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我亲爱的魅魔妹妹……”
轻佻又充满嘲讽的声音从被胶衣包裹的修女口中传出,而她则一手紧握着那把破魔的银剑用力拔开,一手按住了身下少女颤抖的肩膀。曲婉莘双手撑地痛苦地跪倒,呜哇一声咳出了大口鲜血,抽搐着瘫倒在地蜷缩起了身体———银剑毫无悬念地留下了一道贯穿的伤口,几乎瞬间就剥夺了她站起来做什么反抗的能力。
“瑞碧安……姐……咳呜呜!!”
“即使听到我的声音,却还是叫我师姐的名字么?你是真忘了呢~还是工于心计到死都要装下去呢———”
山丘下,一手拿着诡异口哨的胶衣人也信步走来,还拽扯着另一具哆嗦痉挛的女体一同来到了少女面前。泪眼朦胧的曲婉莘抬起头,看到当中的修女冲着自己轻蔑地笑着,背着手来回缓缓踱步:“你在纽卡斯尔活得快活啊~整日整夜地享受肉棒的爱抚,可曾记得一点儿爱丽莎妈妈还有妮瑞拉妈妈的嘱托呢?”
“你……你到底是谁……你……呜咕……不是瓦尔里德集团的……呃呜!!!~噫啊啊啊啊!!!!!~~~”
尖声惨叫的曲婉莘突然抽搐着扬起了血迹斑斑的小腹,银剑留下的伤口突然被一团暗红色的粘胶物质所覆盖,不光抑制了出血甚至还愈合了附近正被银焰蚕食的烧伤。但只过了下个呼吸的功夫,一条条由无数颗粒组成的根须就从那粘胶物中接踵窜起,仿佛绳子一样盘旋着向少女因为弓身而张大的蜜口拥簇而去。湿滑的颗粒肉须粗暴地搅动开了曲婉莘战栗的骆驼趾,在那凸起的肉芽前反复摩擦后用力钻进紧致的娇嫩,就如生根一般地在阴巢中四散扩张———极具刺激的快感瞬间没过了剑穿的痛感,令鼓胀美眸的曲婉莘瞬间就从哀鸣转为了情不自禁的娇叫。
“噫噫呃呃……呃嗯!!!~~~触手……触……呃噫噫噫!!!!~~~~”
“啧啧~行,既是如此,我就在你最后的意识下当个善解人意的好姐姐,解答你所有的疑问。当然前提是,你还有力气问得出来哦~”短短两句话,竟是从三个动作不一的胶衣人口中分别发出来的。但她们的声音都完全一样,甚至换嘴都没有停顿,仿佛根本就是一体的。“瓦尔里德集团常用的魍虫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占据得了魅魔的身体?我是得天独厚的奇迹,万中无一的恩赐,即使放眼整个魔族,我相信也再找不出一名和我一样的魔物———红尘教会的圣女,和你同母的,妮瑞拉妈妈所生的,多重进化的壶豸魔女~玛丽亚。”
媚邪的笑声带出了一长串有些滑稽夸张的自我介绍,但现在的曲婉莘却一点儿取笑的心思都没有。接连不断的颗粒触手从那粘胶物上爬出,像绷带那般一圈圈地缠住了她的腰腹,腿根,胸脯和胳膊。浪声淫叫的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娇乳也被那颗粒肉须从内部开始挑逗玩弄,而娇嫩中的触手更是肆意妄为地将她的马甲线间顶出了一块又一块清晰的凸痕,猛烈的刺激折腾得方才还疼痛难耐的曲婉莘,此时已经像发情的雌兽那般在地上疯狂地打滚抽搐,几乎组成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什么是……啊啊啊壶……多重,进化呃呃呃呃!!!~~~~~噫噫噫呃呃呃呃!!!~~~~”
“让我给你打一个通俗的比方吧魅魔妹妹:彩票中头奖,并继续用这个号码连中两期———壶豸群落的异变进化本就是一次奇迹,而要想进化成拥有智慧的人形,则是奇迹中的奇迹!我由衷地感谢当年的爱丽莎妈妈与妮瑞拉妈妈,她们共同在一尊壶豸的融合体中耐过了触手的千百折磨,贡献了她们的基因,最终孕育生出了再次进化的我……拥有人类的智慧和魔物的强壮,同时还保留了驱使一切壶豸群落的能力¬¬———但纵是这般的我,想要催动这些群落寄生你的身体也是好不容易才办到的啊~你这只魅魔……凭什么就有如此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身体?凭什么摆出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仍能活到现在!?”
“我……我噫噫呃呃呃!!!~~~~~不行了……咕呃呃呃不行了!!!~~呃呃齁齁呃呃呃呃!!!!~~~~”
曲婉莘的身体已宛若绣花的布料,枝节交错的粘滑触手已经在她痉挛潮吹的身躯上织出了红色的纹缕,又勒出了道道诱人的肉痕。仿佛花洒喷泉一般的下体高高上翘着,在肉须们尽心尽力的玩弄抽插下浇灌出了淫靡的水幕,而从脖颈到后腰处传来的蹂躏抚摸感让少女又拼命弓起了后背,胡乱地用双手徒劳抓扯着那些折腾得她身体酥麻的寄生物。至于本就没入粘稠物中的肚脐和已经被触尖缠住的阴蒂则成为了重点关照对象,不断有新的肉须一簇一簇钻进去,在这些敏感点上生成了一丛一丛的肉芽,慢慢地像开花那般开始从少女的身体上扩散成胶衣般的外壳。
“……”
“……呵,因为师姐最近几日的态度对我妹妹转变太过明显,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暂时寻机压制下您~”就在曲婉莘已经无法说话,自顾自地瘫倒高潮时,被胶衣附体的修女却颤抖着跨上前了一步。她的动作看起来似是在挣扎,但声音却依然不是她的本色。“不不不~我从未想过要对师姐做什么!您从南美回来后,身体早已被魔物改造侵蚀得残破不堪,我只能……用壶豸幼虫吞掉您被污染的肌肉,再控制它们进化成你身躯的一部分……是的,您的一些肌腱乃至脏器都已更新换代。但师姐不用担心,壶豸的特性便是进化后会完全成为它选择物体的一部分,换言之这些皮肉都已是带上您基因的,如假包换的人类骨血,不再有任何魔物的特性……除了依然能被我操纵之外。”
换了说话的对象,嘲讽的声音顿时恭谨了不少。但她这充满敬意的语气却说出了在常人看来毛骨悚然的话———她甚至可以……控制这些幼生的虫体选择进化成什么样!
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可以被她操控的壶豸群落?
红尘教会中又有多少人也被她暗中注入了这种幼虫?
“……”
“说实话,如果师姐一如您初见我妹妹时那样,冷酷无情地将她打败,不听她的任何一句话,我确实不会暴露这……不人性的控制手段。事到如今,请您仔细听听我的想法可以吗?”
“……”
“人魔之战时我这妹妹尚未出生,自然不会懂得当时的世界有多么残酷,甚至是被师父藏于山涧石亭的师姐或许也不曾见……但请师姐相信: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我自己身份如何,我都会遵循妈妈们的理想以及师父的遗志,竭力使更多因战争受难的流民得到救助和关爱!”变声的修女换上了一副真挚的语调,先前的几分挣扎也平复了下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不断被触手玩弄绝顶的曲婉莘,背着手仿佛在沉吟什么令她激动的往事。“30多年以前,魔将欧雷加在开始全面进攻地球之际,曾使用过一枚诡异的号角驱使整个魔界大军。不过虽然说是号角,那其实是一个包含未知能量的类人形模块,这枚永远闪烁着黑红色暗光的晶格外面包裹着喇叭形状的外壳,乍看起来的确有些类似长长的号角。”
“……”
“当欧雷加吹响那形状离奇的诡物时,在低沉又深邃的声音下,无边无际仿佛蝗虫的魔军宛如一体,浩浩荡荡的架势足以淹没城市,踏平丘陵,乃至遮天蔽日……那就是可以号令指挥绝大部分寄生类及巨化类魔物的魔界神器:塔维尔号角。”
“塔维尔……号角?”这次,被胶衣附体的修女终于发出了自己咬牙挤出的嗓音。面对着地上凄惨的少女,她一寸一寸慢慢挪开自己的脑袋,仿佛不想再看到这荒唐的一幕。“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人魔之战结束后,欧雷加彻底和地球断开联系,塔维尔号角被一度与他并肩作战的爱丽莎妈妈保留下来带在身边作为纪念。但也许是考虑到这不可捉摸的诡物留着会成为什么祸患,爱丽莎妈妈最终伙同我这妹妹的父亲一家人,也就是妮瑞拉妈妈后来入嫁的曲家,在她和欧雷加初识的地方———澳洲的布里斯班港口———合力捣毁了神器,并将其拆碎永远地沉入海底。”说到这里,修女唏嘘地啧声几下,看上去好像有几分自我感动的味道。“欧雷加奴隶了妈妈,又为她而反戈整个魔界;爱丽莎妈妈一度沦为这魔将的施淫雌便器,却又在他消失后于邂逅之地凿毁唯一的挂念之物……唉,再没有什么爱情故事能比拟他们这对天各一方的孽缘鸳鸯了~”
覆盖胶衣的修女浑身都在颤抖着。她伸出了已经被弓屈成鹰爪的手,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着那样慢慢掐向自己的喉咙,那感觉就像是努力想被什么东西从脖颈中抠弄出来一样:“所以那口哨……咕……就是……而瓦尔里德集团……才可以搜刮到……这么多实验魔物……师妹!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么!”
“请别再挣扎了师姐,将您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并不是我的本意~虽然只是一小块碎片,但也足够让瓦尔里德集团隶使这些无智低智的魔物了。请相信我!几年以来瓦尔里德集团频频传出非人道实验丑闻,再加上两年前师姐那次南美之行传来的消息,我已经确定这家财阀拿到了这件沉没的神器……而他们滥使神器的做法显然是可耻的!只要我们,只要我们红尘教会拿到这东西,我们就将在对付那些流窜魔物的手段上取得质变的飞跃!我们将用它救济更多的流民,拯救更多的患难之人!”瑞碧安,或者说是借用修女身体说话的玛丽亚,已经指挥着两外两具被她控制的胶衣身体窜上来抱住了修女的胳膊,阻止着她继续反抗自己的意愿。“原本我一直以为维利克对我这妹妹的安置方式有什么玄机……却不想他真就让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和那个死神家族有着至亲关系的魅魔作诱饵,摆在纽卡斯尔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如今好巧不巧,残破的神器就在她曲家二姐的身体上———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带她回来审问的必要了~”
“她是……你的妹妹!”修女这声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嗓音显得既愤慨又心碎。“即使是我也知道!你口中的两个妈妈……她们整天都在沉欲窖的……船上……受非人之遭遇!你居然……还敢说……自己,是,遵循了她们的理想?你现在同样是……在作贱他人的自由!更是在对你的至亲动刀!”
“我承认她和我体内都有妮瑞拉妈妈的血,但师姐你告诉我,这些年我们在建立教会为天下难民奔波时,她在做什么!”玛丽亚的声音也变得强硬了起来,而被另外两人扭缠住的修女则也开始和地上的曲婉莘一样,痉挛抽搐得愈发厉害。“她把自己的身世家业,甚至记忆都丢得干干净净!她的父亲和哥哥生死不明,她的大姐二姐被剥离了灵魂和身体,分别安置在不同的肉体容器内供维利克驱使,而她却还窝在一座城市天天享受被肉肏的快乐!啧哈哈哈!她一个娇生惯养从未付出过的家伙凭什么可以享受这般待遇!?师姐你可别忘了,她是魅魔!她对你展现的一切善意都是不能相信的花言巧语!”
“够了……真是,够了!师妹……你又是……什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这副做法……是为了救济难民?!你……你这是在帮你的仇人,对付家人!”
“我的家人,只有爱丽莎妈妈和妮瑞拉妈妈!曲家这些人……只要不是魂飞魄散,都能再活过来,包括我妹妹她这两个被体魂分离的姐姐!我去操心她的曲家做什么?而且妈妈们现在不用操劳揪心,不用挂念熟虑,每天只需要全身心地舒服快乐……她们拼搏了几十年,有资格如此这般做享天年!”
“那样的肉淫折磨,你竟然……会理解成做享……天年?你真是……已经被扭曲得无可救药了!”
尖声怒斥的瑞碧安用颤抖的手指间一下召唤出了那把银剑,狠狠朝着临近的胶衣人砍了过去。然而这次,一向攻无不克的利器却只是沉闷地砸在了那身胶衣上,既没有切断那薄薄的衣料,也没有剁碎内层的肌肉,就仿佛剑已经钝掉了。下一刻,她身上的胶衣碾磨着又收紧了两圈,吐舌惨叫的修女马上站立不稳倒在了曲婉莘的身边,跟着就从口中呕出了一大股腥咸的浓浊。很显然,她对这些一样肆意侵犯内腔敏感的触手胶衣也忍耐到了极限。
“我必须向您再次表示最诚挚的尊敬,师姐……以凡人之躯还能抗拒到这种程度,我想即使是师父还活着,或许都没有你这般坚强的意志。”玛丽亚控制着另外两只胶衣人,一前一后冲着倒地的修女深深叩首道。“但壶豸的特点就在于,进化的他们将从本源上发生改变。他们现在就是您的肌腱,您的血肉……您这把只斩魔物的剑,是不会切断您这个‘主人’自己‘身体’的。”
“你没资格……再提师父!她老人家泉下有知……也断不会再认你这个弟子!咕呃呃呃呃……”话到一半的瑞碧安就被自己崩溃的浪叫生生打断。就像玛丽亚说的那样,此刻的修女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处肌肉似乎都不再受她控制,并且尽皆变得和阴蒂跟娇嫩这样的性器点一样敏感刺激,再加上胶衣内层附着的那些急不可耐蚕食抽插的触手,她拼尽全力积攒的最后一丝神志也完全招架不住这样一面倒的碾压进攻。被包裹的脑袋内,瑞碧安的眼皮很快就上翻到了只剩下眼白,长吐的舌头一股一股朝外倒呕着从菊穴钻入肠道的触手喷出来的浓密,硕大雌熟的巨乳更是变成了破裂的饱满水气球,鼓胀出来的奶汁甚至把贴紧乳晕乳头一圈的胶衣都挤兑得更加凸起了几分,俨然已经彻底崩坏。至于她不断夹紧大腿发疯痉挛的下体,则也像身旁的曲婉莘那样鼓出了一颗颗蠕动的凸起,淫水满满的花巢早就被密密麻麻的触手撑到几乎破裂,甚至那爱巢本身的软肉都长出了发情交欢的肉须,跟外入的触手缠绵在一起,为它们本体的大脑带去足以窒息的快乐和欢愉。
“我出生时,人魔战争尚未结束,两位妈妈虽然没有嫌弃我是她们跟‘怪物’交配所生,但也无力将我抚养长大。所以她们找到了师父求她代为养育,又在战争结束成立学院后,把师父也拉入伙,请师父继续以学院的名义做类似师姐现在做的事———对我来说,师父之亲更胜过两位妈妈。”另一具被胶衣控制的肉体也伏倒在了瑞碧安和曲婉莘身边,三个人交融着抱在了一起。她们周身的皮囊不断蠕动抽搐,三只吐舌的嘴一同呕吐着浓粘的浑浊,只有那具艾默拉的躯体还站在一旁,拿着口哨一边轻声言语一边看着她们崩坏浪叫,高潮绝顶。“师父的最后一次任务,就是被同是学院合伙人的曲家派去了南美洲,调查一处残留的魔物营地。但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呵呵呵,也许瓦尔里德集团从那时起就已经在进行这惨无人道的生化实验了……所以我不会放过这家医药财阀,更不会放过维利克,我会亲手颠覆他的瓦尔里德集团!”
“师姐,你知道当你找到我时,我有多开心吗……师父一直都没告诉我,她在遥远的深山中还抚育了一个继承了她所有绝学的弟子,当我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师姐的时候,就仿佛是多了个家人那般亲切……”
“安心地享受吧师姐,你也和妈妈们一样,为这个世界操劳太久了……我的妹妹,还有这个来路不明的雪莉,她们会被壶豸彻底肉肏至死。而这个被套上曲家二姐身体的执刑者,将带上这块神器碎片等待丹都亚修士的接应回到纽约,然后公开指控整个瓦尔里德集团一切非人道的实验……师姐你就什么都不用管,在无尽的欢愉中留在我的私房,看着你的师妹继续为世间疾苦奔波尽力吧。我玛丽亚,会拯救比妈妈和师父,以及师姐加起来更多的难民,会为他们争取更多的利益。会让他们———不再受难地快乐下去。”
……
一日前的夜晚,溪流边的临时营地内。
因为木筏上的一些列耽搁,划船的修女跟她的俘虏直到天黑也没到达森林的边缘。瑞碧安索性又将木筏停靠上岸,决议再在森林中夜宿一天,而曲婉莘自是没有意见,倒不如说瑞碧安放缓行程正好有助于她调理身体,没有不遵从的理由。
瑞碧安姐姐的谈吐举止,真让人难以相信她是装出来的伪善……
而雪莉这家伙,说的话同样只能听一半……
曲婉莘,现在你只能相信自己。不是倒向她们当中的任何人,你得……准备她们都预计不到的后手,才能在这毛线团一样的麻烦里保全性命!
但自己魅魔的一切能力都被雪莉所知晓,甚至包括了自己的许多过去可能也在她的掌握之中。而瑞碧安,如果她真如雪莉说的那样……那她很可能同样清楚自己的一切。她们两人,都可能比她更清楚她自己。
只是暗自偷藏起魅惑的魔力是不够的。我还需要———在那把新得的镰刀上找到更多的筹码!
是的,不管是面对修女的相处,亦或是和雪莉的暗码对话,曲婉莘都不曾表露出她其实已经没有再被药力抑制和禁锢魅魔类别的魔力了。一路行来,她借着几次交欢从瑞碧安的性液中获得了不少补给,而精打细算的曲婉莘则匀出了不少贮存起来,只用不到一半的能量恢复受损的外部器官。虽然这么做会让她发情得更长更难受,但至少不会在碰到“突发情况”时,自己一点儿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如何让人相信一只魅魔没有私藏暗招?自然是只能在完全不使用一点儿惑术的前提下,努力让难以忍受的发情模样更加逼真和痛苦了。
为了隐藏偷存的魔力,曲婉莘没有用暗留在雪莉身体中的魅魔印记跟她心灵通话,而是继续以叫声传递暗语。为了让可能是伪装的瑞碧安不看出破绽,曲婉莘假戏真做,索性就当她是高洁秉良的圣职者坦诚相待,除了偷存魔力和不透露雪莉身份外,其他一切交谈悉数不过脑,只跟着发情身体的本能还有她努力向善的本心进行。甚至为了保险,她连和自己建立主奴契约的黑人本杰明都一直没有联系。
少女不喜欢工于心计,但这不代表她会像个傻子一样盲从他人,任人宰割。
(幸好从一开始去蓝山实验场时,就拜托了本杰明叔叔给自己下达了“剥夺快感”的命令。纵使现在伤了外露器官,极致的发情欲火也能被这主奴契约中和一部分,不至于完全无法忍受。)在心中暗暗默念侥幸之语的曲婉莘紧闭着眼睛,没有去管身边的修女是否已经入睡,而是竭尽全力屏息凝神,开始将精神集中在那把她新得的武器身上。
继承了死神力量而具现出来的鬼镰,再加上本属于她的引魂灯笼,通向另一个世界大门的两把钥匙已经齐全———她可以,用魂魄去那片死寂的地域寻找她们一定不知道的另一张“底牌”。
深夜已至,但在少女的感知中,四周的阴影逐渐变得愈发黑暗,仿佛万物的颜色都在褪去消失。曲婉莘继续放空心神,努力在至黑的环境下寻找着所能感受到的光源———渐渐地,她看到了一道由远及近的幽绿色黯光,正是她的引魂灯笼。
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灯笼,曲婉莘扭头一看,自己的身后依然是那片森林,而另一个自己则像睡着了那般还躺在临时搭建的吊床上。
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吧?
暗暗感叹了一句,曲婉莘举起灯笼,一手唤出了那把巨大的战镰,迈步向着无边无际的晦暗中走去。沿途无路,亦无景象,唯有她手中的灯笼照出了脚下的不明材质,以及死寂的四周时不时传出的一抹诡异的风啸之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少女已经觉得持灯的手臂都开始举得发酸时,笼罩在黑暗中的混沌终于看到了那一尊尊高耸伫立的十字架。确信自己来对了地方,打起精神的曲婉莘没有再去可以观察,径直跟着灯笼幽火苗偏离的方向前进。又是一段模糊了时间概念的长路后,四周的风声越来越大,隐隐又汇集成了哀怨和哭号的呢喃,又似听不真切的窃窃私语。
呼~嘶~呼~
呼~嘶~呼~
终于,那让曲婉莘战栗的鼻息声传入了她的耳畔。少女咽了咽紧张的口水,努力扬起自己的双臂,举着镰刀和灯笼顺着声音稳步前进。很快,她面前的深色浓雾退散而开,那头拥有着厚实毛发的混沌巨兽打着响鼻静静地站在原地,就像是知道她要来一般迎守而立。
“上次幸免于难,为何,又来送死?”
还是那股慢条斯理不怒自威的嗓音,巨兽低下了那看不真切的飘渺头颅,在少女面前两三米处停了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如上次那样吞噬。曲婉莘绷紧着12分精神,忍耐住打颤的牙关放下了手中的镰刀和灯笼,冲着巨兽露出了一个她能做出的,最真挚的笑容:“婉莘特地来向神兽先生致谢的———谢谢您帮助婉莘得到这样的力量,又费心费力地送婉莘回到现实。”
“……何以见得,是我在助你?”
“上次婉莘误入亡域,以神兽先生的本事,湮灭婉莘只在弹指之间。但神兽先生宁可伤自己的蛇蟒尾巴也不直接杀死婉莘,所以一定另有隐情———此为其一。”笑容可掬的曲婉莘不敢表露出内心半点儿的恐惧。嘴中的分析终究是纸上谈兵,她很清楚自己压根还不理解这片死寂之地,而她推理出来的猜测万一不对……能不能再活着回去都保证不了。
“嘶……呼……这么说,还有其二其三?”
“是的:婉莘在更早些时候曾死过一次。当时在这个世界,一名同是鬼魂的男人侵犯了婉莘,但他却在两道沉闷又突兀的风声后当即惨叫丢开了婉莘。因为随即出现的引魂灯笼,婉莘一度以为那是灯笼禁锢的男人,但现在想来,那风声的确和神兽先生的呼吸十分相似———此为其二。”
“……”
“最后,神兽先生用尾巴吞掉婉莘后,里面的那些和触手一样的小白蛇虽然将婉莘好生玩弄了一番,却也留下了婉莘的性液。现在当着神兽先生的面,婉莘可以感应到它们的———恐惧。如果它们真如神兽先生所说,是你吞噬擅闯之人留下的空壳,那这些每条肉肏过婉莘身体的小白蛇都在恐惧就表示,它们是被神兽先生强迫玩弄婉莘的,且一定也为这次玩弄付出了更惨烈的代价———此为其三。”
“……”
“神兽先生如此费心劳力,想来是一直在忠诚地执行着父亲的任务。婉莘就是再怎么蒙愚不昧,也必须理解神兽先生的善意……无奈出去之后,一连串的事件折腾得婉莘根本无法脱身,直到现在才终于可以再来答谢。神兽先生要是有什么婉莘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只要是婉莘能办到的事,婉莘一定倾尽全力报答神兽先生的恩情。”
呼~嘶~呼~
几下沉闷的呼吸声后,谦恭低头的少女听到了一声洪亮又透着几丝舒畅的赞许:“亚格斯主人曾总是在我面前夸自己的小女儿聪慧机智,今天也算是正式领教了。虽然他每生一个孩子都要这么夸耀一番,但你……的确比你的三个哥哥姐姐更懂怎么博人兴致。”
“呃哈哈———”大大松了一口气,曲婉莘被这巨兽的话弄得有些好奇:自己的父亲听起来……怎么好像有些不正经的诙谐呢?“芸姐姐说过,神兽先生好像是叫小黑?”
“……聒噪!也就是你们这代死神会取这般粗鄙无品之称呼!”
“咿呀!!对不起对不起!婉莘一时嘴快……那个,那个……神兽先生希望婉莘怎么称呼您,请但说无妨!”
差点以为自己又触了霉头的少女吓出了一身冷汗,险些一屁股坐在了阴冷的地上。混沌的巨兽不满地发出了好几声鼻息,慢慢偏开了它不可视的脑袋:“主既赐名,自然不可随意更改……如此,即可。”
……怎么好像……
这头神兽也意外地有些拗娇呢?
“呃……那……神兽先生还是说说有什么可以让婉莘帮忙的地方吧。”
“留下你的引魂灯笼,我可以通过它共享你现实的视野,看到那边的一切。这里常年灰暗无趣,无甚消遣之物,有了那盏灯笼,于我而言是幸事一件。”
曲婉莘已经做好了应付麻烦的准备,却不想听到了这样令她意外的要求,不禁一下愣在了原地:“神兽先生原来没法看到现实的情况么?”
“然。”
“那没问题,神兽先生还有别的要求吗?”
“……”也许是没想到少女出言如此爽快,巨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再有他求时,便知会你。”
“那么神兽先生,婉莘在现实还有要事,可否请神兽先生再帮婉莘一个忙呢?”
……
终于和这只看似意外好说话的“小黑”达成了一致协议,曲婉莘心中的石头算是终于落了地。接下来的路上,她自然是把引魂灯笼留在这头巨兽身边,为它点亮了直目现实的视野,同时用镰刀在几名被它筛选出来的所谓“不可饶恕”的灵魂上刻下了印记,以便在绝境中用他们占据自己的肉体替她受罪,成为她的“替死鬼”。
它最后的那一下短暂的沉默……唉,看来爸爸的这头大宠物,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啊。引魂灯笼可以被威尔先生用来救我的命,一定不止引渡魂魄这一点儿功能。但愿“小黑”真像记忆中的芸姐姐说的那样,是爸爸留下来另有道理的吧。
做到这般后手,抛开这巨兽万一说话不靠谱这点不谈,曲婉莘唯一烦恼的事算是都被解决了———但令少女没想到的是,仅仅是第二天在森林出口,她就在毫无思想准备的前提下因为瑞碧安强行要求外加挑衅被迫交欢,进而知惹上了一个更……难堪又羞恼的问题。
“这修女真极品啊!肥乳厚腰水多皮嫩,好想摁住她的人是我啊!”
“这位兄弟,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但他说得不错啊!你看这……哎哟!吸奶了吸奶了!快快快,再缠绵一点儿!再缠绵一点儿!”
“死神居然也是个色胚子,就这么跟人在森林里打野战……这世界真是‘表里如一’。”
“各位各位,生死有命。反正咱都已经是咽气的东西了,不如最后再欣赏欣赏死神大人的春色节目,也算没白死!”
“我赌这修女耗不过色胚死神!谁和我赌?只限比我后面对这‘神兽’大人的魂啊!要是我赢了你就排到我的位置———噫!~”
最后这个激动的鬼魂被庞然大物的一抹眼神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就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混沌的巨兽冷哼一声,沉闷地说道:“闹腾一下自无不可,总比常年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接受‘审判’有趣,但别想行赌赛之事。每魂每魄的顺序早已命中注定,岂由你们随意更改?”
“是是是,我们还是安心看表演吧……噢噢噢!!!这修女先倒下去了,色胚死神!加油呀!~”
……
爸爸,还有哥哥姐姐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呜……
婉莘现在……一定是最丢脸的死神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丢脸……会被永远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丢脸死神了!
现实中,脑海里那些连成片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扎入了少女的心,这时她才发现引魂灯笼是双向的:不光在亡域可以洞察外面的一切,外面的自己同样可以将内部看听得一清二楚。晦暗之地前,就像是阴谋得逞一般的巨兽如人那般岔开四肢慵懒而卧,它的四周则是一片片燃烧的幽绿鬼火。而那些鬼火竟然纷纷发出了足够曲婉莘听清的窃窃私语,显然他们就是离世的阴魂。
这头玩世不恭的神兽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在一众魂魄前把大镜头敞亮地开出来了!还好巧不巧地朝他们播放自己做爱的……“直播”!
感觉到那引魂灯笼做出来的投影,甚至还能随意切换附近的视角跟收张镜头,曲婉莘甚至都佩服自己,居然还维持得住媚笑的表情跟瑞碧安“如胶似漆”。虽然她早就习惯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被扳开肉缝粉穴,露出尻臀娇乳并且还投影在大荧幕下被轮番猛肏这种事情了,但想到现在居然还在那些死魂面前“直播”交欢性爱,少女久违地又体会到了想一镰刀砍死自己的那种羞耻感。
再离谱的神话故事,应该都没有成片的灵魂目睹管理他们的死神当众做爱……这种情节吧!
而且不光现在,这引魂灯笼既然常驻在了小黑身边,那自然以后再碰上行欢之事,一定也会被更多的死魂看到。说不定……一些昨天还在网上看完自己小视频的人因为意外离世,今天就会在下面苦中作乐地再看一次现场直播。
本该畏惧她的灵魂,会在下面看到她满面春色地发情淫叫,会看到她抖动着乳房摇曳着臀腰在不同人跟前上上下下,会看到她被狂插猛干到翻白眼吐舌头,会看到她高翘着下体像鲸鱼呼吸那样喷出夸张的潮吹淫水。
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窝囊的“神”么!
这阴险的大个子绝对是故意的!
当然,只是丢她自己的脸也就罢了,可她那些家人呢!?即便依旧有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但她将来如果能重逢自己的家人,却被他们知道……不,应该是迟早知道自己做出了这般下贱的交易后,会怎么看自己呢?
曲婉莘突然发现“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做起来比想象中要困难。
哪怕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丈夫!
拼命想把脑海中这些挥之不去的“魔鬼低语”丢走,内心崩溃的少女已经放弃了思考如何起码在亡域保持一点正经形象的想法,毕竟在现实中要应付的事情还很多,倒是正好可以强迫她不再过度纠结这尴尬到窒息的现状。后面的路,曲婉莘全神贯注地开始和修女搭话赶路,总算迷迷糊糊地暂时绕开了这纠结之事,而当她们一直走到那座难民营时,一系列的意外跟博弈,乃至意想不到的背刺终于重新绷紧了她的心弦———
从被那巨大的触手抓住,瑞碧安在娇喘中喊出的“孩子”字样,曲婉莘才恍然醒悟这个异变的大幽灵,兴许就是她想来祭拜的那个叫埃莫顿的少年。她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了这样一副画面:自己从熏烟难民营离开后,一个接一个的流民开始被体内的寄生魔物污染变异,悉数变成了那些实验器皿中的骇人肉块。而在这场荒唐又恐怖的异化中,那一心被自己迷魂了的少年带着畅想的执念,被越来越多的“肉块”包裹,生长,最终成为了控制那些变异体的“大脑”。而当他彻底被随后而至的瑞碧安跟克莱尔破坏掉后,混沌的执念继续促使着他离体的魂魄紧锁于废墟中,没能来到这片亡者之域,又如生前的异变一样再次发生了新的进化———
“死神职责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送这类不愿来下面的灵魂安心离开人世,被称作‘判魂’。你看到的这些就是这抹魂魄生前经历的一切。”被巨大的幽灵触手卷席包裹,曲婉莘的脑子里却传来了小黑的声音。“只要是离体的灵魂,死神都有查看他们记忆执念的权限,便于他们判断这类‘不遵纪守法’的家伙是带下来接受审判,还是可以当场处决———”
尽管此时还对这巨兽的羞辱心怀不甘,但少女一想到那埃莫顿最后离别时的模样就再也没功夫跟它争论什么了:“……这是婉莘造成的孽缘,都是婉莘的错……婉莘如果没有那么随意地勾引他,他也不会……连死都不得安宁……”
“请记住,死神之女。灵魂的执念皆因他们自身产生,你推波助澜的‘因’并不算他驻足长流的‘果’,没有你,他一样可以换个理由不肯踏入亡域。当然,将不将他即刻抹去这事依然可以由你做主,毕竟死神的工作一直如此~”
短暂地交流了几句,曲婉莘当即就用它为自己准备的替死鬼进入了身体,自己则灵魂出窍融进那团磅礴的黑雾中摸索到了大幽灵的后背。将同样是作用于灵体的镰刀召唤出来,少女坚决地将利器穿入了幽灵肉肤中她所感应到的内核位置,开始吸噬那因执念而产生的怨念能量。
只是曲婉莘没料到,她的吸收工作没进行一会儿,就被更加意外的变故打断了。
被她怀疑的瑞碧安其实是这个自称是姐姐的魔物圣女附身所为,甚至还做到了将雪莉和艾默拉一并裹缠控制。灵体状态的少女掩藏于尚未散尽的黑雾中,怔怔聆听着滔滔不绝的玛丽亚一步步解释了她所有的疑问,百感交集的心既愤慨恼怒,又惭愧懊恼。
也许维利克的生化实验,最终目的就是制造真正可以被他控制的幽灵魔物,这些生前就远超常人亡灵的东西如果死后仍可以彻底操纵,的确是一张足以影响世界格局的王牌。而因为自己和修女的插手,埃莫顿的异变产生出了在实验室中完全不曾有的“进化”,从而吸引了由她的芸姐姐身体做出来的执刑者艾默拉的注意,使这个女人特地带上那控制魔物的神器碎片赶来荒原回收这所谓的神迹,却正好遂了红尘教会的圣女所愿,操控她埋根已久的壶豸寄生体将她们来了个一锅端。
乱如毛线团的混乱博弈终于迎来了完全透彻的结果———所有的逻辑全都被解释清楚了!
我的家人,是被这些财阀势力给迫害殆尽的……但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还有……被救活过来的机会。
雪莉口中的曲默笙哥哥跟洛澜羽嫂嫂,之后我一定要从她那儿问出个所以然。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也自称是我姐姐的圣女这般诡计得逞!!!!!!
……
“和婉莘……比控制力,你真是……太想当然了!”
“!!??”
本已扭曲成团的三人,随着愤怒的喝声戛然而止,涂抹在她们身上那些溢流的白浊跟淫水在此刻尽皆闪烁起了粉色的幽媚亮光。在这光亮的映衬下,原本嚣张生长的触手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缩回了胶衣内,而那土石磨不破,银剑砍不裂开的胶衣也像是倒放先前滋生动作那般慢慢变淡破开,尽皆流窜向了瑞碧安痉挛的小腹。
正如雪莉说的那样,再厉害的魔物也会向魅魔的惑术屈服。
“———不!曲婉莘!你怎么……你怎么还会有余力……”
几秒钟的时间,雪莉和艾默拉身上的胶衣便已退潮殆尽,唯有扎根在修女身上的壶豸群落还在玛丽亚的控制下负隅顽抗。魂归本体的曲婉莘猛地从污垢中爬出来,用力摁住瑞碧安的脑袋,一双夺目闪耀的粉眼带着魅惑的桃心瞳孔狠狠瞠视着她,后者的表情则是狰狞无比,粗声的喘气也再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你称妮瑞拉和爱丽莎为妈妈,却放她们在沉欲窖任人作贱,还把自己说得这般大义凛然,更辜负了瑞碧安姐姐对你这个师妹的信赖!什么‘万中无一’的奇迹?你简直,枉•为•人!”
“啧!没用的曲婉莘……师姐她过半的肤肉都已被我的壶豸取代,你想完全褪去它们,便是等同于杀死师姐!你才是……那个对不起师姐坦诚相待的人———”
“住口!你这蛇蝎心肠的混蛋。婉莘虽然如你所说在纽卡斯尔荒废了这么些年,但婉莘何时有过擅害至亲之心!亏得你一手建立红尘教会,在世界上集结了这么多心愿重铸世界秩序的有志之士,想不到背地里却拿他们的性命当儿戏,为了针对婉莘又做出如此下作阴险的计划……”
就在死命僵持的两人拼尽全力控制那些壶豸之际,又一个踉跄的影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扑过来帮助曲婉莘用力拧死了修女的身体,让她不能再挣扎分毫:蜜口还在绝顶喷水的雪莉气喘吁吁地泛红着脸颊,手上的劲力却是一点儿不小,马上就让对峙的局势变成了一边倒的碾压状态。
“自鸣得意的寄生渣滓!再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你已经彻底输掉的结局!你就是个孬种,连一只失忆魅魔都对付不了的废物!”
“!!!!”
“可笑你现在不光埋没了这修女的忠诚,又被自己恨至切齿的妹妹当面破局讽刺;自顾自地彰显一切宏伟蓝图的规划透遍了底不说,又将这塔维尔号角的碎片拱手相送!啧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狂妄自大的代价,这就是你得意忘形的后果!”
“你!~你这个……魔女……”
“堂堂联商会五巨头之一的圣女,就这么败在一个甚至都忘掉你的性奴手里!就你这点儿本事跟算计还妄谈什么救济更多的难民?你简直就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窝囊废!甚至比我整天直播猴戏的模样更加逗人发笑!”
“……”
一连串炮语连珠般的谩骂,甚至都令本来热血澎湃的曲婉莘都愣了愣神。她一瞬间都在心里感叹,要说怎么把人怼到失控发怒,大概全世界都难有人赶得上雪莉这张嘴……而作为被直接辱骂的接收对象,显然玛丽亚更是被这莫名其妙的横插者惹得气血翻涌,恨不得将刚才还被她控制的手下败将千刀万剐。
“你们都得,死!!!!你们———”
“———快,闪开!”愤怒之极的咆哮声在最后一刻突然变换了腔调,完全转化成了瑞碧安声音。脸色大变的曲婉莘跟雪莉被一道纯洁的银光逼退,而拼命哆嗦着身体站起来的修女则用颤抖的手握紧了那把她刚刚唤出来的银剑。
“师姐!你别再反抗我了,没看出来么,她们现在要你的命!”
“你,妄跟师父……修行一场!”
“你也要背弃我么,师姐!?”
“是你……背弃了你自己!”
不停地用一张嘴发出两个声音,竭力拧死银剑的瑞碧安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她胸前的肌肤突然冒起了青烟,一如那银剑碰到魔物一样,逐渐开始燃烧起来。
“师姐!你———”
“你说我的剑只斩魔物……好,如今它们已融入我的血肉……那我,亦是魔物!却邪除恶……便是这把剑的……天职!”
“瑞碧安姐姐!?”惊叫起来的曲婉莘想要上前夺下银剑,却被身边的雪莉一把拉住。银色的火焰从修女的胸前溢冒而起,就如同一个唯心的悖论一样,经她这么一席话后,克制魔物的银剑居然真的就对她自己的身体起了作用。
“我感觉到浑身的血肉……都在燃烧膨胀。师妹……恼羞成怒的你,想用余下的所有能量以我为引线……来个玉石俱焚对吧……你的路,走得太偏了!”
“瑞碧安姐姐,不要做傻事!婉莘能控制住你体内的寄生物!只要再给婉莘一点儿时间,婉莘就可以———”
“你闭嘴!我的身体不是……你们魔物操控的机器……答应我,曲婉莘……这一路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好地履行到底!真正……做一个……‘人’~”
“愿你化蛹成蝶……在初心不变的坚贞下……蜕变……”
“———阿门。”
“!!!瑞碧安姐姐!!!”
一声噗呲的闷响,举剑洞穿自己胸膛的修女摇曳着后退了两步,缓闭上颤抖的唇嘴仰身倒了下去。尖叫的曲婉莘甩开雪莉拽住自己的手扑了上来,却只看到了瑞碧安眼中的神采飞快地消失,很快就变得完全灰暗。而宿主一死,成为她身体一部分的所有壶豸当即便断开了玛丽亚的控制,随她一同被终结了生命,再也没有了任何蠕动或暴走的迹象。
“为什么……瑞碧安姐姐!婉莘可以将你救下来的!婉莘明明已经压制住那些寄生物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哭出声来的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捏紧拳头站起身来大喊道:“小黑!你出来小黑!婉莘要怎么将瑞碧安姐姐救活过来!?婉莘有这个能力对吧!你快出来啊小黑!”
“曲婉莘你发什么……疯……”目瞪口呆的雪莉话到一半,就看到少女身侧浮现出了一团混沌的黑雾,而瑞碧安身上的银剑则化作一簇银色的雾团,慢慢在她身上游走盘旋后,将随时会被吹走的棉花团一样飘向了曲婉莘张开的手中。
怔视着手中的银色雾团,泪眼朦胧的少女突然听到身侧的黑雾中传出了巨兽的瓮声:“常人死后,魂魄都会自然进入亡域,只有那些心怀执念的人会留下这般雾团,徘徊于世。看来这修女也是胸中埋藏着不愿撒手尘世的东西……你可以将这雾团理解她的魂魄,把它放于引魂灯笼中再取出来,就能读取她生前的记忆。过完眼后,你自己便可知道如何使她重生……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曲婉莘转过头,悲愤又不解地喝道:“为什么?瑞碧安姐姐光明磊落,为什么不该———”
“若是凡人,救便救了,但她的魂魄呈银白之色。只有神嗣之魂才会特征地显示出属于他们类别的颜色……同为神嗣,你想救她,可是要支付比救凡人更多代价的。”
“瑞碧安姐姐……是神嗣?”曲婉莘的表情彻底傻了眼。而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黑雾中闪出了一道幽绿色的光芒,接着那盏她熟悉的灯笼就从浓雾下浮现了出来,慢慢飘到了那银色的雾团前。
“速速将她放在灯芯的位置过一遍,这是读取神嗣灵魂记忆必须多出来的程序,耽搁太久,你可得再灵魂出窍亲来下面才能送回灯笼了。而若是想和他人分享所见,一齐用手包住魂魄便是———”
“那么现在,开始你的第一次判魂吧,死神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