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转过身子,凝视着我和妈妈,张开嘴又缓缓闭合,喉咙似吞了鱼刺哽凝着,经过中年夫妇身边,两人目光落在我身上,透着几分复杂和诧异,眸子隐藏着一种辨别性的性质,好像在真相与虚假之间区分的眼神。
我微微打量了这对中年夫妇一眼,便移开目光,脚步平和,身边的妈妈神色淡然又有几分陌生,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们一眼,如看陌路人一样。
妈妈这种表现,我没有觉得一丝奇怪,当年陈家对妈妈的种种伤害,是无法原谅的,即便过了十多年,有些事情已经刻入心底,见了面自然做不到心静止水,也没法做到所谓的大度,我亦是如此。
小姑快步走到妈妈身边,和我们一同行出了墓园,妈妈松开我的手臂,步伐放慢,黑色高跟哒哒传递轻沉的细微响,小姑同样穿着高跟鞋,一字形高跟让雪白的足背毫无遁形,十根娇嫩的足趾奶白如凝脂,眼眸好几次落在妈妈身上,欲言又止。
我转头望了望小姑,见她蹙着眉头,一副有所思虑的神色,我深吸了一口道:“妈,小姑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妈妈瞥了我一眼,小姑泄露了行踪,有些不满,只是想到我和小姑之间的事情没有解决,便点了点螓首,
小姑目光瞥向我,又不着痕迹避开,对妈妈开声道:“嫂子,我开车来的,上我车吧,待会送你们回酒店。”
我和妈妈上了车,坐在后排,小姑转身问妈妈想去哪里,我不假思索抢先开声道:“小姑,我刚好口渴,有没有清静的地方,想喝点东西。”
小姑没在我脸上没有停留一秒,又转过螓首,像是忽略我似的,发动车辆离开墓园,在靠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2楼订了一个清静的卡座。
妈妈和小姑点了咖啡,而给我点了一杯果汁。
小姑捏着小勺子搅动咖啡,一边随意问:“嫂子,订回安海市的机票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和小姑见面到现在,都没有一次正视过我,好像之前对我的宠溺,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心里不免得有些苦涩起来。
妈妈桌面前放着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咖啡,并没有喝,点了点螓首,淡声道:“想订晚上九点的机票。”
“那就是还没有订票,嫂子,要不在上都市留两天,我带你们去看看各处的名胜古迹。”小姑嘴角露出几分吟笑,期盼望着妈妈:“顺便尝一下当地著名的美食。”
我目光一亮,心里有些欢喜,自然是很想在上都市留两天的,不是因为地方风景和美食,而是想选个时间和小姑独处谈一下,求得她原谅。
妈妈蹙着眉头,揶揄道:“陈浅情,你苦苦做中间人,是不是想让陈家的人和我见面,或者叫我去陈家?”
说完话后,妈妈目光瞥向坐在旁边的我,再次望向陈浅情,双眸带着讽刺的神色。
小姑一愣,似乎被说中了,也没有掩饰,爽快点头道:“的确如此,老爷子想见你和陈青一面,我之前说了,老爷子躺在床上,时日无多,对陈家之前做过的种种事情,也后悔了。”
“后悔?”妈妈喝了一口咖啡,冷笑道:“我和陈家早已经划清关系了,他们死活,和我无关。”
小姑沉默了几秒,目光瞥了我一眼,叹声道:“自从大哥走后,老爷子伤心过度,现在肝脏衰竭,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天靠输营养活着,随时有性命危险。”
我默不作声静静听着,心如止水,妈妈望着小姑,神色平静。
小姑顿了顿,语气缓和道:“嫂子,大哥虽然走了,但留下了一笔庞大的资产,包括在上都市打拼的一些产业,大哥在世之前就立了遗嘱,全部是留给你和思婷的,这事情之前我和你说过了,刚好这两天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叫上律师交接吧。”
说到陈哲,妈妈双眸望向我,沉思了几秒,摇了摇螓首,轻声道:“我和思婷不用了,陈哲这些遗产全部给你吧,你是他妹妹,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姑脸色微变,苦笑道:“嫂子,万万不可,也是说不通的,即便是给我,我也不会要,我有政位在职,这么偌大一笔遗产过给我,落人口舌,官场也如战场,如履薄冰,行错一步就万复不劫。”
她知道嫂子的馨姿集团不差钱,虽然大哥遗留的遗产仅是馨姿集团的三分之一,但也是不可小觑的,陈浅情身为上都市的副市长,一路爬上这个位置,虽然自家势力掺合,但更多的是凭自身实力和本事坐上这个位置,也让人信服。
只是官不能从商的政策,所以陈浅情不会接受大哥的产业,不过,只要势力权力够大,一切都不成问题,现在陈浅情觉得以目前的职位,还不能随心所欲,何况陈家老爷子撑不了几天。
虽说父亲陈康诚从高位退下来,各方面的势力仍在,但官场这条路要更稳当的走好每一步,这一点,亦是至关重要。
妈妈蹙了蹙眉头,阵哲生前就立好了遗嘱,像是知道自己会出意外一般,但却不知道儿子还能找回来,所以遗产只给了自己和女儿,妈妈望了望我,淡声问:“陈青,你的意思呢?”
说到死去父亲遗留的问题,我考虑了一下,想让气氛活跃一些,无所谓笑道:“妈,你别看我,既然爸立了遗嘱,遗产留给你们,就要吧,何况我还在读书,也没那个本事去管理。”
妈妈憋了我一眼,开声道:“浅情,遗嘱先放你那保管吧,等陈青和思婷完成学业再说。”
陈浅情端起咖啡,愣了愣,饶有意味道:“嫂子,你就不怕我把大哥留下的资产变卖了?”
妈妈毫无在意道:“随你。”
小姑望了我和妈妈一眼,嘴角抹过几分苦涩,叹声道:“别人都是拼了命争家产,甚至大打出手,兄弟反目成仇,你们母子俩倒好,好像很嫌弃钱似的。”
我开玩道:“我不嫌弃啊,谁会嫌钱多的。”
小姑瞥了我一眼,目光又移离,没有理会我,端起咖啡,掩饰着某种道不清的羞耻。
未了,小姑松了一口气,端着咖啡小口喝着,开声道:“嫂子,至于老爷子的事情,你见不见他,自己看着办吧。”
妈妈突然站起来,盯着小姑,语气少见的愤怒:“当初我去陈家跪下来求他们还回我孩子的时候,是被赶出来的,陈浅情,我来问你,如果比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小姑沉默不语,叹了一口气,将心比心,当时陈家的确做得过分,她当时如果在家,拼了命说什么也不会导致今天这个难堪的局面。
妈妈转身离开卡座,对我说道:“回酒店吧。”
“我送你们。”小姑也站起来。
我和妈妈回到酒店,小姑也独自开车离开了,由于今天坐飞机到现在基本上没有歇息过,妈妈想回房睡觉。
我急忙拉着妈妈的玉手,开声问:“妈,今晚还回不回安海市?”
妈妈饶有笑意道:“我现在订票,你会乖乖和我回去?”
我讪讪笑了笑:“要不,我们在上都市玩两天。”
的确,我和小姑的心结没有解开,就算妈妈订了票,我也会找借口留下一天,同时暗暗希尔流感不要在上都市出现。
“随你,我先休息一下,别烦我。”妈妈白了我一眼,玉手从我手里挣开,从裤袋拿出房卡刷开房门,进入房间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我暗暗自喜,妈妈这是肯在上都市停两天了,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兴奋,不过很快又有些吃味和黯然,小姑对我生疏刻意保持着距离,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思来想去,给小姑发了一条信息:“小姑,我妈答应在上都市玩两天了。”
信息一发出去,小姑立刻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字:“嗯。”
我收到小姑的信息,心里无理由的安定下来,目光盯着手机屏幕不动,思绪万千。
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我睡了一觉,精神十足,却是感到饥肠辘辘,简单洗了一下脸,行出房间,来到妈妈的房间敲门,想一起下楼吃饭。
妈妈打开门,已经是穿着整齐,笑声道:“你小姑打电话来说,去她家吃晚饭。”
我似乎听错了,顿时惊愕道:“去陈家?”
“想什么呢,你小姑在市里买了房子,很久就从陈家搬出来了。”妈妈拍了我的脑袋,关上房门,向电梯行去。
“原来这样啊。”我急忙追上去,听到去小姑家,我打心底兴奋起来。
妈妈按着小姑给的地址,和我坐上了出租车,路上不是很堵,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一个豪华小区,而小姑早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们了。
小姑笑意吟吟领着我和妈妈进入了电梯,乘电梯时,小姑和妈妈有说有笑,我在后方偷偷打量着两个大美女。
妈妈和小姑都穿着高跟鞋,高度相差无几,妈妈是穿着今天的黑色西服,小姑则换上了一套居家蓝色连衣裙,一头仅到脖颈和肩膀之间的中短发,穿着一对五公分高的银色露趾高跟鞋,两个玉足嫩白诱人,身材高挑妙曼,气质飒爽。
小姑的房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一个人住,我和妈妈进入大厅,桌面上摆满了各种珍贵佳肴,色香味俱全,看着食欲感油然而生。
二十分钟,吃完饭后,妈妈去洗手间,大厅内,小姑坐在沙发上,不知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一直拿着浏览着手机,我心里有些纳闷,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小姑和妈妈有有说笑的。
我感到气氛沉默,突然起一个问题,望着小姑询问道:“今天去在墓园中,那几人是谁?”
小姑抬起螓首,对我问的话有些意外,目光又盯着手机,淡声道:“抛开那些不快的事情来说,老的是你奶奶,还有就是你的叔叔和婶婶,那两个孩子就是你堂弟堂妹。”
未了,小姑继续道:“你爷爷今天没来,在家陪着你曾祖父,等到你父亲忌日那天,你爷爷才去拜祭。”
我有些惊愕,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毕竟我对陈家没有感情,更多的是恨意,不过想起小姑口中时日无多的老爷子,恐怕就是曾祖父了,猜测年龄应该有一百多了吧。
气氛又变得沉默,小姑一直盯手机,我侧头看了一眼,小姑在看市政小程序,关注着希尔流感病毒,现在每个地方都人心惶惶,生怕受到感染。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小姑,我和思婷生日那晚的事情,对不起了。”
小姑玉手晃动了一下,转过螓首,表情倏然嗔怒,胸口起伏,短暂的沉默了几秒,淡淡道:“你别说了,过去就由它过去吧。”
我心跳忽然加速,小姑果然是知道我对她做的不耻事情了,现在和她道歉,小姑嘴上虽然没有对我说什么,表面装作毫无发生过一样,但她心里肯定过不了这一道坎,对我有芥蒂。
坐在沙发上,小姑若有若无的和我保持着距离,我坐近一些,她又挪开身子,这一点看出对我是有怨气的。
这时,妈妈从卫生间出来,我原本想再对小姑说道歉的说话,可惜妈妈行了过来,我默默叹了一口气,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妈妈对小姑说道:“我和陈青回去了。”
“我开车送你们吧。”小姑站起来。
妈妈笑声道:“不用,打车很方便。”
小姑执意想送我和妈妈,不过还是被妈妈拒绝了,坐在出租车回到酒店后,干脆去洗澡,光着身子躺在床,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我不知道小姑是否原谅我了,有些事情很显然虽然时间去沉淀,至少目前来说,小姑肯定不待见我,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上午,我和妈妈在酒店吃了早餐,小姑就开车到酒店门口,说带我们去上都市各处古迹玩。
上都市名胜古迹不少,有几百前遗留下来的,被列为遗址,保护得很好,一天下来,足足走了五六处著名的地方,也吃了不少著名的小吃。
自然也少不了拍照,我手机里足足有数十张我和妈妈的亲昵合照,是我叫小姑帮忙拍的,遗憾的是姑不肯和合我拍,刻意和我保持距离,让我又有些郁闷。
妈妈看出我和小姑之间的端倪,明白其中的原因,全程没有掺合,只是偶然给我投来一个活该的眼神。
下午五点,开车回去路上的时候,小姑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蹙着眉头,从后视镜望了我和妈妈一眼,好几次欲言又止。
姑蹙着眉头,从后视镜望了我和妈妈一眼,欲言又止,白色奥迪刚好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小姑转过螓首,迟疑了两秒,缓声道:“嫂子,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我好奇望着小姑,见她脸色好像有难隐之意,有种火烧眉毛又不得又说的迹象,我不难看出,肯定是关于陈家的事情。
“什么事?”妈妈在上都市逛了一天,有些乏累,娇躯依在真皮座上假寐,睁开双眸,疑惑望着小姑。
小姑笑声道:“陈康诚来酒店了,订了包厢,在等你和陈青。”
我明白小姑的话,但还是想证实一下,疑声问:“小姑,陈家的人来我和妈妈住的酒店了?”
小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应声,前方绿灯亮起,小姑发动车辆,认真驾驶着白色奥迪,向酒店方向行驶。
“既然找上门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和陈青就去见他们一下吧,这两天也难为你了,夹着陈家人中间,进退不是。”妈妈螓首望向窗外,目光半眯,
小姑注意着前方车辆,嫂子终于肯答应她见陈家的人,也松了一口起,这两天,祖父的气色越来越差,似是吊着一口气,为的就是想见嫂子和陈青一面。
她暗暗叹息,陈家曾经种下的因果,现在又绕回来了,这是何必?如果想要一个答案,就是老爷子想见曾孙子陈青一面,否则死不瞑目。
回到酒店,进入电梯,直接上到酒店接待的楼层,小姑带着我和妈妈进入了一个豪华包厢。
我一踏入包间内,除了三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我一眼注意几张熟悉的面孔坐在大理石的圆桌前,正是昨天在墓园里见过面的老妇,和那对中年夫妇,其中还有一个七十多的老人,穿着夹克衫,白发和黑发参杂,目光烔烔有神,精神抖擞,气质儒雅。
老人看到我和妈妈,随后目光移到我身上,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来,微笑道:“来了啊,请坐。”
妈妈脸色淡和,拉开椅子坐下,我坐在妈妈左侧,而小姑也坐在右侧,服务员过来倒茶后,妈妈语气淡淡道:“你们屈身放下身段来到这里,有事情就说,我和陈青刚吃饱,等会还有事情。”
老人没有坐下,摆手让三个服务员行出包厢,嘴角动了动,换上和蔼的表情,知道妈妈一直憎恨他,如果不是女儿陈浅情在中间牵线,恐怕也不会来见陈家的人。
老人目光凝聚在我身上,慈祥道:“陈青,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认识一下,我叫陈康诚,是你爷爷,坐在我旁边的是你奶奶,李玉珍,那边是你的叔叔陈为康,还有就是你婶婶,黄淑雪。”
妈妈似乎压抑了很久,胸部起伏不断,陈为康的话如炸弹般,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我打住。
我怒气飙天,嚯的站起来,冷声道:“不要乱认亲,我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当初对我妈做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一清二楚,现在一脸假惺惺,不觉得可笑吗。”
我双手撑着桌面,瞪眼欲裂,气血翻滚,就是眼前这个人,我和陈思婷在医院诞生没几天,陈康城就派人来医院偷偷把我抱走,丢在孤儿园里,当初妈妈千里来到陈家找我,反被无情赶出门口。
一想到妈妈种种在陈家受到的屈辱,我无法平静,仇恨的种子深深埋在心里,早已生根发芽。
砰!
包房里突然响起沉闷的拍桌声,中年人站起来,用手猛然地拍着桌子,叱咤道:“小野种,你怎么说话的,长怎么大,没人教育你吗?”
“你找死。”我气血方刚,目光猛地转向这个中年人,也就是我所谓的叔叔,陈为康。
这时,我冷眼盯着陈为诚,听到他骂我,抑郁症的原因,连我也没有发觉自身的变化,整个人倏然变得暴躁起来。
小姑发觉我的不对劲,脸色微变,急忙离开桌子,张开一双玉臂搂着我的肩膀,怕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瞪着陈为诚,嗔声道:“二哥,你闭嘴,少说一句话。”
奶奶李玉珍,蹙着眉头,没想到大家见面,竟是这般混乱场面,开声喝止陈为诚的行为。
“陈为康,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儿子。”
“他有我这个妈,不是什么狗猫都可以对他乱吠。”
妈妈忽然站起,裂眦嚼齿,玉手猛地拿起一个装着热腾茶水的杯子,不假思索朝陈为诚砸去,茶水在半空中如雨水洒开,宛如满天花雨落在圆桌上,白色光滑的瓷杯空杯‘啪’的砸中陈为诚的肩膀,空瓷杯砰的又滚落在地板上,却没有摔烂。
“你………”陈为康退后一步,碰到椅子,发出剧烈的吱向,气得指着妈妈。
陈为康的老婆黄淑雪也站起来,瞪着妈妈:“秦心媚,你发什么疯,无端端砸人,想干什么?”
妈妈隔着大圆桌,无视陈为康夫妇,怒不可赦,眼珠几许猩红,玉手举起横指,大声吼道:“我再说一句,陈青是我儿子,不是野种,一开始你们就剥夺我对他本有的母爱,现在他回来了,你们陈家人有什么资格骂他,又凭什么还想欺负他,我那时候根本不想要你们陈家的名分和财产,只想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仅此而已。”
我见到妈妈激动,几乎失了方寸,挣脱小姑的玉臂,一步行到妈妈身边,拉起那只举在半空柔嫩的玉手,柔声道:“妈,我们走吧。”
妈妈胸口起伏,被我拉着如手,似乎找到了港湾和依靠,逐渐恢复平静,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道:“陈青,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走吧。”
妈妈反拉着我的大手,行出包厢。
包厢里,小姑叹了一口气:“关系是无法缓和了,妄我这两天的苦心,说通嫂子和你们见面,现在是白费心机,这事情,我不参与了,祖父那边,你们自己和他解释吧。”
陈康诚神色复杂,目光垂低,望着杯子的清茶,露出苦涩的笑容,忽然抬头瞪了二儿子陈为康一眼。
“我刚吃过饭不久,你们吃吧,我失陪了。”小姑说完话,头也不回向包厢外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