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的荒原。
“那是银华步!唉?婉莘是怎么……”
瑞碧安那飒爽英气的作战身姿就像一把重锤敲击着曲婉莘的心房,脱口而出的少女既惊讶她那鬼影迷踪般的战斗技巧,又惊骇自己是如何知道这招式的名字和原理。当然,后面为帮助修女在战后恢复身体,匆忙交欢的曲婉莘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并因下意识地道出了招式名险些被掐断喉咙。
“齁齁齁……呃齁呃……齁齁齁……”
就在少女差点一口气没喘回来时,恰到好处的触手壶从另一头滚落到了瑞碧安脚边,惊扰她的同时也间接地救了可怜的小魅魔一命。匆匆应付着修女的话,终于逐渐恢复过来的曲婉莘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到她们再次上路后,那一声声听得她心烦意乱的齁叫才令其恍然大悟。
齁齁齁……呃齁呃……
齁齁齁……呃齁呃……
O……K……O……K……
雪莉这家伙!!!
当即就想把触手壶砸烂的曲婉莘发出了一声尖叫,甚至还引来了瑞碧安疑惑的瞪视。赶紧陪笑糊弄过去的少女生着闷气,又侧耳旁听了好一阵,发现那个闷在壶中的金发魔女的确是用同一种频率的淫叫声在跟自己传信表示无碍———要不是在悉尼城郊见过一次她偷用手指发出的莫斯密码,曲婉莘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层上去。
她是在跟我表示呆在里面很舒服么!?
她明明知道我现在断了尾巴和翅膀,欲火焚身得要命!
天底下居然有无耻到这种程度的混蛋!
曲婉莘费了好大功夫才忍耐住了即刻收拾雪莉的冲动,考虑到对方也算看准时机救了自己没被掐死,再加上对这触手衣幻化的透明壶充满了不确定性,以及眼前的修女还是敌人等等因素,她没有暴露雪莉的事。然而即便如此,少女也觉得这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同族魔女真是有够令人头疼的了,就算她有自己的考量,也不用刻意叫得那么酣畅淋漓来让自己眼馋吧!?
接下来便是一路恼火又折磨的忍耐坚持,曲婉莘忍气吞声地无视着雪莉的叫声,继续以热情又充满亲和力的姿态跟瑞碧安搭话,同时还得竭力克服着周身难耐的淫靡之欲。直到森林露宿的深夜,试探性地和修女交心成功后,看着她铺好床睡了下去,曲婉莘才终于找到了和雪莉交流的机会———现学现用,她索性同样捂住小腹,也用喘息声组成简单的词句照着雪莉的方式聊了起来。
(说吧。什么意思?)
(呵……不叫真切些,她发现不对了呢?)
(姐姐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应该也不知道这触手衣的路数。)
(知人知面不知心。瞧,你不一样在她面前笑得真挚,其实也留了一手么?)
“你!”
“要是睡不着,你起码也安静地闭上嘴,别总是打搅他人休息。”
因为激动而叫出来的曲婉莘吓得浑身一哆嗦,就连被捂住的小腹都是紧张地一阵颤抖小小地泄身了一次。她赶紧含糊地给被吵醒的瑞碧安道了歉,又忍耐不少时间,才跟那个仿佛是乐在其中的可恶魔女继续用呜声对话道:(你究竟想怎样?)
(什么怎么样?自然是帮你想办法干掉她了。)
(不行!姐姐不是坏人,她……)
(你以为你是来野炊的么!你是俘虏,更是通缉犯!)
(那你又在干什么?不管不顾地在这儿享受触手按摩浴?)
(你当我想么?除了你这魅魔外,谁能摆脱得了成熟壶豸群的闷缚?姑奶奶脑子都快给插烧掉了!)
“……”虽然曲婉莘一点儿也不觉得雪莉像是要给玩傻了的模样,但想到之前打斗时她被触手缠身那副惊恐的表情,少女一时又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乖张的家伙。
(自称是魔族的公主,不该是万物之上么?怎么还会怕这么一个触手壶呢?)
(跟你一两句话说不明白!总之赶紧想办法多吃些那家伙的性液,等你魔力恢复了就用这壶口自慰,把我救出来。)
(……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听你这离谱到夸张的忽悠话,雪莉小姐。)
(只有魅魔的性器官跟性液可以抑制壶豸繁衍进化!你这白痴能不能多掌握些格赫罗斯一族的常识!)
雪莉的淫叫声也跟着发颤急促起来,倒是能从里面听出几分强行坚持的无力感。曲婉莘愣在原地举棋不定,心中直犯嘀咕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虽然雪莉总是跟她开一些不好笑的玩笑,但这一路她的确也帮了自己好几次。而相对正经和真挚的瑞碧安,尽管交流起来没发现什么毛病,但就和雪莉说的那样,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身体里有壶豸的寄生群落!你清醒点儿曲婉莘!她到底是不是和你交流的那个人都说不准!)
(……这个寄生魔物,真有这么厉害么?)
(是不是我要表现得跟头被干坏的母猪一样了你才肯信我!她很有可能是极其稀有的壶豸再进化体,她本身就是个异变的魔物!我这么说你能听懂么!)
(这……壶豸到底是什么?)
(嘶……这解释起来会没完没了的!你听我的,想方设法吸她的性液恢复元气就对了!)
难怪雪莉只敢用发春声的频率节奏来模拟莫斯密码传递消息……如果瑞碧安姐姐真的本身就是魔物,那么这些从她小腹爬出来的触手根本就是潜伏的眼线,她们完全无法通过正常方式交流信息。
但真是如此吗?
犹豫不决的曲婉莘熬了一夜也没能想出个确切答案,只能先应付雪莉答应下来,同时让她也安静些,专注忍受那些触手的侵犯。接下来的路上,扎木筏划船逆行,路上种种对话和找理由的交欢,虽然也有听从雪莉建议的成分,但曲婉莘却做得浑身不自在。瑞碧安那副正经又诚恳的交流方式除了令她觉得惭愧外,又感到了几丝不协调的违和,除了那两次修女失控时的红眼外,她还在下意识地规避和那触手衣相关的一切问题。
可是瑞碧安从一开始就对这衣服展露出了迷茫的模样,俨然就是不知道它同样是魔物的事……到底是她真的不知道,还是如雪莉说的那样,全是装出来的正直和伪善?
实际上,曲婉莘有考虑到一个更敏感的问题:瑞碧安那把银剑看上去能够轻松对付一切魔物,却从未见她对这件触手衣做什么。而当她们进入森林算是互相“敞开心扉”后,那衣服又干脆地缩进了修女的娇嫩内,只留一个分化出来的透明壶尚在外面,而针对这壶,少女也旁侧敲击了不止一次希望对方能把它破坏掉救雪莉出来,但也均被瑞碧安搪塞了过去。
一边是真挚相待却总感觉有哪里解释不通的强大修女,一边是打出哥哥嫂嫂派来人身份,摆正立场救自己却同样道不明己的同族魔女。偏偏要在她们之间理出个清晰逻辑的这种时候,自己又被断了尾巴和翅膀,情欲缠身完全没法集中精神思考。
曲婉莘觉得她的脑子才是真正快被烧糊了的那一个。
用诚恳的态度和瑞碧安继续交流,并努力分出一点儿早就不够用的脑子去揣摩这些复杂的逻辑,直到靠近了那座难民营,少女也没能下好决心。然而,异变的大幽灵和突兀出现的执刑者却让情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尤其是在她道出了修女的另一个诡异的名称后。
“实验体……W4396号?”
愣愣重复艾默拉言语的曲婉莘还没回过神,身体就被猛地朝侧边一拽闪开了突袭而至的枪击,瑞碧安抓着少女飞快窜到临近的土岩,期间甚至还用剑背挡住了好几发射向她们的死寂子弹。修女甩掉银剑上的灰尘,急促又宽慰地在小魅魔的肩上拍按两下,便仰头冲着岩石外枪声的方向大喝道:“除了继续让这些本该安息的灵魂再生孽缘,你就不会自己真刀真枪地上来战一番么!懦弱卑劣!”
“不错,你的动作和反应依旧如我们初见的那次一样灵敏。随我一道回悉尼吧,带上那只小魅魔,你将成为维利克老板麾下的又一名执刑者,瓦尔里德九成的资源都将向你敞开大门。”艾默拉的声音仿佛通过了扩音器一般响亮而清晰,伴随着呼啸的扫射显得刺耳又尖锐。大片的碎石被子弹打散击碎,凌冽的枪火溅起了浓厚的尘埃,很快就将掩体击打得摇摇欲坠。但就在那岩石崩塌的瞬间,银色的闪光自烟雾中骤然而起,如山涧风拂的落叶般无声地从枪林弹雨中飘过,星点缤纷,渺若动弦,顷刻之间就从好几道鬼影士兵的身前抹光而过,当即就令它们止住了动作,消烟于无形。
“咔擦”一声响,飞旋的银剑被艾默拉挥动她那件宽大的斗篷拦截止住了势头,却又立刻化作漫雾的点光迅速消失。一跃而起的瑞碧安双腿点地,又使出了她在先前面对亡灵时走出的鬼魅步法,手臂前挥兀地重新将银剑唤出,趁着刹那间的空挡直向悬浮的女人飞身刺来。但下一瞬,女执刑者的身躯就遁于黑雾浮现在了山丘顶端,取而代之的则又是一团团裂变分化的黑影将冲锋的修女四面围住,眨眼便封锁了她所有的退路———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面色阴沉的瑞碧安弓身伏地,偏头将四周的鬼影粗略一扫就挥剑迎击起来。银剑闪烁之处,雾消影散,如刀掠轻纱;身姿飒爽,柔皙利断,似飞禽掠食。成片的黑影看起来将独身一人的修女围堵截杀,却只是单方面地被她如砍瓜切菜那样一个个削斩尽灭,根本就讨不到半点儿便宜。
“两年前,我在南美洲的执行任务时,碰巧撞见了这家丧心病狂的医药公司秘密建立的实验站。”
“也就是这个女人率众将我袭击制服后,把我也投入那些器皿中进行了不堪回首的残酷实验。”
“他们以为我扛不住那险恶的梦魇命丧当场,就把我丢弃在了荒原的魔物巢穴中,可主不愿收我去天息之乡,令我又在那遍是魔物的城市废墟里活了过来。”
“我斩除了那里所有的魔物,并开始调查整个瓦尔里德集团,又发现了他们在南美洲还留下了不止一处的罪恶。”
“于是两年以来,我一直奔波在那片大陆,找寻所有能找到的荒原流民,尽自己的努力去救济帮助他们———自己找地方藏好,但是别想偷偷溜去哪里,胜了她之后,我再回来和你慢慢详谈。”
碎岩堆下,喃喃自语的曲婉莘又把瑞碧安冲出去之前的几句话念叨了一遍,心中的震撼又加大了几分。看着修女在鬼影层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她实在难以想象使用这样心念合一招数的人会藏有别的诡计。
所以瑞碧安姐姐的那几次失控也和瓦尔里德的实验有关吗?还有那件寄生触手衣……都是因为那时的后遗症么?
她的身体确实已经崩坏得比最下贱的畜奴都还有淫靡了,她……就这么忍受了两年?
天……哪……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对付这个女人上,我和她是一致的!
“———喝哈!~”伴随着一声果断又惊艳的高喝,旋转的镰刀以湮灭之势卷席而来,径直朝着鏖战的鬼影阵呼啸掠去。从石堆后闪出身形的曲婉莘双目如这漫天的死气一样化作纯粹的晦暗,双手拽着一簇咯吱作响的铁链咬牙猛拉,幽森的链条一路延申向尽头掷出的镰刀,也同少女收紧的双臂骤然回笼,倒拽着镰刃就像割麦子一般在声声闷响中扫过了黑影们的身体,带着一簇簇乌黑的小雾团回到了她手中。
因为这是和自己惑术完全不同源的东西,初步掌握些用法的少女也顾不上试验就开始了紧张的实战。如果说瑞碧安的银华步使得她像无声拂面的清风,那曲婉莘这缠上锁链的死神之镰就是横扫落叶的清厉秋风。搭掌扬壁,扭身屈膝,蹬步向前的曲婉莘紧锁着眉头狠狠在地上划了一道清晰的尘沟,用力掷出了第二下飞旋的利刃。脱掌的镰刀宛如索命的判官笔,在又一批击中的黑影身上蘸下了更加深邃的墨雾,而当它到达了锁链延申的极限距离后,故技重施的曲婉莘再拼命拽动锁链将其拉回,盘旋的镰刀就如法炮制地又在回收中从那些被它刻下墨雾的黑影身上重重扫过,再度带走了近十余道鬼兵的性命。
两次掷镰,立刻抹除了三分之一的鬼灵士兵,也将包围的鬼阵打开了一处明显的缺口。位于阵中的瑞碧安当然是抬眼就发现了这一点,立刻挥动银剑跃步而起,从包围圈中抽身出来,正好对上了举镰赶来的曲婉莘那双阴气十足的眼睛。
“———婉莘可还是瓦尔里德的通缉犯呢!即便现在还是瑞碧安姐姐的俘虏,也请让婉莘来帮姐姐战胜这些秽邪之物吧!”
匆匆瞥了一眼那把黑色镰刀,瑞碧安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返身又朝着黑影群杀了过去。浮光掠影,银华晦明,有了曲婉莘的帮忙,本就占了优势的对局瞬间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剿灭。和那次在实验室中的情形不同,开阔又充满掩体的荒原令那些持枪鬼兵的优势不再明显,每当它们刚瞄准了动作稍慢的少女时,瑞碧安就驱使着她的除魔利器顷刻收割走了它们的行动力;而每当更远处的鬼兵逮住视角空挡想要射击时,曲婉莘又会掷出她新得的战镰,在它们看向修女的瞬间就被锋利的镰刃收去了活力倒地消散———
唰~唰唰!~
两三分钟的功夫,大片的鬼影就被势如破竹的二女清除殆尽,甚至有不少还未来得及固形的黑雾,刚刚飘落在地就被她们轻松地破开打散。直到最后一只黑影被拦腰斩断倒地消失后,曲婉莘才抚着额头的汗渍竭力张望向天空寻找那罪魁祸首的身影,而一下拉住她胳膊的修女则警觉依旧地先奔向了临近的岩石堆,然后才一道仰头看向了山丘顶端。
“原本觉得见到这起死回生的修女已经是意外之喜,没想到你这只小魅魔也同样惊俗骇世,居然使出了和我同源的力量———”浮立于山丘上的艾默拉抚掌而呵,却一如既往声平音静,听不见半点儿波澜。曲婉莘握着镰刀死死看着上方的女人,望眼欲穿的模样就像是要从她身上再看出什么秘密一样,而瑞碧安听到声音后,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少女手上的武器,张了张嘴,最终却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两人都有着新起的疑问,但显然现在的场合容不得她们细探究竟。
“艾默拉小姐!告诉婉莘,你口中的‘同源力量’是为何源?你又是怎么掌握它的!”
女人扭头看了看身后浓烈漫雾,根本没有搭理曲婉莘的意思:“看来寻常的鬼士已经奈何不了你们了,就用‘他’来和你们好好较量一番吧。”
“等等艾默拉小姐!你是不是刻意在回避婉莘的……咕呃!”
话语未闭,曲婉莘就瞧见眼前一片阴影挥来,赶紧和瑞碧安闪身躲开。站定身子的少女在仰头细看,当即就愣在了原地:漫天的浓雾不知何时又凝聚成形,将大半个山丘都包藏起来。而在原本山体的位置,一颗宛如章鱼般的黑色肉块自雾中浮现,硕大如探灯的猩红眼睛模糊又虚幻,整齐排列在肉块的中心,下方则是散发着破败死气的纵深沟痕曲折向内,宛如鲨鱼的唇嘴令人睹之即惧。在这颗勉强算得上是头颅的四周,汇聚的黑雾又如蛛网般纵起张开,化作了一根根巨大的触手,遮天蔽日张牙舞爪,却是尽数对准了直视它们的渺小二女。
饶是一向沉稳的瑞碧安,看到这堪比山丘的庞然大物和那密密麻麻依天而动的触手,也不禁抿紧了嘴唇。而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的曲婉莘则是惊愕地哆嗦了一下,随即就握紧镰刀斜视向了身旁的修女:“瑞碧安姐姐,这……这么大的亡魂怪物,即使你的剑再锋利,一时半会儿怕也撼动不了它的全貌……”
“它和那些鬼魂士兵是一样的东西么?”
“是的,本质上它也是亡灵……但这体内的魔力也太夸张了!除了它那圈眼睛正中位置有凝结的魔力源外,其他每条触手都汇聚着相当大的能量……”
“那它的核心就在那片眼睛正中,想个办法捣碎掉———”
然而,就像是意识到了她们正在谋划一样,巨大的触手怪张开了诡异的大口,吐出大片浓烈黑雾,又挥动如惊涛骇浪的触手们发起了攻击。粗大的肉须拍向地面,砸出一段痕坑的同时,也带起了成片的碎石扫向了赶紧严阵以待的二女。两人各自从飞溅的沙土中扭身闪开,立刻就又被那些更小一些的触手似网绳一般压缩了空间,不得不马上背靠背地应付从天而落的劲猛扫击。一时间,层峦叠嶂的肉须密不透风地绞落而下,即使不断被两人的武器轻易砍碎,却又立刻补充进多的触手填补漏洞,令被围困的二女都没了顾及其他事情的余力。
就在两人正和漫天的触手周旋之际,安静观战的女执刑者又有了新动作。艾默拉慢慢将手伸入衣兜,从中拿出了一枚像是口哨一样的东西放到了嘴边。暗金色的哨子似乎本身就在散发诡异的幽光,透过那风口,隐隐可以看到里面悬浮着一颗不明形状的黑红色固体,像是某种矿物的结晶,又像是爆炸的火花被固定在了膨胀瞬间的模样。
呜~~~~嘟~~~~
不紧不慢的女人吹响了口哨,发出的却是一种莫名低沉的号角声。随着那悠扬又诡异的声音响起,天空中的幽灵怪物那排猩红的眼睛愈发狰狞,挥动触手的频率也变得更加迅猛果断。而与此同时,正和曲婉莘互靠着御敌的修女却猛地睁大眼睛,凌冽的动作就像播放的动画被突然暂定了那样停止了下来———而她面前,正是一只发起横扫的粗壮触手!
“呃啊啊啊!!!!~~~”
“瑞碧安姐姐!!?~咕呜!”着急的曲婉莘想要扭身帮忙,粗大的触手却朝她迎面而来,迫使她不得不架起镰刀将其格挡扇开。庞大的幽灵怪攻势紧凑而猛烈,很快就是一连串疾风骤雨的挥击,这显然对现在的修女而言是致命的。
啪啪啪!!!!~~~~
惨叫着被触手扬上天的瑞碧安在空中就像皮球那般接连被挥舞的触手来回猛抽了好几鞭,霎时就呜哇一声嘴角溢血栽倒在地。自顾不暇的曲婉莘完全没有回头救援的机会,而卷动的粗肉须很快就像修女从地上绞住四肢层层拽扯,扬离地面使得她整个身体都处在了浓烈的黑雾当中。失去了援护,曲婉莘孤掌难鸣地抵抗着其他盘旋飞扇的触手,自然也是越来越应接不暇。
嘶!~咯噔!~
就在少女苦战之时,猛然从两片黑雾中闪出身形的艾默拉扬起了后肩的斗篷,不偏不倚地双手扭紧迎上了那柄巨大的镰刀。一声刺耳又沉闷的响声后,曲婉莘惊骇地发现自己的镰刀竟然硬生生地被拧死的斗篷牢牢缠住,割不断也抽不出来。而就是这么瞬间的功夫,呼啸而来的触手就像从空中砸下来的消防水带,重重打在了她娇柔的身躯上。少女如先前的瑞碧安一样发出了哀嚎,紧跟着便是步了她的后尘,以同样的姿势张开四肢被固定在了空中。
“这镰刀,可不是用来砍人的。”嘴角上翘的女执刑者平淡无奇地抬起头,冲着被悬挂起来的两具美肉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瞧,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两啊,这么拼命卖力。想来你们是跟他留下过什么难以忘怀的事儿吧?”
“你……呜呃呃!!咕呜!……”
晦暗模糊的黑雾令二女的身子若隐若现,丰腴雌熟和婀娜娇柔的身影隔着数米相视而望,仿佛就是在被那只大幽灵审视评判一样。瑞碧安那纤柔白皙又略显饱满结实的臀腰被两卷触手特地向上拱托着,健康饱满又挂满汗渍和几滴羞涩粘稠的美艳肤色和那死寂的雾气呈现出极大的反差,倒被勾勒表现得令人欲罢不能。微微被前弓的身躯下,则是那对称得上是肥美的夸张肉乳,正在毫无遮拦地于雾气中左右摇曳,四下乱晃。两根纤细些的触尖在这远超常人的火爆傲乳上游离抚摩,顺着那深色的乳晕划向中心的粉硕葡萄,在缠上粉凸的软肉同时又略微挤压得它们变成扁平的形状,仿佛早已对它们能分泌出醇芳甘甜的蜜水知晓得一清二楚,并且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着来一场痛快刺激的榨乳行动。
而和修女稍事不同的另一侧,关注曲婉莘的触手则是主要集中在她的下半身。一条条触须顽皮地从少女的腰腹间穿过,紧贴着惊艳又妩媚的扭捏身姿,在她的肚腹留下一道道宛如绣花般的肢节后,死死缠挂在了前凸后翘的美臀和腿根四周。与瑞碧安那被稍一扳扭就显示出清晰帘口的蜜穴不同,曲婉莘那嫩滑粘稠的娇美屄驼指呈现出了浑然天成般的淫靡形状,虽被肉须四面包围也波澜不惊地贴合着临近的肤肉,却仿佛害羞的青春女子面对情人那般遮面挡脸,朦朦胧胧地挂着几丝羞涩的粘线,让人充满了想要撬开着圣淫之地狠狠揉拧的冲动。再加上那纤柔似绳的触尖上下点缀,勾勒出的紧致肉痕夹杂着即使被雾气遮盖都能清晰看到的水灵晶莹,令那淫色到不知廉耻的糟糕形状更加彰显得淋漓尽致,颇有几分在哀求能进之物不遗余力,随意享用的意味。
尽管她们两人此刻连半点儿欢愉的心思都没有。
“呃啊!~这,这是怪物是……呃呃!~”也许是听到了艾默拉刚才的话,当先瞪大眼睛的瑞碧安好似发现了什么,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但下一瞬,急不可耐的触手就猛薅着她的身体鱼贯而入,立刻就将她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缠于巨大肉乳上的根须率先收紧,两团丰熟的硕乳轻易就被生生拉长绷扯成木瓜的形状,乳晕上的粉大葡萄被触尖来回拨弄,酥麻的快感刺激马上就令它们溢出了喷香的乳汁。面色一滞发出一声欢鸣的修女立刻就被逗弄得潮色痉身,连带着整个惊艳的淫靡之躯猛地扭捏起来,高高翘起的熟尻也不禁蹭向了那注定会继续深入花口的摇曳肉须。盈溢水光的颤抖蜜穴一张一合地挤兑出迫不及待的粘稠润滑剂,层层叠叠发情软肉每一层都是勾人摄取的精妙肉褶。不管瑞碧安愿不愿意,她这敏感无比的性器官都会本能地透过情绪做出最激烈的回应:一根根带着吸盘的触手从那颤抖的腔肉间游过,蛮横又暴力地捅入紧致的穴道直抵爱巢的最深处,毫无前戏地就开始了打桩深肏,一连将小腹顶出了道道诱人的形状,片刻功夫就让竭力维持神色的修女淫叫哀嚎起来。
“呜呃!~啊啊……这怪物……是那孩子……呃啊啊!~呜啊啊!!~~~……”
“瑞碧安姐……咕呃呃!!!~~噫啊啊!~呜呃呃……”眼瞧着瑞碧安被触手堆玩弄得连声娇喘,另一头的曲婉莘也好不到哪儿去。翻涌的粗大肉须率先带着莫名阴冷的黏液捅入了她的嘴中,占满喉腔的同时也迫使少女大大张开自己的嘴却不能说话,只能徒劳地扭动脖颈和身体想要甩开被深喉的厄运。但与此同时,齐拥而蹴的触手又抢先扳开了她带着汗渍灰尘的大腿,前赴后继地捅入了润潮的蓓蕾和自颤首张的菊穴,霎时就将她的下体填塞得满满当当。曲婉莘瞠目的瞳孔猛地缩小,都还来不及挣扎,越来越多的触手就又攀上了她指间手肘,腋下膝踝,甚至是锁骨勾跟脚掌都没能逃过空闲,尽皆被一条条细腻阴冷的肉须锁缠严实。和只专注享用胸器跟娇嫩的修女不同,这些触手仿佛认定了曲婉莘的寸寸肌肤都是可以交欢的腴美嫩肉,很快就将她裹成了滑稽的粽子形状,俨然如那触手壶一般把她淹没在了黑气森森的肉须之海中。
咕叽~咕叽~咕叽~
“齁呃呃!!~~~呜啊~呜呃呃!~噫呃呃!!~~~”
“哈呃呃……呜齁齁……噫噫啊啊啊!!!~~咕齁齁!~”
两团被阴雾和触手锁死的美肉彼此发出了淫堕的靡音,挣扎之间不断有肉体夹杂着水流摩擦碰撞的声音传出。诡异的肉茎蠕动着不断撑开她们紧缩的小穴,激凸的肉粒与待哺的褶皱嵌合到一起,在空中反复夯实地打桩搅动,从那晶亮的肉壁间不断向外鼓捣出下流的靡液。而其余盘旋的触手则封住了二女本该活动的四肢与喉腰,将痉挛呻吟的她们慢慢拽向那排猩红的眼睛,眼看着就要将声音愈发欢鸣的两人淹没进那浓烈死寂的黑雾当中———
“和他美美地玩上一遭吧。等你们彼此交融欢乐后,一切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看着悬空被触手猛肏狂干的二女,声色平淡依旧的艾默拉不再理会她们的淫叫和喘息,转头飘到了她们原本站立的地面上,在那里,那只从一开始就被众人忽略掉的肉壶安静地侧立着,内部已经全是浓烈的白浊和粘稠的淫水,只能隐隐看出里面有一团还在蠕动的触手,以及不时抽搐几下的手脚。“啊,只有你这家伙是意料之外的东西,差点就把你忘掉了———”
女人俯下身子,用脚来回拨弄了几下壁壳,坚硬的壶壁压着碎石滚动几下,严丝合缝没有一点泄露的痕迹。她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又拿起那只诡异的口哨冲着它吹响,低沉的号音掠过那肉壶表皮,整个壶壁马上开始了收缩,变得实心而不透视,逐渐裂开一道缝口从里面挤出了那些污垢的淫秽之液。慢慢地,当地上汇集了一大片腥咸的水洼后,暗血色的壶壁已经化作了一套贴紧皮肤的全身胶衣,牢牢地吸附在了那个从中显形,却依旧在疯狂战栗痉挛不止的骚媚身躯上。
“齁呃呃……咕呃呃……呜呃!……”
随着那胶衣成型,本就看起来失了神智的雪莉又发出了几声如雌畜般的悲鸣,双腿分开高扬腰臀,原本平坦的小腹内似有什么异物鼓起了一个个明显的指甲大小的颗粒。蠕动的颗粒在胶衣内不停地上下搅动,也令被胶衣覆盖却形状明显的骆驼趾变成了坏掉的水龙头,咕噜咕噜地直往外喷冒着绝顶的大片淫水。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倒地抽搐的魔女就在艾默拉面前潮吹得就没有停下来过,将她躺地的白浊水洼浇灌得越来越浓厚,好像已经彻底沦为淫雌的便器了一般崩溃坏靡。
“无论如何,她似乎还帮我又解决了一个意外之物。维利克老板私底下还议论过你几次,但我们却也不知道你目的为何,这次从悉尼逃走又被这修女逮到,看来你是命中注定逃离不了澳洲了。”看着浑身像是浸没了一层发亮油漆的颤抖身影,艾默拉用脚垫起了她哆嗦的下巴,将整个人都从脑袋起提拽了起来。雪莉的整张脸也被紧致的胶衣遮住,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只是正对着眼前的女人又呕出了一大口腥臭的白浊,险些喷了她一脸。艾默拉啧笑着松开手,赶紧闪身避开那污秽的呕吐物,嫌弃地双手抱胸看着这团已经给玩坏的美肉在水洼中继续崩溃地痉挛哆嗦。
“将你也带回去和那些魔物一并实验了吧。我们还没有尝试过魔族人于魔物的交融结果,既然你如此喜欢在网络上大放厥词,不若就此再为人类的科学进步牺牲一下———”
呜……呜……
女人的话音未落,她身后却突然有了不融洽的异响:被层层触手覆盖的两女已离那大幽灵的眼睛近在咫尺。而就在她们几乎已经贴上了那片浑浊的肉团时,那把柔光溢彩的银剑猛地从肉须中凛冽出鞘,精准地刺入了大幽灵那排诡眼的正中心。拿着银剑的手和下面的雪莉一样,皆是被一层暗血色的胶衣覆盖,而随着那一刺,巨大的怪物发出了宛若玻璃划向钢板的尖锐怪叫,满满像一块蜂蜜没入沸水中那般沉淀进了四周翻腾的黑雾中,也将一直被它玩弄束缚的两人无力地抛在了又现形的山丘上。
“怎么回事?她们两个———”圣洁的白炽色光影在女人的后背掠起,令她不由自主地扭头朝天空望去。但艾默拉都还没来得及把下意识发出的惊骇感叹说完,一只弓曲成爪的手掌就如猎鹰擒雏兽般兀地窜起,狠狠地攥向了她毫无防备的下腹,在闷响中硬生生地洞穿了整个身体。
“!!!!呃!!!!”
“不过是个凭依的‘残魂’,狐假虎威的滋味尝尝便该知足。当了真,那就是贪得无厌呀~”
自始至终都没变换过表情的女人,在这措手不及的偷袭下终于变换了脸色。那洞穿她身体的手掌并没有带出什么血迹,却是抓住了她放在衣兜里的那只似能控制魔物的口哨,顷刻之间,被胶衣包裹的雪莉又掠起了第二只手掌,犹如虎豹扑食那般迅捷地掐住了她已经泛起青筋的喉咙,然后重重翻身将她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猛地将其砸向了满是碎石的地面。“轰隆”一声响,溅起的尘土被诡异的咯吱声飞快地冲开:倒地抽搐的女人一如摔她的雪莉那样,浑身被暗红色的胶衣侵蚀占据,眨眼功夫就也被缠在了看似轻薄却柔韧异常的不明材质内。
“呵呵呵……哨子,得手了~”
……
“呃……哈……瑞碧安姐姐?”趴在山丘上双手撑地,气喘吁吁的曲婉莘扭过头,眼瞧着那硕大的怪物在扭曲翻腾中淹没在漫天的黑雾里,不禁终于轻轻松了口气。少女又赶紧转身看向山下,却看到两个皆被胶衣覆盖的女人一上一下地扭在一起,前者的手中还似是兴奋地高举着那枚诡异的口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唉?瑞碧安……姐姐?”
露出困惑之色的曲婉莘眼前又浮现了一片阴影,促使她带着茫然的表情抬起了头:瑞碧安的身体如山丘下的那两人一样,尽皆覆盖在一层包裹全身的暗红色胶衣中。而就在少女看清了她俯身的刹那,那把银焰缭绕的银剑自上而下,正对着她弓起的后腰狠狠刺没而入。
“后会无期了,我可爱又可恨的———妹妹啊~”
“!!!!呜……咕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