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32章 杨文举的失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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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个时候,穆桂英就算是想要反抗,也完全是无济于事的。

  洪飞为了能更好地羞辱穆桂英,把上次献俘大会时用过的木驴又经过了改造,在原来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了加固,现在穆桂英骑坐的这架木驴,就像是一匹身披好几层铠甲的重骑兵,别说四肢受缚的穆桂英,就算让她重新披挂上阵,一时半会也拆不了这架木驴。

  穆桂英忍受着如切肤之痛的耻辱,如此漫长,如此剧烈。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虽然她已经绝望,但她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她睁开眼睛对着杨文广哀泣道:“文广,求求你,救救我……呜呜……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别让我再如此难堪地下去,快救我出去……救我……”

  杨文广好像被她唤醒了一般,也许是他真的也无法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再这样被敌人想狗一样地羞辱了,大喊道:“娘……再忍耐一会,孩儿这就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长枪,往空中一抛,又反手接住。只见他轻扭虎腰,抡臂抛枪。他手中的长枪顿时化作一道银色的虹光,直取洪飞。

  洪飞正悠闲自得地看着他的仇敌在木驴上痛不欲生,这样的场景,他在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梦寐以求,现在终于实现,怎能不令他陶醉?

  不令他大意到得意忘形?

  哪想杨文广冷不防一枪掷来。

  大惊之下急忙在马背上仰身一躺,长枪贴着他的鼻子划过。

  饶是如此,他的道冠还是被枪尖钩住,“叮”的一声击落在地。

  紧接着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长枪被洪飞躲开后刚好落在正押着木驴游示的金道人身上。那名贼眉鼠目的男子顿时被长枪贯胸而死。

  洪飞回头看了一眼惨死的金道人,他根本没有为自己这名不作为的弟子的死而感到悲伤,只为自己刚刚躲过致命的一击暗自侥幸。

  他脸色煞白,惊怒道:“无量天尊!好你个杨文广,竟敢暗算贫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娘性命现在都握在我的手中,只要贫道一声令下,立即将她碾为齑粉!”

  杨文广拔剑在手,冷笑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本将军先取了你的性命再说。”

  他话音未落,人就如风驰电掣般趋近洪飞的身前,举剑就刺。

  一旁的杨文举也急忙提枪策马助战。

  洪飞冷笑一声:“真是两个不知深浅的小兔崽子,今天贫道就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只见他从得胜钩上取下叉条杖,化作一阵黑雾,笼住全身。

  杨文举的枪法深得世外高人的真传,当即喝一声:“破!”

  只见他手中的长枪奋力一刺,竟穿透洪飞身边的那片炫目的刀影,破了他的护身刀法。

  杨文广不失时机,举剑再次,直取洪飞的要害。

  眼看南唐的大国师就要丧命在杨文广的剑下。

  只见他不慌不忙,左臂轻舒,手中的叉条杖忽然暴长,磕开了杨文广的宝剑。

  杨文举见哥哥一击失手,赶紧收回枪头,把枪杆横腰向洪飞扫去。

  洪飞手握叉条杖,力战二将。

  三个人一时之间竟杀得难解难分。

  洪雷见状,忙上前助战。

  这边杨文广之妻吴金定也不怠慢,单骑突出,截住南唐第一勇将。

  两边的阵中忽然鼓声骤起,两军冲锋,顿时陷入了一场混战。

  直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杨文广兄弟与洪飞对战,本来就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有性命之忧。

  现在又有洪雷、紫灵、黄天亮等人加入了战圈,局势便不容乐观。渐渐的,杨家将就落于下风,招架由显吃力。

  杨文举见势不妙,对他哥哥递了个眼色:“大哥,此战我们取胜以难。我在这里挡着他们,你快去救母帅。救出母帅,不要管我,你顾自己杀出去便是。”

  杨文广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点头道:“二弟,那你要小心!”说完便虚晃一剑,脱出了战圈。

  洪飞是何等的老谋深算,知道杨文广要救人,自己又被文举缠住脱不开,急得大叫起来:“快截住那小子,他要救人!”

  洪雷撇开吴金定,正要去截杨文广,却被杨文举挡住了去路。

  只见他冷笑道:“想去截人?先过了爷的这关再说!”

  二话不说,三人又战在一起。

  虽然杨文举不敌南唐二将的夹攻,不一会儿,身上已经几处挂彩,但无奈他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任凭他们怎么猛攻,他也只是只守不攻。

  洪飞和洪雷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

  杨文广只身冲入敌阵,抢了一柄长枪在手,左挑右刺,把挡在他面前的几十名南唐兵杀得抱头鼠窜。

  他杀到穆桂英的木驴前,赶跑了守着木驴的几名大汉,两枪戳死了还在推着木驴不停乱跑的军士。

  他翻身下马,跑到母亲面前。

  当他近距离看到自己一直崇拜的母亲被敌人凌虐得遍体鳞伤,只见那一道道的鞭痕历历在目,一块块的乌青黑中带紫,不由悲从中来:“娘……你没事吧?孩儿救你来了!”

  穆桂英此时已经被木驴折磨得生不如死,那两根粗长的木头顶在两个淫穴里,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她如死灰般绝望的眼睛看到杨文广的身影时,忽然又闪过了一丝希望,一丝略带着兴奋的希望眼神。

  她的儿子就在她身前,她已经顾不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尴尬,只要能逃出敌人的魔掌,比什么都重要。

  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道:“文广,快,救我……”

  杨文广岂敢怠慢?

  拔出腰间的匕首,迅速割断了捆在穆桂英身上的绳索,又把她的头发从铁环里解了出来。

  他本来想帮穆桂英摘下挂在她两个乳头上的风铃,可时间紧迫,周围战况瞬息万变,容不得他多想,只好暂时先留在那里。

  穆桂英手脚一恢复自由,就急忙如条件反射般地加紧双腿,两臂抱胸,整个身子像婴儿似的蜷缩起来。

  这几天,她不是被吊着,就是被绑着,私处无时不刻不暴露在最惹人注目的地方,现在她这个本能的动作,把羞处用四肢遮掩保护起来,令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久违的安全感。

  杨文广见到穆桂英可怜的模样,心里又悲又涩。

  他脱下自己的斗篷,把穆桂英的胴体紧紧得裹了起来,避免了她的裸体继续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悲哀。

  他轻声叫唤着:“娘,此地不宜久留,快上马吧,孩儿带你杀出去。”

  穆桂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又是无奈又是羞愧得道:“我……我的下面好痛,骑不了马。”

  杨文广抬起目光四眺,忽然看到刚才吊着穆桂英的那辆刑车还停在那里,心里大喜,道:“娘,你稍等,孩儿去去就来!”

  说完,他捡起长枪,杀到那辆刑车的所在。

  他毁掉车上的机关暗弩,拆了那个曾吊着她母亲的铁架子。

  三下五除二,把一辆刑车改车了一两普通的马车。

  他翻身上马,驾起马车,又折了回来。

  穆桂英还躺在那里。

  当时周围的南唐兵已被文举驱散,边上只剩下大宋的士兵。

  所以杨文广离开的那一会,穆桂英也没被敌兵再次抢去。

  杨文广下马抱起她母亲,让她躺在马车上。

  然后自己再次上马,驾着马车向后跑去。

  杨文广的一举一动,都被洪飞看在了眼里,他岂能容许这个女俘逃脱?

  虽然穆桂英在他手中像一个布偶般任由他们百般玩弄,但他仍然丝毫也不敢小觑穆桂英的能力,当年天门阵斩杀萧天佐和颜容的情景历历在目,恍如昨天。

  深知如果此时放走了穆桂英,无异于放虎归山,到时穆桂英对她的报复将是极其可怕的。

  他急得大叫:“不要放跑了穆桂英!快去给我抓回来!”

  天资不凡的紫灵赶到他师父身边:“师父莫急,徒儿这就去截住他们!”

  说完,他抽出随身宝剑,退出战圈,对身边的士兵吆喝一声:“众军听着,跟着我一起来,将穆桂英去捉回来。若能将那贱人抓回,到时候人人有赏。”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马上就呼啦啦地汇聚了数百号人。

  紫灵带着人马,不再和杨文举死磕,远远地绕开了他们几个人的战圈,去追赶杨文举的马车。

  杨文举眼睁睁地看着紫灵带着人马远去,想去截住他却又被洪飞缠着。

  而他和洪飞对阵又难以取胜,只好在心里干着急。

  当他心下慌乱,手上也渐渐露出了破绽。

  洪飞怪叫一声,觑准一个破绽。

  用叉条杖格开了杨文举的长枪,伸手向前一探,抓住了文举的腰带,轻轻一提,就把杨文举拎到了自己的马上。

  杨文举慌乱地惊叫着,在马上手舞足蹈地挣扎起来。

  洪飞毕竟是个修习仙法之人,又上了点年纪,任他再怎么神鬼莫测,却也制不住一个自小习武的少年的舍死反抗。

  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被杨文举从马上掀了下来。

  不得已,他只能把杨文举从马上推了下来。

  杨文举摔在地上,马上被周围的南唐兵缴了武器,捆个结实。

  宋军的元帅被敌人推到阵前百般凌辱,本来就士气低落,现在两名先锋一名被擒,另一名又不知所踪。顿时群龙无首,军心大乱,纷纷溃逃。

  洪飞手持叉条杖大喊:“杀!把他们都杀个精光!”

  南唐军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

  把宋军赶鸭子似的围成了一个三面包围的圈。

  南唐兵不停地投射着手中的长矛,挥舞着长刀,把宋军像砍瓜切菜似的杀死了一大片。

  宋军只能不停地往山下唯一的道路上撤退。

  一路上,丢下了一大片尸首。

  紫灵带着几百死士,杀进宋军阵中。

  随着宋军的溃退,他的这支劲旅像一把尖刀,势如破竹般直插对方的心脏。

  此时他已完全把从穆桂英体内汲取的修为划为已用了,功力大增,一般宋军战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左冲右突,由于到处都有挡路的宋军士兵,一时之间竟跟丢了杨文举的马车。

  他着急地在原地打了个转,回头看到不远处有个凸起的小山包。

  双腿一夹,策马跑到山包上。

  立马在高处,极目四眺,终于看到在杂乱的宋军阵中,一辆狂奔的马车正匆匆像东南方向跑去。

  他迅速又冲下了山坡,对士兵们喊道:“他们往东南跑了,我们追!”

  他的这支数百人的敢死队,在溃乱的宋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在密密麻麻的人海里,杀出一条血淋淋的小路来。

  杨文广一边死命地赶着马车,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他可怜的母亲有没有被颠簸的车子震得滚下去。

  终于他逃出了战场,离开厮杀和血肉横飞之地。

  由于一路狂奔,错过了回营的路口,他只好驾马往寿州方向赶去。

  他甩开后面的追兵,不走大路,专挑林间小路奔走不停。

  他丝毫不敢停歇,又赶了十几里路。

  忽然,从斜刺里奔出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直撞向马车。

  杨文广措不及防,来不及躲闪。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两匹马撞在了一起。

  忽遭变故,杨文举也算随机应变,死命地抓住马缰,不让坐骑倒地。

  但对方的冲撞之力实在太大,仅凭文举一人之力,怎么能挽得住一匹骏马的重量?

  只听“轰”

  地一声,连人带马侧翻在地上。

  眼看着就要被战马压在底下,他双足一蹬,蹿出一丈来远,凌空翻了个身,又稳稳地落在地上。

  另一边,马车也随之侧翻在地。

  穆桂英整个儿人被抛出了马车,掉进了路边的杂草丛里。杨文举之前裹在她身上的斗篷也不知去向,露出了一具白花花的肉体。

  巨响过后,尘埃落定。

  杨文广的马车被撞得四分五裂,坐骑也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而那人却毫发无损,一动不动地笔直地立马在那儿。

  杨文广怒不可遏,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冲撞大宋元帅的车驾!”

  马上的大汉哈哈大笑:“本王乃南唐豪王殿下的弟弟李广,听说宋军呼杨合军,兵临城下,本王特地赶来助洪国师一臂之力!”

  杨文广把长枪横在胸前,道:“李广,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拦住本将军吗?”

  李广丝毫不为之动容,微微笑着说:“当然不止本王一个人。”

  只见他打了一声唿哨,从丛林里立刻钻出一对戎装将士,“杨文广,在朱茶关之战时,算你运气好,本王的援兵未到,你们已经破关了,没机会与本王交手。这次你该不会还是这么不识趣,想和本将过过招吧?你要是把穆桂英交给我,我就放了你。”

  杨文广怒道:“你休想!”

  李广冷笑着说:“既然如此,本王今日就成全了你!”

  说完,手中的五虎断门刀就劈头砍来。

  刀光刚刚落下的时候,杨文广的整个人就已经凌空跃起,手里的长枪如一道长虹,直取对方的要害。

  李广只得收回大刀,格挡在自己面前。

  谁知杨文广居然枪峰一转,人在空中轻扭虎腰,一个旋踢直击李广的胸口。

  同时手中的兵刃刺向立马在李广身边的大将。

  他一石二鸟,令在场的人都措不及防。

  李广虽然曾经在荷叶岭上与文举交过手,但那时他把注意力都放在穆桂英身上,并没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有这么高强的武艺。

  所以从一开始并没把这个被他万般羞辱的手下败将的儿子放在眼里。

  一旁的大将更是措手不及。

  事先他一点也没发现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少年竟早已把他纳入了攻击范围之内。

  所以当杨文广的枪头快要刺到他眼前的时候,他才慌乱地举起他的长枪格挡。

  但为时已晚,锋利的枪尖已经扎进了他的胸口。

  他还没感受到疼痛,尸体已经飞了出去。

  同时李广也被杨文广从战马上踢了下来,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上。

  他连忙从地上翻身跳起,顾不得拍去身上的泥土,已看到了其他南唐将士眼中惊讶的表情,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怒吼一声,挥刀再次猛扑上来。

  两人战到一处,正打得不可开交,那边刚才被马车甩到路旁的穆桂英也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和体力。

  她微颤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条长腿像打摆子似的摇晃不停。

  只感觉眼前的景色都是天昏地暗的,不知道是天色如此,还是自己的眼睛在发黑。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辨别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竟转过头,赤着脚光着屁股往丛林深处跑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没有勇气,她早已被敌人蹂躏得没有剩下一点自尊,心理防线早已崩溃殆尽。

  何况这时还是赤裸着身体,没有衣物遮挡羞处的女人,内心深处毫无安全感可言。

  所以她的身体和心理都感觉好像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同时暴露在别人面前。

  她现在的心里,只剩下一片黑暗和无穷无尽的害怕,深恐自己再次落到敌人手里,受那些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原来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的那些所谓的大义凛然和英雄节气,在这时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弃她的儿子于险地而不顾。

  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一个早已崩溃的女人应有的本能。

  穆桂英扭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着,尚挂在她胸前两个乳头上的风铃也随之摇晃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李广听到风铃声,大叫一声:“不好!那贱人要跑了!”他抢步上前去抓逃跑的女俘。

  杨文广也跳上前去,横枪拦住去路,道:“贼人,想抓我娘,先过了本少爷这关!”

  正当两人开始对峙时。

  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纷乱的马蹄声。

  杨文举面露忧色,心里暗叫“不好!”

  等马蹄声趋近,果然是紫灵带着人马赶到了。

  他迅速地观察了一下战场,迅速指挥手下的士兵,把杨文广围了起来。

  紫灵坐在马上,在原地兜了一个圈,向李广行了个礼:“二王殿下,请恕末将盔甲在身,不便多礼!敢问穆桂英跑去哪里了?”

  李广如获救兵,指着穆桂英逃跑的方向,大声道:“那个贱人往这个方向跑了,快去追啊!”

  紫灵像一名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般部署道:“诸军听着,没有马的全部留下,帮助二王殿下擒拿敌将。有马的跟我一起,去捉回逃跑的俘虏。”

  他一挥手,率先策马钻进了丛林里。

  跟随他而来的十余骑不敢落后,先后尾随她钻了进去。

  然后各自散开,呈口袋状围追堵截他们的目标。

  这些骑士们士气高昂,人人争先,只为了再次捉拿穆桂英这个空前绝后的旷世传奇女将。

  穆桂英不停地奔跑,地上粗砺的石子硌着脚底生生作痛也全然不顾。

  现在她的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求能早点逃出这片看似没有尽头的崇山峻岭。

  然后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让她能静静地躲起来,好让时间来抚平她心灵和肉体上面的伤疤。

  一声吆喝!

  后面有两名南唐骑兵赶了上来。

  他们发现了在前面奔跑的穆桂英,大喜过望。

  只听一人道:“你看,在前面跑的那个女人就是穆桂英,快追上去把她截下来!”

  另一个答应一声。

  两人同时策马一左一右赶到穆桂英的身旁,将她夹在中间。

  其中一人打了个呼哨,叫道:“贱人,站住!”

  穆桂英已经慌了神,没有理他,只顾自己埋头朝前跑。

  这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睿智,根本也不想自己疲惫的双脚怎么能跑得过敌人马匹的追赶。

  骑士似乎有些愤怒,他挥起手中的马鞭,猛地一鞭抽在穆桂英的屁股上,恶狠狠地骂道:“贱人,我让你跑!”

  马鞭呼啸着破空而落,抽在皮肉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抽打声。

  紧接着只听见一声惨叫,穆桂英打了一个趔趄,滚在了地上。

  骑士们在穆桂英身旁驻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用手中的长矛威胁似的拨弄着挂在她胸前的两个邪恶的风铃,故意弄出“丁叮铃铃”

  的响声。鄙夷中带着些许讥诮道:“怎么不跑了,贱人?”

  穆桂英畏畏缩缩地躺在地上,缩紧了身子,脸上写满了绝望。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出虎口,不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她对此充满了希望,仿佛在无尽的长夜里看到了一丝曙光,以为万般的苦难终于迎来了一个尽头。

  但是现实让她的希望很快破灭了,希望之后接踵而来的绝望,更加彻底,彻底得几乎让她窒息。

  正当两名骑士在不住地调戏着穆桂英的时候,忽然“嗖嗖”两声弩箭破空,两个人同时应声落马。

  穆桂英惊讶地抬头,看到不远处也有两骑正朝这边驰来。

  他们身着的军服,是如此眼熟。

  原来是两个宋军的哨骑。

  他们在穆桂英身边停下,翻身下马,其中一人扶起穆桂英,道:“这位大姐,你没事吧?”

  另一个定定地看着穆桂英,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张着嘴结结巴巴地道:“她,她是穆桂英元帅!”

  忽然,他们身后响起了一声如孩童般天真,却带着浓重邪气的童音:“不错,她就是穆桂英,但她现在是我的。”

  两名宋骑惊诧地回头。一名不及弱冠的少年已经悄无声息地迫近了他们身后。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声音似乎还在几十步之外,但眨眼间就已经和他们近在咫尺。

  还来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孩子手中的双剑已经同时击出,身体像一个陀螺似的旋转着从他们中间一闪而过。

  等他稳住身形,两名宋骑的脑袋已经被枭了下来。

  他们至死也无法想象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竟是一个令穆桂英都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

  这时从四面八方有十余名南唐骑兵围了过来,把这里前后围了起来。

  紫灵吩咐左右道:“把穆桂英捆起来,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跑了。”

  左右应了一声,拿出绳索把躺在地上的穆桂英捆了个结实,然后丢上坐骑,看押起来。

  穆桂英垂头丧气,任由他们左右摆弄。

  紫灵不解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宋骑的尸首,自言自语道:“奇怪,宋军已经溃败,怎么会有宋军的哨骑出没?”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似的,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

  紫灵微蹙眉头,纵身一跃,攀住了身边一棵大树的枝桠。

  只见他如同壁虎般,沿着三个人也无法合抱的树干噌噌几下就爬到了顶上。

  他在树顶上向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丛林外的平原上,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鱼鳞甲在阳光下煜煜发光,数不清的长矛枪尖林立。

  无数骑兵在如浪花般翻滚的烟尘中疾驰出没,时隐时现。

  为首的一杆大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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