话,看着她们消失在房间里,回头看住萧森,得意地笑笑,轻声揶揄道:「没想到萧老您也会有今天啊。嘻嘻……」「日你妈骚货个老母!」萧森压着嗓子骂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不然,我就算不做院长,也一样有办法让你毕不成业出不成国……」「得了吧萧老。您都这样了,还摆得什么架子!信不信我几句话,就能让小雪绑你三天?」萧森的语气立刻就有些软了。「她没那个胆子!也不会这么听你的话!」
「那要看说话技巧。嘻嘻……」甄琰俯身按住萧森的胸口,揉了两把,又捏了捏他的乳豆。「知道我会怎么说吗?我就说你从正常的做爱方式中根本得不到任何乐趣,只喜欢强奸或者被强奸。如果放了你,说不定立刻又会去强奸别人。比如那个徐晖。」收留徐晖的果然是她。萧森背上一阵冷意,刺得他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她和刘鑫勾结在一起是要干什么?幕后的主使者会不会就是刘鑫?难道自己的判断竟然错了?刘鑫怎么可能会有凌尘的裸照?刚好和那个初恋情人同时下手吗?萧森越想越觉混乱,眼前的威胁又迫使他不得不暂时丢开这些,哀告道:「甄琰,我以前待你也算不薄。拜托你千万别告诉小雪。这孩子很单纯,我怕她会受不了。」
甄琰将萧森的乳豆揪起来,一边慢条斯理地问:「不告诉她也行。我有什么好处?」刺痛带起一阵麻痒,欲望迅速又蔓延开去。「你想要什么好处?女主人。」萧森用暧昧的声音反问。「这种时候还有闲心胡思乱想?真是不服你都不行。」甄琰笑嘻嘻地说着,忽然松开手指,在萧森脸上不轻不重地煽了一掌。「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还能给我什么了不得的好处?指望谁也不敢指望你啊。」
这骚货靠上了刘鑫,当然不会看得上自己的这点权财。更何况自己未来的权财还全得着落在刘鑫身上呢?想到这里,萧森用不屑的眼光看住甄琰,压着嗓门,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充其量不过是个高等妓女,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姐大?有胆子你就说好了。我完蛋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等着瞧吧。别以为你跟着刘鑫就能万事无忧,长命百岁!」甄琰不由一震,知道自己得意忘形,说得太多了,连忙摸了摸萧森的脸。「您老怎么就生气了?我这不是跟你玩的嘛。嘻嘻……」她一边说,一边就将另一只手伸下去,在萧森裆下探捏了两把。「您老不是就喜欢这么玩的吗?怎么还不见动静呢?」欲望席卷着愤怒,转眼就淹没了他的胸口,甚至还更上一层,渐渐开始侵蚀脑袋。萧森抵挡了好一阵,阳具还是不可遏止地坚挺起来,终于只能苦笑道:「你这骚货肯定会有报应的。日——」没有了权柄,你也不过是又一个何群而已。除了能让老娘爽几次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大用处吗?甄琰忽然有些厌恶自己的性需要,便住了手,直起身,看着一脸淫猥之色的萧森,揶揄地笑笑,正要说些什么,听见楼上房门的响动,连忙回头看过去。一脸痛怒的萧雪和一脸疑惧的凌尘,一快一慢地冲了过来,又一前一后站在萧森面前。颤抖的手里仍然攥着那把细长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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