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多少天?自那天以后,妻子再也没有发什么快递给我,网上也没有再直播,电话也关机,那些她和老猴子肛交的照片似乎也就这些了,这个家已经没有她新鲜的气味了,只有陈旧的痕迹。
客厅里窗帘紧闭,阴暗占据了这里,冰箱已经空了,大量的瓷碗被随意丢在洗碗池里,黏煳煳的食物残渣上,散发着酸臭,堆不下的碗全被随意抛弃在饭桌上,里面装满了垃圾,腥黄的浓痰溷着烟灰,掩盖了所有食物本身的色彩。
电视机歪歪斜斜躺在地上,屏幕中心巨大的破洞正凝视着躺在垃圾堆里的我。
沙发上一塌煳涂,我静静地躺在里头,感受着空气里的恶臭,做着有妻子在的美梦。
床已经没法睡了,上面全是各种液体的脏污,柔软芳香的床单早已变得结块发臭,我寻思我并不是什么家务垃圾,也不是什么巨婴废物,可为什么这个往日甜蜜的家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我」或许知道。
没意义。
踮着指甲乌黑的脚尖,我从垃圾堆里巧妙地钻了出来。
我现在心情很好,今天梦里又梦到了她,决定改善下自己的生活,吃顿好的。
吃什么呢。
我记得,在开发区有家红烧肉不错,只是那边正处于发展阶段,大把大把在建的楼房,所以交通不是很方便,我很无所谓,倒是有这个耐心。
因为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去做了。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段与令人烦闷的堵车,将车停在五百米外的停车场,我徒步走进了这家店。
店里很破,由于不在饭点,人也不是很多,我闲得惬意,点了大份的红烧肉,就这么坐在了门口的位置。
不一会儿,一碗娇艳欲滴的红烧肉上桌,我食指大动,就着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恩,真好吃,肉已经酥烂,肥而不腻,肥肉带着瘦肉就这么流进了我的咽喉,那酱汁的咸甜之间竟然还留有澹澹肉香,真是太棒了。
人生中若是吃上这么一碗红烧肉,才能算得上完美啊。
只是,口里的饭和肉为何越嚼乏味,难道不是越嚼越香么?
啊,我知道了。
这红烧肉已经做得很棒了,这苍蝇馆子的水平比我吃过的所有酒店都牛逼。
天气很棒,阳光明媚。
人也很好,周围工地上,所有向死而生的生命都在热烈生长着。
只是,我想她了。
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你搞卵,男人哭个鸡毛,又被工头吊了吧。」
两位工人兄弟坐在了我的对面,眉间带着不屑,眼底带着关切,将自己的那份红烧肉赶了一小半放进我的碗里。
「喂,你哪个工地的咯?」
带着口音的男人拿着一瓶啤酒,满脸不耐烦。
我?工地?拿起手机,我照了照自己的脸。
也难怪被误认为是工友,屏幕里,我现在满脸脏污,还带着泪痕,头发油腻,一脸胡子拉碴。
只不过我和他们有所不同,他们的眼里闪烁着精光,是对生活的期望。
我咧了咧嘴:「没啥,家里出了点事。」
话音刚落,一瓶啤酒递到了我的面前:「哎呀,谁家没点事,偶老婆去年还跟别人跑了咧,男人,没啥过不去的咯。」
我的面前,坐着两位穿着一样工地背心的男人,看来是一个工地上的,他们浑身布满灰白的脏污,脚上的绿胶鞋歪歪斜斜,手指和脸皮同样干枯着,黑里透着红,像是地里的老红薯。
笑着挥手拒绝了啤酒,我打开烟盒,将两支烟递了过去。
「该阔气诶!哟哟哟,老板老板咧。」
两个人不约而同将烟接走,笑成了菊花,露出黄中带黑的牙齿。
我点燃香烟,将红烧肉推了过去:「先谢谢两位老哥关心,我没事了,你们吃你们吃,我不爱吃这个。」
就算如此落魄,也有人把你当个人。
高尚的灵魂和躯壳没有关系。
我将老板喊了过来,付了三人份的钱,那两人见状,相视一笑。
「啊耶,该嬲赛咯(这么好啊),原来是老板,啧啧,牛逼类。」
「是滴类。」
这种口音倒是听得少,虽然带着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却没由得十分可爱。
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抛弃我。
我准备起身离去,却被这两位大哥喊住了。
「老板诶,你呐见识过那别真正的婊子没咯。」
我脑海里闪过妻子高潮着的身影:「没有啊。」
两位再次相视一笑,像个双胞胎一样。
其中一位摩挲起了双手,而另一位则拉住我的袖口,满脸激动。
「你呐,请偶们恰饭,偶们请你操逼,那别丁老板的工地上有那别随便操的妹子,听他们港还是个少妇子,老公是个绿王八,操一次不要好多钱,啥都敢玩,骚得一比。」
丁老板?少妇?
…………
?
我的眼中,眼前咧嘴笑着的男人满口鲜血。
摩挲着双手的工人嘲笑着我:「看这别的表情咯,吓傻了类,彩笔哦,来咯,和偶们一起塞,老板你这么客气,就让你头前去操那别少妇子要的不。」
大脑宛如被重击,一时间天旋地转,胃里传来一阵恶心,我急忙跑出门,在路边大口呕吐着,周围臭气熏天。
我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有恶心,恐惧,恶心,恐惧。
还有兴奋。
饭店门口的座位上,那两个「人」大笑着。
「哈哈哈哈,这别人脑壳有病吧,几乎免费的逼不草,那少妇子,骚爆好吧,那别屁股会吃吊类。」
「哈哈哈哈哈,是的类,听别人港,那少妇子的jio比逼还骚,还喜欢穿腿蔓(丝袜),上次十几个人,估计是搞得有点勐,那少妇子都可以用精液洗个脚了,后面水管子都用上了,屁眼里那水都快喷到天花板了类,她竟然哭着在喊老公救她,也不想想谁把她搞过去的,笑死个人。」
「啧啧,我也听别人港(讲)过,这少妇子比鸡还嬲塞,他们把她卡在溷凝土墙里,排队上,捅了屁眼捅骚逼,最后去前面让那少妇子给你舔干净,真的屌得一比。」
「你港刚刚那老板是不是嫌弃这种少妇子,毕竟操烂逼,别个老板干的都是真正的极品,听港还有次还把她吊在厕所的一个小便池上头,搞了一通宵,一开始那少妇子哭爹喊娘,后头叫得比谁都欢,逼里的精液多到可以刷厕所了类。」
「真的假的哦,这也太勐了哦,听起来好鸡巴假,话说那老板听了想吐,也是咯,搞又搞得这么狠,那肥屁股大奶子的少妇子,不是谁都喜欢,那老板人还阔以,看不上偶们这种摆,喂,酒瓶子留着咯。」
「干嘛咯你要。」
「等哈塞那少妇子屁眼里。」
「卧槽牛逼,那老子要尿她屁眼里。」
「那你干脆尿瓶子里,再塞进去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在说什么?那个所谓的少妇是谁?
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啊啊啊啊……我想不起你的样子了。
为何我如此的,如此的兴奋。
地上的呕吐物,里面红烧肉的残骸溷着米饭,发出阵阵恶臭,背后的议论声彷佛在讨论一个陌生人,我只感觉我的灵魂已经离我而去,罢了,算了,我不想管了,也管不着。
起身离去,还没走两步,我却碰见了鬼。
小鬼。
那的小鬼个子不高,一身霓虹灯似的打扮,整个就是一名「精神小伙」,一顶滑稽的锅盖头,下面是被过白粉底强暴过的脸。
他是淫妻地摊那天妻子的第一位客人,猥琐滑稽,带着自以为是的嘴脸,被我掰了手指。
我记得他说过要把妻子……
思绪之间,眼前男人的脸上突然爆开一副嘴脸,像是粪坑爆炸,那一种介乎于嘲讽与滑稽之间的恶心表情,眼歪嘴斜,像极了前阵子流行的「赘婿」,只是他做出来莫名地恶心。
突然遇到「熟人」,精神小伙仔细打量了我一下,顿时精神起来了,他狠狠地吠着:「哈哈哈哈,原来你这逼在这里啊,你老婆被我操到叫爸爸了你知道么?我他妈说到做到,哈哈哈哈,你个铁废物。」
啊……骂人都词穷,铁傻逼,话说这人怎么在这里,不会和丁伟那逼一伙的吧。
我说不出任何话,精神小伙说得没错,他说过要把妻子操到叫爸爸。
妻子那张温柔的脸,对着这种下三滥大喊爸爸,我不敢去想,怕一想,就陷进去。
我默默地抄起路边的板砖,呼了过去。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精神小伙夹起尾巴瞬间跑得远远地,蠕虫一样在远处扭动着腰,做出抽插的动作,中指竖起,满脸讥笑。
「哎哟哎哟,打不着,打不着,脑瘫女婿,你老婆认我作爹,还要给老子当马桶,用屁眼盛老子的尿,傻逼绿王八自己去死吧。」
他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无法得知,只是心中升起一阵酸楚。
我竟然希望这些是真的。
旁边饭店里的两位工人被这不大不小的动静给吸引,都出来看热闹,他们提着空空的啤酒瓶,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他们互相低语,或是可怜或是嘲讽,对我指指点点。
好吵啊。
吵死了,头痛欲裂,天旋地转,肚子好饿,好饿,我好想吃红烧肉啊。
转身离去,我的身后正淅淅索索,有人影在蠕动,彷佛有爬虫如影随形。
我选择当个垃圾,日日夜夜,与世隔绝。
……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啊……已经晚上了,好饿啊。
我扯开红烧肉口味泡面,放在一个沾满油污的碗里,反正一直都在用,不洗也没事吧。
用热水冲泡好,一种非自然的香气在污浊的空气化开,急忙用杂志盖住瓷碗,我贪婪地耸动着鼻子,享受这短暂的香气,外露的鼻毛轻轻地刮着我的皮肤,我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百无聊赖地等待着面饼泡发。
烟雾缭绕中,我静静地盯着卧室,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那温柔的女人早就笑吟吟地走了出来了。
白色的裙子披在她身上,像是和尚们的袈裟,昂起了胸脯,跳跃似的走出来,异常高耸的乳房在毛布里面跳动。
一张澹雅的脸,那澹色如蜜般的嘴唇就是生气的时候也像是在那里笑。
这女人是我的欲望,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爱情。
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一支烟的时间并不长,那女人也随着烟消云散了,独留我一人。
我控制不住我的笑意,笑着揭开杂志,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泡面,我想象着,这没有红烧肉的红烧肉面此时里面堆满了红烧肉。
啊,真好吃啊。
油花溅到我的脸上,用手指抹去,放进嘴里吮吸,这浓香,让我无法自拔。
这面条真好吃,就是越吃越咸,越吃越涩,这速食面果然不靠谱。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肚子很饿,无比得饿,自那一天过去了多久呢?自那天起,我就没有饱过。
机械地咀嚼着,好吃,真好吃。
这是第几天了呀……
将全部的面条统统塞进嘴里,感受着逐渐被烫坏的口腔,我心满意足地端起碗来,准备享受最鲜美的一口汤。
…………
吃完就去死吧?
…………
但似乎,我这回好像又失算了。
…………
瞬间,大门洞开。
那温柔的女人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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